16.我是真的愛你。
16.我是真的愛你。
唐其駿瘋狂搖頭,不是的!霽云的業績怎么樣你很清楚!只是我爸心太野,把攤子鋪得太大,一時半會周轉不過來江逾白不會虧錢的!他的錢放著也是放著,不如投到霽云來!我如果是真要騙他,又怎么會跟你說實話? 林臻覺得他的話只有一半可信度,思索了一會兒也沒說什么,就自己回了辦公室。 坐在辦公桌前,林臻咬唇糾結了一會兒,琢磨要不要發個消息給江逾白提醒他一下。 還是算了。 就算他自己不懂,身邊出謀劃策的人也絕不會少,根本不需要她去做這種無謂的好心人。 更何況不跟江逾白聯系,本來就是她自己求之不得的。 江逾白是多么驕傲的人,那天被她狠狠地扎了心,果然就徹底消失了。 不光是從她的世界里消失了,而且是從整個世界上都消失了。 他的官網最近都沒有更新行程,連一條媒體報道都沒有,好像玩起了地遁。 那也與她無關吧。 世界之大,全都是江逾白的舞臺,他盡可以隨心所欲。 陳麗萍倒是對江逾白一見傾心,老是向林臻打聽她跟江逾白怎么樣了,有沒有結婚的打算。 如果她真嫁到江家,陳麗萍大概能高興得暈過去。 林臻避而不談,只說讓她不要想太多,自己暫時還要以工作為重。 林臻有一個心理醫生,那天跟江逾白坦白以后,她就去見了他一次。 醫生說她早該跟江逾白說清楚了,有些膿瘡,擠出來才能好,一直憋在心里,才更放不下。 她害怕的時候總是選擇一味逃避,要不是這次被江逾白逼到極點,一輩子也不會親口對他說出那種話。 由夏入秋,林臻覺得心理醫生說得對極了,她這三年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輕松正常過。 程棟的生日在秋天,那天林臻陪他吃了頓飯。 程棟問她:你跟江逾白怎么樣了? 林臻搖搖頭,反而算是徹底斷干凈了。我還是覺得一個人比較好,沒有負擔,沒有壓力。 程棟馬上明白她的意思,一笑說:我沒有給你壓力吧? 林臻慌忙搖頭。能碰到程棟,已經是她撞了大運了。 程棟點點頭,那就好。你也不用擔心我,我皮實,不會胡思亂想,也不會哭天抹淚。 林臻笑笑,低頭夾菜。 最近有沒有交到什么新朋友?同事里不是很多女生嗎? 林臻人生前二十七年都生活在虹城,在海城無根無基,來的時候一個人都不認識,雖然順利找到了工作,同事里女孩子也不少,但一來她工作時就基本耗盡了精力,二來她跟唐其駿走得太近,女同事看她的神情總歸是嫉妒里參雜著鄙視,古古怪怪的,所以到現在連一個朋友都沒有。原來在虹城那些同學朋友又基本都結婚生子了,平時聯系得也很少。 林臻努力積極點說:暫時還沒有特別投緣的,會繼續發展看看的。 程棟點頭笑笑。 兩個人吃了飯坐電梯下樓,這天是周末,人多,林臻在電梯里被擠到角落,動彈不得。 程棟小心地站在她面前護著她,等出了電梯又小心翼翼地問:現在還怕人多的地方嗎? 林臻搖搖頭,好多了,會有一點緊張,但是不會有很大反應了。 程棟爽朗地笑笑,我就說嘛。醫生都說當時只是急性的PTSD,過去就好了。就你老愛自己嚇自己。 林臻不好意思地嗯一聲,當時確實連別人走近我三步之內都不行,會應激。 你有時候給自己壓力太大了。即便真的是PTSD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慢慢調節就是了。 林臻又嗯了一聲。 程棟只知道林臻mama去世的早,并不了解背后的故事,自然也不懂她把一點點心理疾病都當成洪水猛獸的緊張。 好在心理醫生一直說林臻其實比正常人反而要冷靜理智許多,讓她不要壓力太大,畢竟精神分裂是多種基因遺傳,外界環境因素也占很大比重,她并不一定會真的瘋掉。 尤其是摒除了江逾白這個外界因素以后,她就可以平平靜靜、心如死水地生活。 林臻決定放下過去,也放過自己。 但江逾白不肯放過她。 他不出現在她面前了,卻開始出現在她夢里。 夢里兩個人不穿衣服地躲在被單下面,像小孩子露營似的,咯咯笑個不停,江逾白撲上來親她,小雞啄米似的親遍她全身。 她覺得癢,勾著腳趾想躲,他又欺上來壓住她,哀怨地問:臻臻你不要我了嗎? 她笑著推開他,推到的卻是滿手猩紅,他心口那塊疤翻裂開來,往外汩汩冒血。 他把心挖出來捧在手上給她看,說:臻臻,你看,我是真的愛你啊。 每次驚醒過來時林臻都會暗自慶幸,還好都只是夢。 夢里再可怕都不要緊,清醒的時候她能控制好自己就行了。 但老天也不肯放過她,非要把江逾白往她面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