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招呼
打招呼
兩次都沒能堂堂正正坐上這輛車,昨晚還是被扔上來的,今天早情終于能坐上去,感覺自然大不相同。 座椅微微后傾。 像是有人躺過的樣子。 她坐的不太舒服,伸手去調,卻摸不到地方。 李平川上車時看了一眼,又平靜地挪回目光,像什么都沒看見,早情腦補的一出言情劇浪漫畫面泡了湯,她干巴巴地笑,我摸不到地方啊。 跟撒嬌的小貓兒音似的。 慢慢摸啊。李平川有三分學著她的音。 早情癟癟嘴,忽然想到昨晚喝的迷迷糊糊,李平川不夠重的時候,她就摸著他的腰,用那點不足為道的勁推送著,哼哼嚀嚀的喊著重點。 跟現在一樣。 真摸不到,這樣坐不舒服。 深刻望了兩眼,李平川終于舍得解開安全帶,側身過去,雪白的衣領子晃的早情花了眼,對著那幾顆紐扣暗自咽了咽口水,沒注意到椅背正在慢慢升高,鼻尖擦到了他的肩膀,靈魂才回歸身體。 她深吸一口氣,氣沒上來,臉還紅著,李平川突然正過臉,用正經的語氣,問不正經的話。 這樣做舒服嗎? 這是個什么問題,她微張開嘴,音節壓在喉嚨里,剛滾到舌尖,唇便被李平川不打招呼的含上了,他順帶抬起手,拍著她的臉頰,很軟,臉上是有rou的,在手里一顫一顫的。 早情不是這么木的人,她也不是第一次跟人接吻,可這么突然,就應接不暇了。 肩頸連著背,都貼在座椅上。 唇被廝磨舔舐了幾下,感受到李平川舌尖的舔弄,才幾下,她想起來要回應的時候,他又退出去,體貼的把她嘴角沾染上的晶亮吻掉。 手還摸著臉,睫尖垂著,瞳孔暗暗的,失了神。 怎么不伸舌頭?還是你教我的,接吻要伸舌頭才算。 她什么時候教他這個了? 早情恨不得把從前那個自己掐死,不好好讀書,都在想什么亂七八糟的。 譴責完,她又得重新收拾心情,不能讓李平川看出來端倪。 你沒打招呼,要不,要不再來一次? 他露出一點笑,眼角上揚著,接吻打什么招呼? 話說著。 又摸了摸調整座椅的按鈕,這么做,舒服了嗎? 早情頭皮被一股麻意覆蓋上,舒服多了。 李平川端莊地坐回去。 聲音落的很低,漫不經心的,提醒我了,以后是可以在車里試試。 她不敢接話,怕他現在就來。 扭轉話題的辦法生硬至極,你送我回去,我要拿著什么??? 需要什么拿什么。李平川考慮的多一些,他那里沒有女孩兒用的,對早情來說多少還是不方便的。 以免她事后以這個理由為借口要走。 他只能先發制人了。 早情稀里糊涂的,在路上反復回想,才覺得自己像是被騙了,說騙也不太妥帖。 畢竟他們是真的上了床。 李平川愿意復合,她應該高興,可就是有種被忽悠的感覺。 車停到樓下。 她總算想明白哪兒被忽悠了。 我沒說我要住過去,這樣,不好吧。 李平川口才比前些年好了不少,我也沒說住過去,后天周六,然后周日,你一個人,不無聊? 早情努力堅持立場,有一點點。 都做什么? 睡到中午起來吃個飯,然后玩手機,然后睡午覺,然后再吃飯,玩手機 本來沒覺得無聊,這樣細數起來,還真是。 李平川沒覺得奇怪,對早情來說,這才是正常生活,快上去吧,我在樓下等你。 你不怕我上去了就不下來了? 那我上去。 剛認識李平川,他沒有半點強勢的苗頭,現在,完全反了,早情處于下風,被壓著一頭,絞盡腦汁想噎他一句,那你這樣是強搶民女啊。 嗯,搶了,你會報警? 那倒不會。 得,她認了。 還是再磨一磨嘴皮子跟他斗吧。 如果只是住兩三天,的確沒什么要帶的,頂多帶上幾件衣服,挑內衣時,早情特意從里面翻出勉強能稱為性感的兩套,伸手摸了摸胸,還好,不小。 零零碎碎的東西太多,嘴上說沒有,整理下來,還是一大包。 浪費的太多時間。 李平川也沒有真的找上來,以為他在等,早情下了樓,走出大堂,單手推著沉重的門,余光里,已經看到了他的身影。 面前還站著一個女人,不知說到了什么,他露出點真誠的笑。 要說占有欲,她厲害多了。 還沒怎么樣,就已經酸的不行了,才走出去,出了聲,李平川,你 多余的話被女人的轉身狠狠掐碎,讓早情咽下去的同時,又轉了個身,匆匆一眼,還是被看見了。 早情? 定住腳,早情整理了一番表情,很快換上笑容,回頭朝著她走去,安娜姐。 今天不是周四,沒課? 她搖頭又點頭,有吧。 安娜稍顯疑惑,也不去多問,我來把趙總的車開過去,真巧,能一次遇見你們倆。 早情是想撒謊的,奈何剛才出聲太快,讓人給聽見了。 你們認識? 她又是搖頭又是點頭,跟剛才一模一樣。 不熟,不熟,順路遇見了就,送了送我。 李平川沒反駁,也不否認。 面色如舊,周身氣韻仍是淡淡的,沒太多變化,好像早早的就知道,早情不會在別人面前,承認他們的關系。 從讀書那會兒,她就是這樣了。 一如既往的,不把他當回事。 隨口敷衍了幾句,看著安娜進了大堂去坐電梯,早情由心的松了口氣,回頭想去跟李平川說話,他卻先一步上了車,在車上等她。 茶色的車窗被陽光普照。 顏色一再削減,變淡,讓早情看到了李平川沉靜的面容,她坐進去,手指絞著雙肩包的帶子,安娜姐是我哥的秘書,還不能被她知道,不然不到十分鐘,就會傳過去。 李平川啟動了車輛,嗯。 你沒生氣吧?她還是擔心的,比以前有領悟多了。 李平川也是真想收拾她,口吻透著隱忍,現在不能說,我知道。但生氣是一定生氣的,先別問,過兩分鐘,我就會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