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嬌嘴硬的可愛鬼。
傲嬌嘴硬的可愛鬼。
林音有意掩飾她的情感,可她那紅潤的臉頰卻暴露了她內心真實的想法,紅云從她的臉上一路蔓延至了耳根,紀希見到她這樣的情態,一時間晃了神。 他自然見過林音臉紅的樣子,她膚色白皙,臉紅之時格外明顯,但那只是她身體的反應罷了。 她從未像現在這樣,故意側著頭不看他,眼神飄忽閃爍,本該是質問的語氣也毫無威懾力,反倒聽起來有幾分嬌嗔之意。 看見這樣的她,他頓時就聯想到了一句詩: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林音害羞了。 原來清冷淡漠如她,也是會害羞的。 也對,她畢竟失去了八年的記憶,八年前 八年前的林音,還只是個17歲的小女孩呢。 可是,就算是在真正的八年前,林音在他面前也從來不會害羞,她與同齡人相比多了一分冷靜理智,面對他時也總是冷著臉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樣子,那時全校的人都知道林音與他關系不合。 得知這個消息,估計現在她心里,更多的是驚慌失措吧。 就算再怎么樣,現在的她,在心理上也不過是一個小女孩罷了。 林音不知道她這害羞的樣子看起來可愛極了,也不知道紀希有多大的耐力才能忍住沒有來摸摸她的頭,她只聽到紀??攘艘宦?,道:一年前。 一年前,那就是在她24歲的時候了? 其實林音心里還有好多問題想問,比如他們是什么時候在一起的,又是誰追的誰不對啊,他不是有女朋友的嗎? 席晴,那個溫婉和善的女孩子,紀希的青梅竹馬。 雖然他和席晴雙雙否認了他們的戀情,可是在大家眼里,那只不過是他們搪塞老師的借口,而且,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紀希對席晴是不一樣的,他溫柔地給她講題,周末與她一道回家,那樣的表現,很難讓人不聯想到他們是那樣的關系。 你 你和她是什么時候分手的,又是為什么要和我結婚? 林音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什么也沒說。 紀希不明白她想問什么,卻只是耐心地望著她:嗯? 沒什么。林音悶悶地回了一句,心情也由最初的羞赧轉變成了失落。 不能問。 如果問了以后他告訴她,他們根本就不是因為兩情相悅而結婚,豈不是顯得她太自作多情了? 見林音不愿多說,紀希也沒有勉強,她向來這樣,總是一聲不吭,若非她自愿開口,誰都猜不到她心里的想法。 紀希在心里嘆了一口氣,沒有追根溯源,轉而關切道:頭還疼么?我去喊醫生來吧。 好。這一次,林音沒有再阻攔。 醫生給林音開了一些有利于記憶恢復的藥,但那些藥只能起到輔助作用,恢復記憶具有不確定性,更多的還是要看林音自己。 作為她的家人能做的,就是多跟她提起一些過去的事,只是林音的頭部受傷較為嚴重,因此醫生交代不可cao之過急,尤其最初的那一個星期,最是要注意好好休息。 林音失憶的消息沒有對外透露,只說她需要休息一段時間,若是讓外界知曉她失憶的事情,只怕會給林氏的企業造成不小的影響。 林氏集團畢竟是一個大公司,不會因為少了林音一個人就運作不下去,但有一些重要的決策還是要交由林音過目,在商議過后,林音最后讓公司的副總裁暫替了她的位置,同時自己又在病房里學習公司財務方面的知識。 她的身體也受了傷,一時半會出不了院,若是這段時間都只在床上躺著什么也不做,時間只能被浪費掉。 林音本就極具商業頭腦,也或許是因為曾經的經驗早已深入骨髓,她雖失了憶,可她的記性仍然很好,看起經濟方面的書特別快,可以說是一目十行,只看一眼就能記住那些理論知識,只是在實際應用方面差了些。 本想讓她的私人秘書過來幫忙,公司的人卻告訴她她原本的秘書已經辭職了,這樣的念頭只好作罷。 林音的傷最主要是在頭部,身上的傷勢并不嚴重,沒有傷筋動骨,在林音身上的傷勢好的差不多,可以下地走路以后,林父和溫雅沒有繼續留在醫院。 林音成年以后出了國,回國以后沒多久就接手了林氏企業,自己在外頭買了個房子住,這樣算來,紀希反倒成了那個和她相處時間最長的人,讓林音和紀希相處,更有利于她的記憶恢復。 對此,紀希自是應下,其實他和林音的相處也不多,但如今也只能如此,畢竟林父不知道他們婚姻的真相,而現在,肯定不是提起的最佳時機。 單獨相處時,他們更多的是雙雙沉默,他們的相處方式一貫如此,私下相處時也很少交流。 林音的記憶停留在了十七歲,但她的性格總體上沒有什么大的改變,但紀希卻能從一些細節之處體會出她的變化,17歲的林音依舊倔強,話也不多,可是對比起25歲的她而言,終究是好懂了不少。 沒有失憶的她不僅慣會掩藏情緒,言行舉止上也毫無破綻,而現在的她雖然依舊是個悶葫蘆,卻總是會在細節上流露出她努力想要掩藏的那些想法,就比如 她也和其他女孩子一樣怕苦,喝藥的時候,她一句話都不會說,卻會微微皺眉,閉上眼一飲而盡。 紀希還記得,他第一次給她買糖時,她瞪了他一眼,用不可置信的語氣拒絕了他: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會怕苦想吃糖? 看,她甚至自己說出來了。 紀希并未與她爭辯,等到他出去一趟回來時,他啞然失笑,那桌上的糖已然消失,病房里的小姑娘低著頭看著書,像是對他的出現毫不在意,耳垂卻紅的仿佛能滴血。 紀希猜測,沒失憶的她之所以表現得那樣難以接近,不過是混跡商場的她保護自己的一種方式罷了。 現在的她,哪里像是一個清冷淡漠的女強人? 分明就是一個傲嬌嘴硬的可愛鬼。 在和她每日的相處之中,他了解到了更多的她:她有點怕疼,不喜歡雨天,討厭吃蘋果,不太能吃辣,口味偏清淡,喜歡城東街頭那家店的皮蛋瘦rou粥這一點,也是紀希在給她買了很多次的早飯以后,從她細微的表情中推測出來的。 她還會偷偷看他。 用偷看這個詞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有時候他在休息的時間過來看她,她坐在病床上看著書,而他也有自己的事要做,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總會偷偷瞄他,可等到他抬頭看她時,她又端坐在床上,像是從未朝他這里看一眼,只可惜那紅撲撲的小臉蛋早就將她出賣了個徹底。 這一點和未失憶的她相去甚遠,高高在上的林總一向隨心所欲,想做什么就會大大方方地做,而現在的林音卻總是害羞臉紅,連看他一眼都總是偷偷摸摸的。 這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現在,她又在偷看他了。 紀希將手機放下望向林音,林音剛往他那個方向看了一眼,未料到被他抓了個正著,她想像平時一樣裝作不在意地移開目光,可不知怎的,今天她像是被人施了定身術一樣,竟呆愣著做不出任何反應。 眼前忽的落下了一片陰影,原來是那邊的男人走到了她的身邊,林音望著他的胸膛不知該說什么,就在這時,她聽到頭頂男人落下的一聲輕笑,隨即有一只大手落在了她的頭頂,動作輕柔地揉了揉她的頭發。 她居然被紀希摸頭了!有多久沒人對她這樣做過了? 意識到這點,林音略惱怒地道:你在做什么?干嘛好端端摸我頭? 紀希笑了一聲,反問道:那你呢? 林音不解:我?我怎么了? 她說罷,男人溫熱的手指摸索上了她的下巴,林音哪想到他還有這一出,不明所以地被他勾起了下巴,她被動地抬頭,撞進了他含著笑意的眸中,那含笑的眸仿佛揉碎了萬千星河于其中,是那么地深邃又動人。 他溫柔的聲音仿若情人間的低喃:你呢,為什么在偷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