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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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苑臨在趙均的陪同下走出這間屋子的時候,沒有到處亂看,只是低頭踩著自己腳下的大理石,一言不發。 每當路過一個拐角,她都會緊張一下,擔心面前出現某個自己認識的人的尸體。 趙均和她保持著很禮貌的距離,也讓人把這一路都稍微收拾了一下。 她在緊張什么。 在那個男人借住的這段日子,孟苑臨和他也沒說過幾句話。 當初在布喀隆什,他救過她,后來她也救回來了。 他已經把當年的線索告訴了她,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他們本來就不應該有什么交集了,所以她不能替他緊張和傷心,不能。 亂七八糟地想著,沒多久走到了別墅外。 外面原本并排的粗壯樹木已經倒下去幾根,仍然有些人守衛在那里,看到了趙均后鞠躬。 趙均對孟苑臨說,【我讓人送你回去,我這里還有些很重要的事情要處理。明天你就離開尼國吧,我派人護送你。這里對你來說不再安全?!?/br> 奚承已經見過孟苑臨,雖然不知道他是出自于什么理由放過了她,但是這次的援兵是孟家花重金請來的雇傭兵,按照奚承的性格,但凡他還活著,他也不會放過孟家。 奚承可能是死了,也可能跑掉了。 不過傷成那樣,他敢肯定三天之內出不了尼國。 他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奚承找出來。 送孟苑臨回家的人是一個看起來不太好惹的彪形大漢,往駕駛座上一坐,車轱轆仿佛都陷進了地里。 孟苑臨坐在駕駛座后面,往外面瞟了幾眼,一直到周圍的矮矮小小的房子和攤位漸漸熟悉。 孟苑臨下車后,車就開走了。 一進去,就是一股又濃又重的血腥味。 血跡從剛進門通往了那個男人的屋子,她快步走到那個房間里,推開門就驚呼了一聲,那個男人倚在墻角,手捂著腹部,血從他的指縫里流出。 他緊閉著眼睛,身上縱橫交錯的新傷,有些地方甚至皮rou都翻了起來,觸目驚心。 像是聽到了聲響,他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她,再次把眼睛閉上。 這種傷已經不是孟苑臨這種半吊子急救知識水平可以救的了,她慌張地拿出手機按了半天的鍵,按通了mike的號碼。 喂...喂...mike嗎?你在哪? * 一架小型的飛機停在了孟苑臨破舊的屋子前,帶來的風快把她的屋頂都給掀了起來。 遇到這樣的場面,旁邊小屋子里的住戶們不敢出門,都悄悄打開一個窗戶縫隙里往外面看,結果被一個金色卷長發的男人給瞪了回去。 在這樣嚴進嚴出的時候,這架飛機可以從昆明跨過喜馬拉雅山開到尼國,自然是得到了特殊的允許的。 孟苑臨給趙均發短信,說自己受到了驚嚇,只想坐自己朋友的飛機回去,希望他同意。 不出意外,趙均同意了。 畢竟這場驚嚇和他有關。 奚承被抬上了飛機,然后立刻進入臨時搭建的手術室里面,一群醫學院里最頂尖的學生開始從死神手上搶人。 Mike給孟苑臨遞上來一杯熱水:喝了壓壓驚,然后給我講講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她用最簡短的語言給他描述了事情的經過:他以前在布喀隆什救過我,后來在這里遇到我又陰差陽錯救了他,結果他和一個人對決,輸了,現在要死了。 Mike撇了撇嘴:那他現在和你沒什么關系。 這一句話驚醒了孟苑臨,她在這里著什么急。 她現在應該等那個男人醒了,問清楚之后,好好計劃一下究竟應該怎么對付孟家那一群人。 他們讓她失去了母親,還在這些年里,忽略,冷落她,在她面前其樂融融,呈現出一個夫妻感情深厚,哥哥meimei打鬧又相愛的家庭。 目的呢? 就僅僅是為了膈應她? Mike打了個響指:小臨,手術結束了。 麻藥不足,他應該在手術過程中就醒了,作為他的救命恩人,你可以去看看他。 他果然醒了。 她走進去的時候,他漆黑的眸子就看向了她。 嚯,都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命都捏在她手上,還敢這么看她。 欺軟怕硬的孟苑臨此刻硬氣得不得了:雖然我救了你,但也只是暫時保住了你的命,如果你不給我一個充分的救你的理由,我可以讓人把你從飛機上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