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殿(400珍珠加更)
圣殿(400珍珠加更)
鶯娘道:我族圣女本居圣殿,族中乃至族外之人有傷病者皆可誠心前去求得治療,但自百年前大巫師執掌圣殿開始,起先是將圣女每日接收病人治療改為每半年降下圣光,吟誦圣歌治愈傷痛。然而那時仍有不少急病者尋到圣殿求圣女治療,后來圣殿中發生了一件大事,大巫師一怒之下將圣殿設下禁制,踏入者死。 絳兒聽得緣由,疑問道:圣女不是族長的女兒嗎?為何受大巫師控制?圣殿中發生的是什么大事? 鶯娘似是很不忍提起心痛之事,嘆息道:正是外來之人殺死了族長,從此圣殿成為了我族的禁地,圣女成為了大巫師的禁臠。 絳兒暗暗咂舌,沒想到鮫人族內有這段不為人所知的事,又問道:大巫師設下了禁制,便再也沒有人靠近過圣殿? 鶯娘道:自然是有的,圣女歷來承先祖之力庇佑我族多年,我族人難免遇到急傷急病仍要尋圣女立刻治療,不想自大巫師下的那禁制,靠近圣殿者無一意外尸骨無存。 絳兒聽得心驚,問道:這么說來大巫師的力量很強大? 鶯娘皺著眉頭,搖搖頭又點點頭,聽聞他不過是一個叫符慶的元嬰期凡人修士,但 她說到這里停了下來,但大巫師卻能拘禁圣女,設下強大禁制。 被外來凡間修士掌控自己的家族,這實在不是光彩的事,鶯娘沒有再說下去。 絳兒已然領會,道:如此說來,你不打算去圣殿尋圣女,就讓念娃等死嗎? 鶯娘悲凄道:我、我又能有什么法子,我一個婦人若是封彌在唉!唉! 絳兒心下觸動,他們夫婦本是一念之善,各遭磨難,如今卻落得個凄慘境地,不由道:我與神君正要去圣殿,若你真的希望這個孩子能繼續活下去 鶯娘不待她說完,猛然將念娃塞到她的手里,生怕自己會后悔似的,轉身背對著絳兒道:姑娘大恩大德,鶯娘永生難忘,若是念娃命苦喪生于圣殿,我絕不會怪姑娘一分,只望姑娘莫要告知我,讓我留些念想 說畢,以手捂面哭泣著奔走了。 炎鳴神君見那小草的慈悲之心又發作,踱步轉在她身邊,覷那白胖胖的娃娃。 念娃似有所感,睜開眼看到的不是他的母親,既不哭也不鬧,睜著雙滴溜溜大眼睛與那個紅頭發的人大眼瞪小眼。 絳兒學著鶯娘哄他的樣子,輕輕拍著他的屁股,口里呢呢喃喃:念娃乖哦。 這不哄還好,一哄之下,念娃放聲大哭起來,要娘 炎鳴神君只覺這哭聲直沖腦際,刺得他腦仁生疼,伸出一只大掌又想拎起他教訓一頓。 絳兒連忙緊緊護住念娃,嗔怪道:他傷得很重。 炎鳴神君嘟囔道:我傷得也不輕。 絳兒此刻被念娃哭得心慌意亂,哪里有心思聽神君低語,哄聲道:娘很快就回來,念娃先跟jiejie玩。 兩歲多的小娃娃好像聽懂了,立時停了哭聲,嘴巴扁起一個委屈的弧度,嗚嗚道:餓喝奶奶 說著,揮動白胖胖的手抓住絳兒的胸脯。 炎鳴神君登時跳腳,不管三七二十一搶過念娃,叱道:喝什么喝!不是哭就是吃!閉嘴睡覺! 小屁孩大多都有一個毛病,方才絳兒哄他,他便哭得兇,安慰他便得寸進尺,若是遇到個比他兇的,討不到一絲好處,只有閉起嘴巴睡大覺為上策。 念娃被一個紅頭發的人兇了一通,果然安安靜靜閉眼睡覺。 絳兒想要將他接過來抱。 炎鳴神君目光掃過她的胸膛,沉下臉道:我抱。 哦。絳兒見神君兇神惡煞的樣子,她也不敢多言了。 炎鳴神君單手抱著那胖娃娃,道:現在便出發吧,省得小屁孩睡醒了又找吃的。 絳兒微一猶豫道:可匆忙去圣殿神君會不會 炎鳴神君道:你就是腦袋不太靈光又愛多想。 絳兒: 她氣悶得不想再考慮神君到了圣殿遇到什么危險。 反倒是神君開口道:你若離開小鎮,那怨妖也攔不住你,它不會費力阻止一個具有凈化之力的醫師。 這回輪到絳兒跳腳了,嬌聲叱咤:神君很想趕我走自己去見一見圣女嗎? 炎鳴神君一愣,噗地笑出聲,沒有。 接著他往圣殿去的那一路心情似乎都很愉悅,就算抱著一個煩人的娃娃,他也愉快地哼起小曲兒。 * 圣殿。 出人意外的古樸幽靜,一座園林,背靠青山,建筑清雅,景色怡人。 炎鳴神君輕咦一聲,他看了籠罩住整座圣殿的禁制。 那禁制乃團團燃燒著烈焰之力而成,與他同脈而生的烈焰之力。 他抬手輕觸禁制,穿身而過,伸手握住絳兒的手腕,輕而易舉地穿過那令鮫人族聞風喪膽的禁制。 絳兒不禁疑問:神君來過這里? 炎鳴神君搖頭,他自遭受當年那場災禍,體內神力便染上黑煞之氣。 這禁制卻以龐大的精純烈焰之力布下,或許是他嫡系一脈的長輩罷。 炎鳴神君向她解釋完,絳兒心頭更是疑惑,難道是那位對神君很重要的人布下的嗎? 炎鳴神君曲指輕敲她的額際,看破她的心思似的,別想了,不是她,她叫南箏,乃上古歌神后人。 南箏?絳兒覺得她的名字和她的人一樣美,像她的箏音一樣動聽。 炎鳴神君點點頭,雖看出小草心中還有很多疑惑,卻不愿再多言,這個人曾經對他有多重要,他現在就有多不愿意提她。 絳兒見神君沉著面色,就是有一肚子疑問她也無法問出口,昨晚她已明白她不再是神君重要的好朋友,她不能再隨便亂問別人的隱私。 可是她好想了解神君,了解他的過去、了解他的痛苦、了解他的悲喜,了解他的一切。 炎鳴神君向那座園林大門走去,斜眼一覷絳兒癡怔的表情,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她那顆不靈光的小腦袋又在思考些她想不通的問題。 兩人無言走近恢弘雅致的大門,輕嗑虎頭門鎖。 一道如仙樂的語聲縹緲傳來,客人請進。 厚重的大門應聲敞開,絳兒只覺本是龍潭虎xue的地方,此時卻像超脫世外的仙境,一切的不尋常令她心內忽然怯怯的,忍不住靠近神君,悄悄攥住他的衣袖。 炎鳴神君與她漸漸相熟,竟也有些忘了她還是那株膽小的含羞草,溫熱的手抓住她的冰涼的手腕,低聲道:別怕。 絳兒看向他,神君的人總是那么火熱,聲音充滿安撫人心的力量,不覺安下心點點頭。 兩人外加一娃踏入圣殿的大門。 一路繁花疏木、鳥鳴林間,風景實在不錯。 仿若有人牽引,沿著鵝卵石小路至一間大堂。布置古拙、典雅的堂室內,亭亭坐著一個女子,曼妙身子著輕紗,美妙臉龐戴面紗,只露出一雙惑人的眼睛。 絳兒雖沒見過她,卻記得她的聲音,無論是誰聽過鮫人族圣女的聲音都不會忘記。 果然,面紗之下傳來天籟般的聲音,素手輕抬,對兩人道:客人請坐。 二人入座,兩個標致的女子奉上茶,絳兒謝著接過,抿了兩口,遲遲未見圣女再開口,心里惦記著念娃的傷勢,只覺針戳屁股似的坐立難安。 炎鳴神君卻坐得出奇的穩,他一手托著念娃,一手端起茶杯,喝了幾口茶,竟覺茶內有凈化的力量,將他越靠近怨妖越發作得嚴重的黑煞之氣安撫下來。 不覺詫異看了眼圣女,那圣女明媚的雙眼對上他的目光,只露出一雙眼的面上,眸中充滿盈盈笑意,仿若沒有看到他手上的孩子,輕吐蘭氣:客人此來所為何事? 念娃聽到人聲睜開眼,正餓得要啼哭,打眼看到那頭紅發,哭聲硬生生地卡在喉嚨里。 眼珠四轉,小眼神落在一處,眸光大亮,只覺難耐饑餓,試探著輕聲道:喝奶奶 炎鳴神君兩次聽到這臭娃娃說這句話都意味著同一件事,抬手朝著他屁股落下。 一面說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一個成熟豐滿的胸脯,炎鳴神君將落在念娃屁股上的手立即收勢,輕輕地一摸,暗想算你長點記性,不敢打小草的主意。 朝著圣女掂了掂念娃道:他有點毛病,來找你治治。 說著,念娃眼見一點點靠近他渴望的地方,落入一個比紅頭發柔軟的懷抱。 餓喝奶奶念娃立時伸出手,張開嘴湊近圣女飽滿之處。 圣女坐在椅上無措地抱著念娃,念娃撥動她傲人的胸脯,她面色飛紅,嬌羞地抬起明媚的眼眸,對上那正凝注著她的高大俊朗的男人。 圣女只覺身前洶涌波動,媚色的眼角染上紅暈,欲語還休地盯著那俊朗的男人,低低道:公子,我雖能治他,卻不會照顧小孩。 炎鳴神君低頭看了眼那念娃一雙小胖手在圣女身上作亂,張口隔衣急切地咬上搖動的豐滿。 他聽了圣女的話,道:我也不會。 煩人小屁孩有了交代,他抬步就想走,暼見小草看著念娃甚是憂心,停下腳步補充道:小草更不會。 說著,拉過想要上去幫忙的小草的手腕。 絳兒被他拉出門,不禁頻頻往后望,只見圣女抱著念娃站立門口,看著他們離去。 急道:神君,念娃 炎鳴神君打斷道:他不會有事。 那圣女 炎鳴神君不給她開口,她抱了就是答應治療。 可是念娃會不會 炎鳴神君立刻不屑道:他個小色胚不會吃虧。 絳兒終于知道他這股老是打斷她說話的氣往哪里來的,嘆道:他只是餓了,神君想哪里去了。 炎鳴神君不跟她爭論,反正現在小屁孩摸的不是小草。反正和她爭論都是他吃虧,不是他氣得不行,就是小草不理他,最后他又腆著臉跟她搭話。 堂堂英明神武的神君想起來都覺得丟人。 但小草若又不理他,他還是會這樣做。他又覺得更丟人了 這時就顯得與小草相處守則的重要性:讓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