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
Chapter 10
好像在法國沒什么特別要好的朋友,但她在熱鬧的巴黎住習慣了,連從寇克斯堡離去之后她都沒想要跑得遠遠地躲他,還是又回到熟悉的巴黎。 要她與他長住在整年如夏,且人跡不多又生活簡單,更遠在千里之外她從來沒去過的太平洋小島上,只有他和她兩人相伴,頂多有她不熟悉的雷恩和任云雪作伴,其他人多半拜訪幾天鮮少長住,不知她會做何感想,突然的改變不是極端喜歡就會極端討厭。 你在巴黎那么久沒關系嗎?她試探性的問,她想知道何時可能開始進到西蒙在摩洛哥的玫瑰園香水原料實驗室工作。 我把摩洛哥的旅館和玫瑰園交給專業經理人。西蒙邊開車邊回答。 你不打算回去嗎?她知道可能沒機會幫忙他了,罔論再踏進玫瑰園。 我把西班牙和摩洛哥的房子賣出。但增建玫瑰園里的住處。西蒙將車子轉個彎,或許此時是告訴她的好時機吧:我打算離開巴黎的公寓到圣殿騎士團的小島上屬于我的房子住一段時間。 喔。他沒說要帶她去,她心里泛起不小的失望,他不是說不會趕走她,那現在是要她自己走嗎? 她從沒去過那小島,因為裘莉絲還是他活跳跳的未婚妻時,安德魯還年輕尚不是會長,圣殿騎士團也尚未買下那個據說整年擁有全世界最好天氣的熱帶小島,西蒙更全心在為他的爺爺和國家打下更多江山。 你在那有花園嗎?她穩下自己微微發痛的心。 他快樂她就會快樂,她心想。 嗯,在房子旁邊,小小的,不大。西蒙淡淡的說,不想多說讓她有任何先入為主的想法而不喜歡島上的事物。 在他島上房子落成后,他離開前逼迫唯一已經長住島上的雷恩每天去幫他巡花園。 雷恩只是笑笑,直接幫他請當地懂花的園丁天天上門照顧花,然后把帳單塞給西蒙。 他很少去,但是那個島上和藹單純的人們以及簡單的生活,在裘莉絲死后給予他身心平衡和平靜得以繼續生活下去。 他認為那種平靜是兩人往后一切所需,他們還是會到處去旅行,偶爾會回摩洛哥玫瑰園,不過和雷恩及任云雪一起長住與世無爭的小海島似乎是個不錯的選擇。 西蒙專心應付窄小巴黎街道和人車,沒發現身旁的人兒誤會他要獨自前往。他一心認為她知道兩個人不會再分開,他不會容許。 隔天西蒙早晨出門游泳時,玫瑰聽見門關上的聲響也跟著起身,梳洗后來到西蒙的書房。 她想和海玉旒連絡正式辭職和公寓還給她的事,再和亞辛通話看看玫瑰園那里的實驗室有什么她可以幫的。 海玉旒大概會很失望設計她和西蒙住對門的計劃失敗,西蒙最終還是會離去。 她希望亞辛的手機從來沒改過號碼。 通完話,她放下電話,認為海玉旒該是放棄當紅娘了,而亞辛答應如果實驗室需要幫忙香水的部份會告訴她。 她整個人松松地掛在西蒙的大皮椅上提不起勁來,她眼光接觸到抽屜里有個文件夾露出小小一角來。 原本只是打開抽屜要把它放好再馬上關起來,她向來相信西蒙的。 但她眼光接觸到文件夾上寫的標題裘莉絲艾珂,死亡調查報告,封面紙上印有圣殿騎士團十字標志浮水印。 她整個人突然凍結般停止任何動作,愣住幾秒,她記起海玉旒說過圣殿騎士團的情報很準確,抖著手掀開夾子里印著對她以裘莉絲身分死去時的調查資料的紙張。 資料夾里面有許多仔仔細細拍攝的細節驗尸照片,讓她不堪的記憶全部排山倒海襲來,直接淹沒她。 她身體不受控制地不停發抖,但鼓起勇氣找尋她要的答案她死后的可能情形和西蒙面對的事。 資料夾里有驗尸報告、可能兇手的名單、還有白玫瑰的身家調查報告及一封艾珂家指責西蒙讓裘莉絲死去的信。 所以西蒙其實早就懷疑白玫瑰和裘莉絲是同一個人。 驗尸報告詳盡地寫著裘莉絲身上由大到小的傷痕并有照片注解她被鞭打,以及被匕首一刀刺穿心臟的死因,上面清楚寫著她被性侵害,可能被輪暴。 她無法想像西蒙會有多痛苦、多自責,這些人是沖著西蒙而殺害她的。 西蒙的叔叔是主謀之一。 這份資料被翻動許多次,幾年下來,每張紙側邊常被用來掀動的地方都泛黃起來。 原本這資料夾可能就被西蒙藏在這公寓里某處。 白玫瑰并不知他有這處公寓所以沒有機會看過這份文件。 就算她找過他摩洛哥的家也翻不出他對她的記憶,原來他把關于裘莉絲的記憶藏在這份文件中。 她再也看不下去,用力闔上文件夾,無法控制地發抖著將它放到抽屜里。 雙手硬是以桌面撐起腿軟的身體,跌跌撞撞扶著書房里家具和墻邊,勉強回到房間。 她想起西蒙不久就會回家,她得把自己的情緒拼回原狀,別讓他發現自己的恐懼,別讓他想起過去的不愉快。 都過去了、都過去了。我是白玫瑰、白玫瑰。 她坐在床上雙手交叉抱著自己手臂,嘴里不停地重覆著。 好不容易讓自己冷靜下來,呆坐在床邊。 最后在聽到大門開啟聲響時迅速躲進浴室。她不斷地潑水到自己臉上,然后停下來看著自己影像映在鏡中,臉還帶著水滴。還是裘莉絲時的過去就像是個巨大陰影跟著她,就算她換了個身體、換了張臉,腦海中的恐怖回憶依然揮之不去。 后來幾天當白玫瑰提起勇氣,趁西蒙不在想要再看清楚文件夾的內容,卻再也找不到。 她猜西蒙又把文件夾放回原本收藏的地方,可能是保險柜或密秘暗柜,但她遍尋不著。 她努力裝做沒事,西蒙雖查知她有異樣,但還來不及問出個所以然,就接到安德魯要他幫忙的電話。 讓我跟你去。白玫瑰站在整理行李和文件的西蒙身后,滿臉擔心看著他。 不,妳留下來。聽話。我去是要整天工作的,妳要好好休息。別讓我擔心。西蒙放下手上衣物,轉身扶著她的肩,安撫她的不安。 他要前往的地方劍拔弩張,他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她跟去。 他可是要深入險境全心應付斡旋兩方的任務,連自己的安全都先擺在一旁,不能再分心擔心她的安?;蚴亲尡娙说枚喾謸陌踩珕栴}。 西蒙因接到安德魯打來的電話,匆匆登上私人飛機與圣殿騎士團兄弟會會長安德魯送來維護他安全的瑞士護衛,往非洲國家出發,協助排解非洲兩個國家之間一觸即發的紛爭。 幾天后他順利完成工作,風塵仆仆在夜間回到巴黎,等不及回到家、回到白玫瑰身旁。 梳妝臺上放著屬于裘莉絲的水晶香水瓶。 離開摩洛哥之前他要亞辛把所有屬于裘莉絲的衣物通通燒毀,再把剩余不能燒毀處理的私人物品埋在裘莉絲身旁,只留下香水瓶寄來。 他決定讓屬于裘莉絲的美好記憶留在腦海中,和不管他臉上女人避之不及的燒傷的白玫瑰過嶄新生活。 或許是過去記憶太痛苦,他選擇不再去想兩人可能是同一人。 床上人兒靜靜沉睡,沒有意識到他突然回來。西蒙手扯著領帶,臉帶著笑意轉向浴室。 他意識到某件事,緩下笑容,也停止進入浴室的腳步,往書房走去。 他在辦公椅椅背放下手中的西服外套和領帶,松開襯衫最上方幾顆扣子,拿出手機開啟一個app按了一下,書柜中央木頭飾條自動緩緩推出,出現一個長長薄薄的大抽屜,他拿出里面的文件夾,抽屜立即自動關閉。 他大步走回房間,將整份紙文件丟進壁爐,他看著文件開始被火燒毀。 裘莉絲該好好安息了,他心想。 他進到浴室里解開袖扣和手表,除去身上衣物沖澡。 當他再度踏進臥室,想到書房繼續一些后續工作,房間那張大床上開始傳來些許布料互相磨擦沙沙聲響吸引他轉身。 白玫瑰不安地扭動,但卻沒醒來,她又開始做惡夢了。 這次似乎有些不同,她的身體開始發抖,然后她開始尖叫。 啊、??!她劇烈地喊叫,雙手在空中揮舞:西蒙,救我。 醒來、快醒來。西蒙拉起她,搖晃著她。 你們別碰我!她雖然被他拉起來坐著,雙眼仍閉著。 西蒙眼見她歇斯底里的神情,按下床頭的緊急通話鍵。 哈笙先生。 警衛聲音傳來。警衛們的住所就在西蒙公寓同層樓的對門,面向中庭的另一間公寓。 快請家庭醫生過來。 西蒙冷靜聲音和白玫瑰尖叫的聲音,隨著通話器傳到警衛耳中。 西蒙拉著掙扎著的玫瑰手臂,深怕醫生的針筒一個沒對準就刺傷她。 沒有護士陪同獨自出診的歐洲傳統家庭醫生抓準機會將針頭刺進她手臂,注射進玫瑰體內的鎮定劑很快就發揮效用。 西蒙懷中的女人不出多久便慢慢和緩,安靜地靠在他肩上。 住在同棟公寓的老醫生身上還穿著睡衣和睡袍,腳上汲著室內拖鞋,他將所有東西收進醫生包,推推臉上眼鏡看向把白玫瑰放到床上躺好的西蒙。 她和家族如果沒有精神病史,日常行為也沒有異常,那就是受過精神上嚴重創傷,有某些事觸動讓她歇斯底里。 醫生跟著西蒙往外走去,他看著西蒙關房門的背影。 沒有精神病史,日常生活也完全正常。 西蒙很確定沒有,白玫瑰的身家背景他腦子里記得很熟。 但她最近常做惡夢?老醫生提著醫生包站在客廳。 是。西蒙看著醫生,像是要尋求答案。 心結,一但解開才是良藥。醫生走到門邊,警衛為他開門。 西蒙望著離去的醫生和警衛身后關上的門無語,然后再度踏進房里。 白玫瑰眉頭還是稍稍糾結著。是失去寶寶才讓她這樣嗎? 但是她哭喊的卻又完全不相干。 他坐到床邊,拉起她的手握著。 沒來由的心臟突然狠狠緊縮一下,讓他用力吸一口氣試圖緩和。 他一直不愿意承認白玫瑰的哭喊讓他想起裘莉絲的慘死,但裘莉絲當時被凌虐殺害時可能就是這樣喊著要他救她,但他沒來得及救她。 西蒙臉色難看雙手握住她的手,頂在自己低垂額頭上。 早晨窗外鳥叫聲和陽光喚醒白玫瑰,她伸手擋住穿透過白色窗簾縫細照到她臉上的陽光。 她轉頭發現西蒙坐在椅子上,伏在床邊她身旁,他長長睫毛下雙眼有著疲累的黑影。 她還沒完全坐起身,西蒙警覺地醒來,看著她的臉。 你回來了。 白玫瑰似乎不記得昨夜的事。 西蒙記起她昨夜是完全沒睜開眼,兀自沉進她的世界,所以不知道發生什么事。 不過她看起來有些疲累。 我全身酸痛。 西蒙知道昨夜的惡夢和之后的失控是讓她身上筋骨rou都緊繃到極點的原因。 沒事了。西蒙坐上床把她擁入懷中。 我昨晚發生什么事?白玫瑰感覺到他的不安輕輕推開他。 妳做惡夢。西蒙只是簡單的說。 他不愿意讓她多想。 他知道白玫瑰大學畢業后曾有段時間沒出外工作但也沒去看任何醫生的紀錄,可能是因為同一個理由,纏繞她的惡夢,讓她走不出來,他得發現到底是什么。 突然,白玫瑰看見火已熄滅的壁爐里有張閃閃發亮的紙,是張照片,那疊紙她再熟悉不過,她幾天前才看過后來找不到的。 她推開西蒙,匆忙走到火爐前想徒揀起里面被火燒去大部份的一疊紙文件。 住手!妳會燙到。西蒙的手攔截下她的,爐里的灰燼仍發紅著。 你為什么把關于裘莉絲的東西燒毀?白玫瑰甩開他的手。 她明白他打算忘記裘莉絲,他的前未婚妻。 也就是她靈魂心志重生在白玫瑰身上之前的原本身份。 她不敢相信,他想要把裘莉絲忘記。 我想把她留在記憶里。西蒙大掌搭在她肩上。 你不愛了。她失神的說。 她開始分不清身為裘莉絲和扮演白玫瑰的不同,也沒聽進他說的話。 妳在說什么?西蒙皺眉。 你何時要到島上?白玫瑰似乎立刻回神,抬頭問他。 我想盡快。西蒙知道最近巴黎不平靜。 不遠處的凱旋門和巴黎鐵塔最近都被恐嚇放置炸彈,讓大家虛驚一場,法國駐外使館也被炸彈攻擊。 法國又開始有過去那種不知何時會被攻擊的緊張氣氛。 他無法想像失去白玫瑰,他已經失去過裘莉絲。 那種痛徹心扉和也想赴死在地獄相見的沖動,他不可能再復原一次。 嗯。我知道了。白玫瑰緩下自己的失望。 她強迫自己恢復正常,想留給他幾天美好的回憶:我昨天嚇到你嗎? 依西蒙現在的反應來看,她昨晚肯定很糟。 有一些。西蒙拉著她回到床上,想讓她躺下。 我不想躺在床上,我們出去走走。她對著他露出個讓他安心的笑容。 妳會不會不舒服?西蒙小心看著她。 現在不會。如果你不累,我想去塞納河和巴黎鐵塔。 白玫瑰拉拉他的手:好嗎? 當然好。西蒙無法拒絕她的要求:但只能半天。 他不想她累著。 在塞納河畔西蒙遣走司機,兩人和一般情侶一樣漫步在河岸。先到花神咖啡館用過咖啡和可頌及果汁當早餐,然后在圣母院附近碼頭登上特別安排只有他們兩個人搭的小船。 船沿著塞納河邊往巴黎鐵塔方向開去,沿途左右兩岸的風光盡收眼底,白玫瑰窩在他懷里,用他的手機替兩人拍照。 西蒙看著她興奮地在巴黎市中心區最高建筑物之一,巴黎鐵塔景觀臺四周繞來繞去,就知道這是算是巴黎人的她最喜歡的觀景點。 中午她拉著他進到鐵塔附近的小店買了新鮮起司片和現做三明治及沙拉和果汁,坐在鐵塔前草地上野餐。 對西蒙來說,他很少會體驗這種平凡寧靜的生活。 我們該回去休息。西蒙看著她慢慢打呵欠的動作。 我還要去一個地方。 她開口就看到他那雙不再戴遮掩用的彩色隱形眼鏡那雙不同色瞳孔里射出不認同的眼神。 最后一個地方,拜托。 我請司機帶我們過去。 西蒙不愿再讓她走路,掏出西裝外套里的手機撥給司機。 請先到鎖店。白玫瑰上車后對司機說。 做什么? 西蒙好奇地問,是要買鎖來鎖行李箱嗎?大可不必,兩人將搭乘私人飛機。 等等你就知道。玫瑰帶著神秘微笑看著前方。 兩人最后來到幾年前白玫瑰找上海玉旒的塞納河某座橋中,兩旁欄桿上鎖滿大大小小的鎖。 白玫瑰拉著西蒙的手走到橋中心。 她掏出剛買的鎖和出門前從西蒙書桌拿來的黑色馬克筆,小心翼翼地在金色鎖頭寫下兩人的名字。 因為覺得心形不適合兩人即將分別的狀況,只用個加號把兩人名字連在一起。 她將鎖扣上橋中心某個圍欄粗粗鐵絲上,將鑰匙旋轉鎖好,再抽出鑰匙。 她拉起靜靜站在身旁的西蒙右手,攤開他手掌。 把鑰匙丟到河里。她強迫自己微笑,將鎖匙放到西蒙手中。 這是這座戀人橋的慣例,許的是一個戀人永不分開的愿望。 天知道,只是希望而已,命運不由人。 西蒙依言出手將手心中串在一起的兩支鑰匙丟下橋。 鑰匙慢動作般在天空劃過個圓弧,天空中映照的太陽讓鑰匙閃了個銀光,然后翻落入河中消失不見。 白玫瑰唇邊一抹很輕的苦笑快速跳過。 這里是她以白玫瑰身份找上海玉旒的地方,而海玉旒讓她再度遇見西蒙,這里做為兩人結束的地方再適合也不過。 上天要她重新做人,她就應該接受,徹底拋棄過去,好好過白玫瑰的生活,忘記自己曾是裘莉絲。 戀人橋一邊的人們看見個高大英俊的男人閉著眼擁著個細瘦嬌小的黑發女子。 橋的另一頭,經過的人們看見個帥氣尊貴但可惜臉上有著燒傷疤痕的男子閉著眼擁著個長相甜美的東方娃娃。 海玉旒自從接到白玫瑰的電話后內心沒來由地不安,雖然白玫瑰,也就是裘莉絲,已經再度和西蒙在一起會辭去巴黎古董店的工作并且把公寓還她并不值得訝異。 裘莉絲原本不是扭扭捏捏而是有禮卻直來直往的西方女人,怎么外表變成白玫瑰,連性子也變得保守起來,感覺她明明有話卻不直說。 海玉旒知道整件事有不對勁的地方。 去打包。安德魯提著公事包急急闖進房間。 ???去哪?海玉旒看著安德魯卷進房里就放下公事包、抓過登機箱打包。 巴黎,我得去見某歐洲國家總統。圣殿騎士團副會長尚恩已經出發去見某歐洲國家總理。 海玉旒想起早上看到她所屬的圓桌學會傳來關于歐盟成員兩國紛爭的報告,安德魯可能要處理這個吧,看來比想像的嚴重。 圓桌學會40年代創立于英國牛津,只有智商在人類前2%的人才有資格加入,也就是IQ的金字塔頂端那群人。 性別、種族、膚色、宗教、職業等因素完全不影響入會申請。據說古往今來的圣殿騎士團成員,包含安德魯、尚恩和西蒙都擁有加入圓桌學會的智商水準,只不過取代歷史悠久原團體的現代圣殿騎士團也就是圣殿騎士團兄弟會嚴格禁止得嚴守自古傳下密秘的會員加入其它組織,加以成員需要進行許多國際談判斡旋及問題排解和關系建立,因此相當重視EQ,且只有男性可加入。而圓桌學會的會員多是EQ完全不及格的男女怪胎天才。 噢,好。海玉旒盡量讓自己聽起來不那么興奮。 剛好有到巴黎見白玫瑰的機會一切可是天意? 海玉旒決定要再插手西蒙哈笙和白玫瑰的事最后一次。 送佛也得送上西天啊。 在白玫瑰于巴黎戀人橋攔截她還下跪那天起,好管閑事的她就心軟,不可能不推西蒙和玫瑰一把。 安德魯要處理的事都是他得去攬下,而她要處理的事都是無意間天上掉下來。 我不會批準你的辭呈。安德魯以沒有情緒的語調說。 圣殿騎士團兄弟會擔任管理階層之核心成員在任內是有給職,因此會長安德魯有決定權。 安德魯坐在巴黎會所書桌前,將辭呈從他面前桌上推回到西蒙面前,邊審視著西蒙的神情。 在我受傷昏迷時,你心里必定有想過替代人選的。 西蒙想和白玫瑰引退到島上生活。 不過和圣殿騎士團兄弟會軍團長雷恩由工作引退不同的是,他想退出管理階級核心成員當個一般生意人,從主要負責非洲事務變成普通兄弟會會員。 十三氏族原本就因傳說非洲盛行的黑魔法會徹底毀滅他們,而畏拒他是圣殿騎士團核心成員和摩洛哥皇族的身份,擔心要是他隨便個要非洲某個國家真正懂黑魔法的人對付十三氏族,吸血鬼們會滅族,所以沒煩過他。 但西蒙明白,叔叔和過去下令殺死裘莉絲的部族首領,每一個都收過十三氏族各種好處,和十三氏族吸血鬼們狼狽為jian。 各國黑道跟黑道生意與十三氏族合作更不必說。 目前你沒有離開職位的好理由。我也沒有其它的口袋人選。安德魯不冷不熱的解釋。 好吧,我會留下直到你找到人接替。 西蒙妥協,但他明白認識多年的安德魯意思是卸任前都不會讓他辭職。 妳看,我新買的長項鏈。好看吧。 房間里,海玉旒讓白玫瑰舒服愉快、毫無防備的和她談話后,再拿出一條長長的鏈子在白玫瑰面前晃。 當白玫瑰從窗邊舒適的貴妃椅開始轉頭看向墬子,坐在床上的海玉旒還是在那晃著鏈子。 白玫瑰雙眼仔細地想排除背后窗子的光線看清面前手勾不到還晃著的東西,但開始有些暈眩。 我數到十,當妳聽到拍手聲,妳就會進入催眠狀況。一、二、三。 海玉旒雙手舉起在空中一拍,發出一聲清脆聲響。 白玫瑰往后窩倒在貴妃椅上,半躺著,頭低低垂在胸前,雙手垂在椅子外。 妳是誰? 海玉旒拉過梳妝臺邊椅子坐下,雙腿優雅地交叉,雙臂抱胸,一副專業的樣子開始發問。 裘莉絲。 白玫瑰又是誰? 海玉旒眼角注意到她故意留的門縫后站著的人。 是我附身的對象。 西蒙呢? 我的未婚夫。 妳接下來的計劃? 逃跑。 我數到三,聽到拍手聲,妳就會醒來。 海玉旒眼見目的達成,立刻喚醒白玫瑰。 西蒙和安德魯站在門外透過縫隙完全聽見也看見。 海玉旒是心理醫生會催眠不稀罕,但白玫瑰的意志如果就是裘莉絲,也認為西蒙還是她的未婚夫,那為何她幾年前在摩洛哥不當面解釋清楚而從他身旁逃走? 西蒙握緊拳頭轉身離開,強迫自己裝做什么都不知道。 安德魯嘆氣,無奈搖頭跟上西蒙離開,心里知道海玉旒根本就是故意讓西蒙看到。 當晚西蒙決心裝做什都不知道,與安德魯告別后回到家,白玫瑰已經背對著他習慣睡的那邊入睡,一句話也不跟他說。 隔天白玫瑰又一副沒事的正常樣子陪他上醫院,西蒙因此減低防備心,以為她被催眠醒來后什么都不知道。 西蒙。你不去四處找找她?幾天后巴黎某家日本餐廳里,放下吃完布丁甜點的湯匙,海玉旒打破沉默。 海玉旒早就預料到白玫瑰會找上她,選擇對西蒙不告而別。 還好白玫瑰非但不責問她催眠的事,并聽從她的意見。 不。她要走我留不住。 西蒙看了一眼坐在他對面紋風不動沒有發出任何意見,只顧著喝著手上清酒的安德魯。 三個人正坐在巴黎某個不大的日本壽司餐廳里隱僻角落,當年在以大學社團名義參加的圣殿騎士團兄弟會剛認識時還是學生的大家來巴黎玩必到這個地方聚會。 不是什么高級料亭,但是餐廳日本主廚精心制作的食物一如在日本般道地。 你不擔心? 海玉旒恨不得跑到這家餐廳的廚房拿根剛剛吃剩的大根魚刺去戳一下西蒙的心看他會不會痛。 她都敢跑到十三氏族那里去偽裝,我還擔心個什么勁? 西蒙意識到自己的話反而泄露擔心和在意,閉嘴拿起桌上清酒杯一口喝盡。 今早他準備要告訴白玫瑰下午即將出發到島上的事,她卻趁他梳洗找借口騙過門口警衛走掉。 他今晚找到安德魯和海玉旒一談才意識到白玫瑰可能誤會自己沒有邀請她同行。 你要去多久?安德魯指的是西蒙要到出發到島上散心。 海玉旒在為難他的好朋友、好兄弟,他看不下去才出口。 幾周。西蒙無法給出肯定答案。該做的工作我還是會做。 妳不告訴他? 站在餐廳門口,安德魯遠遠看著西蒙遣走司機。 西蒙沒有回頭和他們再次道別,只是在街邊點起一根煙抽起來夾在手中才緩步離開。 遠去的身影消失在夜晚燈火通明大街里。 等他走遠安德魯才轉身和海玉旒同往停車的地方走去。 ???告訴他什么?海玉旒選擇裝傻。 什么都瞞不過安德魯的眼睛,她至今的所做所為,難不成都在他眼皮底下發生的嗎? 海玉旒用手掌摩擦起雞皮疙瘩的雙臂,才跟上安德魯。 伴君如伴虎。緩慢跟在他身后,她嘴里喃喃念著。 華人老祖宗果然很有智慧,一句話就說透人的行為,她心想。 快跟上。 沒什么耐心的美國人安德魯雙手放到褲袋,停止腳步回頭喊她。 他不懂女人為何要穿不舒服、走不動的高跟鞋,簡直是削足適履。 不讓她好好跟著,遇上壞人跑不動吧。 海玉旒的仇家可不比他少,他看她拳腳工夫也比薩勒曼家的夏雪差很多,更罔論射擊技術。 很愛趕人耶。腿那么長,你當然走比我快。人家腿短不行嗎?海玉旒瞇起眼睛瞪著前方讓她又愛又恨的男人,不滿的低聲向自己抱怨著。 某個四季都不太會改變氣候的海中成串群島里其中一個小島上幾個穿著私立高中制服的女孩子,走進山丘上環繞著薰衣草的小木屋群里其中一個小木屋。 玫瑰jiejie,妳要的東西送來嘍。 女孩們手上有著些實驗室使用的蒸餾器具。 謝謝。 白玫瑰放下手中正在做的香水肥皂原料,用身上圍裙擦手微笑迎向各種膚色都有的女孩們。 幫我放到實驗室吧。這里不光是平靜,連人們都很友善。 好。 女孩們走出小木屋后門,嘻笑著往另一個小巧白色水泥建筑前進。 周遭畫般的風光讓她們忍不住停下來拿出手機拍照要向朋友炫耀。 午后水霧慢慢籠罩,形成薰衣草適合的氣候。 白玫瑰從來不知道海玉旒是為善不欲人知的人。 海玉旒在前任主人退休時買下這地方,但并不介入經營,以庇護工場方式供婦女和殘障人士工作和學習一技之長,自給自足。 海玉旒的名字沒在土地所有權狀上,而是一個據本地人說和圓桌學會有關的專門協助公益事業或社會企業的創投基金會。 白玫瑰相信幕后創始人應該是海玉旒。 現在她不是海玉旒的員工,而是為基金會工作。 這地方專門制作和薰衣草相關的有機產品,保養品、香水、肥皂、干燥花等等,是各國觀光客到島上必訪之地,圣殿騎士團據說買下這個小島的98%,但這座薰衣草花園則是位在剩下的2%其他人擁有的土地之內。 當地私立高中讓孩子們輪流來此幫忙擔任義工,做些商店結帳和觀光導覽的工作。 這里大概是圣殿騎士團兄弟會的烏托邦,海玉旒參了一腳。 白玫瑰甩甩頭不再去想和西蒙相關的人,轉身繼續完成手工肥皂的制作過程,將皂液倒進小鳳梨狀模型盒。 在巴黎古董店擔任過店長,也做過香水調香師,還是裘莉絲時出身自普羅旺司的百年香水家族,從小看家人經營類似的工坊,因此經營這個地方并進行薰衣草花商品開發對她來說輕而易舉。 她會答應海玉旒是因為她想有機會與西蒙踏在同一片土地上,呼吸相同空氣,加上她也無處可去。 她在巴黎擁有的一切早在她于戀人橋上求海玉旒幫忙那天就全部處理掉。 西蒙在巴黎長住,她也不可能繼續留在那個城市,因為她會忍不住在路上人群間尋找他的蹤跡。 她知道西蒙不會在島上久留,圣殿騎士團兄弟會成員都是來去匆匆,她生活在不屬于兄弟會的區塊,因此大部份時間她很安全不會有被發現的風險。 海玉旒還給她不知打哪來的整串西蒙家鑰匙和門禁密碼,要她有空去看看。 只是她還沒有勇氣踏進去,特別是知道西蒙可能在那剛好碰到。 她現在徹底了解有人會稱海玉旒魔女的原因,海玉旒竟會催眠術。 也因為是心理醫生的緣故對各種宗教與許多傳聞中的儀式風俗有些研究,對古物也頗有研究,也有許多家傳古董收藏,許多人誤以為她會魔法。 但白玫瑰知道,海玉旒心里只是個極富正義感的頑皮小女孩,年輕化內心讓她有著比實際年齡年輕許多的外表。 雖然海玉旒對過去如何認識安德魯和之前為何與安德魯鬧翻是絕口不提,他們身旁知情的人也從來不透露。 不管是薩勒曼家的夏雪還是雷恩家的任云雪,她們都沒聽過海玉旒提過,更別說和安德魯同時認識海玉旒的兄弟會成員更是絕口不提。 真不知道是為了什么。 她到底犯了圣殿騎士團哪條滔天大罪? 叮、叮。手機里海玉旒傳來的簡訊打斷她的思路。 他不去了,妳看著辦。海玉旒簡單寫著。 因為這個薰衣草花園沒有可住宿或梳洗的地方,白玫瑰只好暫時住在島上唯二豪華旅館之一并租車使用。 看來把西蒙家鑰匙給她的海玉旒打算讓她住西蒙的房子、用西蒙的車子。 玫瑰jiejie再見。 女高中生們對鎖上薰衣草花園大門的白玫瑰告別。 每天這些年滿16歲在此地已能開車、家境富裕有車可用的大女孩們在下課一起后來幫忙,等庇護工場下班、游客離去和白玫瑰關閉所有電源和大門才一前一后開車下山丘離去。 白玫瑰不想再花基金會的錢租房和租車,而她自己沒那么多存款、薪水也不夠住旅館還租車,于是決定從旅館退房并在旅館大廳還車給租車公司柜臺。 她依照海玉旒給的地址從酒店搭計程車前往西蒙的房子。 島嶼近赤道,太陽較晚下山,六點半天才剛開始變得微暗。 白玫瑰走進門,玄關的燈自動亮起,她在當成主臥室的二樓放好行李,到車庫用找到的車鑰確認車子能發動,再找到一樓廚房找到有些罐頭和冷凍食品能當晚餐。 妳是白玫瑰還是裘莉絲? 西蒙的聲音在她身后響起,他內心找到白玫瑰的狂喜蓋過他對她偷跑的憤怒。 原來她不是從他身旁溜走,是先一步到了。 難怪海玉旒還能輕松自在的面對他。 都是。她小聲的回答,沒有轉過頭。 誰讓妳來這的?西蒙捉住她手臂將她轉向他。 海玉旒。她低頭不敢看他。 她又被海玉旒設計,不是說西蒙不來了嗎! 這個海玉旒。西蒙伸出雙手擁著她。 對海玉旒只能氣得牙癢癢,但她幫了他,又是安德魯的女人,西蒙心想只能找到機會再好好修理那個沒禮貌的中國公主。 兩人安靜的待在彼此身旁。 不知道過了過久,她突然輕輕推開他。 你以前是否被利用了? 島上平靜生活讓她總算想出個所以然。 西蒙可能被他伯伯也就是現任國王的父親利用,他伯伯當時可能是西蒙爺爺堅持出兵的幕后推手,以達到他溫和派的兒子登上王位為目的。 西蒙爺爺當初是希望西蒙繼承,雖然現任國王到目前為止親民也愛民,也應該什么都不知道。 我自己的野心也要負責。 西蒙沒承認也沒否認。 你會介意我沒有以前的身材嗎? 她對他開玩笑,希望他別責怪自己過去所做所為,說什么都來不及彌補,還不如把當前生活過好。 海玉旒的臆測原來和事實相差不多,要是海玉旒不說,白玫瑰絕不會想到西蒙那看來無害的伯父涉入其中,不過老人家也去世多年。 妳怎么會成為白玫瑰? 西蒙只要想起裘莉絲是怎么死的,心臟就一陣緊縮。 她往后退開,看著他開始訴說。 當那把匕首插進我的胸前,我以為我已經死去,但我醒來變成白玫瑰。白家爺爺很快就發現我的不對勁,很有耐心的等我愿意認清事實以白玫瑰的身份開始生活。他病死前告訴我,我附身的軀體是他認養的孫女,所以對他來說我是白玫瑰或是裘莉絲并沒有很大差別,他要我替他幫他的孫子成家立業,當個好meimei。因此幾年后他擔任石油公司工程師被非洲恐怖分子綁票的孫子需要幫忙,我還能找誰?走投無路只好去找海玉旒?;叵肫饋砗S耢寄菚r就因為聞到我復刻調出自己慣用獨一無二的香水味而識破我是裘莉絲。她讓我去找你,但我還沒機會向你開口要求你去救人就為時已晚。 白玫瑰被煮開水的水壺警告聲嚇一跳,關上爐火。 來一杯愛爾蘭咖啡?她轉頭對西蒙說,臉上帶著淡淡笑容。 放置簡單晚餐的桌上,有兩杯愛爾蘭咖啡。西蒙已經告訴白玫瑰,海玉旒催眠她的時候,他看見也聽見她說自己是裘莉絲。 海玉旒在那之前從沒有試著揭穿我的身份,她讓我在她的古董店接替夏雪當店長。直到我幫她個忙但被十三氏族揭穿,讓安德魯捉到當成小偷送到你那。我以為你不要我了,海玉旒就讓我來這里幫忙薰衣草花園??傊?,她一直想幫我忘記過去,以白玫瑰的身份重新做人。你呢?我死了之后,你是怎么過的。她發現開口說出這些事好像都過去好久好久,她已經沒有什么特別痛苦的感覺。 西蒙將她從椅子拉到他腿上坐著:妳以為安德魯他們會看著我痛苦而不管嗎? 說得也是。她輕輕地微笑,還好他有這些好朋友。 發現妳去世的那天,我遭受襲擊,經過漫長手術醫生們宣布我不能人道,亞辛好不容易看顧我到我稍微恢復精神,安德魯帶著我向圣殿騎士團兄弟會當時會長謝罪,替我解釋我爺爺才是真正能下令出兵的人,免我以死來贖對無辜方開戰的罪,并繼續接受接任核心成員職位的訓練。 白玫瑰輕輕擁住他,她心疼他這些事。 等等,你哪有不能人道? 白玫瑰皺眉推開他,他該不會是故意要讓她心疼才說得很嚴重。她以白玫瑰身份第一次和他見面就。 就只有對妳不會。西蒙招牌邪魅笑容在這些年后首次再度回到他臉上。 貧嘴。她推他胸膛。 不信?那我們來試看看!西蒙抱起她往二樓主臥室走去。 本人僅代表日內瓦園藝協會宣布,贏得本年度日內瓦國際新品種玫瑰競賽獎的品種為愛與和平,來自曾獲頒美國皇家玫瑰協會玫瑰爵士頭銜的西蒙哈笙所擁有的玫瑰園。 瑞士日內瓦生命之泉公園的玫瑰園里伊夫伯爵拆開白色信封,拿出卡片對著講臺上麥克風說,眼神在灑進午后陽光半開放的玻璃屋滿滿人群里搜尋著西蒙,伯爵眼里新一代富有熱情的花卉培育企業家。 站在人群中的玫瑰和西蒙相視而笑。 恭喜你了。我的玫瑰爵士。白玫瑰在他燒傷的頰上落下個吻,松開握住他的手示意他獨自往前走。 西蒙自信地走過人群,邁開一雙長腿往臺上走去。 隨著季節轉變,愛與和平的顏色會出現不同變化,從黃色到粉紅色再轉橘紅,是相當奇特的品種。而愛與和平取名具時代意義,說明人間有愛,世界才有和平。伯爵等待西蒙上臺時對眾人解釋。 原本是習慣每天看到自己好看臉龐的西蒙現在對臉上的傷毫不在意的態度讓海玉旒對他多幾分佩服。 海玉旒自認換成她臉破相的話無法做到在眾人面前泰然自若還充滿自信。 她拉著安德魯的手離開,往公園外不遠日內瓦市區走去,將光芒留給西蒙和白玫瑰。 我以為要在巴黎上演鐘樓怪人,結果兩人來日內瓦演美女與野獸。 狗嘴吐不出象牙。安德魯邊搖頭邊笑著,之前這女人才偷笑西蒙是蝙蝠俠里的雙面人,這會還冒出鐘樓怪人、美女與野獸,想像力太豐富。 西方社交社會還稱這樣愛搗亂又愛搞怪的海玉旒為名媛,真是讓他想笑。 海玉旒的演技高超可見一番,名媛稱號泛瀾也可見一番。 我既不是狗,也不是大象或海象。海玉旒對著他做鬼臉。 西蒙也不是怪人或是野獸。安德魯學她的語氣說。 要被西蒙聽到,海玉旒好不容易讓西蒙另眼相看的形象又會崩壞。 海玉旒今日的性格,算是他過去太寵她然后兩人鬧翻造成的。 他拉著她走進日內瓦湖畔一家冰淇淋店,想分散她的注意力:要不要吃冰? 看著安德魯忙著幫她購買喜歡口味的冰品、掏錢付錢款的動作,沉靜下來的海玉旒心里想著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西蒙到底是否給他叔叔一個在阿拉伯世界稱王的計劃,抑或是西蒙本人是否至今仍有個統治阿拉伯世界的野心與決心被刻意壓抑著。 隨著其叔叔當場死亡和據稱由西蒙交給其叔的筆電徹底損壞,恐怕只有現在絕口不提的西蒙本人才會知道。 全球三大珠寶品牌之一為日內瓦國際新品種玫瑰競賽大會設計創作的獎座,是由品牌珠寶工坊打造實物大小的18K金玫瑰。本身也是對培育花類頗有心得的伊夫伯爵將這座金獎玫瑰,親手頒贈予獲勝者不下30次。 西蒙自伯爵手上接過這個日內瓦國際新品種玫瑰競賽獎座。 很多事情要慢慢來,快不得。育種工作通常需要7、8年,甚至10年,所以要沉住氣,不要急,一直做下去。 鼻上帶著老花眼鏡的伯爵扶著講臺,在麥克風前看看講臺左后方的西蒙,再轉向全場的賓客作結。 西蒙還是穩穩站在同一個位置,微笑著看著臺下的眾人,手垂在身旁,大掌握著獎座和裝著書寫得獎品種與他的名字卡片的信封。 但心里知道伯爵在暗示他生子如育種,急不得??! 不遠處,穿著紫紅色長禮服和戴著整套玫瑰首飾的玫瑰,走進玫瑰花園,在飽滿的溫帶夏季日照下與背景花朵似乎融為一體。 日后,就算是時隔多年,在西蒙心中,這動人的一刻仍仿如昨日,他對她的情感依舊如同過去般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