謊言
謊言
陳舊的鐵門被捶得震天響,屬實是暑假清晨的一大糟心事。幸而江雁聲不睡懶覺,他隨手撿起一條毛巾把還在滴水的頭發蓋住,趿拉著雙涼拖開了門。門外,是背著書包,笑得燦爛的溫阮。 早上好??!阿姨在家嗎?明明是第二次來,她卻像是一個熟客,不用江雁聲客氣請進,就自己彎腰換鞋,進屋關門。 那天溫阮離開后,江雁聲獨自想了很多,從留戀到懷疑,最后強迫自我看淡。那些親熱觸摸不過一場鏡花水月,明明是現在這份不冷不熱的關系更有存在合理性。不都跟你說了嗎?我mama搬走了。新房子離她的公司近。這里準備租給附近的高三走讀學生。平平淡淡,江雁聲盡量不帶動自己任何一絲情緒,不想讓她得意。你來干什么? 溫阮丟下書包,拿出大大小小的英語作業。大學霸答應過我給我抄作業的。 江雁聲明顯不能平淡了,凡事涉及到學習,他就變得無比硬氣。你能不能好好學英語! 溫阮上前勾住他的小指,輕輕搖晃撒嬌道:我錯了下次我一定好好學。還有一星期就要開學了,來不及啦,雁聲她將聲音放軟,昔日不可一世的傲氣全然散去,徒留一臉可憐相。 江雁聲很難不心軟,好吧,作業在我屋里,你自己去翻吧。他微微掙扎開了,指尖冰涼,殘留她的一記余溫。很快,一股莫大的溫暖將他雙手包裹著,是溫阮。 你手怎么這么冰???溫阮并未離開,而是伸手理開他濕漉漉的額前長發。她皺眉問:你用冷水洗頭? 停電了,沒熱水。江雁聲側過頭,不敢直視她清透美麗的雙眸。 溫阮拽過毛巾,強行把他按在沙發上擦頭發。開始雁聲很是抗拒,溫阮則一步上前跨坐在他大腿上,當即一片潔白如玉的肌膚撞入他眼簾,她身下的少年不敢動了。江雁聲,你頭發好長啊,都擋住眼睛了??扉_學啦,還不去剪。 嗯待會兒去。 比起他的沉靜內斂,溫阮則過于鬧騰。江雁聲無奈,只能上手輕輕扶著她的細腰,穩住對方妖精似的扭動。溫阮蠻霸的坐姿遮擋了江雁聲的大半視線,U型低領下有條小溝隱隱約約,害得他總在擔心少女的酥胸會在某個節點猝不及防地送上來,像上次一樣。很快他又在心里唾棄起自己的臆想。 溫阮回身看見茶幾上的剪刀,突發其想道:誒?我給你剪吧?少年聞言緊張,手下意識地掐住了溫阮最致命的癢處。哎呀,癢,你干什么??!她不受控制地往旁邊躲,手臂還不忘緊緊地勾住男孩的頸脖,帶著他一起倒下去,最后曖昧又色情地摟抱在沙發一角。 對不起,剛才不是故意的。 那我現在是故意的。她嬌哼一聲,雙手抱他抱得死死的,繼而抬起沒被壓住的長腿,圈緊了少年不算精壯的腰身。 你你又要做什么。江雁聲頗為無奈,對于溫阮,他拒絕不出口。我們不是同學關系嗎? 同學關系也可以很親密啊,證明我們相親相愛。她這話說得大言不慚。 溫阮,我能請求你至少給我一個準確的態度,可以嗎?江雁聲凝眸望她,言辭懇切。雁聲天生一雙小鹿似的霧水清眸,修眉羽睫,望之深情可憐,任誰看了也不忍心欺騙他。溫阮堅定的決心,在那一刻,略微崩塌了一點點。山石壘砌成壯麗城墻,他以真誠情感動搖的,不過是幾粒掉落的礫石罷了。 溫阮想,那就說一句真假參半的謊話,哄哄他。 你靠著我。溫阮伸手摸摸對方的頭,隨后再往自己這邊帶。雁聲乖乖枕頭溫阮的胸口,半干的黑發肆意垂落,絲絲涼意在她肌膚上敏感散開。溫阮打了個寒戰,抱他抱得更緊了。你還記得上學期附中女生跳樓的那條新聞嗎? 胸前的頭誠實地搖搖頭,跳樓? 一個女生據報班主任多次性侵自己,結果不盡人意。畢業當天以死相逼,后面跳樓自殺了。連你也不記得了,那看來大眾也忘得差不多了。溫阮心涼悲嘆道。 我想起來了。他有種不好的預感,怎么說起這個? 學校瘋傳那女生是個sao貨,說她多少錢一晚,還有二十塊售賣一份資源的。你從來不敢跟人起沖突,當時居然敢跟那幾個傻逼男對嗆,我記到現在。 他們鮮廉寡恥,我氣不過。他細聲呢喃道,心想,當時的自己明明怕得要死,生怕被打。誒?居然被溫阮夸了?少年心中似有山花爛漫遍野,無比雀躍歡欣。 所以,那一次之后,雁聲,我對你,應該是喜歡的。她將話說得又輕又緩,再配上姣好容顏,世人誰不會落網呢? 溫阮這份謊言說得連自己也快信了,不由得在心里問自己,你喜歡他嗎?一個性子軟糯的書呆子?;蛟S喜歡,反正不討厭,更談不上,愛。 她看見,江雁聲又驚又喜地從她身上爬起來,看見他秀氣干凈的面龐帶上難得一見的笑顏,看見雁聲猶豫又渴望的細微舉止。她大方微笑起來,閉上眼,低聲呢喃道:雁聲,吻我。 獲得了她的允許,江雁聲欣喜而顫抖著貼身吻下去。一時間,鼻息熾熱,唇瓣交濡,舌尖糾纏,他們吻出的喘息濕沉,擁抱愛撫間的衣裳被撕扯擰皺。 雁聲喜歡看溫阮那副因情欲癡迷而有的媚態,他喘著粗氣往下走,牙齒輕咬挑開松散的衣服,舌尖沿著敏感戰栗的腰臍地帶打轉,更致命的是他的呼吸,氣息降臨在平坦小腹上,短暫不間斷的灼熱時刻向她宣告屬于男人對那處的入侵。溫阮期待卻也受不住,她怕癢,眼里含了不少被雁聲挑逗出來的淚,鼻音重重的。你快點。 一到這時候就催我。他這會兒膽子倒挺大,敢吐槽她。 溫阮一腳將他踢坐起身,剛才被壓在身下的嬌弱溫軟霎時銷聲匿跡,她傲氣十足把小江踩在腳下,力度自然是輕的,動作卻不是那么直白赤裸。少女的腳趾甲精致地涂上層橘紅色,襯得嫩白鮮活,一雙玉足先勾下他半褪的睡褲,隨后腳尖也學對方那般磨人地繞圈打轉,輕輕撩撥。偶爾使勁摩擦個來回,瞧見他爽到要叫出聲,又緊急停下,少女面帶無辜地望著雁聲。 她賭江雁聲血氣方剛,會忍不住撲倒她。事與愿違,雁聲很溫柔,溫柔到令人匪夷所思。江雁聲見溫阮不再有動靜,慢慢滑跪到她的腿間,蠶食般細吻,一路吻進最深處。軟滑的舌頭莽撞地逗弄著女孩的陰蒂,耐心地為她蓄起高潮。很快溫阮的聲音變sao,雁聲慌忙吞下那些洶涌的汁水,露出鋒利的牙,嘗試性咬住了花心的最頂端。那一瞬間,溫阮身子不受控地繃緊,原本閑散甩在一旁的手也死命扣住沙發,玉體抖若篩糠,仰頭無聲吶喊。 許久,溫阮平靜下來,哭紅著眼罵他一句:混蛋。江雁聲甘之如飴,討好地親親她的肚子。溫阮霸道伸手蓋住一直興奮抬頭的小江,捏了捏,露出驕橫乖張的神情,說:我要這個,我要你插進來。 雁聲只當她說大話,直到溫阮從書包里翻出好幾盒避孕套,他才知道,這回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