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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著牧仲陵的突然闖入,那浴桶中的女子先是下意識站起身來看個究竟,等到反應過來進來的是一陌生男子之時,她兩只本來扶著桶壁的纖手嚇得猛地抬了起來,想要遮住胸前高高聳起的兩團凝脂rou球,由于太過震驚,她雖然張開嘴唇,但是驚駭之余竟然忘了尖叫。

    眼看那女子驚駭之下就要大叫出來,牧仲陵此時早就如驚弓之鳥,來不及細看細想,急步撲上去,一只手一把抱住她赤裸的身子,防止她逃跑,一只手緊緊地捂住她的櫻桃小嘴,急聲在她耳邊低聲道:不要叫,不要叫,我不會傷害你的。

    那女子掙扎了幾下,竟然急得流下淚來,一雙纖纖玉手不斷扯著牧仲陵的左手,牧仲陵此時才發現剛才慌亂之下竟然一把抱住了她的酥胸,現在左手正牢牢抓著她一只豐碩膩滑的rufang。

    牧仲陵趕緊松開手中玉乳,稍微往下,仍然抱住她的腰部,低聲說道:我不是刺客,也不是歹人,我不會傷害你的,你不要出聲,等一下外邊的人走了我就離開。

    那女子遭此非禮,早已羞得珠淚盈盈,此時見他左手離開自己的胸部,稍稍感覺心安,趕緊雙手抱胸,牢牢地遮住那顫巍巍的豐碩雙峰,而后微微屈身,將下體浸入水中。

    牧仲陵見她不再掙扎,也就放心下來,豎耳傾聽外面也無動靜,便附耳安慰道:你放心,我不是刺客,我是受襄陽制置使千金所托,來找安國公主有機密要事奏稟的,你告訴我怎么才能到安國公主寢宮,等下外面平靜了我就放你走,決不食言。

    那女子聞言,先是一愣,而后稍稍移動纖手,指著自己的櫻唇,做了一個放開的動作,然后又搖搖頭,意思是讓他放心,她不會大叫的。

    牧仲陵見狀,覺得也不能這樣一直抱著她,略一思忖,便點點頭,微微松開右手,心里打算只要那女子喊叫,便立刻捂住她的嘴。

    那赤裸女子大喘了幾口氣,果然沒有大聲呼救,而后低聲道:你說是柔奴讓你來的?

    牧仲陵點點頭,還沒來得及問她怎么知道襄陽制置使千金就是呂柔奴,那女子已斥聲道:大膽,本宮便是安國公主,你還不松手?

    牧仲陵大吃一驚,雙手一松,安國公主一個踉蹌,趕緊扶住木桶邊緣,然后迅速蹲下將粉妝玉琢的身子藏在水里,僅留頭在桶外,一雙明亮的雙眸,狠狠地盯著牧仲陵,問道:柔奴要你來找我何事?你為何不在宮外讓皇城司通稟覲見,怎么偷偷潛入皇宮來了?

    牧仲陵見她約莫十八九歲,杏目粉腮,櫻唇瑤鼻,嬌美絕倫,隱隱有威嚴之氣,的確有皇家公主的樣子,也不敢多看,轉頭看看屋內四周,雖然只是浴室,卻也是雕龍畫鳳,金碧輝煌,豪奢無比,絕非普通宮女可用,而且看她脫口而出柔奴的名字,暗忖要是其他宮女妃嬪絕對不可能知道襄陽置制使女兒的名字,此女定是安國公主,于是趕緊從懷內取出呂柔奴的書信,低頭遞了過去。

    公主,目前襄陽城內已經斷糧,末將和柔奴拼死從襄陽前來臨安請求援兵,但是由于官卑職小,根本無法直接面奏圣上,因為事關緊急,時間緊迫,末將無奈才冒死潛入宮中,其中事宜在下無法一一說清,此有柔奴的親筆書信,公主閱后自然明白。

    一臉怒氣的安國公主接過書信,就著房內蒙蒙燈光,打開匆匆一覽,神情大變,輕聲問道:柔奴現在何處?

    此時她已知曉牧仲陵非是刺客,言語中早已恢復常態,銀鈴似的嗓音溫柔動聽,帶有一抹雍容華貴的氣息,寥寥數字,便已顯露出一國公主的高貴端莊氣質。

    牧仲陵因她身無寸縷,不敢抬頭,也就低著頭道:柔奴還在兵部驛站等末將的消息。

    安國公主聽得外面御林軍仍在四處搜查刺客,沉思片刻之后,便低聲說道:你轉過身去,閉上眼睛,本宮穿好衣衫再帶你去見爹爹。

    牧仲陵聞言立刻轉身,緊緊閉上雙目,只聽身后嘩嘩水聲,知道安國公主正要出浴,突然聽到門外怦怦敲門聲,一個緊張的宮女聲音傳了進來,公主,你可安好?

    牧仲陵一驚,生怕安國公主讓人進來,不假思索立刻轉身,目光所及卻是她一絲不掛的嬌軀剛好在浴桶內站起,安國公主羞怯之極,櫻桃小嘴不由自主發出一聲嬌呼,趕快又蹲了下去,外面的人聽到動靜,大驚道:公主,公主。   便聽得推門聲響,顯然那宮女以為安國公主有意外,想要推門沖進來。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安國公主大聲道:不要進來,本宮沒事。

    外面的人立刻止住,緊張地道:大內姚總管在外面候著,說是奉陛下之命捉拿刺客,剛才有御林軍看見那刺客跑到這里來,然后就不見了,所以讓小婢進來向公主請安,慎防那刺客混入公主寢宮。

    安國公主不悅道:他好大膽,居然到公主寢宮捉拿刺客,他懷疑本公主窩藏刺客嗎?

    外邊的宮女立刻恭聲道:奴婢也是如此講的,姚總管說萬萬沒有懷疑公主的意思,只是擔心刺客威脅到公主的安危,所以才過棲鳳宮來看看?,F在其他姐妹已在宮內各處看過,并沒有刺客的蹤跡,只有公主浴室未查,所以要小婢來問候公主,也好放心。

    安國公主微微有些不耐,高聲道:你去回復姚總管,就說本宮一切安好,只是現在已經夜深,讓他馬上把人撤走,免得影響本宮休息。

    外面宮女應聲離去,安國公主急忙對牧仲陵道:你轉過身子,本宮要抓緊時間,那姚鄖老jian巨猾,不見本宮出去可能不會離開。

    牧仲陵趕緊轉身閉眼,聽得身后安國公主匆匆起身,急急拭身穿衣,也不敢多想,不多時,便聽得安國公主輕聲道:好了,你可以轉過身來了。

    牧仲陵轉過身來,此時水霧已消逝許多,燈光掩映之下,才清楚的看見眼前女子竟有著一張難以言喻的絕美容顏。只見安國公主已經穿戴整齊,只是秀發尚有水跡,便用金釵挽了大髻盤在頭上,一身緋紅長裙,內襯雪白羅衣,雖是匆忙之間穿上,卻仍然盡顯華貴,顯然非是普通裁剪之物,一條鵝黃束腰輕裹,更見腰身之細,映襯出酥胸飽滿,直欲裂衣而出,而最令人贊嘆的便是那張吹彈可破的嬌美面龐,剔透晶瑩、羊脂白玉般的雪肌上紅暈淺淺,猶帶點點露珠,恰似雨后桃花,風姿卓越,又若出水芙蓉,洛神再世。

    牧仲陵平生所識女子之中,凝蕊的相貌丶胴體都是極美的,而床第之間的銷魂嫵媚猶在美貌之上,算得上一等一的美人,呂文煥的夫人,呂柔奴的生母柳若蘭雖然已是徐娘半老,然而風韻猶存,猶如怒放的芍藥,透著成熟惹火的豐腴,雖不曾細看,感覺也是可歸為美貌尤物一類,若要論到傾國傾城的絕色,二人似乎還差了一籌,而今日在兵部驛站所見美婢飛絮,卻是天生麗質,精致異常,以青澀之齡來看已是美貌之極,倘若假以時日,蜜桃成熟,必定更是嬌美之極,不可限量。

    岳銀瓶自然也是麗質傾城,可惜她的嬌美容顏始終處于冰封霜凍之中,硬生生給人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感覺,大大影響了觀感,不過仍然算得上絕色佳人。

    而呂柔奴不但姿容美艷絕世,嬌軀膩潤豐盈,而且床笫間曲意承歡,絕對是世上罕有的尤物。至于那少正玲,牧仲陵不曾見過白紗之下的真容,但是僅憑其絕世風姿,卻足令人動魄驚心,攝人心魂,亦可歸入傾國傾城之列。

    而如今看著出水芙蓉一般的安國公主,牧仲陵也是忍不住暗暗贊嘆真乃絕世尤物,與呂柔奴艷若桃花,少正玲風姿絕世不同,安國公主氣質高貴,骨子里就是一種傲視天下的風韻,配著絕美姿色,讓人哪敢生出褻瀆之心。

    此時公主左手單手執著信函,恰恰一縷潤濕的青絲自耳側垂下,便抬起右手輕捋至耳后,燈光下只見她幼嫩的掌心粉紅潤澤,說不出的好看,薄如蟬翼的雪紗袖管滑落肘間,露出半截鶴頸般的修長藕臂,肌滑猶如凝脂,曲線似水圓潤,當真是秾纖合度,難再增減一分。

    這動作原本是自然無心之舉,并無一絲挑逗,牧仲陵卻是看得心頭一跳,竟有些臉烘耳熱,不敢直視,趕緊躬身道:末將襄陽禁軍都虞侯牧仲陵,適才冒瀆公主,特此請罪。

    安國公主輕咬櫻唇,恨恨的盯著牧仲陵,俏臉上陰晴不定,顯然正在猶豫怎么處置他,就聽得門外再次傳來剛才那宮女的聲音,公主,姚總管不肯離去,非說要親眼見到公主平安才肯離去,現還在外面侯著呢。

    安國公主轉頭不耐煩的道:這人怎么如此討厭?告訴他,本宮馬上出去。

    話音一落,待門外宮女走開,安國公主便對牧仲陵恨恨地道:現在本宮還未想好如何懲戒于你,暫且記在你頭上,改日想好了再找你算賬。

    不待牧仲陵說話,便轉身走到門邊,剛要開門出去,又扭頭道:你在這里莫要出去,本宮出去打發掉那人便回來。

    牧仲陵怕驚動外面的人,也不敢答話,急忙藏到墻角紗幔之后,不多時,便隱隱聽到外面姚鄖大聲討好問安的聲音,然后便再無聲音傳來。

    等了一會兒,門吱的打開,一陣香風隨緋紅倩影拂進,正是安國公主,牧仲陵趕緊走了出來。

    見到牧仲陵,安國公主神色復雜,恨恨地一咬銀牙,低聲道:你剛才說柔奴要你一人前來見我,怎么會有刺客要刺殺爹爹的事情發生?你和那刺客是何關系?

    牧仲陵剛才趁她出去之時已經想到她必然會追問岳銀瓶之事,當然不敢和盤托出自己剛剛以身作餌,調虎離山,幫助刺客逃出生天的事,也就早早想好對策,決意不將自己牽扯進去,裝作毫不知情的道:末將的確是孤身一人潛入皇宮,和那小娘子并無瓜葛。

    話音一落,牧仲陵頓時心里暗暗叫苦,恨不能立刻給自己一耳光,安國公主剛才并沒有說那刺客是女子,自己這番蠢話豈不是立刻把自己給賣了。

    小娘子?

    安國公主柳眉一揚,微怒道:你還說沒有瓜葛?本宮并沒有說那刺客是一名女子,你若未曾見過她,怎么會知道那刺客是女子?她姓甚名誰,現躲在何處?

    牧仲陵見事情敗露,無奈之下只得將剛才之事一一說出,只是漏了最后關頭自己幫岳銀瓶逃走一段,而后強調了一句,岳小娘子乃是忠良之后,其情可憫,而且最后關頭她也未筑下大錯,公主何不既往不咎,放她一條生路呢?

    對刺客一事,本來安國公主還不怎么介意,反正父皇也無恙,可看牧仲陵居然為刺客極力辯護,加之剛才他又將自己看了個精光,羞澀之余,心里無名火起,不由喝斥道:住口。你身為大宋武將,怎可為那種忤逆之人辯解脫罪?縱她有天大的冤屈,妄圖刺殺爹爹,就是死罪一條,絕無寬恕可言。你剛剛和她一同逃亡,現在她藏在何處?

    牧仲陵心里尋思不知道岳銀瓶是否已經逃出皇宮,既然決意要救她,自然不肯將她藏身之處說出來,當下心一橫道:末將不知。

    你....

    安國公主長這么大,所見之人莫不唯唯諾諾,從來沒有人敢違抗她的意志,如今看他拒不供認,一副鐵了心維護那刺客的模樣,氣得一跺腳,狠聲道:氣死我了,氣死我了,你不要以為是柔奴讓你來的本宮就不會治你的罪,你快快從實招來,那刺客現在何處?

    牧仲陵仍然一言不發,低頭不語。

    你...你....你,

    安國公主氣得俏臉漲紅,一把將呂柔奴的親筆書信扔在地上,指著他的鼻子道:好大的膽子,竟敢忤逆不從,你要是再不說,本宮,本宮就叫人把你捉出去,罰你,罰你,重打八十大板。

    她本來生性善良,知書達理,雖然出生皇家,多少有些嬌縱之氣,卻是不曾飛揚跋扈過,但是骨子里的驕傲尊貴卻是流淌于血脈之中,今日被牧仲陵先是窺得出浴,嬌滴滴的身子被他一覽無余,然后他竟然違抗自己意志,袒護刺客,一再讓自己慪氣,心里那絲天之嬌女的驕傲感覺受到重創,憤恨之余恨不能把這可惡的家伙大卸八塊,扔去喂狗,可那等惡語實在是說不出口,最后勉強想出個重打八十大板的話來。

    牧仲陵既然橫下一條心要救岳銀瓶,自然是對安國公主的怒氣置若罔聞,挺著腰板仍然一言不發,大有生死置之度外的架勢。

    看他還是不肯就范,安國公主惱怒不已,就想著如何才能讓這可惡的家伙在自己面前低頭,雙拳緊緊握著,恨不能一拳將他打飛。

    安國公主來回踱了幾步,腦袋里一道意念閃過,頓時喜出望外,扭頭得意的對著牧仲陵道:那好,既然你鐵了心要袒護那個刺客,就不要怪本宮不講舊時情面。本宮也不捉你,你這就回去,那引薦之事就此作罷,我們各走各道,就當毫無瓜葛吧。

    此言一出,牧仲陵頓時急了,襄陽數萬性命都系于己手,哪里有安國公主說得那樣輕松,于是趕緊分辨道:公主殿下,那刺客行刺陛下一事,與襄陽被圍根本是風馬牛不相及,豈可混為一談?

    哦?風馬牛不相及?

    看他終于急了,安國公主立刻芳心大悅,想到終于可以好好出口惡氣,連說話語氣都慢慢恢復平日里的雍容淡雅來,可惜的是,本宮偏要混為一談呢。

    一邊說著,一邊好整以暇似的緩緩蹲下身子,伸出一只粉嫩玉琢的纖手,從地上將剛剛扔掉的書信拾了起來,又站起身來,往前一遞,咯,這封信拿回去吧。

    一臉得意的安國公主此刻完全展露出女兒本色,巧笑倩兮,顧盼生輝,即將大獲全勝的喜悅毫不掩飾的躍然臉上,和著她那天之嬌女固有的尊貴氣質,猶如牡丹綻放,滿室生輝。

    可惜牧仲陵急得差點七竅生煙,哪里還有心情去欣賞,耐著性子繼續道:公主,襄陽數萬條性命危在旦夕,拖延不得,遲一日則可能城破人亡,

    話還沒有說完,安國公主故意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抬起纖手將那封信函微微搖晃,口里插話道:那又怎樣?幾萬條性命,一樣敵不過一個只見了一面的刺客,哦,一個小娘子,又不是本宮逼你放棄這個機會的。

    公主,襄陽事關大宋安危,...

    牧仲陵的話還沒有說完,安國公主已經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搶過話頭道:是啊,是啊,事關大宋安危,那刺客估計也是重要的緊,也是事關大宋安???,反正在你心里那岳家小娘子的分量自是遠重于襄陽的了。算了,本宮素來不勉強人,你且回去咯,本宮也乏了。   她存心要出口惡氣,當然是不給牧仲陵任何機會,步步緊逼,直接就要免談送客。

    牧仲陵心內著急,額頭出汗,聲音也大了起來,公主,此事真的萬分緊急......

    刺客在哪里?只要你肯說出來,本宮馬上帶你去見爹爹。

    看他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安國公主心內大喜,暗呼活該,瞪著一雙秋水明眸等他投降認輸??赡林倭昶浅粤顺禹辱F了心,就是不肯泄露半句,眼看局面僵持,安國公主立刻改變策略,將壓力施加到最大,故意嘆了一口氣,算了。   一扭小蠻腰,轉身就要開門出去。

    牧仲陵哪里肯讓她就此離去,情急之下顧不得許多,踏步上前,一把扯住安國公主的左手,你不能走。

    啊。

    安國公主根本沒有預料到他會如此膽大,竟敢沖上來拉住自己的手,被他猛地一抓,嚇得尖叫一聲,猛力甩手,就要掙脫。而牧仲陵也是被她突如其來的尖叫嚇了一跳,深怕惹來外面宮女或御林軍,趕緊故伎重演,左手快速捂住她的櫻唇,以防她大叫,右手捉住她的左手,用力扯到胸前,順勢將她嬌柔的身子推到墻邊靠墻而立,而手肘正好壓在她那豐腴飽滿的酥胸之上。

    事發倉儲,二人幾乎緊緊貼在一起,安國公主嚇得花容失色,鼻中一股濃烈的男子氣息撲面而來,加之胸乳被他緊緊壓住,驚恐之下,女性的自衛本能立刻激活起來,張口對著捂住自己嘴唇的大手就咬了下去。

    嘶。

    牧仲陵猝不及防,被她狠狠咬了一口,痛得齜牙咧嘴趕緊縮手,仔細一看,掌心內二排牙印清晰無比,不過還好沒有破皮見血。

    安國公主卻也沒有大聲呼救,只是大為得意,誰讓你對本宮無禮,這只是小小懲戒。

    看她沒有大聲呼喊,牧仲陵也就放下心來,只是既然事情已經鬧到這種地步,眼看時間越來越晚,不能再加遷延,尋思剛才這公主被自己嚇得夠嗆,料她久居宮中必定膽怯,索性拉下臉來嚇她一下,說不定還能峰回路轉,于是做出一副兇狠模樣,低聲道:公主,末將長年沙場廝殺,死尸堆里爬出來不知多少次了,已是悍不畏死,性子暴怒起來,殺人更是砍瓜切菜一般,公主最好還是帶末將去見陛下,不然......

    狠話還沒有說出口,安國公主已是一挺酥胸,昂首對著牧仲陵決然道:不然怎樣?不然怎樣?   咬我?打我?殺了我?

    她比牧仲陵矮了一頭,加之女子本就嬌小玲瓏,弱質纖纖,對比之下,二人強弱懸殊,怎料她平素一呼百應,地位尊崇,何曾被如此威脅過,心中早已是氣得半死,加之她剛剛看了兒時知己給自己的親筆信,柔奴對她和牧仲陵的關系雖然一筆帶過,含混不清,明顯是有所隱瞞,但是字里行間所表露出的關切和信賴證明二人絕非一般關系,憑著她與柔奴的情誼,既然牧仲陵是柔奴心里在乎的人,那就說明柔奴絕對放心他不可能會做出傷害自己的事,否則必不可能讓他潛入自己寢宮,所以多種因素疊加起來,此時的安國公主更加有恃無恐,猶如暴跳的小貓一般,昂著緋紅的臉蛋,氣呼呼的盯著眼前這個可惡的家伙,一邊質問,一邊挺著酥胸步步緊逼,仿佛她倒是強勢一方。

    眼看那鼓騰騰的酥胸腴乳就要撞了過來,牧仲陵趕緊后退一步,嘴上卻是不肯示弱,低聲吼道:你莫要以為我不敢動手啊。

    安國公主眼見此時氣勢占優,哪里還會怕他的虛張聲勢,漲紅了小臉,纖手叉腰,狠狠的囂張回應道:你動手啊,我偏不帶你去見爹爹,打我啊,打我啊。

    女人,特別是美麗自傲的女人要是發起火來極少有能講道理的,更何況是平日里養尊處優的一國公主。

    牧仲陵心里又急又氣,看她一副被寵壞的小女孩模樣,再也控制不住,一把抓住了安國公主的左手手腕,用力拉過近前,她猝不及防,被這樣一拽,頓時失去平衡前撲,被牧仲陵順勢拉倒,抬起左手摟住柳腰,順帶將她上半身緊緊夾在左臂腋下,耳邊只聽到他低聲怒斥道:我今天就要教訓教訓你這個被寵壞的小丫頭。

    就在安國公主還在為這突然的變故努力掙扎時,她下體雪臀已經徹底暴露在了牧仲陵的視線中。此時已是暮春,江南的氣候本就更加溫暖,所以剛剛溫湯沐浴后的安國公主只是穿了一件薄薄的緋紅長裙,至于內里,除了一條小小褻褲,便再無衣物,由于上半身被夾著,整個身子呈現出非常不雅的埋頭翹臀姿勢,因此挺翹圓潤的雪臀被緊緊包裹在緋紅色的裙子里,單薄的布料根本無法遮擋那動人心魄的雪臀曲線,更讓臀瓣縫隙間的幽深隱約可見。

    啪....啪....啪

    盯著誘人的兩瓣渾圓rou球,牧仲陵壓住漪念,既然說了要教訓她,自然要付之行動,揮手便是重重的一巴掌打下去。不過,從第一巴掌打下去開始,他就知道自己犯了大錯,一掌打下,隔著絲質的布料,翹挺的臀rou觸感馬上就反射到他的掌心,晃動的臀瓣兒隨著拍打不住的顫動,那種十足彈性的rou感頓時讓他偏離了懲罰的初衷,剩下的幾巴掌都變成了對這種極致享受的貪婪追逐,而且隨著拍打的動作,一股淡淡花香味道從女孩的下體臀瓣溝縫中飄散而出。原來安國公主剛剛沐浴完畢,下身肌膚和幽谷花苞還是稍許濕潤,受到拍打之后,竟然讓花xue有了些許自然的生理反應,慢慢開始分泌蜜汁出來,在體溫熏蒸之下,混著水汽揮發開來,而這誘人之極的催情香氣鉆入牧仲陵的鼻孔,吸引得他幾乎按捺不住要俯下身子,一口咬住雪臀,把那蜜桃細細品嘗。。

    嗯啊我要我要殺了啊

    安國公主雪臀吃痛,忍不住哀哀叫出聲來,平素說不出口的字眼在激憤之下沖口而出。她貴為公主,從小到大都是被人眾星捧月一般伺候著,這一輩子何曾被人打過屁股,而且還是此等被夾在腋下的不堪姿勢。此時心里憤怒,不甘,倔強,恥辱等等各種情緒激烈沖撞,加上雪臀上不斷傳來的啪啪聲以及刺痛感,安國公主劇烈掙扎了幾下,突然就不動了。

    牧仲陵無法否認,他的懲罰已經快做不下去了,現在一掌弱過一掌,厚重的手掌越來越舍不得離開那彈性十足的豐腴雪臀,可最后一絲理智還是制止了他的滿腔yuhuo,此時突然感覺到安國公主一下沒了反應,既不掙扎也不呼叫,心里一念閃過,難道這嬌縱丫頭氣暈過去了?

    這下顧不得再打她屁股,趕緊雙手用力,將她身子反轉過來,映入眼簾的赫然是一張梨花帶雨般的絕美姿容。安國公主明眸微睜,晶瑩剔透的淚珠斷線似的滑落凝脂般的面頰,雪白的貝齒緊緊咬住粉嫩紅潤的櫻唇,努力控制著自己不發出哭泣的聲音。

    你,你沒事吧?

    牧仲陵吃了一驚,心里后悔起來,自己剛才的舉動確實有點過火,她雖然有點刁蠻任性,可她畢竟是公主啊,有點嬌縱并不奇怪,如今受此奇恥大辱,萬一她承受不了,自己豈非罪過大了?

    安國公主一聲不吭,也不看牧仲陵一眼,更沒有挺身站起來的意思,就這么軟綿綿的躺在他懷里,臉蛋兒紅得好似桃花綻放一般,雙眸微閉,任由珠淚傾瀉而出,此時她哪里還有一絲半點公主的影子,活脫脫一個受了天大委屈,剛剛被爹爹打了屁股的女孩兒模樣。

    我,我可是打痛你了?

    美女在懷,幽香滿盈,牧仲陵心里愈發忐忑,聲音已經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安國公主沒有起身的意思,自己總不能把她扔在地上,只得繼續就這樣半摟半抱的將她擁著,而且,他清楚剛才自己整個的心思都落在了她渾圓挺翹的雪臀上,早已不知下手輕重,看著如此天仙一般的美人兒居然有可能被自己打傷雪臀,頓時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的禽獸行徑,恨不能趕緊扯開她那緊裹豐臀的長裙,看看那嬌嫩的所在是否已是青紫一片。

    牧仲陵當然還能控制自己這般的沖動,看她依然一言不發,滿臉俱是淚痕,說不出的惹人憐惜,鬼使神差的抬手就想替她擦掉眼角的淚珠,哪知右手剛剛到她眼角,安國公主猛地抬頭,張口就咬,狠狠咬住他的小指絕不松口。

    嘶。

    指尖吃痛,牧仲陵倒吸一口冷氣,趕緊就要扯出手指,哪知安國公主倔強的要命,死命咬著,隨便牧仲陵怎么掙扎都不松開。

    痛,快放開。

    牧仲陵痛得齜牙咧嘴,可又無可奈何,她不松口,自己總不可能用強撬開她的櫻口,要是不管不顧用力撕扯,又怕傷了她的貝齒,最后掙扎一番,干脆任她咬去,你總不可能一輩子不松口吧。

    兩個人就這么奇奇怪怪的僵持著,過了半晌,可能安國公主覺得差不多了,或者是牙齒也咬酸了,突然松開了貝齒,牧仲陵趕緊撤回手掌,定睛一看,手指上赫然一道深深的血痕,忍不住連連甩手,一邊怒道:你是小狗嗎?怎么可以這般隨便咬人?

    噗嗤。   明明一臉梨花帶雨的安國公主突然笑出聲來,依舊躺在他的臂彎里,不無得意的道:活該。誰讓你得罪本宮的。

    看她巧笑倩兮,語氣也恢復了原本的神氣,只是一臉淚痕,宛若桃花帶露,煞是嬌美,但牧仲陵卻隱隱覺得這刁蠻公主簡直就是包裹在美艷容貌下的母老虎,自己還是敬而遠之最好,于是用力將她扶了起來站好,長紆一口氣,趕緊后退問道:

    你解氣了?

    安國公主輕嘟櫻唇,黑白分明的眼珠轉了一轉,狡黠的道:沒呢,暫且記在你頭上,改日我想好了再找你算賬。

    竟然還是剛才那句話,一個字都沒有變。

    而后安國公主徑直走到方才出浴的浴桶邊,拿起一方雪白的絲巾,一邊小心翼翼地擦拭著臉上的淚痕,一邊若無其事的道:我剛剛也報了仇,刺客的事就算了?,F在外面的御林軍全都走了,寢宮內除了本宮的心腹宮女,也沒有其他閑雜人等,趁現在有時間,你把襄陽的大致情況再仔細講一下,等下本宮就帶你去見爹爹。

    她生于皇室,母妃早亡,父皇更是十天半月見不到一次,而且趙構南渡之時受驚過度,從此不能人道,因此除了這安國公主便再無所出,她放眼之極,除了臣下還是臣下,連個兄弟姐妹也沒有,自幼在寂寞與嬌寵中長大,除了呂柔奴一個數年未見的兒時知己,再無任何友誼可言。

    她本以為無聊透頂的日子仍然會如此日復一日過下去,哪知今日卻突然從天而降一個牧仲陵,不但為她帶來了朝思暮想的呂柔奴的消息,而且,竟然可惡之極的在自己沐浴之時撞了進來,將自己嬌滴滴的身子看了個精光。

    不止如此,這個虎背熊腰的家伙和外邊那些御林軍、宮女不同,居然敢違背頂撞自己,甚至還像管教小孩子一樣打了自己的屁股,打屁股欸,當自己是小孩子嗎?就算年幼時惹母妃生氣,最多也只是打打自己手心而已,這個膽大包天的家伙,居然用那樣丟臉的方式夾著自己打屁股,而且,打就打咯,可惡的是,居然還用那樣大的力氣,現在自己的屁股都是火辣辣的一片,不用看都知道,肯定紅了一片,弄不好已經青紫了,那兩瓣豐腴白嫩的rou球,彈性十足,渾圓挺翹,可愛至極,自己沐浴時都是舍不得大力揉搓的,他竟然狠得下心腸去打?

    可是,自己不是該氣得暴跳如雷嗎?不是該馬上叫御林軍進來把這可惡的家伙拉出去殺,不,拉出去重打八十大板嗎?怎么哭了鼻子之后反而突然賴在他懷里不想離開,而且剛剛看了他小指上的傷口,自己心內還有種歉疚的想法,不該那樣用力的,輕輕咬一口就好了,怎么能咬出血呢?他打自己屁股也沒有打得皮開rou綻啊,自己的報復是不是有點過火了?

    安國公主心里頭撲通撲通的亂跳,總覺得自己報復過頭了,就想著該如何補償他一下,腦袋里一陣盤算,這才趕緊把他心心欠欠的事情拿出來辦了,好歹也算是一種補償咯。

    牧仲陵哪里知道就這片刻時間里她腦袋里冒出這樣多念頭,根本沒有想到此事竟然如此峰回路轉,柳暗花明,暗道僥幸,趕緊躬身應是,便將援兵一事以及劉琮璧到達襄陽之后所引發的朝廷內jian之事詳細講了一遍。安國公主聽后也是吃驚不小,總算是心頭小鹿被扔到了腦后,皺眉問道:此事非同小可,你可有半點遺漏?

    看她一臉凝重,哪里還有剛才對大宋安危不以為然的態度。牧仲陵不由得心內狐疑,這眼前女子還是剛才那個安國公主嗎?

    牧仲陵不及多想緣由,趕緊搖頭,道:絕無半點遺漏。

    安國公主沉吟一下,道:你隨我來,我們這就去稟奏爹爹。見牧仲陵稍有擔心,便緊接著補上一句,今夜恰有刺客潛入,爹爹必定震怒,你夜闖禁宮之事,千萬不可對爹爹提及,本宮自會替你想辦法。

    二人剛出門口,只見一名年約十五六歲,眉目如畫,面容姣好的宮女拿了一套宮中御林軍鎧甲靜靜守在門外。安國公主道:你趕快換上,以便掩人耳目。而后對著宮女道:疏影,快幫他穿上,我們趕時間。

    那宮女疏影想必剛才就已得到安國公主的指示取來鎧甲在門外等候,此時見他和安國公主從浴室一起出來,并未覺得驚奇,連忙將鎧甲遞給牧仲陵,眼波流轉之時,看著牧仲陵胸前衣襟浸濕,不由微微發笑,一臉促狹,就要幫他穿戴。

    牧仲陵做賊心虛,不知這疏影在門外站了多久,聽到了多少,但轉眼看安國公主,卻是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樣,這才驚覺這宮女疏影定是她的心腹侍女,而安國公主也是一早便打定主意要帶自己去見皇帝,所以才早早叫她取了盔甲在此等候,看來剛才自己竟是錯怪了她,還打了她屁股。

    這疏影守在門外,指不定聽到了屋里的些許動靜,牧仲陵生怕她再瞧出什么,趕快接過鎧甲,自行退到浴室之內快速穿上,好在鎧甲非常合身,不多時便已收拾妥當,走了出去。

    安國公主并不說話,示意疏影前頭帶路,便動身向外走去,牧仲陵也不吱聲,緊緊跟在后面,好似近身侍衛一般。

    三人出了公主寢宮,一路左轉右轉,隨處可見仍在四處搜尋的御林軍??吹焦鹘涍^,那些御林軍也不多言,俱都低頭退避一旁,等安國公主過了之后才繼續巡邏搜索,隱隱聽得繼續搜尋刺客云云,牧仲陵這才確定岳銀瓶已經逃脫,心里大定。

    不多時,便已到了剛才牧仲陵偷聽的大殿,只見殿外大量御林軍密布,顯然加強了對皇帝的護衛,見安國公主前來,一人趕緊進殿通報,不多時,便跑出殿外,大聲道:宣,安國公主見駕。

    安國公主示意疏影留在原地等候,便與牧仲陵一起行入大殿,只見趙構仍然端坐于堂,賈似道以及姚鄖隨侍在旁,只是不見了楊守業。

    待二人參見之后,趙構訝然道   :   雨瀟,今夜剛有刺客入宮,御林軍還在仔細盤查搜索,你不在寢宮待著,為何深夜還要來見我?

    牧仲陵聽聞,方知安國公主的名字為雨瀟,這時趙雨瀟恭聲道:爹爹,女兒因得到襄陽緊急軍情,事關大宋社稷安危,故前來稟奏。

    趙構不由大奇,道:襄陽縱有緊急軍情,也只會傳到兵部尚書衙門或者樞密院,怎么會傳到你那里呢?

    女兒在宮外碰到了來臨安傳遞緊急軍情的人,

    趙雨瀟一指身后的牧仲陵,他便是襄陽禁軍都虞侯牧仲陵。

    看到趙構一臉驚奇,安國公主接著便從劉琮壁冒死進入襄陽開始,一直講到牧仲陵奏稟無門,只說是自己在宮外碰巧遇到,覺得茲事體大,這才帶他夜入禁宮為止,只是省去呂柔奴書信及自己被牧仲陵撞見出浴一節。

    趙構一邊聽著,臉色一直陰晴不定,等到趙雨瀟講完,才轉頭對牧仲陵道:牧仲陵,你違抗兵部軍令滯留不歸,本是死罪一條,念你為社稷安危冒死進諫,便饒了你這次。

    牧仲陵趕緊躬身道:謝陛下隆恩。

    趙構面沉似水,等了片刻才緩緩道:平身。朕問你,你所奏稟內jian之事,關乎社稷安危,可有泄露給他人?

    除制置使外,臣從未與他人談及此事。

    趙構想了想,便又道:牧仲陵,你講劉琮壁隨身所帶侍衛乃蒙古jian細,你可曾親眼所見?

    牧仲陵搖頭道:臣并未親眼所見,只是由制置使轉告而得知。

    趙構聲音逐漸轉為陰沉,道:你說你并非親眼所見,怎知所聽為實?襄陽被圍數年,那呂文煥見朝廷救兵遲遲不至,可曾有怨言?

    牧仲陵聽著覺得語氣不善,趕緊躬身道:制置使雖日日盼望朝廷援軍,卻從不敢心生怨言,恨不得誓死以效忠朝廷,至于臣并未親眼所見劉琮壁隨身所帶侍衛乃蒙古jian細一事,臣以為,襄陽制置使麾下眾多將士俱親眼所見,不可能作假。

    趙構沉吟片刻,轉頭看了一眼賈似道:賈相以為如何?

    賈似道躬身道:臣以為此事非同小可,牽涉甚廣,為社稷安??紤],不可不察,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只是決不可打草驚蛇,以免讓內jian有所防備。

    姚鄖,你呢?

    臣下以為,此事過于荒誕,那劉郎中乃是受欽命前去襄陽,非一般朝官出京,自是不能由廂兵護衛,循例便要到殿前司指派禁軍隨扈,殿前司所轄禁軍不但是大宋最為精銳之殿前軍,而且拱衛京畿,都是千挑萬選出來的良家子弟或忠良之后,若要說有蒙古jian細混入,確實匪夷所思。

    看了牧仲陵一眼,姚鄖繼續分析道:如剛才牧仲陵所言,那jian細身上竟然還有羊膻味,這可以證明他是剛剛南下不久,就算他僥幸混入殿前軍,也是新兵。我們都知道劉郎中代天巡撫,殿前司所指派的隨行護衛必定都是殿前軍中磨練多年好手,除非劉郎中也是內jian,否則這個新兵絕無可能跟隨劉郎中出行。但是,現在劉郎中已被那jian細所殺,那劉郎中肯定不是jian細了,那他選了一個新兵隨行之事也就是不可能的,這樣一來,這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情就是自相矛盾的,所以,臣下以為此事另有玄機。

    頓了一頓,姚鄖繼續道:臣下大膽推測,除呂文煥之外,所謂jian細一事,牧仲陵并沒有親眼目睹,既然排除了劉郎中是jian細的可能,那么唯一的可能便是呂文煥說謊,此事完全是偽造,劉郎中很可能是被他所殺,故意捏造一個jian細的故事來掩飾。

    牧仲陵越聽越是激憤難抑,顧不得許多,朗聲頂撞道:臣隨制置使苦守襄陽數年有余,制置使忠心赤膽,精忠報國,臣決不相信制置使會行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姚鄖見他頂撞自己,便欲大怒,可考慮到皇帝在場,只得將怒火強壓下去,正要說話反唇相譏,突然聽到大殿外面傳來楊守業高聲急報:陛下,臣剛收到夏口八百里急報,有緊急軍情要立刻稟奏。

    趙構大吃一驚,也顧不得牧仲陵,急忙道:什么軍情?蒙古人渡江南下了嗎?趕快呈上。他心驚膽戰之下,惶急之情,溢于言表。

    門吱的推開,楊守業匆匆跑了進來,不待趙構問話,飛奔上前,一邊遞上一紙急報,一邊惶聲道:陛下,襄陽制置使呂文煥獻城降蒙了。

    此言一出,牧仲陵頓時胸口如遭大錘重擊,兩眼一黑,幾乎暈倒在地。

    趙構接過急報,一看之下,立刻勃然大怒,一掌拍在書桌之上,扭頭對牧仲陵歷聲喝斥道:混帳東西,這就是你口口聲聲說的忠心赤膽,精忠報國的呂文煥。你前腳出城,他后腳就降了蒙古,這是夏口制置使軍情急報,你還有何話說?   說著便一把將急報軍情扔到牧仲陵面前。

    牧仲陵趕緊撿了起來,一看之下,禁不住面色蒼白,雙手顫抖,急報僅有寥寥數語:日前呂文煥獻城投降,襄陽已落蒙古之手。

    本來牧仲陵已經認定朝廷必有內jian,所以拼死夜闖皇宮,但現在形勢完全扭轉,呂文煥居然在自己剛一離開后便開城投降,那他告知自己關于內jian之事豈非完全杜撰,那劉琮壁豈非就是被他所殺?

    趙構見牧仲陵僵立當場,呆若木雞,厲聲斥責道:蠢材,現在你明白了,那呂文煥早已有了二心,見你身為禁軍都虞侯,料你不肯與他同流合污,便擊殺安撫使劉琮壁,設下此等彌天大謊,騙你出城,他便趁機整編禁軍,而后開城投降,事實俱在,你還有何言?

    牧仲陵只覺天旋地轉,在這短短時間之內,事情的發展完全超出他的想象,現在呂文煥投降蒙古的消息確鑿,難道呂文煥一開始便對自己撒謊?

    楊守業不知牧仲陵身份,見他身著禁軍鎧甲,卻和安國公主站在一起,雖然滿心狐疑,卻也不敢開口詢問,只是躬身站在旁邊。

    牧仲陵正心神恍惚之際,趙構揮手對趙雨瀟道:雨瀟,你將這牧仲陵與呂文煥之事,再說與楊卿聽聽。

    趙雨瀟便將剛才所言之事又對楊守業講了個大概,只是同樣略去了呂柔奴書信及自己被牧仲陵撞見出浴一節。

    牧仲陵腦袋里嗡嗡作響,根本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什么,只是木然呆立一旁,心里百味雜陳,只覺世間荒誕之事莫過于此,突然,一道俏麗身影突然躍入腦海,不由心中大叫一聲:柔奴。

    原來牧仲陵突然想到臨行前呂文煥千叮嚀萬囑咐的要自己不要向任何人泄露柔奴的身份,以及讓她盡快離開臨安,看來當時呂文煥已經隱約有了獻城投降的苗頭,否則必定不會如此擔心呂柔奴身份外泄。

    不過,呂文煥平日對呂柔奴極為寵愛,視若珍寶,呂文煥若當時下定決心要獻城投降,誆騙自己出城即可,絕對不可能讓呂柔奴跟隨自己到臨安,這樣一來,他投敵之后,豈不陷呂柔奴于死地?因此,呂文煥突然獻城投降,必定另有隱情,絕非蓄謀已久,那內jian之事也肯定不是空xue來風。

    想到自己還未將呂柔奴隨自己一同前來之事說出,不由暗暗慶幸,不然降臣之女竟然到了臨安,定然必死無疑,將眼光抬起,悄悄轉向趙雨瀟,見她也是愁容滿面,一籌莫展,便手指輕抬,指指自己胸前放呂柔奴書信位置,做了一個保護的動作。

    趙雨瀟冰雪聰明,立刻知道牧仲陵是要她不要說出呂柔奴之事,以便保護于她,便點點頭,做了一個你放心的動作。

    趙構微微擺手,待眾人安靜之后道:牧仲陵,朕知道你對此事并不知情,一切皆由那呂文煥蒙騙于你。因此,朕念你甘愿冒死,奔波千里來朝廷報訊,也是忠心為國,便不再怪罪于你了。既然現在襄陽已然淪陷,你就留在臨安吧。頓了一頓,道:楊卿,兵部現在可有空職?這牧仲陵既然能闖出蒙古重圍,也算有膽有識,十分難得,就讓他在臨安找個差事吧。

    回陛下,目前兵部所屬并無空缺,俱是滿員。楊守業躬身作答。

    姚勛趕緊稟奏道:陛下,臣下到有一個主意。既然兵部已無空缺,也只好另尋他任。昨日吏部尚書恰好提起大理寺目前有一少卿職位空缺,五品銜,這牧仲陵之前任職都虞侯,正好也是五品銜,可否由他補缺?

    趙雨瀟嘟嘴道:爹爹,這牧仲陵之前一直在禁軍任職,長于軍中諸事,那大理寺掌職的是審核刑獄,完全風馬牛不相及啊。

    本來這官員補缺一事應該是由吏部負責,趙構雖然有點奇怪姚勛為何突然如此主動建議此事,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也懶得多費唇舌安排,也就搖搖手道:此事就這么定了。賈相,傳朕口諭至吏部,牧仲陵補大理寺少卿缺,即日赴職。此外,賈相,楊卿,你們即刻傳令下去,長江一線行軍大營隨時戒備,防止蒙古人渡江南下,若有緊急軍情,即刻來報。

    牧仲陵和賈似道等人齊聲領旨。

    趙構一揮手,姚鄖大聲道:諸大臣若無其他事宜,便退安吧。

    眾人都不再多言,恭送趙構往后殿而去,姚鄖緊緊的跟在后面,活脫脫一只哈巴狗的樣子。

    待趙構走遠,眾人這才直起身子,賈似道冷冷對牧仲陵道:你明日即可到大理寺領命赴職,不得遷延,官牒文書自有人提前打點妥當。   不待牧仲陵回答,與楊守業二人別過公主,徑直出門而去。

    出了大殿,趙雨瀟睜著一雙明眸,滿懷同情地盯著牧仲陵,你現在怎么辦?

    牧仲陵雖然一臉疲憊,還是忘不了叮囑道:只有先安頓下來再說。公主殿下,柔奴跟隨在下前來臨安一事,務請不要泄露出去,否則她性命不保。

    這是當然,柔奴是本宮摯友,我豈會害他?

    趙雨瀟抿嘴道:現在那呂文煥獻城投降,這內jian之事便是無稽之談,以后你要如何?

    牧仲陵搖頭道:公主,雖然末將不知道呂文煥為何獻城投降,但是有一點,末將十分肯定,呂文煥所說內jian之事絕無虛言。

    趙雨瀟疑惑的看著他,何以見得?

    呂文煥平時待柔奴如珍如寶,嚴詞責罵都不曾有過,更加不會害她。如果他一早便決定編造謊言,騙在下出城以便整編禁軍投降蒙古,他怎么可能讓柔奴跟隨在下拼死出城遠赴臨安?難道他不知道一旦開城投降,柔奴身在臨安便是死路一條?

    此言甚是。

    趙雨瀟頻頻點頭,剛才你為何不對我父皇說出實情?

    絕對不可。

    牧仲陵道:不管呂文煥所言內jian之事是否屬實,他現在已經投降蒙古,是為叛國,我若說出柔奴之事,就算能夠證明確有內jian,柔奴作為叛臣之女,終究難逃一死?,F在我既然要赴任大理寺少卿,正好借機慢慢調查內jian一事。

    看疏影已經站在旁邊候著,趙雨瀟固是不忍卒離,終究也無藉口,沉吟片刻,好吧。你轉告柔奴,過幾日待時機成熟,我自會去看她,叫她不要擔心。

    而后轉身離去,剛走幾步,突然扭頭恨聲道:剛才你的大不敬之罪,我還沒有想好怎么懲罰你,過幾日我去大理寺再與你算帳。   言必匆匆而去。

    牧仲陵心亂如麻,也顧不得多想,剛一走出殿門,便有一御林軍迎來,

    都虞候請走這邊,換掉這身鎧甲之后,卑職護送都虞候出宮。

    牧仲陵點點頭,便隨御林軍往宮門走去。

    此時,襄陽城中,制置使衙門大堂之上燈火輝煌,杯盤狼藉,一干人等正暢懷痛飲。

    忽必烈大汗。

    一肥壯將領放下酒碗,站起身來喊道:我們圍困這襄陽城數年之久,死了無數將士,大家都憋著一肚子的氣要在城破之日大殺一番,以泄心中之恨?,F在終于占領全城,大汗卻嚴令三軍不得劫掠,眼看著那些標致的娘們不能干,大把的銀兩不能搶,大伙兒心里憋屈得很,再這么下去我擔心軍心不穩啊。請大汗允許讓三軍將士肆意劫掠三日,我保證此后大伙兒氣勢如虹,一路殺奔江南而去。

    居中端坐的忽必烈面目陰沉,聞言之后,輕輕端起酒杯,嘬了一口,緩緩道:刺兒木,你叫本汗什么?

    這刺兒木乃是忽必烈麾下的一員猛將,驍勇彪悍,此次蒙古大軍南攻,刺兒木官拜正印前鋒將軍,深受器重,此時一楞,奇怪的道:忽必烈大汗啊。

    忽必烈冷笑一聲,你既然知道我是忽必烈大汗,還敢頂撞本汗的軍令?

    刺兒木嚇得身軀一顫,頓時酒醒了一大半,趕緊跪在地上,末將剛才酒喝多了,胡言亂語,求大汗饒命。

    忽必烈眼光四周掃視一圈,大聲道:本汗與呂文煥有約在先,他獻城之后,我蒙古保證決不屠城,既往不咎。你們想要女人,想要錢財,想要敵人的鮮血來激勵三軍的斗志,沒有問題。只是你們要想一想,這襄陽有多少女人?有多少錢財?有多少敵人可以殺?

    忽必烈聲音越來越高,霍的站起身來,左手戟指南方,那邊,江南,不但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還有數不清的標致女人,數不清的金銀財寶,還有我們蒙古從未見過的富庶和繁華,魚米之鄉,奶蜜之地,你們還想不想要?   現在,我們可以在襄陽殺個痛快,但是,在此自毀盟約之后,還有誰會投降?投降也是死,還不如奮戰抵抗到底,那么,我們大軍前行的路上就會有數不清的襄陽等著我們,我們還要多久才能消滅南宋?

    低頭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刺兒木,忽必烈繼續道:放過襄陽一城,我們要讓那些江南宋人知道,抵抗,就如同此前一般,城破之日,便是屠城之始,雞犬不留,如果投降,我們便可放過他們的小命,如此,在我蒙古鐵騎天威之下,那些個貪生怕死的南宋人還不紛紛投降?大軍一旦征服南宋,江南便是我們的天下,到時,你們要多少女人就有多少女人,要多少錢財就有多少錢財,這是區區襄陽能比的嗎?

    在座諸人紛紛站起身來,振臂高呼:大汗萬歲,大汗萬歲。

    忽必烈舉手示意大家停下來,對刺兒木道:你身為萬夫長,前鋒將軍,竟然頂撞本汗,念你往日戰功卓著,今日之事,暫且饒你不死,若有再犯,定斬不赦。而后大聲道:再次傳令三軍,不得在襄陽劫掠,違令者,立斬。

    刺兒木磕頭謝恩,站起身來,呵呵笑道:大汗說襄陽城內不得劫掠,那城外就沒問題吧。

    忽必烈微微一笑,我們圍了襄陽這么久,三軍將士現在必定一肚子怨氣,帶他們去狩獵吧。燒掉那些房屋,污辱那些女人,殺掉她們的孩子,聽敵人在我們腳下哭泣,讓他們的血流淌成河,讓所有宋人因為恐懼而顫抖。

    眾人紛紛開懷大笑,有幾個著急的便想趕快離席。

    這時,   一侍衛從門外飛奔進來,大聲道:稟大汗,門外有一自稱姑射國使者的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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