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難平
意難平
孟皎皎在廚房里忙活,三心二意的,有些神游天外,陳子悠離開時動作很輕,她沒聽見,等到院子里傳來汽車發動機的轟鳴聲,她才恍然醒過神來。 留意到面前的一片陰影,她嚇得心跳驟停,猛地轉身踉蹌后退半步,見是封霖站在她身后,大松了一口氣,握拳抵著心口平復心跳。 封霖目光沉沉地打量著她,神色算不得友善,她略微關切地問:是不是渴了? 他往常晚上下樓來都是倒水喝,孟皎皎看他臉色有點不舒服,主動從櫥柜里拿出個干凈的玻璃杯去幫他倒水。 飲水機在客廳,她倒好了水又返回來,把半杯清水遞給他:喝完水去休息吧,醒酒湯弄好了我叫你。 封霖確實渴了,接過她的水杯,微仰著頭喝下,她自去了洗手臺邊繼續洗豆芽。 喝完半杯清水,他還是覺得渴,喝下去的水跟沒喝一樣,他沉聲喊她:孟皎皎。 嗯。 她背對著他,淡淡地應聲,沒有轉頭。 我渴。 封霖隱約地聽見,她似乎嘆了一口氣,甩了甩手上的水珠來到他面前,手伸向他說道:杯子給我吧,我幫你倒。 語氣柔和,跟哄小孩一樣,完全把他當一個喝醉了酒沒有生活自理能力的人對待。 封霖沒把玻璃杯給她,后者嘆氣,手伸過來欲從他手中奪過去,他偏要舉高,不讓她碰到。 她無奈地搖頭,嘴角好像笑了一下,柔聲勸道:封霖,別鬧,你喝醉了。 把杯子給我,我給你倒水喝好不好? 她溫柔地誘哄,仰著臉與他四目相望。 的確是在笑。 孟皎皎竟然敢取笑他。 你在笑我。 他低聲指控。 她抿了一下唇,腮幫子動了動,否認說:我沒有。 你有,我看到了。 她靜默一瞬,面上赧然一閃而過,食指戳了戳自己微微上揚的嘴角,喃喃自語:很明顯嗎? 臉頰鼓起,細白的手指跟粉色的唇形成鮮明對比,一臉的懵懂疑惑,完全沒意識到這個無意之舉是怎樣的可愛迷人。 他喉結滾動,喉嚨干得發癢,扯松領帶的同時玻璃杯置于身后的料理臺上,陰沉著臉說:孟皎皎,我渴。 那你把 她仰起頭,話沒說完,剩余的字皆被他吞進肚子里,茶色的瞳仁里滿是震驚。 他抓著她的肩膀,用力地吻她,喉嚨干癢,渴望她幫他解渴,不免吻得有些急切,將她兩瓣唇悉數含進口中,吮吸舔弄。 她全身僵硬,血液逆流到大腦,瞳孔無限地放大,回過神后大力地推他,側過頭躲避他的親吻,兩張嘴分開,他不悅地皺眉,反應極快地欺身上前,一掌改為扣緊她的后腦,另一手環上她的腰,將她緊緊箍在懷里,對著水光瀲滟的小唇重新吻了上去,他親得不遺余力,她柔嫩的嘴唇很快紅腫一片。 她的兩只胳膊夾在兩具身體之間,不停地推拒著面前高大的男子,后者卻紋絲不動,趁她不備舌尖撬開她的牙齒,伸入她的口腔加深這個吻,她喉間發出細聲的嗚咽,慌忙之中狠狠地咬住他一片唇,血味快速地彌散在口腔里,他無動于衷,依舊吻得熾熱激烈。 他今晚喝了酒,猶如一只饕餮,熱烈的親吻尤不滿足,含著她的唇難耐地低鳴一聲,勾住她的腿猛地抱起往客廳的沙發走,她被拋到沙發上,只來得及喊了聲他的名字,他下一刻便整個人覆了上來,將她牢牢地壓在身下,兩只細腕舉過頭頂的同時低頭吻她的唇,嘬她細玉般的脖子,像一頭狼,雙目赤紅失去理智,肆無忌憚地享受自己的獵物。 她四肢被禁錮,無法再反抗,淚眼朦朧,眼尾滾出大滴大滴的淚水,無助地祈求他:別這樣求求你了 你別這樣我會難過 求求你了放過我吧封霖 他倏忽停下,臉埋在她的脖子里,喉嚨哽咽,委屈地質問她:孟皎皎,你為什么沒有來? 有溫熱的液體打濕她的脖頸,卻不是她的。 封霖松開她的手腕,又問了一遍:你為什么不來? 高考結束后的那場電影,他在電影院等到第二天的清晨,可她沒有來。 他知道答案,卻依舊明知故問,妄想她騙他一回,以此告慰這些年來的心意難平。 她鬢發凌亂,呆滯的眼神望向虛空,紅腫的嘴唇輕微地蠕動了幾下,終究歸于平靜。 他失落地起身,大踏步走向玄關,出了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