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種人
哪種人
不是什么聳人聽聞的目標,屏息靜聽的人交頭接耳,攤手的攤手,聳肩的聳肩,表達完無聊,話題又繞到封霖身上。 因為不參與聊天,加上胃口不大,孟皎皎最先吃飽,坐在一旁等他們吃,封霖見她杯子里的飲料空了,轉動圓桌拿起水壺給她倒了杯大麥茶。 良食記的菜味道好是好,就是油放得有點重,吃飽后喝口茶解膩剛好。 她兩手捂著玻璃杯,輕輕地吹涼,小口小口地抿,一杯大麥茶喝完,再不走可能要趕不上晚自習,可桌上的菜還剩不少,有兩盤剛上的紅燒豬蹄和明蝦沒怎么動過。 那時候還沒光盤行動這個說法,付完錢的物理老師重新回到包廂,提醒大家帶好自己的東西分成兩車回學校。 老師,我可以打包帶走嗎?一點就好了。 孟皎皎躊躇了一會,還是問出聲,物理老師看了看桌上的剩菜,確實有兩盤沒怎么動的扔了也浪費,他點頭:行的,我去給你要兩個打包盒。 謝謝老師。 老師出了包廂,一個女生捂著嘴偷笑:還要打包,媽耶,是不是沒吃過這么好的菜啊。 另一個女生附和她:肯定是的,你沒看到她剛剛狼吞虎咽的樣子,話都不說只顧著吃。 她朝孟皎皎挑了挑下巴:哎,孟皎皎,你是不是第一次上館子? 語氣輕蔑,孟皎皎的臉一瞬間爆紅,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封霖擋在她身前,隔著桌子飛過去一個眼神,對方肩膀一慫,低下頭不說話了。 是你們自己不跟她說話,人家當然只能吃了。 是剛才問孟皎皎想學什么專業的男生,封霖看過去,一張憨厚的國字臉,印象中好像是叫張建鑫,他旁邊的徐益踢了他一腳:閉嘴吧,屁話那么多。 本來就是,打包帶走怎么了,家里的剩飯吃不完還弄個炒飯繼續吃呢。 徐益也生氣了,兩手叉腰:張建鑫你今天吃錯藥了吧,盡跟大家唱反調。 兩個人剛要吵,物理老師領了個服務員推門進來,劍拔弩張的氣氛消減下去,服務員給她打包完兩盒菜,又給她裝了碗白米飯,孟皎皎拎著一提飯盒走出良食記。 兩個人并肩而行,封霖問:是打包給小貓的嗎? 她搖搖頭:我今晚沒去食堂,收餐具的阿姨會幫我喂的。 先不說那份明蝦,那一整塊油膩膩的紅燒豬蹄可沒幾個女生能吃得下,打包給誰吃不言而喻。 她垂著頭,聳拉著肩膀,緊張的時候,說話就不利索,我確實是第一次.第一次來這么大的酒樓吃飯 我在其他地方吃飯,吃不完都打包的,留在那里,會被倒掉,很浪費。 他極輕的嘆息:孟皎皎,打包不丟人。 嗯 她應了聲,慢慢抬起頭轉過來,烏黑的眼珠子映著他的側臉,這時前方有人喊他們的名字招手:孟皎皎,封霖,快上車一起走! 攔到車的物理老師坐在副駕駛上催促他們兩,兩個人快步上前,封霖拉開車門原本是要讓她先坐進去,可看到里面已經坐了一個男生,自己先上車坐在中間,把靠邊的位置留給她。 八個人分為兩撥,前面已經走了一輛,因為方才在包廂里的爭執,張建鑫沒跟朋友徐益上一輛車,留在了后面,加上物理老師,剛好湊滿一車。 車子往實驗高中開,物理老師在跟司機閑聊,后面三個人不作聲。 十來分鐘后,車子在校門口停下,幾個人陸續下車,第一聲預備鈴響起,距離上課時間還有十五分鐘,四個人進了校門,物理老師要去高二的方向,跟他們幾個分開。 張建鑫走在孟皎皎左邊,抓了抓后腦勺,臉上戴著黑框眼鏡,笑得憨厚靦腆:孟皎皎,我是二班的張建鑫,很高興認識你。 后者受寵若驚,手里拎著打包盒,緊張到有點口吃:你你好,我是四班的,孟皎皎。 見她這么拘謹,張建鑫反而不緊張了,咧開嘴爽朗一笑:哈哈,久仰大名。 剛說出口覺得不對勁,趕忙擺手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很厲害。 他又看了看封霖,語氣有幾分自嘲:還有封霖,你們兩承包了實驗高中的一二名,我都學出近視眼了,還是考不贏你們。 后來又有一次月考成績下來,學校會在宣傳欄上張貼光榮榜,孟皎皎才留意到張建鑫的名字,緊跟在她和封霖的后面。 孟皎皎走近四班的教室,剛巧碰上要去上廁所的徐益,對方瞪了她一眼,孟皎皎縮了縮脖子,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出門碰到同樣要去上廁所的封霖和張建鑫,見到好友也不打招呼,反倒是張建鑫喊了聲徐益,他冷哼一聲,自顧自地走。 臨近上課,走廊上沒幾個人,張建鑫繼續說:我覺得你們對孟皎皎有誤會,她真的不像那種人,是吧封霖。 他目不斜視,輕輕頷首。 徐益當即無語地翻了個白眼,一副公道自在人心的嘴臉。 張建鑫喃喃說了句:凡事用心看,反正我覺得她不是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