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被懟也很甜

    關于專家的走訪工作還在持續，李澤言發了一條微信說他臨時有出差的需要之后居然就轟然跑到倫敦去了，這速度也真的是沒誰了。

    周六的早晨，是最適合睡懶覺的愜意時光，從根本上來說，也就上午睡睡了，下無還要去加班

    然而，快樂的時光從來都是別人的，不是我的。

    早上八點就被一連串急促的手機鈴聲吵醒，忍著把手機從窗口丟出去的沖動，我翻身拿起手機，看到屏幕上的名字，把我的念頭壓了下去。

    按下接通鍵，李澤言低沉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那么久才接電話，還沒睡醒？

    唔今天是周六啊我揉著眼睛坐起來，帶著我和我最后的倔強隔著電話指責道：我難得的懶覺被你吵醒了，你怎么賠我！

    趁著李澤言出差，天高皇帝遠，趕緊狂妄一把。

    李澤言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反應過來什么，低聲應了句：嗯，是周六。

    哇哦！李澤言被我嗆住可真是百年一遇，我剛想得意洋洋地再撒嬌埋怨幾句，他一句話就把我的話噎回去了。

    既然都吵醒了，那就起來吧。

    咳咳咳咳我一口氣沒提上來猛地咳嗽。

    瞧瞧這理直氣壯的！這就是為什么人家能當堂堂華銳集團總裁，而我不行。

    即使相隔了九千多公里，我依然威懾于李澤言的魄力，在某人的監督下乖乖起床給自己做早餐。

    一路提著他刷牙洗漱，中間不忘換上耳機，方便解放雙手做事。

    話說，倫敦現在幾點了？你剛剛忙完嗎？把手機擱在大理石臺面上，我翻出冰箱里的新鮮草莓，對切成塊。

    零點，剛剛開完會。剛出大概是不夠清醒，沒察覺到他的聲音有什么不對，這會兒仔細聽，能分辨出他言語中的疲憊。

    跟十幾分鐘前還美滋滋睡懶覺的我形成強烈對比，不禁有些心疼，我眉頭蹙起問道：怎么弄到那么晚，很麻煩的工作嗎？

    以前李澤言的工作行程都是至少提前半個月安排好的，這次說去倫敦當天晚上就飛走了，事情的嚴重性可想而知。

    勉強能應付。他用輕描淡寫語氣說道。

    雖然明知道他這么說，是安慰我成分占大多數，但是開會到凌晨，我真的有些揪心。

    那你還不早點休息，給我發條消息，忙完再給我電話嘛。我小聲抱怨，更多的是關心。

    我想聽一會兒你的聲音。電話那頭傳來車門關上的聲音，我猜測李澤言還在回酒店的路上就給我打了電話。

    心里的某個部位柔軟到不行，我抿嘴一笑，柔聲問道：你想聽我說什么？

    電話里，他似乎也放松地輕笑一聲。

    我聽到切東西的聲音了，早餐想做什么？

    我的目光從桌上的切好的草莓，鮮奶油上一掃而過，帶著炫耀的口氣告訴他：我最近新學了一個可麗餅配方，打算嘗試一下。

    可麗餅？不錯，很難做得難吃。李澤言的聲音，伴隨著車在馬路上飛馳的風聲，隱隱約約的。

    我特喵！倏地摘下耳機，我死死地瞪著手機。

    真是氣死人了，某些人就是有能力，讓你的感動一秒化為烏有！

    深吸一口氣，重新戴上耳機，再次聽到他的聲音說：你剛才說什么，信號不好，我沒聽清。

    沒、說、什、么！我咬牙切齒地擠出幾個字。

    只不過找不到我家的低筋面粉了。這不單單是我臨時找的理由，我翻了好幾個柜子，真的沒找到。

    你頭頂的柜子右邊第二層。他淡淡地接話。

    我順著他的話去找，還真的在里面找到了。

    憑什么來過兩次的你，比我還熟悉我的東西放哪兒啊喂。帶著各種不服氣，我嘀咕著。

    你想聽實話嗎？

    聽到這句話，我下意識地想回答：不！我不想！

    可惜李澤言根本沒給我機會，他停頓了一秒不到就宣告了他的答案：因為你沒腦子。

    emmm，沒什么腦子的我，猜到了這個答案呢。

    李澤言，我發現了一個秘密。突然轉移話題，被懟了無數次的我，打算奮起反擊一次。

    什么？他果然上鉤了。

    我jian笑一聲，狡黠地說道：關于你28歲還交不到女朋友的秘密。

    嘴那么毒，有女朋友才有鬼咧！我內心仰天一陣爆笑。

    沉默。

    不知多久，我聽到了李澤言的低聲哼笑。

    好像是因為我在倫敦，所以你特別肆無忌憚？

    等等這似曾相識，無比熟悉的笑聲，上次聽到是什么時候來著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還沒有思考出答案，我依靠本能作出辯解行為。

    我是想說一時半會兒捏造不出來，我含糊其辭地拖長音調。

    沒關系，等我周三回來，你可以事無巨細地交待他的聲音驟降八度，補充道：你的發現。

    啊哈哈哈我發出幾聲干笑應付。

    這世界上到底有沒有比我更會作死的人？！

    說話間，李澤言好像到了酒店，聽到下次和電梯開門的聲音。

    你的工作，進展如何了？定好我的死期，李澤言就沒有繼續糾結上面的問題，轉而問起了項目進度。

    說到這個，我正在倒低筋面粉的手一頓。

    魏謙發的名單我正在進行逐一的走訪和刪選，既要足夠權威，又要肯出鏡，恐怕沒那么簡單。

    就權威來說，優先考慮了科學院楊志宇院長，但是目前來說，一直沒有取得見面的機會，沒有實質進展。為了這件事，我下午還要去加班。

    就這件事，可以說讓我愁白頭了。

    如果楊院長真的無論如何都不肯幫我們的話，我再另外尋覓人選吧。嘆一口氣，我把近況跟李澤言簡述了一下。

    嗯。他應了一聲。

    這次出差我沒有讓魏謙跟來，如果有任何問題需要支持，你可以找他。簡單的一句話，已經包含了他太多的用心了。

    嗯我感動地差點淚崩。

    滴滴滴一連串的聲響，是房卡掃開酒店房間特有的聲音。

    你到酒店了？那我先掛了，你早點休息。房門推開的聲音驗證了我的想法。

    嗯，晚安。李澤言沒有說什么，低聲說道。

    晚安。我說完之后默默地摘下耳機。

    然而二，十秒之后，屏幕還顯示通話狀態，我一臉懵逼地抓起手機。

    你干嘛不掛電話？

    真是，以前有人掛電話掛得比誰都快，根本不給別人機會。

    等你先掛。李澤言用因為疲倦而沙啞的嗓音說著。

    這是女朋友的特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