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夜幕已至，繁星幾許，一閃一閃的，點綴著整片天空。

    一年一度的電影節在Y市的國際會展中心舉辦，各大媒體記者們很早就帶領自己的團隊在門口指定位置上等待著，等到有明星到場時，蜂擁而上，閃光燈頻閃，為報導爭取最新的素材。

    紅毯上，群星薈萃，再加上本次電影節有幸邀請到時下最火的幾位當紅藝人，每個人的心都在激情燃燒著，一直持續到頒獎晚會正式開始。

    李先生，您該入場了。跟隨著的工作人員望著眼前這位閉目養神的男人，小聲地提醒著。

    嗯。李鈺韜睜開眼，瞟了一眼ipad上臨時更改的節目單，眼神很是冷淡。

    不一會兒站起身，不急不徐地走進會場。

    臺上正上演著一場精彩無比的芭蕾舞劇，女演員如天鵝般婀娜的舞姿讓觀眾們都看得津津樂道，至今芭蕾舞劇都很少在電影節頒獎晚會的現場出現。

    而有這場表演，是因為這次入圍電影中有一部致敬國際知名芭蕾舞者的故事影片，導演為了應景特地在晚會上精心策劃了一場芭蕾舞劇，也是為了呈現出獨一無二的表演，女主角更是精挑細選，聽說是Y市電影學院舞蹈系系花。

    沒上場之前，具體是誰，外界的人并不是特別清楚。但是李鈺韜知道，原本應該是那個女人登臺表演，那個他曾經捧在心尖上后來又把她拉入地獄的女人，他今晚會來參加晚會也是為她而來。

    如今那場芭蕾舞劇還在，而芭蕾舞蹈演員換成了同是電影學院舞蹈系系花的譚曉婷，似乎也絲毫沒有影響。

    譚曉婷是那個女人的同系師姐，也是導演在很多芭蕾舞劇都欽點的首席，曾經見過幾面，長相出眾，實力超群，沒記錯的話對她很是照顧，很是力捧她這位同系的小師妹，這次她的演出機會應該也是這位師姐幫著爭取到的。

    可能是從哪聽到了他答應受邀參加，又想著法子躲他了吧。

    隨那個女人去吧。

    李鈺韜坐在前排認真地觀看著，旁人見他也許是入迷了，面上不再是沒有表情的冷意，眼神變得比之前溫柔了許多。

    其實是因為他腦海里此時此刻想起了一個人，她每天都會一個人在訓練室練習，同樣的舞跳了一遍又一遍，要跳到她覺得最滿意的時候才停止。明明是很要強的人，但只要是他去見她，她大多數時候都是哭著鼻子的，總愛對他撒嬌，讓他心疼的不得了。

    這就是她一生最愛的舞臺。他記得自己當初是對芭蕾沒多大興趣的，如果不是因為某些習慣，可能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認真地看吧。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和她就像彼此牽著跳圓舞曲似的，一次次兜兜轉轉，總能回到最初的原點。但其中折磨糾纏也是怎么也扯不清，任由著舞曲的進行而互相傷害著對方，總歸是回到原點，也已經是破敗不堪的原點了。

    最后一次見面說放她走，真的很決絕，真的很徹底，這一次她離開了已有一年多的時間，比以往的任何時候都要長。而他再也沒有派人去查她的行蹤，這一次也只是機緣巧合。不過，也還是讓她走了。

    舞劇一結束，李鈺韜就離開了會場。他想：如果在我的身邊過得不快樂，就飛走吧，我的白天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