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他的大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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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絮心拔涼拔涼的,偏偏從衛生間出來后總是能一眼在人群中看到他們夫妻倆,她還沒到轉身就走的段位,看展的時候強忍著心理上的不適和人攀談。 總能感覺到一道打量的目光將她從頭到腳掃了個遍,讓她真的覺得自己就是個顯而易見的妓女。 她臉上的表情做不到完全自然了,發了幾張名片后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看起了手機。 無意間刷到吳純的朋友圈,是昨晚的,文字間盡是對第二天的期待。唐絮點開唯一的一張配圖,是她穿著一件漸變星光裙禮服對鏡自拍的照片。 唐絮一眼就看出那件禮服價格不菲,再聯想到她今天的表現,唐絮漸漸明白了她在看了自己禮服后才決定不來的良苦用心。 大概是怕壓了唐絮作為老板的風頭。 感動之余不乏苦澀,一樁樁一件件都擠在一起,讓唐絮心里五味雜陳,找到辛川后狼狽離場了。 回到家后內心徘徊在換鎖和不換鎖的邊緣,窩在沙發里,隔一會看一眼門的方向,零點一過,立刻下單換鎖業務。 不知道顧晏臨所說的忙是實話還是借口,總之在唐絮換鎖后的一天兩天三天他都沒出現。 如果真的在乎一個人會連發個消息的時間都抽不出來嗎,說白了就是不上心。 唐絮恍然覺得自己在歡愉之時萌生出來的備受重視的感覺都是錯的,是她的意yin。顧晏臨縱使有在乎的東西,也總歸不會是她。 她要和他分手! 由于限號,唐絮坐公交上班,清晨在早班公交上望著窗外發呆。突然做決定要和顧晏臨分手,可單單在腦海里將這句話過了一遍,心已經開始隱隱作痛。 好舍不得。 她喜歡了五年的人,怎么能說放就放。 可門鎖已經換了,她踏出了第一步,就要試探有沒有可能放開他。 她來得早,沒想到有人來得更早,唐絮到的時候門口已經做完了衛生,小店敞開著墨綠玻璃框的門迎客。 “讓我看看是誰來得這么早……” 唐絮揚起的話尾悄然下落,聲音戛然而止。 小悅從吧臺后面出來,聲音殘留著之前的局促,看見救星似的快步走到唐絮身邊,“姐,這位是……” 沙發上悠閑坐著看報的人分明是已經消失幾天并被唐絮判定為失蹤人口的顧晏臨。 他穿著唐絮親手做的那身墨黑色西服,凌厲的褲中線附近多了幾天細細的褶子,他整個人都很清爽,發梢還有點點濕跡,像隨意往臉上撲水的時候沾上的。 見唐絮來,微微側臉看了一眼,隨后繼續保持著大腿交疊著的姿勢看報。 唐絮心慌了一下,立刻恢復正常,接下小悅的話,說:“是來找辛川的?!?/br> 說完她徑直走進店,按部就班的做著平時上班的準備。 小悅看情況覺得沒自己的事了,慶幸終于能從凝固的空氣中掙脫出來,跟唐絮說了要去吃早飯,得到批準后一溜煙逃離了現場。 唐絮低頭做事,燒上水,勺子在微微冒泡的水中攪動,放入冰糖、茶包……手一抖,多放了幾包,又開始往里添水。 全程不敢抬頭向前看一眼。 明明沒怎么動,卻有種跑了八百米的窒息感,羞憤的熱從腳底一路蔓延到頭頂,壓抑的呼吸即將穿透胸腔。 唐絮用力的攪動著湯水,最終在這場無聲的博弈中敗下陣來,關了開關,扔下爛攤子,快步走進了自己小工作間。 門一關,眼不見心不煩。 門隨即又被推開,唐絮人還沒走遠,轉過身就把人往外推。 頭也不抬,氣性上來,壯如牛犢,鉚著一股勁推搡著要把他趕出去。 “唐絮?!彼辛艘宦?。 唐絮不為所動,推他推不動,整個人都頂在了他身上使勁,腮幫子鼓著,臉全紅了。 顧晏臨捉住她的一只手腕扼住,低頭又叫了她一聲。 “混、蛋!”唐絮幾乎是從嗓子眼里擠出來的字,偃旗息鼓,額頭抵在了他的胸膛上,全身的力氣都在說完那兩個字的時候用光了。 顧晏臨順勢環住她的背,往自己懷里攬,下巴抵在她的頭頂,反問:“我怎么混蛋了?” 一句話又把唐絮剛要沉淀下來的情緒帶起來,好比把自己氣得夠嗆的男友在冷戰之后仍然不知道自己哪錯了,讓人更氣。唐絮從他懷里掙開,把自己推離他。 她這幾天內心翻江倒海山崩海嘯,沒準在他那里只是不痛不癢的一個落荒而逃,他不明白她難受的點在哪,自然不知道怎么應對,也一頭霧水。 他表情有片刻的遲鈍,狹長的眸子閃了閃,像是頓悟又像是迷惑。 “你走吧,我們以后……”唐絮聲音微不可查的哽了一下,看向一邊,接著說:“別聯系了?!焙竺娴陌刖浼恿酥匾?,似乎在影射他冷暴力不聯系。 這時候顧晏臨才意識到她情緒的來源,挑眉,問道:“在生氣?” 他可不會哄女人,這方面的知識全靠文學和影視作品,其實究其根源,總歸離不開“投其所好”的核心。 她想要的錢和資源都已經在暗處發酵,除此之外…… 顧晏臨想了想,靈光很快出現。 他向后退了一步,讓唐絮誤以為他心灰意冷轉身要走,在她身體本能前傾追上來的瞬間調換位置把她按到門上。 凹凸紋的玻璃門“咣”的一聲關上。 顧晏臨居高臨下看向夾在他和門之間的唐絮,隱約看到她眨動著的眼中的水光,心里被柔軟的拳頭錘了一拳,想問問她因為什么而受了委屈,問題卻不得不因為她激動的情緒暫時擱置。 顧晏臨知道,除了錢和資源,她也喜歡他……的大鳥。 “顧晏臨!你……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