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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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鳶不得不專心練習,可心里卻忍不住飄飄然起來。 所幸很快就下課了,她的不專注也沒能持續很久。 單楚傾踱步到她身旁:下課了。 嗯,少女一臉心不在焉,看男人若無其事的樣子,心下又惶然,那我走了。 男人挑了挑眉,卻只是點點頭。 余鳶立刻站起來,轉身往外走,推開門,正想一氣呵成地過完回家的流程,不想碰上返回的章厲。 章老師,我先走了。話落就要越過人離開。 哦好,章厲懵懵地點頭,反應過來一把拉住人,哎等等,這杯飲料拿著。 不用了 章厲打斷她的話,徑直將手中三杯飲料中的一杯塞到她手上,反正是阿傾請客,不喝白不喝。 這下她更是不知如何是好了,手上的熱飲像沸水似的燙手。 謝謝。她低低道了一聲謝,卻不敢看將視線投回門內,捧著那杯燙手的飲料匆匆越過章厲。 望著人倉促離開的背影,章厲皺了皺眉,轉而看向店內被剩下的人:怎么回事,你欺負人家了? 單楚傾勾了勾唇,卻不回復他。 * 余鳶快走到紅綠燈口才松了口氣,手里那杯飲料也似乎沒那么燙手了。 信號燈的紅色小人阻擋了去路。 她心里憋悶,又覺得不能遷怒于食物,百般糾結地將紙杯舉到眼前。 下定決心一般,拔出飲用口的蓋子喝了一小口,余鳶才發現里面的飲料是熱可可。 香甜微苦的滋味。 像是他的吻,又像是別的什么。 她的心臟又漸漸加速跳動起來,酸酸漲漲的感覺快要溢出喉嚨。 余鳶又喝了一大口熱可可,身體好像暖起來一些。 人行道兩頭的信號燈由紅轉綠,小人走動起來。 余鳶轉身,邁步返回琴行,逐漸靠近,她反而越發平靜。 她已經近到能聽到琴行里傳出的琴聲,有些熟悉的曲調,可她不知道確切的名字。 余鳶推門,章厲又不知道去了哪兒,只有單楚傾靜坐在鋼琴前彈奏,他背對著少女,讓她猜不透他的想法。 曲調聲時弱時強,節奏時快時慢,可男人彈奏起來行云流水,毫不慌忙。余鳶漸漸地聽得入迷,等到曲終回神,心臟又惴惴。 她向前走了幾步,靠近他一點,又不敢靠太近。 男人像是毫無所覺,手指在琴鍵上輕撫,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音。 又像是在等著她開口。 這首曲子叫什么? 致愛麗絲。 哦,真好聽,怪不得耳熟呢。 她聽到他輕笑一聲,突然又釋然了,他若是不喜歡自己,也不過是各自歸位。 這首曲子另一個名字叫致特蕾莎。她還沒開口,他卻是像有了科普的興致,她只能咽下到口的話,默默聽著,據說是貝多芬為他一個有好感的女學生作的。 啊,哦,余鳶頓時手足無措起來,是這樣啊。 單楚傾終于起身,轉身面對眼前紅透了臉頰的可憐少女,心情頗好道:現在選擇權在你。 他伸出右手,掌心朝上,微微笑著望向余鳶。 少女一點點靠近他,終于將左手抬起,放入他的掌心。 他輕輕握住,卻將她一下帶到懷中,余鳶猝不及防,貼上他的胸膛,明明隔著冬季的厚衣服,她的心臟又不爭氣地狂跳起來。 單楚傾溫熱的手摩挲著她的微涼的指尖,他笑起來,像是看穿她的窘迫,仍舊不依不饒地直視她躲閃的雙眼,啟唇也是直白的請求:請問現在我可以吻你嗎? 她有點渴望,可又擔心章厲又回來。 他看穿她的擔憂:章厲不會回來的。 嗯。她微微仰起頭,相合的眼睫顫啊顫,嘴唇緊緊抿著,像是奔赴刑場的烈士。 真可愛,單楚傾這么想著,另一只手輕撫她的背脊安撫著,她放松下來,他才將腦袋靠近她的。 他垂下眼,看她緊張到瑟瑟發抖,莫名有點不忍心,可到嘴的鴨子又怎么能飛了呢。 他的唇終于貼上她的,柔軟的唇相貼,是才熟悉的觸感。 余鳶不知道這樣的動作要持續多久,等到他離開她的唇,心下卻遺憾起來,不想下一瞬嘴唇卻碰到更加濕熱柔軟的觸感。 她意識到那是什么,更加不敢動作,內心澀然,表現在臉上,像是憋紅了臉。 單楚傾終于忍不住低語:真可愛。 她忍不住悄悄睜開眼,不想正對上他狡黠的目光,她眼神躲閃,不敢直視他,他卻又被逗笑似的:還要繼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