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繼續不齒
12.繼續不齒
南珂匆匆披了件風衣外套,跟張可說了句自己肚子不舒服,就匆匆趕到洗手間。 黎昭側靠著外面的水池。等了一分鐘,內心焦躁起來,來回踱著步。 他的腳步越是穩,踩在地上的啪啪聲越是響,心里的事也就越重。 南珂趕來,站在兩排水池前,看著站在盡頭的黎昭。 她看到他黑下來的臉色,感受到暴風雨來臨之前的死靜。 她硬著頭皮往前走,一句對不起還沒出口,黎昭就一把揪住她的后脖子往他自己胸前一撞,二話不說地就這么秀著他驚人的臂力,把南珂拎起來扔到了最里面的一個隔間,背后把鎖一扣,伸手就把她身上的風衣扒了下來。 黎昭把南珂狠推到門上,壓著背不讓她動,她現在只穿著一套誘人的泳衣,一只手就能利落地撤下她的內褲。 南珂被鉗制得毫無抵抗之力,歪過頭小心翼翼地求饒:黎昭...... 話未出口,黎昭就拉下拉鏈,沒有任何前戲和親吻,直直地捅了進去。 嗯!南珂疼得眼淚往下一滾。下面猛地一縮。 黎昭皺著眉閉了下眼,就這么等著她放松。 兩個人的距離已經親近到為負,彼此之間的空氣卻冷得人發抖。 南珂的蝴蝶骨顫抖著,嘴里呻吟出一股難抑的痛苦,眼里不停地流眼淚。 黎昭閉眼不看,硬生生地等著她下面流出粘膩的水,就著那里大開大合地抽插起來。 南珂跟著他的頻率低低地叫了出來。 后入式弄累了,黎昭把她翻過來,抱起來從正面再次嵌入,看她淚痕斑斑的臉,咬著嘴唇無力地喘息,眼睛躲閃,看都不敢看他。 最后被他cao狠了穩不住,伸手放在他肩膀上抖了抖,除了委委屈屈地配合他撒氣,南珂不知道這個時候還應該做什么。求饒的話太矯情,親密的動作又會讓他惡心,可能只有這樣沉默地放縱他,才可以讓他稍稍解氣吧。 南珂抬起頭,想象著自己就是個充氣娃娃,是個沒有感情不需要負責任的性愛工具,這樣就可以不用應付這些麻煩的關系,不用在他靠近的時候若即若離,不用在矛盾和糾結里矯情,不用在試探和相信之間虐人虐己。 你問她喜不喜歡黎昭,她是喜歡的吧。 在黎昭把她摟進大衣的時候, 在黎昭摟著她給她擦眼淚的時候, 在黎昭拿著筷子喂她吃東西的時候, 她是心動的。 可是你問她怕不怕黎昭,她又是怕的。 黎昭有一個她永遠都進不去的圈子,那里的人會用什么目光打量她? 黎昭真的只有一部手機嗎? 黎昭真的從那之后,再也沒和黃瀟聯系過嗎? 她不信。她不可能相信,黎昭接過的那些電話,打聽的那些消息,還有為她做過的那些事,僅僅只是因為年少的喜歡和重逢后的激動。 都是二十五歲了,都是成年人了,愛誰會勝過愛自己? 愛誰都不要勝過愛自己。 黎昭這樣從小就被人羨慕到大的富二代,更不可能做虧本的買賣了。 南珂想著想著,淚流成河,哭到嗚咽。 黎昭停下動作,這場zuoai沒有絲毫快感,他把東西拔出來。 南珂腿軟,往下一落,被他攔腰接住,他低頭看她,目光灼灼:你有什么好哭的? 我就這么為你所不齒?你到現在了,還是覺得我只是個旁觀者,你生命里的陌生人? 把我介紹給你朋友很恥辱是不是? 你說話??!黎昭知道她怕人聽見,湊到她耳邊,說得咬牙切齒。 不是你恥辱!是我恥辱!是我恥辱!夠不夠了?南珂也克制著,沒有聲嘶力竭,只是用無力嘶啞的嗓子跟他對峙。 我不知道該怎么介紹你!你在我生命算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她默默地流眼淚。 我覺得我們當炮友挺好的。如果只是身體上的交合,我會過得比現在快樂得多。 你到現在還是不知道我的心意嗎? 不是不知道,是不敢相信,不覺得那種心意是對的。 我到底還要怎么做?才能讓你這個變得比天氣還快的心思有那么幾秒相信我,我是愛你的。 黎昭,她腿心酸脹,皺著眉咬著牙站穩,扶著黎昭的胳膊:你看著我的眼睛,你跟我說,從你認識黃瀟到現在,從你通過黃瀟遇到我,到黃瀟有老婆的真相敗露,再到我被你帶走,這一連串狗血噴頭的事情發生直到現在,你完全就是一個旁觀者局外人,這所有一切,都只是個巧合。 你告訴我,你從來沒有參與過任何一環設計,你從來沒有騙過我,你永遠都把我放在這里的尖上,從來都沒有變過。南珂流著眼淚,把手貼在黎昭砰砰直跳的心窩,點了點那個最頂上的骨頭,抬頭看著黎昭的眼睛,像小鹿一樣清亮亮的。 黎昭頓時脊背發涼,他這個時候才后知后覺,原來自己一早就猜錯了方向。 他摸上南珂的手,放在掌心里捂了捂。 南珂敏感地察覺到,這個時候他沒敢看她的眼睛。 然后黎昭對南珂說了一句她這輩子都很難忘記的話: 有人跟你說了什么嗎?黃瀟跟你說了什么?你找過黃瀟了。 黎昭的語氣非常冷靜。 他完全不覺得,以南珂的身份,私下里找黃瀟再心平氣和地解決問題吃飯聊天會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他這個時候是帶著那么一點點贊賞地瞇著眼想道,南珂比他想象的,確實是要聰明一些的。 南珂從他掌心里抽回手。 所以你做了什么呢? 黎昭嘖了下嘴,南珂順著他的眼神里又看出了一股令人不適的高傲。 所以你還是沒問啰。還是在這里試探我? 我要是想試探你,還需要去問黃瀟,那我們之間才是真正的悲哀。 黎昭氣極反笑:你要是問了,你要是至少還有腦子,就不會這里怪我!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你好,不會害你的。 我現在覺得我沒有把你介紹給我朋友,是我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 黎昭,我告訴你,別把談戀愛當成談生意,我不是你攻取的標的物。你手里握著的賭注越多,我就越惡心,越沒辦法相信你南珂更加確定了,是黎昭和黃瀟之間達成的某項協議,她的生活后來才會有那么多天翻地覆的變化,她的世界里才會再多出一個叫黎昭的人來。 你現在是在怪我戳破了你的美夢是嗎?沒有我的話,你現在還圍著黃瀟說他是你的全世界呢!你不覺得你的生命里應該出現一個該扇你巴掌把你拍醒的人嗎? 但那個人一定不會成為我的愛人。南珂慢慢地補了一句。 那句話像一條蘇醒的毒蛇,狠狠地咬了一口自稱是救了她的農夫的黎昭。 我們必須好好談一談! 黎昭的手機響了第四遍,下午的工作會議很重要,但是一向嚴謹的他這次因為南珂遲到了四十分鐘,助理滿世界找他。 黎昭在腦子估算了一下這次會議出席的人背后代表著的價值,排了下序,決定女孩可以晚上再哄,但是金主們不高興就會難辦了。 我晚上再來找你。黎昭留下一句話,開門要走。 南珂眼疾手快,從他手里搶回了自己的外套風衣,然后閃到旁邊,蹲在地上摸起了自己的內褲。 黎昭心軟了一下,轉身把門關好,出來在水池里整理了下衣服,剛剛只是拉下了拉鏈,其他的地方都沒有什么不完美的。整理完后,等她出來,看著她在自己身邊洗手,手腕上被他攥住擠出來的紅痕有點觸目驚心。 就在他想開口說什么的時候,張可跑了進來。 小珂!你怎么上廁所上了這么長時間啊,我還以為你出事兒了呢。 南珂轉身,用背把黎昭擋住,對張可說:沒事,我們走吧。 黎昭閉了嘴。兩個女孩走遠了,他才出來,繼續去工作。 南珂下午沒有去玩兒,她回了酒店躺在床上休息。 夢里全他媽是黎昭。 她想她最害怕的事情肯定是已經無可挽回地發生了。 黎昭是蓄謀已久的靠近不假,可是心機這個詞,可褒可貶,有些心機是可愛的單純的,有些則是丑陋的心寒的。黎昭那種做事要狠就狠,要絕就絕的人,在他眼里絕對善良的計謀,在南珂眼里又是如何認為的呢? 在這期間,她想過好幾次,撥一下黃瀟的號碼,倒不如就直面慘淡的真相。 然后黎昭就適時地發來了一條微信: 如果你還沒有和黃瀟聯系過,那就等到晚上我親口告訴你。我告訴你的,一定比黃瀟告訴你的更加客觀。那個騙過你一次的男人,永遠不要相信他第二次。 那你呢。你騙過我的,還少嗎? 但是南珂是真的對黃瀟有了本能的厭惡,她不想再給那個男人打電話。 糾結到夜色落下。 房間門響了一下,應該是張可回來了。 南珂沒動,窩在被窩里閉著眼有氣無力地叫了一聲:小可,你回來了? 沒聽到回答,但是床邊有人壓了一下,接著一只帶著海風清新味道的微涼手指就觸上了她的額頭。 南珂猛地一睜眼,張迦南穿著一身高貴的金邊黑絲睡衣,眼神莫測地看著她:我姐在外面蹦迪玩得樂不思蜀,她現在是不會回來的。 那你在這兒干嘛?南珂坐起來,離遠他。 我姐說,你在這兒躺了一下午,怕你不舒服,叫我來看看。我現在完成任務了,我姐回來以后,不許再告我狀。 說得就跟她之前告過一樣。 這時,黎昭電話來了,南珂慌忙掛斷。 黎昭似乎是猜到了她身邊有人,發了條微信過來: 下來,我在你酒店門口的車上。 南珂走到窗邊看了看,底下有輛白色的車按了按喇叭,在閃著燈光。 張迦南看她活蹦亂跳,就告辭了。 南珂簡單地穿了件外套,下了樓。 她打開車門坐進副駕。 兩人安靜了幾秒,黎昭發動車子,問了句:先去吃晚飯吧。 中午那場沖動的情事,讓兩個人都失了魂,從中午到現在,他倆都是饑腸轆轆。尤其是黎昭,他沒有時間休息,還要低落著心情,命令腦子里的發條不許松,聽那些重要的數據匯報,忙到現在,餓得發昏,但是又想第一時間見到她。 你先說吧。我現在不餓。 可是我很餓啊。你不能關心一下我嗎?黎昭委屈到皺眉。 酒店門口人來人往,談話不方便,黎昭把車開到一個安靜的巷尾,稍遠一點點就是夜市的分界,能看到熱衷于夜生活的男男女女們開始在燈光下袒露真實。 今年三月的時候,我在黃瀟那兒看到你。我先去查了黃瀟,我就他媽想問他到底哪兒好,讓你那么死心塌地地跟著他。然后我就查到他的家世了。我有朋友專門搜這種資料。蘇芹一直忙國外的生意部分,黃瀟就在國內,他們夫妻沒什么感情,但是純粹的商業利益也纏得很緊,黃瀟是不會為了你離婚的。 但是那會兒黃瀟跟我有個對標,我想著既然手上有他的把柄,為什么不利用一下呢?我就跟他說,只要他跟你分手,并且跟你坦白他和蘇芹的關系,我這一個標讓給他,那晚招標會我就不出價。 可是誰都沒想到你后來會出現在現場,這樣我們的談判就全都一筆勾銷了。你跟他分手是自然而然的事,而我也沒有理由虧本,把那單拿下來以后,黃瀟就不認賬了。他說我言而無信,他說他都跟你分手了,我為什么還要來搶他生意,他甚至懷疑那天晚上就是我叫你去的,然后帶著你去演戲。你說我氣不氣?后來他就一直打電話sao擾,那天晚上我住你那兒,半夜還跟他講電話,講的就是這個。 既然是這樣,你的手機里為什么要刪除他的來電記錄?南珂追問了一句。 黎昭愣了一下,繼續嘴硬:我沒有刪啊, 那晚不都給你看了嗎? 那天晚上有好幾個電話打給你。但其中有一個是他的,你沒備注,沒署名,就是陌生來電。但我知道,那個號碼是黃瀟的。 我當初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他的號碼我背得滾瓜爛熟,那天晚上你的屏幕一亮,我就知道,給你打電話的人,是黃瀟。 ps:咳咳,黎大頭確實壞得很高級,不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