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und 6》二
二
世界上還能有再巧一點的事情嗎? 鹿妍坐上車一時沒搞清楚狀況,推推仍興致沖沖往外瞧的陸燕,你認識? 別亂打主意。陸燕不過是眼睛上豁了刀口,表情卻像打了rou毒一樣僵硬,他是我表姐的對象。 鹿妍眼睛都瞪了出來,對象?恍惚還有兩星口水飛到空中。 陸燕理所當然,嗯。 什么時候? 三個月前。 草! * 熊煦上車時,朱敏朝外張望,充滿好奇卻只能瞪眼,哪個??! 沒。熊煦面無表情,對于她的好奇全然不在乎,也沒有滿足的欲望。 我覺得是那個漂亮的。 你又搞歧視。 我是覺得你應該不會喜歡單眼皮。 熊煦嗤笑,他審美這么俗? 有戲嗎? 剛答應你的,不給您添堵。 她兇? 熊煦眉頭蹙起,想了一秒。 嗯。 那晚她要走,即便被他錮在懷里,依然不罷休,拳打腳踢用上,句句軟話聽不進。 是挺橫的,脾氣上來,軟硬不吃。 呵。 * 鹿妍開車到陸燕家樓下時,整個人因過度通氣差點缺氧。 她手抖的一時都開不動車門,陸燕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坐著危險駕駛的車回來,拿著手機昂著頭給表姐發消息,激動表示自己剛才偶遇未來表姐夫。 鹿妍見過秦蒻,靠!她第一反應是,秦蒻那對玩意應該可以很愉快的rujiao,不至于只淹平他Jb。 她在大春天里氣冒了煙。她下意識的,就把熊煦往床事上想。這個牲口。 * 陸燕獨居,屋子小,還養了條大狗,鹿妍收拾了一通見陸燕一直舉著手機發個不停,脫了拖鞋腳蹬蹬陸燕小腿,你姐......她死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勸住自己別較勁,換了個說法,在跟你姐發消息嗎? 嗯,她點點頭,指甲摳在嘴邊咬,我姐好像不開心,說別提他,吵架了嗎?她自己嘀嘀咕咕。 鹿妍口內磨牙,真的沒見過這么王八蛋的男人。三個月!她明明說了那個答案她不想知道,可為什么老天就是不放過她,經別人口也要告訴她,太氣了。 接下來的整個晚上陸燕跟她聊天,她皆興致缺缺,次日一大早沖回家,大喊道:媽,最近沒有相親對象嗎? 投身相親市場是鹿妍麻痹自己的方法,但市場缺貨狀態下她只能啃回頭草,近期最香的那根最近早就歇了剛相完親的熱乎勁,早安晚安說了兩三天沒了回音,間或傳張搞笑圖來探探態度,幾回便徹底熄火。 鹿妍賤骨頭,心癢的間歇正逢這哥們發了一張牛排照,心中嗤笑,吃個東西還拍照,然指尖飛速點了個贊,留言:這是哪家?看著不錯呢。 男女之間講究一個Timing。 這條留言不傻的都能接收到那個Timing,這不私聊很快就來了。 女神什么時候落下神壇?寂寞的時候。 鹿妍對于自己并不是百分之百感興趣的人特別會。 她在對方約她第一遍時捏著語氣拿喬,第二次很給面子,假裝check了一下schedule,化了個精致的淡妝,出了發。 她同張亦深吃了朋友圈照片上的牛排,看了場電影,在進行了一輪都市曖昧必備的環節后,她正要裝乖女坐他的車打道回府,便見他接了個電話。通話時他頓住話口,回頭笑問,會喝酒嗎? ??? * 夜晚是需曖昧的。 而酒精便是關系的最大助力。 張亦深不是沒看出來鹿妍在捏著關系節奏,但他樂的看她今日的表演。 在眾多相親對象里,她實屬上乘,所以一向不喜主動的他還是使了幾回勁,以為她沒那意思,沒想到又折回來了。 女人嘛,難懂。 鹿妍坐在車上,思索等會的表演項目,是正常喝還是裝純? 他不是朋友,是相親對象,隔著長輩的關系線她不敢亂來。 下車時他護了下她的腰,然后手便貼著沒離開。 她內心好笑也不算舒爽,還沒喝酒呢,扭了下腰不動聲色地避開了。 鐳射燈晃的人迷了眼,3分在此處都能看成7分,何況是9分身材10分風情的鹿妍。 張亦深一偏頭,便見她纖指將卷發撩到耳后,臉部輪廓被光線鍍上昏影,看的人喉結大動。 張意致眼見著鹿妍同一個男人走向拐角那桌,兩人一前一后隔著半米安全距離,他揣測關系應不親密,甚至還不熟。 他貓在陰影角落,舉起酒杯暗暗觀察。 酒吧極燥,鹿妍今兒穿了件貼身毛衣,這會冒起汗來,她湊到張亦深耳邊扯開嗓,我去趟洗手間。 他倒是會抓時機,飛快側頭,唇尖恰好劃過她臉頰,找得到路嗎? 當她十八? 她下了卡座臺階,頭輕輕一側,將臉頰已經干了的那抹咸星揩去,心中輕輕嘆了口氣,也許她已經吃不下太主動太風sao的那一套了。 為什么? 大概是有人做到過登峰造極吧。 鹿妍補了個口紅再出來,完全迷路。 這鬼地方還真如張亦深所說,很難摸,這個時候她便很自然地撈出手機裝十八:我找不到路了。弱小無助.jpg 站在原地,我來找你。 黑乎乎的,你找的到我? 黑才找的到,30秒后撤回,重新編輯后發來,放心。 哈哈。 鹿妍看著手機,嘴角自然溢笑,其實深吸一口氣,退回到一個急需男人治愈自己的女人立場,這個男人還挺有意思的。 她想著心情也好了,撩了把頭發,身體隨著音樂輕輕律動。 黑燈瞎火的,她在角落一個人借著點酒意飄了起來,身后一具男性身軀貼上時她還想,既然你這么主動,那我也主動點好了。 她反身,一把勾住那人的脖頸,張亦......熒黃束燈劃過,看清眼前人時,她的甜笑跟被打蠟了似的,油膩地卡在面上,櫻唇微張,最后一個字卡在了舌頭上,再也沒能出來。 為什么沒能出來? 因為下一秒,她被吻了!臥槽! * 張意致出洗手間,一時沒摸到地方,搖搖晃晃地順著兩棵搖錢樹見到了曾經愛不釋手的身材。 她就是那種在黑暗中尤為發光的姑娘,白日斂去的媚勁此刻全妖嬈開來。 他像磁鐵一樣,不自覺被吸了過去。 她轉過來,勾住他,喚他。 誰能受得了? 他智商歸零理智下線,情動地吻了上去。 * 熊煦喝的很少,他怕張意致悶壞帶他一起出來放風。喝酒自然要放水,男人沒有一起結伴放水的毛病,但恰好一起需要又另當別論了。 他出來半晌沒找到張意致,只當他先回去了,順著發財樹一棵一棵往前走,余光里一對人癡纏在了一起,他低頭輕笑,假裝沒看到,不打擾人家。 只是,那一低頭,職業癖好一樣,掃到了腳踝。 其實很多人的腳踝都差不多,但偏是鹿妍的有點不一樣,哪里不一樣?大概是和小腿銜接的特別好,線條很流暢。 * 張意致被撲倒在地的時候,一點都不覺得被攻擊了。 也許在他潛意識里,他知道自己是錯的。所以沒有意外,挨了一拳頭,也不掙扎,就傻笑著抹抹嘴,迷離著醉眼癡癡看向捂嘴一臉震驚的鹿妍。 熊煦氣得身軀劇烈抖動,真是又癡情又花心,矛盾絕種體。 他斜掃了眼鹿妍,目露寒光,下頜僵咬,轉頭指著張意致大罵,我他么沒見過來來回回搖擺吃草的。 又是一道束燈掃過。 一對醉酒男女經過他們,流連了幾眼戰局。 鹿妍拉了拉上衣,欲要走,卻被熊煦一把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