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世逃婚指南零美女在嗎
隱世逃婚指南·零·美女在嗎
我曾見過你,我曾見過你。 獨眼的妖怪說道,你穿著人類學校的制服,和人類的少女走在一起。 那并不是我,那并不是我。 紅發的赤鬼回復,你的那段記憶是時光的亡靈,你見過的那個女人則是我前世的幻影。 妖怪一下子xiele氣,手中的吃食也掉落在地。 那我再也見不著她了嗎?它碩大的獨眼中漸漸竄起一層水汽,每眨一下就滴落好幾顆眼淚,她還欠我一頓飯哩。 赤鬼見它只是不停掉淚,也收了武器、從樹上一躍而下。 羽織下的過膝長靴踩著林間小道上的落葉、一步步來到它跟前。接著,她伸手撿起那妖怪無暇顧及的午飯,從里面取出了一塊血液都凝固在上的、表明尸體身份的工牌。 那女人說要請你吃的,紅發的赤鬼勾起嘴角,就是這樣的東西? 她將取完信物后的尸塊隨意地往地上一扔,一節布滿牙印的手臂立刻從殘破不堪的工裝中滑出,落在地上激起不少塵土。 獨眼的妖怪仍忙著哭泣,嘴中喃喃自語著:我只是太餓了我只是太餓了 聞言、赤鬼冷笑了一聲,而后她抬起右手、指尖輕一撥動,空氣中霎時出現無數反著森間漏光的鋒利銀線,將那妖怪捆了個結結實實、吊在樹與樹間的半空之中。 數道光線刺得它的單眼激痛憤怒的妖怪剛一高吼,身上的絲線又緊了幾分,幾道不詳的深綠血痕順著傷口蔓延開來。 它剛一用怨毒的眼神刺向赤鬼,就見那張本就熟悉的臉輕輕勾起唇角,綻開了一抹令它極其懷念的、溫柔的、圣母一般的微笑。 噓赤鬼單指貼在唇前,對它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別擔心,我這是在送你去見她呢。 它一晃神,然后就真閉了嘴、不再發出聲響。 然而它愈是保持沉默不動,赤鬼咒力幻化而成的銀線愈是收緊。以那銀線作為媒介,她的咒力不斷地灌入妖怪體內,蠶食著它早已所剩無幾的生命力。但即使是這樣,獨眼的妖怪也依舊沒有再開口。 一步、兩步,赤鬼繼續靠近獨眼的妖怪。 好孩子。她臉上仍帶著笑容,甚至同樣伸出了纖細的手、延著它的軀體而上,近乎愛憐地輕輕勾勒它臉龐的形狀。他們之間分明是獵手與獵物的關系,但這動作愣是被她做出了撫摸愛人頭發似的曖昧味道。 逐漸地、赤鬼的手游走到了它的獨眼附近。妖怪的本能不斷地加重著警告,但這份屬于人類掌心的溫暖,總讓它情不自禁地眷戀。 也就此,錯過了最后的逃脫機會。 下一個瞬間,紅發的赤鬼猛一發力、徒手將它的眼睛剜了出來! 而那咒力化成的銀線同樣回應了主人的呼喚,毫無猶豫地、就生生將獵物的肢體絞地四分五裂。 無眼的妖怪未能發出的尖叫,永遠地停留在了曾是它喉頭的那一團rou塊里。 一時間,綠血飛濺。 打濕了它吃剩的人類尸塊,也報復般地澆在了赤鬼身上。 但赤鬼只是平靜地擦掉沾到臉上的綠血,再未瞧一眼被她蒙騙至死的妖怪的殘骸。 甚至她一手仍緊抓著那妖怪的獨眼,再度發力、泄憤一般將那東西捏得扭曲、變形,直至完全粉碎。 一級假想咒靈·菱垣,拔除完畢。 你也太狠毒了一點吧。 五條悟用一種追的連載完結了是個BE的遺憾語氣說道。 書桌對過,赤鬼院的表情些微未變,直到給報告書的最后一句畫上句號后才冷冷開口,它自找的。 不就是把你認成了你前世了嘛,這么小心眼會找不到對象誒。 才不想被你這么說呢??! 赤鬼院強壓下吐槽的沖動,放下筆、又默念了好幾遍清心咒才將報告書折疊整齊。再次確保自己內心毫無雜念后,方才重新開口,你自己的報告呢?老盯著人家的看干什么。 啊,今天憂太的事?五條反坐著椅子,滿臉無聊,因為里香跑出來了,所以老頭子們要我當面去給個解釋來著。 解釋?正準備將報告書發送給監督的赤鬼院動作一滯、抬頭看向他,不就是因為確定她會被放出來,所以你才讓乙骨參加了這個任務嗎?怎么解釋? 啪嘰啪嘰。 只見五條悟歡快地鼓起了掌,復又打了個響指、指向了赤鬼院,你挺關心我~ 彳亍。 于是她將那原是毫無意義的擔心扔到了八百里外,重新投入到發送報告書這一行為中。 但馬上,她就無法繼續敲打鍵盤了。 五條傾著身,一手撐著桌面、一手扣住了赤鬼院的虎口。他的指尖略有些冰冷,激地她睫毛都輕輕一顫。甫一抬眼,她的視野又再次被那張仿佛被造物主精心雕琢過的臉龐所占滿。 我不打算解釋了他唇畔的呼吸輕輕掃在赤鬼院的額上、吹得她頭皮發麻,反正他們也打不過我,是不是? 下午的突然襲擊發生時,她屬于半睡未醒。但現在運轉著的大腦,正因書寫報告而異常清醒。即便這樣,腦細胞仍然無法消化接收到的信息,連指令都無法輸出就宕了機。 面對五條悟的耍性,她本應該報以嫌棄、再加之吐槽。然而此刻她腦海中一片空白,幾乎連一言半語都組織不起來。 白發的咒術師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異常,笑意更濃, 甚至主動湊上了赤鬼院的頰旁,刻意喘著氣音開口,九蛛? 只一下,赤鬼院就感到自己雙耳guntang。不用看也知道,定是已經紅成了和自己頭發顏色不相上下的模樣。 還好我頭發過耳,她殘存的理智這么想著。 而就在赤鬼院思索著自己是不是裝暈更快的一剎那,他們二人突然感應到了一個陌生的咒力闖入了他們的守備范圍內。 迅猛的咒力頓時在他們周身凝結,兩人幾乎同時出了手。本用于隔音的雙層玻璃瞬間爆裂開來、鋒利的碎渣散落了一地。 兩人的攻擊被玻璃承受了大半,襲到窗外小妖身上的、不過是不痛不癢的氣流。即便如此,它仍尖叫著被吹飛了好遠。 這么菜是你那個朋友的手下?五條悟感到一陣好笑,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赤鬼院悄悄松了一口氣,趕緊換上一副撲克臉往窗邊走去,巖永她是現代人,有事會發LINE。 剛左右張望了一下,就見夜色中竄出個小小的天狗,掛著淚顫顫巍巍地喊道,赤、赤鬼院大人??! 她正欲開口,不想小天狗又哇地一聲大哭了起來,扔下了個什么東西就振翅逃跑了。 菜是真的菜(。 她撿起小天狗落在窗臺上的東西后,才發覺那居然是一枚普普通通的信封。不,說普通也不太對,畢竟它上面的裝飾被系地歪歪扭扭不說,還是從妖怪手上落下的。 最關鍵,它的設計怎么看怎么像婚禮請柬。 另一邊,五條悟嗅著八卦的氣味靠了過來,在看清赤鬼院手上的信封時也發出了一聲嬉笑,讓妖怪送結婚儀式的請帖挺會的嘛。 她一皺眉,都說了巖永不會結婚的,她喜歡的男人有女朋友了。 我還說要是實在不成,似是覺得這還不夠有說服力,她又補充了一句,我就去扮個惡鬼嚇走那小姑娘好讓她上位。 愛情使女人面目全非,五條悟如是想到。 赤鬼院三下五除二地暴力撕開了信封,似是要看看這令好友蒙上不白之冤(?)的罪魁禍首究竟是怎么回事。而當她真挑出內頁、讀了一番那令常人以為是鬼畫符的妖怪文字后,又掩面大笑了起來。 五條悟本來雙手插著口袋、輕輕靠在墻邊,被她這么一笑反而嚇了一記,不解地問道,怎么說?還真拆散人家了? 但赤鬼院仍在止不住地笑,他只能從她齒間捕捉到只言片語, 悟,還記得上次那個想抓我作新娘的蠢天狗嗎? 他一思考,好像是有這么一回事,后來被你打得半死的那位? 他說他終于找到不亞于我的美少女了,求我去看看,笑累了的赤鬼院也靠著墻借起了力,撫了撫大概是笑痛了的小腹,我的天,你說怎么會有這種奇怪的家伙! 語畢,她像又想起了些什么一樣,望向五條悟再度開口,我的好老板,能不能給我放個假、好讓我過去找點樂子? 咒術師應聲,也稍稍側過頭、將目光凝滯在了他的式神的身上, 赤鬼院鮮活的眸子里,滿是笑意。 于是他沒能忍住,又伸手捏起了少女的臉。 妖怪之鄉,隱世。 以妖王所在的神殿為中心,有八個方向的土地連接著異界。 它們的管理者被稱為八葉, 照理來說,都是極為靠譜的鎮守者 感激涕零吧!你將要成為本下任八葉,葉月大人的妻子啦??! 此番狂妄發言出自一只天狗,黑色翅膀、黑色頭發,一身山伏裝束上寫了幾筆潦草又巨大的妖怪文字。說此話時,他正用如沐春風般的眼神望著他面前的未來妻子。 淺栗色頭發的少年被那熱烈眼神照射地滿臉黑線,只一心計算著,自這只自稱葉月的天狗把他擄來這個地方,已經過去多久時間了。 畢竟,他們之間的詭異對話,也已經你來我往好幾輪了。 您好,我再重復一遍,夏目貴志撫著額一臉無奈,我他媽是男的。 葉月不以為然地比了個(也不知道是誰教了他的)拇指, 不要緊,臉好看我都可以的! 我要緊??! 夏目脫力地盤坐下來,思考著今早出門前如果能先去看一眼六曜,那么靠譜的傳統歷法一定能告訴他今日不宜出門、好好在家待著。 畢竟他一出門后就遇上了妖怪襲擊,好不容易找到機會上樹逃脫之后,冷不伶仃耳邊又傳來一聲美女在嗎嚇得他一個踩空直接掉進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出現的深不見底的黑湖里。 五月出頭的時節、天氣已漸漸轉暖,按理說湖水并不至于達到用冰冷一詞來形容的程度。但包裹住他的水流是這樣地刺骨,激地他溺水感更加強烈。 我會死嗎,他想到。 而就像是回應了這個想法一般,他的前額突地被覆上一只溫暖的手。 夏目堪堪撐開不斷被寒流沖擊的眼皮、想看看是什么樣的東西能在這樣的湖水里自由行動,就隱約瞧見一個和他自己的輪廓極為相似的影子。只不過從那一頭同樣是淺栗色的的長發來看,那應該是名女性。 女性伸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額頭、似乎是在寬慰他,而見他表情漸漸緩和之后,又隱隱綻出一個苦笑,櫻唇一張一合似是在訴說著著什么。 你想告訴我什么? 他甫一思考,一個清越的聲音直接在他的腦海中響起, 別怕。 隨后,伴隨著女性猶如搖籃曲一般溫柔的語調,他的意識徹底地墜入了黑暗。 再醒來時,面前就只有一只長著黑翅膀的天狗了。 只見他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嗚嗚直哭,嘴里念念叨叨什么說好的拐人類姑娘很安全呢葉鳥你個大屁眼子又或是爹咋整啊咱老婆被大水沖昏了啊之類令人摸不著頭腦的話語。 夏目看著似乎腦子不太好使的天狗一愣,猶豫著是先問那個和自己長得極像的女孩是怎么回事、還是先問這是哪你是誰找我什么事。而就這么一晃神的工夫,就讓注意到他已經醒來的天狗奪得了先機。 天狗:你終于醒了!我的新娘! 夏目:啥? 他回頭看去,自己身后空無一人。 他意識到了些什么。 于是他再僵硬地轉回頭來,注意到偌大的榻榻米和室里,真就只有他們一人一妖面面相覷。 您好,我是男的。 新娘扶著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