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甜第七瓶
酸甜第七瓶
陸時瑩那股興奮勁完全沒有褪去,她又再次探尋了屋子,甚至把床肚都翻了個底朝天。原以為沒什么再能翻到的,結果還真給她弄出了個小箱子。 這都被你找了。 小箱子真的很小,就連陸時瑩都能輕松握住它,如同鑰匙扣上的掛件。不過就算是個不起眼的箱子,上面都掛這個鎖。 這個鎖眼好小,真有這樣大的鑰匙嗎? 恐怕是被使了什么法術變小的,真正的鑰匙也不知道被誰保管著。 薛澄界說的在理,陸時瑩又有問題:可是這個小箱子怎么會沒被帶走呢?他們都把那些不必要的東西帶走了。 兩種原因,忘了,或者故意留下來的。薛澄界看著她的表情就像在問她,你覺得是哪種呢?。 故意留下來的可能性比較大,要不然把這個給局長保管吧。 給他?他覺得麻煩,轉頭又會還給我們,直接讓他給我們處理吧。 是貓呢。陸時瑩覺得陸厲楊很有貓的感覺,她以前養過的小貓咪也是,買來的玩具沒玩幾天就失去興趣了。除了對罐頭和貓窩還有許多感情外,其余的一切都是一次性用品。 那我們快回去吧。 不急,我直接送個信給他,用不了多久。薛澄界規規矩矩地從口袋里拿出手機,發了個消息給陸厲楊。 你們用手機?! 忘記我們都要用手機通訊的嗎? 沒有印象了。 看來不止人際關系沒有記憶,還有別的嗎? 目前不清楚。 那以后要是有不清楚的,一定要告訴我,好嗎? 當然了。 薛澄界揉揉她的發頂,將箱子塞進口袋里,就和她下了樓。門外的調查員還盡責地站著,讓陸時瑩忍不住對他說了句辛苦了。對方頗為驚訝,轉瞬十分開心地搖頭沒事,這是我的職責。 你們總是這么調查嗎?到樓下時,陸時瑩還在想那個門外調查員需不需要一直站在那里。 并非都如此,這一次事件的性質不同,需要重視。 好認真啊。 嗯?這不是應該做的嗎? 我夸夸你,你還不愿意了。陸時瑩頗為尷尬,有些生氣地向他抱怨。 只是覺得調查和偵破事件是我職責所在,要是把案子破了,你再夸也不遲。 那好吧,到時我一定寫一篇長文章。 我很期待。他突然輕聲細語,像是細雨滴落臉頰,潮濕卻很溫柔。 陸時瑩覺得薛澄界比之前任何時候都要讓她心動,無論是眼神還是他的態度。她很喜歡與他在一起的每一刻,不知道薛澄界是否也喜歡。 今晚要吃什么? 我想吃火鍋。 那就去附近的火鍋店吧,我知道有一家羊rou火鍋很好吃。 太好啦。她早就想吃涮羊rou了,要她說,除涮進火鍋以外的羊rou都不能叫做羊rou,尤其是紅燒羊rou最難吃。 記得阿姨過去做的炸羊排你非常愛吃,當時,我就知道你喜歡吃羊rou了。 炸羊rou也勉勉強強吧。 那時候,你一定要多放孜然,我都不知道你是想吃羊rou還是想吃孜然。 可是,我的火鍋調味料只會放香油,辣椒和醋。 嗯非常原生態。 嘿嘿,我好喜歡辣椒和醋放在一塊兒呀。說到這里,她十分幸福地用手包裹臉頰,從指縫中可窺見薄薄的紅色。 我還記得你吃龍蝦出了油鹽,另外只要放醬油和辣椒。 我不愛吃十三香,那個味道怪怪的。 我也一樣。 那樣很好呀,我們總算有一種口味是相同的了。 薛澄界很自然地將她的手牽起,經過馬路、車站、街道,他慢慢走到調查局門口,無比享受這寧靜的時光?;蛟S,從今天開始,他們的未來將更加晦暗不明,不過那又怎么樣呢? 只要,陸時瑩一直在身邊,薛澄界就覺得不算什么事。 再回局長辦公室,屋內連燈都沒有開,但血腥味濃重。陸時瑩著急去開燈,等轉頭尋找陸厲楊時發現他正一臉痛苦地靠著沙發坐在地上。 你都傷成這樣了,還不躺在沙發上? 血會把沙發弄臟。 哼,怎么傷的? 我大意了,這次事件不止一個妖類參與,對方有實力與我不相上下的。 你要不然住到那里? 暫時不去,我還有別的事沒有做完。 你還在找她? 她始終都是隱患,找到之后陸厲楊眼中的殺意極盛,脫口而出的話帶著切齒寒意,我懷疑這次事件有她的參與,保護好陸時瑩。 陸時瑩小心翼翼走到他們身邊,對于他們的談話一無所知,在兩人似乎達成某種協議時,她走到柜子里拿出一個小型醫療箱。對于自己還記得這個醫療箱的位置感到驚奇,她慢慢走到陸厲楊身邊,熟練地將藥涂抹在傷口處。 你為什么回來不上藥?薛澄界看著她為陸厲楊上藥,猛地轉頭瞪視對方。 沒來得及。 本來還想請你吃火鍋的,沒想到受傷了,今晚一個人呆著還安全嗎? 放心,調查局就算在晚上也不會缺人。 那就好,說著,陸時瑩轉頭看向薛澄界,要不然,薛哥也留在這里吧。 他留在這里,誰保護你?薛澄界還沒發表什么言論,陸厲楊倒先開口了。 呃,可今晚他們的主要目標肯定是你呀? 你說的有點道理,但我們不會讓你一個人呆著。 那我也在這里呆一晚吧。陸時瑩很自信地認為此刻不會有人會再來找她,她堅信那些人現在傷亡慘重。 這里沒地方可睡薛澄界剛想制止她,就被陸時瑩截住話頭。 沒關系的,大家都一樣,不是嗎? 我同意了,說起來,你這倒是沒變。 嗯?陸時瑩不太懂陸厲楊的意思,他好像對于自己的現在的狀態十分安心,但這種安心感有令人感到奇怪。最后將繃帶包裹在他身上,她告訴陸厲楊繃帶不能留在身上很久,等明天她再來為他換上。 薛澄界這里的反應十分劇烈,他告訴陸時瑩自己會幫助陸厲楊更換繃帶,這種事就不需要她親力親為了。 我不太會換繃帶,明天還是你來換吧。陸厲楊就像同薛澄界對著干一樣,甚至在說完這句話后,頗為挑釁地看了他一眼。 確實應該我來換,你會換繃帶嗎?這話是對著薛澄界說的,陸時瑩沒有發現他們之間的小爭斗,反而很認真地問了這句話。 之前不會,今晚學會了。 聽到他這句話,陸時瑩立即笑了,她的眼睛瞇起來,臉變得更圓:今晚你還要守衛調查局,明早肯定要補覺,哪里還有精力幫局長換繃帶啊。 聽到陸時瑩的話,陸厲楊氣勢更加壯大,他甚至有些不把薛澄界放在眼里。如果非要拿什么來作比的話,就是被撫摸寵愛的貓看著另一只貓的狀態吧。 我睡在哪里? 副局長辦公室,薛澄界有他自己的辦公室。 那好,辛苦你們了。陸時瑩向他們道了晚安,就連今晚要吃火鍋的約定都忘記了。 薛澄界極度失望地目送她離去,像是被拋棄的另一只貓咪。 怎么突然回來了? 我們從死者家中發現了一個小箱子。薛澄界從口袋里拿出箱子,順手就拋給陸厲楊。 陸厲楊哼笑,不停翻轉打量這個箱子:看來他們正在找這個東西。 怎么說,今天下午去追查另外一組嫌疑人的時候,很意外的遇到了兩只妖,他們認定我身上有什么他們需要的東西。 看來他們也沒找到這個箱子,陸厲楊將箱子扔到茶幾上,追問道,你找到的箱子?怎么找到的? 時瑩找到的,那個箱子藏在墻紙的縫隙里。 她的直覺始終如此敏銳,這次之后會更加可靠了。 不過,那些人還是不肯死心。 畢竟成功率這么低,誰都會想要抓回去研究研究吧,這件事你知我知,絕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妖可以嗎?都到這個時候了,薛澄界還不忘和陸厲楊玩文字游戲。 當然不可以。陸厲楊的臉立即垮下來,他可完全沒有心思調侃什么。 兩人相顧無言很久,終于兩看相厭,也不知道今天薛澄界哪來這么大的氣。他在回到自己辦公室前,不忘去副局長辦公室看看陸時瑩有沒有睡覺。 陸時瑩睡在沙發上,一旁放著兩把椅子,可能是害怕自己從沙發上掉落吧。 這些天她都沒有好好放松過一次,可她也從來不說這些,真是絕無僅有的好孩子。薛澄界明白她的習慣由來,也忍不住為她擔心。 走上前將她緊皺的眉頭撫平,薛澄界悄悄向她道了一聲晚安。 這一夜真的很安靜,他的腳步聲回蕩在樓道之間,使她的夢更加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