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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南隨小謝總回了房間。 房里有人在等他。 那人朝小謝總微微頷首,少爺,今晚賭局就會開始,兩場同時進行,連續五天,留到最后的,為勝者。 嗯,知道了。小謝總揮了揮手,神情莫測,不愿多言。 人一出去,思南就松了勁兒。 坐在床邊的人嗤笑一聲,思南看過去,不明所以。 小謝總看到了她眸子的困惑,你知道什么叫做留到最后的為勝者嗎? 不就是贏到最后嘛。思南說。 小謝總輕笑一聲,你太單純了。這句話意思是贏到最后還活著才是勝者。 思南小臉一皺,用手抹了抹脖子,你是說他們會這樣咔嚓一下? 小謝總臉上多了些笑意,點了點頭,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很正常。 思南癟了癟嘴,她可不敢茍同。 這間屋子隔墻有耳嗎?思南小聲問。 小謝總微微勾唇,伸手招思南坐過來,倒是可以聊點有意思的事情。 思南坐在床邊的足榻上,低聲說:那我給你說說那兩個人。 小謝總閉著眼微點頭。 思南回憶了一下。 一個是金發碧眼的男人,漂亮得像個女的。另外一個樣子不大出眾,但下巴那兒有一點紅痣,很惹眼。 他們說了些什么?小謝總問。 他們兩用英文聊的天。三句話離不開那個罐子,語氣很急,臟話連篇。思南抱怨了一下,不入流的話聽得她頭疼。 還有別的嗎? 比如時間地點? 思南搖了搖頭,沒聽到這些。 小謝總心下有了計較,轉念想起今天晚上的局,從枕頭下掏出把刀丟給思南:晚上可能會遇到點危險,你拿著防身。 思南接住這把瑞士軍刀,心情復雜,她覺得自己可能活不到下船那一天。 別那么擔心,只是可能而已。 思南不答話,低頭把刀藏好。 她才不信他的鬼話。 不出她所料。 剛贏下賭局,離開包間,轉角,燈就黑了。 場面一片混亂,后面傳來女眷的尖叫聲,而思南面前卻是兇險萬分的近身rou搏。 她知道小謝總現在自己都自身難保,她要想活命只能靠自己。 她咬著唇不敢出聲,只能借著微弱的月光慢慢地匍匐前進。 爬得累了,思南見離那邊遠了些,于是停了下來,看了眼打斗情況。 光線不佳,她看得不甚清楚。 只能看出,小謝總一個人被幾人圍攻,后面那幾個保鏢被另外幾個人纏著。 砰 一個人被丟到了思南旁邊的一把椅子上,椅子四分五裂。 思南往后挪了挪,打算往后撤。 而那人晃了晃腦袋,站起身來,視線一偏,看到了思南,徑直向她走了過來。 思南怕極了,但這個時候害怕是最無用的。 她趕緊掏出懷里的瑞士軍刀,緊緊握在手上。 不管怎樣,至少有把刀在。 那人步步逼近,思南借著身子嬌小,閃避著,雖然多處被劃傷,但傷口不深。 這樣的把戲惹怒了那人,他發了狠,一個箭步,伸手制住了思南。 被抓住的那一刻,思南右手下意識用力一刺,刺中了那人的腹部。 她突然想起電視劇里常說打人專打下三路,她使出全力用膝蓋一頂,那人疼得厲害,松了勁。 思南立馬拔出刀,掙開那人的手朝外滾去。 就在此時,燈亮了,另一邊來了人,看樣子應該是主人家的保鏢。 思南無力地靠著另一頭的窗戶喘息著。 就在她以為事情該告一段落時,那人又來了。 這次,思南是真的躲不了了,那人居然有槍。 思南認命地閉上了眼睛。 砰 一聲槍響,溫熱的身體覆在了思南身上。 思南睜眼,是小謝總替她擋了這槍。 她眼睛通紅,手足無措的抱著小謝總,手碰到他后背,觸及到一片濕熱。 主人家的人迅速制住了場面。 思南六神無主的抱著小謝總,淚一滴滴地落下。 小謝總緩過勁兒,動了動,呼出的氣息撒在思南的脖子上,放心,我沒事。 思南見他還能逞強,安心了不少,她吸了吸鼻子,啞著嗓子說:你不該撲過來的。 你別瞎想,這傷我有用。 思南嘴巴一癟,懶得理他。 有用個屁,命要是沒了,再有用都沒用了。 主人家侍者趕過來架起小謝總,對著思南說:醫生已經在房間等著了,小謝總現在必須馬上手術。 思南點了點頭,直起身子,打算一起走,誰知腿一軟差點跪了下來。 還好旁邊的侍者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 她頷首說了聲謝謝,低頭的瞬間,她的余光似乎瞥到了沈奐。 思南不敢細看,連忙轉身,當作什么都沒看見,跟著侍者離開賭場。 思南上游輪前覺得只要找到沈奐他們就萬事大吉。 可現在不一樣了,今晚這一鬧,她算是跟小謝總捆綁了,沈奐他們跟她扯上關系只受牽連。 思南不愿意他們涉險,所以只能裝作不認識。 哥,我剛剛沒看錯吧? 那是 奚二哥止住了奚瑤的話,我們回去再說。 奚瑤點了點頭,轉身往回走。 沈奐眸色深深地看著思南離開的方向,沈大拍了拍沈奐的肩,先回去吧。 沈奐點了點頭。 回到房間后,奚瑤憋不住了,哥,那真的是南南。 奚二哥點了點頭,我知道。 可是她怎么會在這上面???還有那個小謝總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們兩什么時候熟到可以以命相交了?奚瑤真的是一腦袋疑問。 你問問她不就行了嗎?奚二哥說。 奚瑤皺了皺眉,好幾天了,我發消息她都沒回。 你們絕交了? 奚瑤立馬反駁道:怎么可能? 我們倆根本不可能絕交。 沈奐出聲,解釋道:她離開醫院的當晚就被綁架了。 什么?綁架?奚瑤驚呆了,那她是怎么到謝二那里??? 沈大看了眼沈奐,應該是送過去的。 送過去的?奚瑤倒吸一口冷氣,吶吶道:那她跟謝二相處得還挺好。 沈奐聞言,神色一冷。 沈大瞥了眼自家弟弟,暗自嘆了口氣,把話題引開,今晚這事太過蹊蹺,這船上不太平,我們還是靜觀其變吧。 那思南怎么辦?奚瑤對那些陰謀陽謀都不在意,只在意她小姐妹的性命。 霍二看著奚瑤紅了的眼眶,嘆了口氣,就連他這個外行人都看得出來,思南跟在謝二身邊怕是兇多吉少。 沈奐突然出聲,大哥,之后的賭局,讓我來。 沈大挑了挑眉,你想干嘛? 換思南。 此言一出,屋里的人紛紛看向沈奐。 沈大問:打算怎么換? 跟謝二開一局,贏了他,然后和他談條件,我助他拿到開采權和入駐許可,他讓思南回來。 沈大笑了笑,這樣的籌碼換誰不心動?他沒想到他弟弟還有做情癡的潛質,行吧,隨你。 奚瑤嘴微張,直愣愣地看著沈奐。 開采權和入駐許可??! 那是多少人都盼不到的財富! 說舍就舍。 這不愛江山愛美人的戲碼真的太絕了! 奚瑤內心發出土撥鼠尖叫,好想讓思南看到這一幕! 她絕對會被迷得不要不要的! 而另一邊思南則沒時間少女心泛濫。 她簡單的處理了一下身上的傷,便急忙地趕回了小謝總的房間,守著他。 思南很清楚,小謝總身邊危機四伏。 他現在這樣虛弱,一個不注意可能就被人弄死了。 思南不敢睡,守了小謝總一整夜,救命之情太重,她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照顧他。 還好,這人底子好,沒發高燒,一覺睡到天亮。 思南看到他睜眼時,整個人都松了一口氣。 小謝總見狀,扯了個笑,我說了吧,我不會有事的。 語氣頗為自得。 思南被氣笑了,挨了槍子都不得消停。 也不知道是哪家養大的? 狂成這樣。 小謝總咳了咳,打算坐起來,思南見狀連忙搭了把手,這人是真的沒有點受了槍傷的自覺。 他半靠著床,緩了緩,思索了一會兒,朝思南伸出了右手,我叫謝卓安,南城謝家的。 思南望著他骨節分明的手,愣了愣,南城謝家? 就是那個大家主在外亂搞,生了一堆兒子,兒子們天天打來打去爭繼承權的謝家? 她舔了舔唇,慢騰騰地把手伸了過去,握了握,我叫思南,北城的。 謝卓安點了點頭,招了招手,示意她坐過來些。 思南坐到了床邊,把耳朵湊了過去。 昨晚我本來就打算受個重傷的,沒想到他們太垃圾了,傷不到我。 思南默默翻了個白眼,這人又開始了。 替你擋槍,是個意外,但正好成全了我。 思南認命地點了點頭,算了,就這樣吧,她已經無力吐槽了。 這救命之恩,她自己記著就行。 這幾天,門口的保鏢會變少,你要找機會把鑰匙弄出去。 思南神色一凜,總算聽到重點了。 我怎么弄出去???思南問。 這船上有我的人。昨天一折騰他們都認得你了,你只要甩掉身后的跟屁蟲,就會有人過來見你。 思南一臉遲疑,問了句,那要來的不是你的人,怎么辦? 說完,又補了一句:你們有沒有什么接頭暗號??? 這下換謝卓安愣了愣,暗號? 就像鹿鼎記天地會認人就念副對聯,你們有嗎? 謝卓安忍俊不禁,搖了搖頭,沒有,要不你編一個給我們用用? 思南堂堂正正翻了個白眼,覺得他們搞地下工作一點都不專業。 謝卓安笑了笑,收了心思,解釋道:別的人不會來找你,他們不知道你身上有鑰匙。 他接著輕笑一聲,他們甚至都不知道鑰匙在我這兒。 思南覺得不應該繼續聊下去了,她不想完全跟這個危險分子綁在一起。 可謝卓安想把事情說清楚,我對開采權和入駐許可沒興趣,但之后的賭局我都會入場,并且會贏到最后。 謝卓安看向思南,開采權到手后,我會還給游輪的主人,至于入駐許可會成為我進入北城的籌碼。 為什么是北城?思南不解。 南城有叛徒,我要做局甕中捉鱉,北城是我暫時的據點。 謝卓安挑眉,詢問思南,你說,這入駐許可,我跟哪家談判好呢? 思南眉頭一皺,這些事你不該告訴我。 我們現在就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不是嗎?謝卓安勾唇一笑,虛空點了點思南的眼睛,而且你的眼睛不會騙人。 你眼里明明白白寫著,你要報恩。 思南有些懊惱,怎么又是這該死的眼睛! 說吧,北城四家,你覺得哪家好?謝卓安在跟思南商量。 思南知道這是謝卓安拋出的橄欖枝,她閉了閉眼,最后還是妥協了。 霍家主營休閑娛樂,唐家不是從軍就是從政,這兩家不適合。只能在奚家和沈家里面選。 那你覺得哪家好?謝卓安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沈家。幾乎是毫不猶豫,思南就選擇了沈家。 那你就去聯系沈家吧。 思南訝然,我去? 嗯,你去。 說了好些話,謝卓安有些累了,闔上了眼,語氣懶散,我在賭場落下了個扳指,你去幫我找回來。 順便看看能不能碰到人。我的人也好,沈家的也罷。兩件事,辦好一件,順便泡杯咖啡回來。 思南咬了咬牙,真是少爺脾氣,使喚起人來可真是順手。 開采權類似于礦產開采 入駐許可類似于某些特別國家汽車石油等產業的進駐資格 我開啟了瞎編模式 你們就瞎看看吧 (?????) 1v1不倒 謝二只是劇情推動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