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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鵲一通電話打到香港,法瑰談戀愛的事情說在兩位父母嘴里就變味,吵架是難免的。 客廳的爭吵一路滾刀滾到屋內,一個鐘頭,鐘女士推開房門,說:你老爸想把小妹送到我這里,不可能。我和他講好了,你回大陸,書你念不念我無所謂,每個月寄錢給我。 婚不用我結? 書桌上一沓燙金的紅色請柬。 一個死鬼佬,他死了都沒人在乎。鐘梵不耐煩地擺手,我怎么說你就怎么做。 法瑟點起一根煙,點頭。 今晚就走。 我知。 鐘梵沉默,說:細妹同人上床,你睇住辦。 回程的飛機十分安穩,法瑟坐在最后一排的里座,手上在翻看一沓照片。 照片上的人有雪白的皮膚,漂亮的大波浪,嫵媚的容貌,就長相上來說,她和法瑰一點也不像。 幾年前,法鵲出軌,鐘梵返回香港。 她作為長女,同鐘梵登機遠走。 嚴格意義上來說,她是鐘家的一份子。 下飛機先買了包萬寶路和打火機,法瑟揣在兜里上了的士。 開車的是本地人,講方言,過橋的時候堵車,跟她商量價錢問題。 法瑟一邊打手勢表示沒問題,一邊把手機開機,一通電話正好接著。 下飛機了嗎? 法鵲講一口純正的普通話。 在車上。 嗯,法鵲說,小妹還有半個鐘頭下學,你順路,接她一塊回來吃飯。 行。 能見到法戚的話,也一塊帶回來。她倆不合,你是jiejie,能說上話。 我明白,法瑟說,我在香港買了些點心,今天應該能寄到家里。 法鵲頓了頓,有心了。 法瑰讀私立,一中是這片最好的私立高中,法家占股比例很高,很有話語權。 法瑟去香港前正準備直升,和法瑰相比,她要沒那么有名。 法瑟一只手墊在右手手肘下,已經是十一月,今年冬天特別涼,她穿的有夠保暖,就露出一個小小的頭。 過了有一會,才見到小妹從里面出來,她很拔尖,一眼就能看見。 法瑟年前做了全飛,看人很清楚,法戚就跟在法瑰身后不遠處。 她把插在兜里的手拿出來,抬腳要走,發覺法戚似乎不是跟著法瑰。 她看到法瑰的一瞬間也很驚訝。 接著事情發生的很突然,卻又順理成章,法戚的個子很高,比法瑰還要高出半個頭,她應該有五英尺八英寸了,她扇法瑰巴掌非常的輕易。 法戚是突然爆發的,法瑰怔了一刻,打架就是理所當然的了。 法瑟瞇了瞇眼,她拆了煙盒,叼了一根在嘴里,保安在點煙的過程中趕到兩人身邊,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火星在風中搖曳,玫紅色的口紅親吻在過濾嘴上。 是咳嗽使她回過神的。 那是一個很年輕的男人,rou眼可見的蒼白清瘦,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穿西裝打領帶,很斯文。 他講話很慢,打擾到你了,不好意思。 他的普通話說的不好,看不出是哪里人,不過從他助手提著的美心月餅上來看,法瑟吸了一口煙,徐徐噴出,火星給兩人打了個明,她說:不用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