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Gasoline（汽油）

    今日BGM：by   Halsey

    珍重，平安。

    我超喜歡這位歌手！強烈安利！

    片段滅文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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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去巡邏?！?/br>
    “一路順風?！?/br>
    “你也一起去?！?/br>
    “不要?！?/br>
    “為什么？”

    “我沒有穿緊身牛仔褲?！?/br>
    “無妨?！?/br>
    “…我也不可能梳你那種發型?！?/br>
    “也無妨?！?/br>
    “……袴田維！我就是不愿意走在你后面，這句話你非要我說出來嗎！”

    “那就和我并排?！毖F田維面色不改，站起身整理好衣物褶皺，慢悠悠地問道，“可以走了嗎？”

    故意穿了紗質長裙的伊南娜被噎得無話可說，怒火中燒狠狠一跺地板，踩著高跟鞋氣勢如虹地跟了上去。

    [雖然自我介紹時看起來脾氣很好，但事實上伊南娜小姐絕、對不是好惹的人——]潮爆牛王事務所各位年輕的英雄助手互相交換了眼神，默默地達成了共識。

    “潮爆牛王先生，是不是在追伊南娜小姐啊……”眼看兩人走遠，逆風才小聲吐槽道，“說好的儀態非常重要呢？”

    “那可是伊南娜啊?！备舯谧赖闹烛T士同樣小聲回復道，“你入職晚所以不知道，她幾年前在這里工作過，那時候就跟潮爆牛王先生傳過緋聞啦。不過她離開后就莫名地很討厭潮爆牛王先生哦?！?/br>
    花蜜用力咳了幾聲：“八卦少聊，被娜娜知道了你們全都得吃不了兜著走?！?/br>
    “ar，你和伊南娜關系最好了，有什么內部消息沒？”騎士聞言不退反進，簡直是被求知欲沖昏了頭，“潮爆牛王先生有戲嗎？”

    花蜜一頓，還是遲疑而誠實地搖了搖頭。

    “誒——”逆風驚訝道，“潮爆牛王先生可是排行榜前五的超人氣英雄啊，還有追不到的女人？！”

    “超人氣是真的，超氣人也是真的啦……”花蜜含糊其辭道，“反正他在娜娜那里肯定討不到什么好處?！?/br>
    “你是第一次巡邏？”

    “對?！?/br>
    “那么，你知道巡邏的意義所在嗎？”

    “…袴田維，跟我講這個是沒用的，你懂的吧?！币聊夏饶恳暻胺?，高跟鞋噠噠地踏在地上，“我晚上要回靜岡?！?/br>
    “那對外就說你和我一起住?！毖F田維和她并排走著，步伐比她要從容得多，“不然沒辦法解釋?！?/br>
    “我自己租間房不行嗎？”伊南娜撇嘴。

    “如果有人找你怎么辦？”袴田維反問。

    “我知道??！”她啪地一下站穩了，“那我回學校?！?/br>
    “…伊南娜，你別這樣耍小孩子脾氣行不行?！毖F田維也停下了，畢竟他的耐心也不是無上限的，“私情和工作必須分開處理，還要我教你嗎？”

    “啊哈，不好意思，您教得太失敗了?！币聊夏葲鰶龅?，“我就是沒辦法和有前科的人一起工作，不敢?！?/br>
    “回事務所再說?！毖F田維瞥了她一眼，邁開腿，“你也不想現在上新聞吧?！?/br>
    Are   you   insane   like   me?   Been   in   pain   like   me?

    你也像我一樣喪失理智嗎？

    你也像我一樣承受過劇痛嗎？

    “吵架了吵架了，絕、對是吵架了?！蹦骘L又煞有其事地小聲嚷嚷，“潮爆牛王先生臉色好差啊?！?/br>
    “也沒辦法吧，畢竟是那個伊南娜……”年輕英雄颶風抱著一疊資料路過，聞言道，“她可是能面不改色一腳踩碎男人膝蓋的可怕角色哦?！?/br>
    “那不是在面對屢次犯罪且使用個性暴力反抗緝捕的性侵犯時發生的事件嗎？”騎士皺眉，微妙地看了他一眼，“已經得到警方以及英雄管理協會的認可，怎么被你說的像她才是罪犯一樣？”

    “就算是面對罪犯，這種兇暴的女魔頭也不會得到男人的喜愛啦?！憋Z風振振有詞道，“你們捫心自問，像她這樣的女人你會要嗎？明明就是個女的，還想搶男人的工作，不是把自己搞得不男不女了嘛——”

    “你去趟會計室?！毖F田維接過了他手里的資料，淡淡道，“明天不用來了?！?/br>
    “這樣好嗎？你不是要教導他們‘用緊身牛仔褲束縛自己的內心’嗎？”伊南娜站在辦公室門口，漫不經心地順著頭發，“而且還會傳出你因為女人而喪失理智的丑聞哦？…那個誰，別盯著我看，你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吧？”

    “根都爛掉的人只能回爐重造?！毖F田維掃視一周，目光又回到已經完全嚇呆了的年輕英雄身上，“我這里不是托兒所，不負責這種矯正。你最好考慮轉行，今后想繼續當英雄可能比較困難?！?/br>
    “喂，你別出手?！币聊夏鹊伤谎?，提高音量道，“我已經錄像了，你等著收英雄公安委員會的問責書吧?！?/br>
    颶風突遭此變故，眼圈都紅了，還嘴硬著嘲諷道：“嘖，看來伊南娜小姐還是很體貼的嘛，是為了不讓潮爆牛王先生為難才這樣做的吧？”

    “潮爆牛王先生完全不會為難，辭退你這種人有什么好為難的?！被坂托σ宦?，嘲諷道，“我說你啊，真的就不能把女人當人看嗎？”

    伊南娜踏進家門時，客廳里一片漆黑。她心感奇怪，站在玄關處喊了幾聲，就聽到樓上傳來有點慌亂的腳步聲。

    這么早就睡了？

    “伊南娜小姐?！辈灰粫?，荔枝少年就頭發亂蓬蓬地站在她面前，從上到下仔細觀察著她，“我以為你不回來了?！?/br>
    “叫我伊南娜吧?！彼寻麘牙镆蝗?，自顧自往里走，“吃飯了嗎？今天學校如何？”

    “我在外面吃過了。一切正常，相澤老師說兩周后會舉辦體育祭?！鞭Z焦凍跟著她往里走，“你還好嗎？”

    “呃，還行，沒怎么受傷?！币聊夏然卮鸬?，突然轉念一想，“兩周后體育祭？要不就今天開始訓練吧？”

    轟焦凍一愣：“現在？”

    “對?！彼c頭，“就在這里，我先教你使用個性，把手伸出來?！?/br>
    “是?！鞭Z焦凍果斷地應聲道，伸出右手。

    “冰?！彼舆^轟焦凍手上的包，示意他抬起另一只手，“火?！?/br>
    “我做不到?！?/br>
    “做得到?！?nbsp;  伊南娜毫不猶豫地回答，伸手抓住了他的左手手背，接觸面泛起一層淡淡的金光，“現在，用火的能力?！?/br>
    轟焦凍心念一動，立刻就敏銳地感受到了變化——原本專注于冰而僵硬的個性因子突然活躍起來，在掌上燃起了一團小小的明亮火苗。

    “很好?！彼滟澋?，“記住這種感覺，要讓它聽你的話?！?/br>
    “是！”

    伊南娜點點頭，繼續道：“做個八角星，兩邊一起?！?/br>
    個性因子雀躍，流淌，歡欣鼓舞地遵循著大腦的命令，在掌心上空結成了一顆晶瑩剔透的冰晶八角星。

    “厲害！”伊南娜驚喜道，贊美之情溢于言表，“原本下一步才打算教遠程，你預習得很好嘛！來，火這邊?！?/br>
    “時間緊急的話，就不必教我火的能力了?！鞭Z焦凍垂下眼簾，“我絕不會在戰斗中用左半邊的個性?！?/br>
    “只有一半的話，就是一半的焦凍?！彼氖持更c在轟焦凍前額正中，漸漸下滑，將整張臉一分為二，“我仍然會按照原定的計劃教導你?！?/br>
    “……是?！?/br>
    Do   you   tear   yourself   apart   to   eain   like   me?

    你也像我一樣，撕碎自己只是為了娛樂嗎？

    在伊南娜手下，他的個性因子仿佛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指哪兒打哪兒；然而一旦離開伊南娜的幫助，他就又無法得心應手地掌控它們。重復幾次后，伊南娜又好氣又好笑地賞了他一個爆栗：“集中注意力！”

    “對不起！”轟焦凍立馬認錯，但又憋不住好奇心地問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你要想象…個性因子都是些小精靈?！币聊夏扔蒙狭它c力氣，握住他的手，“它們很乖的，需要溫柔小心地對待…它們很乖的……”

    “你能cao控我的個性因子？”轟焦凍追問。

    “我無所不能?！彼卮?，“快點，等你自己能同時使用兩種個性，今天就算結束了?！?/br>
    折騰半天，等伊南娜終于心滿意足地放過他，已經是深夜了。她驚覺明天還要上班上學，二話不說就把轟焦凍趕回房間，催他快睡。

    “我聽說你在潮爆牛王的事務所?！鞭Z焦凍腳步一頓，道。

    伊南娜有點驚訝：“相澤老師說的？他不是這種愛嘮叨的人吧……”

    “不是他，是我父親說的?！彼忉尩?，“他很關注你?！?/br>
    “不可思議?！币聊夏确藗€白眼，“我很討厭他，求求他不要關注我?！?/br>
    “他好像知道…你的戰斗服?！鞭Z焦凍小聲提醒，“在英雄業界已經傳開了，沒關系嗎？”

    伊南娜寬慰他：“沒關系，問題不在他那里?！?/br>
    轟焦凍追問：“相澤老師和歐爾麥特都要求我們保密，能告訴我是為什么嗎？”

    “引蛇出洞?！彼卮?，“但是洞太多了也不好?！?/br>
    “你的敵人不是潮爆牛王?！彼俅未_認道。

    “我討厭他，但他不是洞，也不是蛇?！?/br>
    “稀客?！钡人仓煤棉Z焦凍回到自己的房間，還沒開燈就被嚇到了，“歐爾麥特…先生？”

    “怎么這么怕我?！卑四究〉浯笮Φ?，“伊南娜少女，不要緊張?！?/br>
    “怕你做什么？”她嘴硬道，“第一次見你…來我這里，有點驚訝而已?！?/br>
    八木俊典也不拆穿她，只是問道：“你怎么樣？”

    “…你是不是有頭緒？”伊南娜面色一凜，緊盯著他，“那個人……”

    “All   for   one.”八木俊典一字一頓地念出那個黑暗的名字，“你知道他?！?/br>
    “我不知道，但我猜你是對的?！彼龘u頭，“不記得了。五年前我燒盡全部記憶才撿回一條命，我不知道他是誰?！?/br>
    “五年前？”八木俊典愣住了，“你也是五年前嗎？”

    “也？”

    八木俊典就掀開上衣，再次將那片可怖的疤痕展示給她看：“我被All   for   one打傷時，也是五年前?！乙詾樗恢毕氪驍∥??！?/br>
    “如果殺我的人是他，那么他的目標就不止是你?！币聊夏然卮?，“從五年前到現在，他已經找到我三次了?！?/br>
    “All   for   one有奪取別人個性的能力，也許他想要你的個性？”

    “也許不止?！币聊夏鹊?，“我身上比個性珍貴的東西多的是?！?/br>
    “比如？”

    “比如我這顆金子般的心啊?！彼纳碛巴蝗粡拈T口閃現到八木俊典面前，微笑著抓起他的手用力按在自己胸前，“My   heart   is   gold.”

    But   my   hands   are   cold.

    八木俊典深深地，沉靜地看著她，半晌沒有說話。那一雙藍瞳在月光中迷離而朦朧，卻偏偏又如被清水浸潤過一般，亮如星辰，熠熠發光。

    “…他能看到我的視覺記憶，但我又舍不得自己這雙眼睛，就只能把記憶全部毀掉?！币聊夏鹊臍庖糨p輕柔柔，如泣如訴，“我有個搭檔，他的記憶力非常好。我經常會把重要的事情告訴他，再由他口述給我聽，替代記憶；但是我現在不知道他是誰，樣貌也沒有印象，只記得他的聲音了?！?/br>
    “他知道這些事情從頭到尾所有的經過，而我并不清楚。我只知道現狀如何，下一步該怎樣做，僅此而已?！?/br>
    八木俊典問：“為什么要冒這么大的風險？”

    她冷笑，低聲吼道：“因為我很害怕，歐爾麥特先生，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個什么東西。我沒有記憶，也只會恣意妄為，如果不是你去了雄英，這件事情也許根本不會牽扯到學生！你為什么要冒這么大的風險？”

    “我…伊南娜，我也有不得不去的苦衷?！卑四究〉涫菹鞯募缬行o力地沉著，目光落寞又委屈地看著她，“對不起?！?/br>
    “……不，是我該道歉。我只是，就是，今天情緒不太好，對了，你來到底是為了什么，如果只是想說這件事，那現在就可以離開了。慢走不送?！彼昧λα怂︻^，反手就用力把八木俊典往外推，動作慌亂而無措。八木俊典嚇了一跳，踉蹌一下才站穩，忙不迭去擋伊南娜的手：“怎么了，娜娜，你還好嗎？！”

    “不太好，但如果你能立刻離開我可能會好一點?！彼U橫無理地推搡著要把他驅逐出境，瘦弱的大英雄此刻顯得像只備受嫌棄的小狗，可憐巴巴地四處躲閃：“娜娜！告訴我發生了什么好嗎？”

    伊南娜充耳不聞，和他拉扯一陣后更是面色不善，怒發沖冠。她指尖一勾，尖細的金針迎面而出，八木俊典卻絲毫沒有躲閃的意思，仍然強硬地攔在她面前不肯后退——

    “咚！”

    金針消散在空氣中，伊南娜像是脫力一般直接癱坐在地上，疲憊不堪，狼狽至極。

    八木俊典讓她獨自安靜了一會兒，才試探性地靠近，緩緩蹲下，就像在誘捕某只流浪的貓咪。他從口袋里摸出一顆金平糖，放在掌心上，投出了誘餌。伊南娜沒有拒絕，他就小心翼翼地接近，努力釋放善意。

    投喂成功了。

    流浪貓咔吱咔吱地嚼著星星的碎片，兩三下就解決干凈了。八木俊典此刻正好蹲在她面前，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伊南娜就順勢摟住他的肩膀，咿咿嗚嗚地要抱。

    八木俊典邊抱邊心知肚明，貓咪的爪子又利又尖，只是暫時藏在軟綿綿的rou墊里而已；貓咪的眼淚guntang又剔透，但那雙眼睛絲毫不會被遮蔽，仍然能直望前方，看透未來。

    轟焦凍非常守信，仍然早早就來叫她起床。他剛抬起手，伊南娜就從房間里開了門。

    “謝謝?！彼χc點頭，繞過他下樓去了。

    轟焦凍在原地愣了半晌。他敏銳地感覺到，伊南娜的目光穿過他，投向了某個未知的人。那個人也和他一樣，會在清晨喚醒伊南娜，在暮色中迎接她歸來，甚至于他會和伊南娜同床共枕，甜言蜜語，會親昵地啄吻她的額角與唇瓣，會和她共赴巫山顛鸞倒鳳，這棟小巧精致的花園洋房是他們的——

    也許，是他們的愛巢。

    是荼毘離開的第三天。

    伊南娜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