囂張
囂張
周恩回內地是九月三十號,謝承栩在杭州錄綜藝,她讓趙筱語直接訂了飛杭州的票。 到劇組酒店是晚上十點多,他們晚上估計要錄通宵,周恩就先睡了。 凌晨四點多她被巨大的關門聲吵醒。 她人還懵著,謝承栩把手機砸到她身上,臉色鐵青的看她。 周恩抑住不悅,拿了手機查看,是一個媒體號發布的戀情曝光,內容是當紅小生靳奕夜會美女,疑似酒店過夜。 前五張是一男一女肩并肩走在馬路上的動圖,后兩張是周恩和靳奕先后進入酒店的照片,最后一張是靳奕的個人照。 發布時間是半小時前。 “你在香港和靳奕見了面為什么不跟我說?!” 周恩皺了眉,從床頭拿了自己手機給公關打電話。 謝承栩伸手把她手機奪過來,一并扔到床上。 “像上回那樣,又在你房間待了倆小時?周恩,你把我當什么了?” 上個月的一個朋友的生日聚會,周恩喝多了被靳奕和另一個女朋友扶著去了樓上酒店。 還沒走到洗手間她就吐了自己和另外倆人一身,那女朋友尖叫著去另一個房間換衣服。 靳奕一個男的,也不好動手,叫了女服務生進來幫她處理。 等收拾好把人扶上床,他還不走,坐沙發上坐了一個多小時,趙筱語趕來他才離開。 聚會上的一些人是看著靳奕把人扶走的,隔了兩個小時又見到靳奕衣衫不整的回來,以為是發生了點什么,紛紛打著趣說周恩姐又換男伴了。 容錦那天也喝了酒,大著舌頭回了句哪能天天睡一個。 要不說事事那么巧,怕什么來什么。 謝承栩知道周恩在這,結束工作后就趕了過來,正在會場里尋人,迎面就聽見容錦說的這話,結合靳奕一臉的尷尬他自己就開始腦補,最后拂袖而去。 周恩沒把事放心上,但之后和謝承栩兩次見面他都不太高興的樣子,她也就猜出了大概原因。 第三次見面謝承栩又和往常一樣了。 既然他不提,周恩沒有主動解釋的道理,這件事就一直梗在了那。 “所以上回的事你壓根就沒過去是吧?” 謝承栩火氣越來越大,“你讓我怎么過去?!趙筱語跟我說你倆什么事兒沒有,她是你的人,她不得幫著你一塊說話,行,上回的事兒我信了,這回呢,他半夜去你住的酒店,這回你倆又待了幾個小時?!” “謝承栩!”周恩眼神冰冷,“咱倆什么關系你這么質問我?” 謝承栩自嘲的勾起嘴角,“是啊,咱倆什么關系,金主和小白臉的關系是吧,你他媽以為我稀罕你那幾個臭錢,我跟你在一起,是因為我他媽喜歡你,我愛你!你呢,你因為什么?你要想泄欲找只隨到隨叫的鴨不便宜些!” 周恩按住發脹的太陽xue,“你現在不清醒,我不跟你說?!?/br> 說完這句她伸手拿手機打電話。 “喂,把熱搜撤下來,詞條全部刪了,一個小時?!?/br> 謝承栩看她有條不紊的處理手段,只覺得諷刺,是做了多少次才能這樣冷靜熟練。 他把手機奪過來往地上扔,周恩徹底生氣了。 “你他媽到底要干嘛?!” 謝承栩一步步逼近她,“撤什么,你不正好趁這個機會甩了我嗎?靳奕活好不好,年輕幾歲就是不一樣是吧——” “啪”的一聲,周恩甩了他一巴掌,“閉嘴?!?/br> 謝承栩頭一偏,嘴角的笑更加嘲諷,“怎么著,接下來要給人買劇本買代言了是吧,怎么捧我現在就怎么捧他,玩膩了又換下一個,周恩,你真惡心?!?/br> “是,我惡心,我他媽最惡心的事就是跟你在一塊兒,你以為你出道一年就能拿兩個男主劇本是因為你演技好,你有才華?我告訴你,是我他媽往里頭砸錢給你搶過來的,我惡心是吧,你知不知道外頭有多少四五十歲的老女人要睡你,你嫌我惡心你去找她們??!” 周恩發泄完指著門口,“你給我滾?!?/br> 謝承栩沒有任何猶豫的轉身走了。 依舊是“嘭”的一聲,周恩像被響聲震住了,在床上呆坐了好久。 過了十幾分鐘她起身把地上的手機撿起來,地上鋪了地毯,手機除了沾了點灰以外沒有其他損壞。 她讓趙筱語把靳奕經紀人號碼發過來,電話撥出去后幾秒就通了。 那頭的男聲急于解釋,開口就是周總這件事我們也不知情,正在聯系公司處理,實在抱歉,周恩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算計我是吧?你們家藝人三天兩頭的往我面前站,怎么著,那么想出人頭地,還特意挑了十月一號這個好日子,你給我聽好了,靳奕以后如果還能在這圈里混,你把周恩這倆字倒著寫?!?/br> “周總——” 電話掛斷后周恩撥另外一人的號碼,“聯系媒體明天上午十一點放黑料,之前拿到的財稅報表發到王平郵箱,另外訂一張杭州飛北京的機票,要最早的?!?/br> 周恩的行李箱根本沒有打開,把酒店浴袍換下來后拿了床頭的耳機和充電線,手觸到一旁的禮盒時一頓,最后把它扔進了垃圾桶里。 酒店安排車送她到了機場,落地北京天色已經大亮,她在路邊打了輛車回家。 她往門上按指紋時,穿著黑色運動服的陳越澤拉開了門,見是周恩他還有有些怔住,不敢確定的喊了句jiejie。 周恩腦子里緊繃的那根弦驟然崩斷,連帶著身體也往下倒。 陳越澤接住她,耳朵里一直是那一聲帶著哭腔的越澤。 謝承栩是早上六點回的酒店,房間里空無一人。 他俯身趴在周恩之前睡的位置,他的手機就在被子上,伸手拿過來解鎖點開微博,靳奕戀情在熱搜上消失的無影無蹤,前十條全部都是有關國慶的話題。 看了一會兒他突然注意到床頭的垃圾桶里有個精致的緞面禮盒,他拿了出來,拆開中間的鎖扣,里面是一塊男表,是周恩之前看雜志問他喜歡不喜歡的那款。 謝承栩忽然愰了神,思考兩個小時前的爭吵是現實還是夢境。 想著想著他就睡了過去。 十點多的時候被電話吵醒,他好像感冒了,頭昏昏沉沉的,啞著嗓子喂了一聲。 電話那頭是江北異常興奮的聲音,“小栩,你趕緊來機場,我給你訂了十二點的機票,李導那邊通知過去試戲?!?/br> “還睡著呢?趕快收拾一下,別耽擱了,李想馬上到你房間,快點啊,我在機場等你?!?/br> 電話掛斷前謝承栩聽到了江北那句欣喜的嘟囔:這回真得好好謝謝周恩了。 他摸了摸眼眶,濕濕潤潤的,好半晌才回神,怎么哭了呢?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