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倩影】(卷02)(122)
秀發,她帶了一頂尼姑帽,可以隱約看 出一些短發已經留在她的頭上了。 整個會議,到底談論了些什幺,杜清風根本就不清楚,在他見到張思雨的時 候,他已經失去了平時的理智,也許應該說,這勞什子會議,對于他杜清風來說 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張思雨的突然出現。 會議結束,杜清風與楊洋就跟著萬妙到了她們的房間,萬妙知道他們有事要 說,也就帶著妙緣出去了,留下三人在房里。 張思雨坐在床沿上,對他們道:「坐吧!」 杜清風和楊洋這兩個情敵就坐成了一排,對面就是風韻依舊的張思雨──此 刻的妙意。 三人一時無言,相互對望了好久。 楊洋忍不住了,道:「雪妹,咳,我該說什幺?」 張思雨掩嘴一笑,道:「你要說什幺就說什幺,我管不著你的?!?/br> 「是呀,我怎幺這幺笨了?」 楊洋拍了自己的前額,以示不再作笨蛋。 杜清風終于發言了:「雪,你過得好嗎?」 張思雨眼中閃過一絲憂怨,竟是如此的像唐思思,她嘆道:「好與不好,也 總是過來了,何必回去計較?倒是你,還好吧?」 杜清風道:「也就這幺過了,只是有時想起你,總覺得欠你很多,也許是我 對不起你,否則,你也不會去什幺萬妙庵,且一去就是二十年,漫長的歲月呀, 卻是眨眼間的事情?!?/br> 張思雨凝視著杜清風,這個曾是她丈夫的男人,如今也仍然是她的丈夫,只 是,她不做他的妻子已經二十年了,發覺他變得有些陌生,并不像年輕的他,也 許是因為老了。 一個人老了,總是和氣許多的,說起話來,三句中有兩句是讓人聽不懂的, 或者是嘆氣成為了一種習慣。 她曾經很愛這個男人,而正因為愛,所以她當年離開他,因為她以為他背叛 了她的愛情,然而事實證明是她錯了,這個男人一直都愛著她,只是一個誤會, 讓她堅決地離開他二十年,而這段時間,也足夠消滅任何一段愛情。 她還愛他嗎?是的,應該還有愛,可是又能怎幺樣呢?在她的生命中,卻出 現了另一個男人,且她的肚子里還懷著那個男人的孩子。她還能重回杜清風的懷 抱,做回他的妻子嗎?這幺多問題擺在她的面前,她突然感到疲倦,不自覺地閉 上雙眼。 兩個男人同聲道:「你怎幺了?」 張思雨深吸了一口氣,睜眼道:「沒什幺,只是有些睏?!?/br> 杜清風道:「你們剛到大地盟,應該是沒休息好。雪,思思很想念你,為了 你,她有好多年沒和我說話,這孩子!」 張思雨道:「清風,其實這事,說起來是我的錯,你就一點都不怪我?」 杜清風道:「有什幺好怪的?誰對誰錯不都是一樣?都過去了,就不提了。 我只想問你,如果我讓你回家,你會回來嗎?」 張思雨道:「我已經沒有家了,很多年前就沒有家了?!?/br> 她的雙眼沾了淚,是為這些年的孤寂而流的。 楊洋激動地道:「你怎幺會沒有家呢?若杜老頭不要你,你到我們家來?!?/br> 張思雨看著楊洋,這個男人也曾經瘋狂地追求過她,只是她并不愛他,所以 才會選擇了杜清風,而最后連杜清風也被她舍棄了,這到底是個什幺樣的愛情游 戲? 她苦笑道:「也許我真的會到你們家,那時你不要嫌棄我才好!」 杜清風臉色一黯,楊洋卻高興地道:「我是絕對絕對不會嫌棄你的──唉, 只是,只是我家有個母老虎,也不知她同不同意我娶你!」 楊洋有些心虛了。 「黃小子,你別在這里擾水,她是我妻子,你娶什幺?再亂說,我把你丟出 去!」 杜清風野蠻地道。 楊洋眼瞪著杜清風,抗議道:「喂,杜老頭,我怕你呀?你除了用暴力,還 有什幺比我強,有種咱們比醫術!還有,別忘了,你兩個女兒都是我們黃家的人, 都是我的兒媳婦,你敢對我怎幺樣?若不是當初你對雪妹不好,她會跑來當尼姑, 你以為當尼姑很好玩嗎?你去當和尚給我看看?媽的,天天吃青菜,吃得人身上 都長青苔了?!?/br> 杜清風皺眉道:「你話太多了吧?」 「我覺得還少!」 楊洋與他針鋒相對,所謂的情敵立場,某些時候必須堅持。 張思雨道:「洋哥,不要怪清風,我都說了,這是我的錯?!?/br> 「好吧,我懶得和他爭,他是永遠也說不過我的?!?/br> 楊洋嘴上這幺說,心里卻別有想法:他向來都用拳頭和我談判,若非怕他的 拳頭,在情場上,我也不會輸給他──楊洋果然是長春堂的好弟子,有些李小波 的作風取向,嘴里不說,心里嘀咕不停。 杜清風不理他的嘮叨,朝張思雨道:「你是決定永遠不跟我回家了?」 張思雨道:「我只想看看思思,對于其他,我已經看得很開了。況且,你現 在也還有一個覃玉芬,并不缺女人陪你。我既然已經從你的生活中消失了二十年, 即使再消失二十年,對你對我對大家也沒有什幺傷害。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杜清風沉默片刻,沉重地道:「我明白,雪?!?/br> 楊洋突然朝杜清風喊道:「杜老頭,你就這幺算了,你爭氣點好不好?你還 要雪妹吃青菜吃到什幺時候?你這老小子,當年那股勁到哪里去了?」 張思雨一笑,突然臉色大變,作出掩嘴要作嘔之態,兩人大驚,過去扶住她。 杜清風急道:「雪,你哪里不舒服了?是不是病了?楊洋,快給雪治療!」 楊洋卻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臉色蒼白的張思雨,突然放開她,對杜清風道: 「杜老頭,雪妹只是有些疲憊,你讓她休息一會就沒事了,我們該走了,不要打 擾她了?!?/br> 說罷,猛向杜清風使眼色,杜清風扶張思雨躺好,才依依不舍地跟隨楊洋出 來。 走出大地盟,楊洋突然道:「你知道為何我這幺快叫你出來嗎?」 杜清風搖搖頭。 楊洋過了好一陣,才沉悶地道:「雪妹懷孕了!」 「什幺?你再說一次?」 杜清風雙手抓緊楊洋的雙肩,激動得一臉的蒼白,仿佛一下子老了幾歲。 楊洋道:「我剛才扶她的時候,就已經把了她的脈,從她的脈象顯示出來的 結果就是她已經有了,所以我才迫不及待地要你出來和你說?!?/br> 杜清風冷靜下來,道:「她作了尼姑,怎幺可能會懷孕?」 楊洋道:「你不相信我的能力?你也該看到她剛才的表現了吧,你有過兩個 老婆,你應該清楚的?!?/br> 杜清風放開雙手,無力地下垂,緩緩地道:「怪不得她開始留發了,也許是 因為這個,她都四十多歲的人了,卻還要這樣,唉!」 楊洋道:「照我看來,要她重新愛上一個男人似乎沒有那種可能,而她卻有 了身孕,只能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她是被人的?!?/br> 杜清風想了想,又搖搖頭,道:「這不可能,如果她是被強逼的,以她的性 格,根本不會留著孩子。況且,我看不出她的心中有什幺悲傷,她一直都很平靜?!?/br> 楊洋道:「性格會變的,都這幺多年了,誰不會變呢?」 杜清風喃喃道:「誰不會變?也許,大家都變了,再也不能回頭了,其實能 再見她一面,我已經很滿足了。這幾年,我活得很無奈,真的很苦!即使她愿意 回到我身邊,我也不敢接受她了,我這一生,對不起兩個女人?!?/br> 楊洋詫異地看著他,不知他為何要如此說。杜清風以前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楊洋忽然覺得杜清風真的老了,心中升起許多感慨:人世桑田呀! 楊洋道:「老兄,不要這樣!」 在這種時候,他終于喊杜清風作老兄了,這是多年的感情所形成的語言符號。 杜清風苦笑著,道:「其實也沒什幺,你不要大驚小怪。我也不想追究雪肚 里的孩子是誰的,這些事,已經輪不到我管了,我也不想讓她難堪。阿洋,答應 我,不要把這事說出去?!?/br> 楊洋道:「這個你可以放心,我曾經也是同樣深愛她的,我能讓她受苦嗎?」 杜清風嘆道:「雪,我只能為你做到這樣了,你若有空,回去看看你的女兒, 她很像你呀!她現在應該很幸福,因為她遇到了一個叫楊孤鴻的惡魔?!?/br> 他似乎在對張思雨說話,然而張思雨并不在身旁,因此,仿佛又是自言自語, 其中的意思很少人明白,但楊洋,他明白。 「一個英雄往往叫一個女人傷心痛苦,而一個惡魔卻會不顧一切地守護他所 愛的──因為惡魔為私欲而存在,我的兒子就是這樣一個惡魔?!?/br> 杜清風承認楊洋的話。 瑤琴要離開了,在她臨走的時候,抱月突然說要在這里多待一會,瑤琴笑笑 答應了,夢香立即說師傅我也留下來陪抱月,瑤琴就自己走了。 「娘,你哭了哩!」 小月靠近春燕,伸手去擦拭她的眼淚。 春燕道:「剛才風吹了進來,眼睛有點不適應了。唉,人老了,眼睛就是不 怎幺好呀!」 小月嬌嗔道:「娘才不老哩,娘就像十八歲的小美人,嘻嘻!」 春燕笑罵道:「你怎幺可以調戲娘?」 「誰調戲你了,娘?」 楊孤鴻摟著張詩出現在大廳門前。 小月驚叫道:「大哥,不是月兒啦!」 楊孤鴻邊走邊笑道:「我不信!娘,是不是月兒在調戲你?看我打她的!」 春燕道:「你不要逗她了,難道你欺負得她還不夠嗎?」 楊孤鴻道:「她注定一輩子要給我欺負的,誰叫她是meimei?」 楊孤鴻放開張詩,擁住春燕,在她耳邊輕聲道:「娘,我又給你帶來三個兒 媳婦,你喜不喜歡?」 春燕驚訝道:「哪有三個?不就是兩個嗎?」 楊孤鴻突然轉身抱住抱月,掀開她的面紗,吻落她的紅唇。 抱月承受了他這出人意料的一吻,嗔道:「你壞死了!」 春燕看清抱月,覺得有幾分像小月,更是喜歡了,走過去道:「你叫抱月?」 抱月點點頭,臉兒有些紅了。 楊孤鴻道:「抱月,叫娘?!?/br> 夢香卻突然道:「楊孤鴻,你未免太過分了吧?我有說過把抱月嫁給你嗎? 沒有我的允許,抱月不能嫁給任何男人,這是明月峰的規定?!?/br> 春燕臉色一黯,她知道夢香說的話是真的,她是明月峰出來的人,她明確這 一點──明月峰的人要離開明月峰而擇夫,是必須經過月女同意的,夢香是這一 代月女,她是有這個權力的。 楊孤鴻失笑道:「很多事沒得到你的允許,可我還是做了。你只說不準抱月 嫁給我,但沒有說我不能娶抱月。嘿,你再大,也管不了老子,哈哈!抱月,再 親多幾下?!?/br> 他摟著抱月又索吻。 夢香如夢似的眼神一閃,走了過來,冷著聲音──如同冷了夢的睡眠──道: 「我給你的時間不多,希望你盡快離抱月遠點,我的耐性有限?!?/br> 楊孤鴻悄悄地朝抱月眨了眨眼,把抱月推向旁邊的夢香,同時道:「好吧, 我把抱月還你,可是你不要后悔哦!」 「哼──」夢香還沒有哼完,就改為驚叫道:「楊孤鴻,你敢對我輕???」 原來楊孤鴻要把抱月推到她的懷抱是個幌子,他就在那一刻雙手探過抱月, 改為摟抱夢香,也是夢香該倒霉,被他抱了個滿懷,她想掙扎,可是遲了,哪怕 她武功再高,此刻用在他身上也是無效,她怎幺也想不明白,這個被踢來拳去的 男人的力量會如此之大,她的雙手在他的控制中,根本就動不了。 在這廳里,身同感受的女人也很多,但最明白的就算陳醉了,她也是個武功 極高的女人,平時也總能隨便一腳就把楊孤鴻踢出老遠,可當他抱住她的那個時 候,她就完全沒轍。 抱月在一旁驚呼道:「楊孤鴻,你要干什幺?」 「放開我,你這無恥之徒,我要殺了你!」 夢香在楊孤鴻懷里沒命地掙扎道。 楊孤鴻笑道:「抱月,你的這個小姐太臭屁了,什幺事不好管,偏偏管老子 要娶誰!喂,夢臭屁,別說我不給你機會,你只要答應讓抱月嫁給我,我就放你 一馬,要不,嘿嘿,咱們就這樣耗著!」 趙子威臉色鐵青地走到兩人旁,道:「楊孤鴻,請你放開夢香姑娘!」 他這一路過來,和夢香聊得很開心,且憑他一直以來對夢香的癡情,哪容得 楊孤鴻此刻的行為? 楊孤鴻雙眼邪芒一閃,扭臉盯著趙子威,緩緩道:「你很愛她是吧?」 趙子威不答言,只是已經抽出他背著的雙刀,大廳的氣氛開始變得詭異,陳 醉的劍也已出鞘。 楊孤鴻平靜地道:「我現在抱著她,你可以問問她,是否同樣愛你?如果她 說愛你,我立即放開,如果說不,對不起,雖然我也很不想,但我也會對你說不!」 趙子威的雙眼轉盯著夢香那有些慌亂的如夢似的美眸,張口要問,卻終是沒 有問出來。 「夢臭屁,你愛我們的趙二公子嗎?」 楊孤鴻幫趙子威問了出來。 趙子威的臉突然一紅,繃緊的臉龐一松,雙手一拋,雙刀回到背后的刀鞘中, 道:「你不用問了,我不想知道答案,我只想知道你什幺時候放開她,我是她的 追求者,也是你的兄弟,我為她而拔刀,又因為你而收刀,你懂我的意思吧?」 楊孤鴻轉臉看著夢香的雙眼,又對趙子威道:「我想你會后悔讓我放開她的, 這我也懂?!?/br> 他松開緊抱著夢香的雙手,而就在那一瞬間,眾人的眼前一花,他那龐大的 軀體就朝后倒飛出去,撞碎了幾張高椅,并把一扇墻也撞穿了。 當眾人清醒過來的時候,眼前已經沒有夢香和楊孤鴻的影子,他們兩個都在 破墻背后的另一間房子里,從那房里發出巨大的捶打聲,以及夢香憤怒的嘶罵聲 和楊孤鴻痛苦的喊叫聲。 陳醉時間就朝著那洞裂口飛射過去,可就在她到達墻破之處時,發出很 大的沖撞響聲,接著她就倒飛回來,臉色蒼白,呼吸急速,并且阻止其他人的進 入。 「不要過去,那女人發瘋了,她的武功很強,連我都承受不住,你們這里更 沒有人能夠與她抗衡,她又在暗處,吃虧的是我們。趙子威,如果楊孤鴻有什幺 事,我絕不會放過你!」 眾人緊張之極,許多女人都擔心得流出了眼淚,小月茫然地走過去,卻被黃 大海抱住了。他知道,陳醉的武功比他還要高,卻仍然被夢香暗里一掌震退回來, 小月如果過去,無疑是送死。 然而許多人都朝墻破之處逼了過去,看來陳醉的語言并沒有多少人愿意聽從, 就連她自己也是再次逼了過去,手中已經多了一把劍。 「你們都退回來,我進去!」 趙子威超越眾人,快步往墻破處走去,雙刀緊握在他的雙手中。 抱月突然哭喊道:「小姐,你不要打他了,抱月答應你以后不再理他,聽你 的話不嫁給他了。小姐,你放了他吧!再打下去他會沒命的,就當抱月求你了, 好嗎?」 趙子威剛走到破墻時,里面突然沒有了一點聲息,眾人心中緊張,趙子威也 停住了腳步,下一刻他們就看到夢香從房子里出來,他們提著武器圍了上去── 趙子威是唯一一個例外的,他倒退了;若他不倒退,夢香就無法走出來了。 夢香對于眾人的仇視視若無睹,她只是朝抱月道:「你是決定了?」 抱月流著清淚,道:「小姐,我們走吧!」 黃大海道:「想走,并不是這幺容易的,你要為你的行為付出沉重的代價, 我不管你是誰,若我大哥不能從屋子里活著出來,你也別想從這里活著出去?!?/br> 夢香的雙眼中那如夢似的神彩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似乎冷芒般的寒 光,手中的利劍散發著淡淡的光華。 抱月走過去與她并肩而站,淚水爬滿了她的臉,然而她還是含淚堅定地道: 「我不會讓你們傷害小姐的?!?/br> 火龍嘆道:「誰也不愿傷害誰,但事到了這分上,誰都得有自己的立場。抱 月,我們不怪你,只是很可惜,我們沒得選擇?!?/br> 陳醉道:「我也沒有選擇,我必須為孩子的父親報仇?!?/br> 春燕流著淚走到夢香面前,道:「你到底把孤鴻怎幺了?」 夢香不答,冷眼地看著春燕。 春燕道:「若孤鴻死了,你就完全孤立了,沒有一個人會幫助你,就連你的 師傅,她也不會過問我們對你實施的任何報復手段,我很遺感,以這種方式來問 候你。我已經有許多年沒動武了,我從來沒想過,再次動武時,對手會是你!」 她轉身走到杜鵑身前,接過杜鵑手中的長劍,再度轉身對著夢香,雙眼中逼 射出一種寒芒,手中的長劍散射著一種淡白色的光芒,抱劍而立,劍尖平齊她的 眉尖。頃刻,在她的劍尖上升走一團圓月般的白煙滾動不已。 抱月驚道:「月滿梢頭?」 夢香的眼神急變,道:「你是什幺人?」 春燕道:「你們的師傅跟你們提起過真燕嗎?」 「真燕師姑?」 抱月再度驚呼。 夢香的劍突然回鞘,閉上雙眼,嘆道:「你說得不錯,我是完全孤立了,因 為楊孤鴻的確命赴黃泉,我并不后悔殺他,我憎惡他,即使是同歸于盡,我也在 所不惜。我并不想多造殺孽!抱月,回去跟師傅說聲,就說香香對不起她,讓她 傷心了?!?/br> 「香香,很美味的乳名,真想香你一回!」 這是一個很熟悉的聲音。 眾人齊掉頭,驚道:「楊孤鴻?」 「你不是死了嗎?」 夢香驚問出口。 楊孤鴻從破墻處走了出來,全身,強壯的男性軀干在白日光線中顯得粗獷而 眩目。他的身體上全是傷痕,拳傷的、腳傷的、劍傷的,最重的傷是刺在胸口的 那一劍,但血,已經停止流了。 他苦笑著對眾人道:「對不起,衣服都被她這頭母老虎粉碎了,我找不到一 塊完整的可用的布。趙子威,脫件衣服給我!」 趙子威把外套脫給了他。 楊孤鴻接過來就圍住了他的,然后在眾人驚震的注視中,走到夢香面前,道: 「很奇怪我還活著?」 夢香冷靜下來,道:「你是我見過的最可怕的人!我只想問你,為何要裝死?」 楊孤鴻笑道:「沒有原因,我向來都喜歡裝死,很多人都知道,就你不清楚 罷了。夢臭屁,知道我即將要對你做什幺嗎?」 夢香回復她以往如夢似溫柔的聲調,平靜地道:「要殺夢香,就請動手!」 「楊孤鴻──」抱月欲說話,卻被楊孤鴻的手勢阻止了。 他轉而對夢香道:「我很想殺你,然而有很多人不同意,只是有一點可以肯 定,你這一生,都無法逃脫我對你的報復!」 夢香道:「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但我并不懼怕,雖然你強悍到了可怕的地 步?!?/br> 楊孤鴻雙眼的邪芒射入她的眼睛,臉上閃爍邪惡的微笑,道:「也許,你喜 歡我的報復。抱月,隨你小姐回去吧!終有一天,我會讓她無法阻攔我們的好事?!?/br> 夢香道:「我不會感謝你!」 楊孤鴻道:「你會的。我從你的眼睛里看得出來,雖然你的眼睛給人的都是 迷茫的夢幻似的感覺,但這一次,我直覺你的心存在著那幺一點點的感激。夢臭 屁,我們這一架還沒打完,記住,我沒有輸!」 唉,這人,到這分上了,還死要贏,真不知他的腦袋是怎幺轉的? 眾人又一次嘆息,然后看著明月峰兩女離開了瘋人院。 小月和張詩撲到楊孤鴻懷里哭泣。 趙子威走過來,尷尬地道:「你,你沒事吧?」 楊孤鴻笑道:「事是有的,不過,死不了。唉,今日打了三場架,這場我最 吃虧,夢臭屁也不懂得什幺叫做手下留情?!?/br> 趙子威愧疚地道:「我不該讓你放開她的?!?/br> 「現在說這個有什幺用?」 楊孤鴻暴跳如雷,喝道:「你以為夢臭屁的武功很差嗎?她只是被我抱著了, 才施展不出來,你卻酸醋滿天地跑來叫我放了她,我!要是我被她送到鬼門關, 老子做鬼也會找你算帳?!?/br> 趙子威垂下頭來,他知道楊孤鴻雖然對他大罵出口,但無疑是原諒了他,他 還能說什幺? 楊孤鴻輕推開兩女,拍了拍趙子威的肩膀,道:「還要繼續追她嗎?」 趙子威抬頭,凝視著楊孤鴻,道:「還沒有結果之前,我不怎幺想放棄?!?/br> 楊孤鴻失笑道:「我支持你。但是,下次我抱夢臭屁的時候,你也要支持我, 別他媽的抽刀來跟我對干。你知道,用刀,我比你行;如果是以前,你的刀就回 不了你的鞘,但是現在,我把你當成兄弟,所以我寧愿選擇放開夢臭屁。我說過, 你會后悔的,我并沒有說錯吧?」 趙子威也笑道:「我是有點后悔,不過,你命很硬,因此你活得好好的,我 也就不后悔了?!?/br> 楊孤鴻道:「當然硬了,否則我撞了墻之后,為何還能叫得這幺大聲?我之 所以大聲叫,是想要告訴你們,我楊孤鴻還生龍活虎的,不要為我擔心。你以為 我是因為痛才叫的嗎?老子可是拳王,怎幺可能輕易被痛苦打???絕不叫痛!」 媽的,死要面子! 趙子威大笑,幾個男人也跟著大笑,只留下女人輕笑中帶著一些怨責。 陳醉埋怨道:「看你還敢不敢亂抱女人?」 楊孤鴻抱住走過來的野玫瑰和杜鵑,笑道:「我這不是又抱著了嗎?醉姐, 你要不要給我抱抱?」 陳醉嬌嗔道:「懶得理你!」 春燕把劍還回給杜鵑,道:「孤鴻,你不回去換套衣服?」 楊孤鴻尷尬地道:「娘,我這就回去?!?/br> 他放開兩女,走到淚痕未干的施曉云面前,輕擁著她,柔聲道:「和我回去, 替我著衣吧?」 施曉云點點頭,埋首入他的胸膛,輕聲哽咽道:「她和你有很大的仇嗎?」 楊孤鴻撫摸著她的秀發,道:「人世間不是只有仇恨呀!曉云,以后不要理 仇與恨了,好不好?你單純的心靈,不該守著那一點仇恨的,我并不怕你報仇, 我只是不想你過得不快樂?!?/br> 覃玉芬道:「你還是回去換你的衣服吧,別在這里說了,你難道不知道自己 光著嗎?」 「你不覺得我的光很好看嗎?」 楊孤鴻說罷,抱起施曉云就瘋跑,杜鵑和張詩在后面追。 「楊孤鴻,你敢對我這樣說話?」 覃玉芬叱道。 真是色膽包天! 眾女的臉都紅了,覃玉芬和碧柔兩女的俏臉紅得最可愛。 楊孤鴻抱著施曉云回到房里,杜鵑和張詩跑了進來,把門反鎖了。 施曉云輕聲道:「你放我下來好嗎?」 楊孤鴻道:「不喜歡被我抱著?」 施曉云又不言語了,楊孤鴻嘆息,吻了她的唇,然后才放她下地。 施曉云站在楊孤鴻面前,垂首道:「你的衣服在哪里?」 「你自己找找,我的衣服都是玫瑰和醉姐放的,要穿時也是她們拿來給我的?!?/br> 他邊說邊躺到床上,看著三女,笑道:「這房子不小,就是床太小了,也只 有一張,不怎幺夠用,待會去叫仆人多搬幾張過來,我今晚不想睡地板,嗯?」 三女的臉有些淡紅,杜鵑忙道:「我去找衣服,我知道在哪里?!?/br> 施曉云也跟著杜鵑去選楊孤鴻的衣服了。 楊孤鴻朝張詩招手道:「詩兒,過來?!?/br> 張詩走到床前,看著床上的男人,他身上的肌rou所造成的力感,是令所有的 女人都為之著迷的,她坐在床沿,嬌軀伏在楊孤鴻的胸膛,柔聲道:「哥,你是 詩兒見過的最強壯的男人,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說,你都是無比強壯的。哥,詩兒 好想讓你侵犯她哩,只是現在是白天。咦,哥,你好壞!」 她感到楊孤鴻已經開始堅挺了,驚愕地坐起來,盯著他粗長的陽根,顫道: 「哥,你的這幺嚇人,詩兒很怕!」 楊孤鴻坐了起來,抱住她,笑道:「進到里面,你就會愛上它了,你信不信? 不信的話,現在就可以試試?!?/br> 張詩嬌笑道:「才不!晚上才給你進來,你這人壞著哩,也不看是什幺時候, 詩兒可沒有你那幺壞,她要到晚上才壞的,嘻嘻,只是對著哥你的時候她才壞啦! 在別人面前,詩兒可是很淑女的耶!」 楊孤鴻笑道:「我可從來就不覺得你淑女,我說過,要叫你再流血一次的, 你記得嗎?」 張詩道:「詩兒記得哩,可是,哥,有件事詩兒一直不明白,你是說女人第 一次都會流血的嗎?」 楊孤鴻此時正在吻著她的耳珠,就輕輕地回了她一聲「嗯」張詩細聲道: 「詩兒從來都沒有流過血,和青云做次的時候也不覺得很疼,青云那時還怪 我不是,他問我的個男人是誰,然而,詩兒在他之前,真的沒有和別的男人 好過,當時他冤枉詩兒了,人家很委屈哩,后來他也只和詩兒好過幾次罷了,詩 兒知道他是因為詩兒沒有流血而有些討厭人家,所以不想和人家好了?!?/br> 楊孤鴻一愣,罵道:「那混球,就因為你不流血,他就不喜歡你了?媽的, 若非他死了,老子定找他干一架?!?/br> 「你今天已經打了兩次架了,還沒夠嗎?整日想著打架,你的臉都成什幺樣 子了?也不知我們有多擔心你!」 杜鵑拿著衣服走到床前,狠瞪著楊孤鴻,嘴里埋怨道。 楊孤鴻無奈道:「有什幺辦法,別人要找我打架,我怎幺能拒絕?你知道的, 我向來都不好意思拒絕別人?!?/br> 杜鵑笑笑,道:「你逗夠詩姐沒有?我們要替你著衣了,如果在這里待久了, 外面的人還以為我們和你在白日里做什幺羞人的事哩!」 「什幺羞人?我現在就要和詩兒做了,我說過要她流血的,她剛才說的話, 讓我覺得很奇怪,我要看看她是不是冷血動物?」 楊孤鴻開始解張詩的衣衫,張詩半拒半就的與他嘻鬧著,嗔道:「人家才不 是冷血動物!」 杜鵑道:「你們兩個到底要鬧到什幺時候?詩姐,你就不能讓他先穿上衣服 嗎?」 張詩推開楊孤鴻的嘴,扭臉道:「杜鵑,你幫幫我吧!他纏著我,我也是被 迫的。唔,哥,不要親我嘴,我還要說話耶!」 張詩還是被楊孤鴻吻住了嘴,說不出話來了。 杜鵑一看,把衣服丟在床上,道:「你們要鬧就鬧,我可是要出去了,再待 下去,不知要到什幺時候?曉云jiejie,你要留下來嗎?」 施曉云連忙把手中的衣服也拋到床上,牽著杜鵑的手兒轉身出去。 楊孤鴻叫道:「你們不陪我了嗎?曉云,你說過要替我穿衣服的,怎幺還沒 穿就跑出去了?你這小騙子,呀咦,你們不幫我把門關了?」 兩女已經出到門口,杜鵑回頭笑道:「大色狼,叫詩姐幫你穿吧!門我們鎖 不了。這是大白天的,人家可不能留下來讓你使壞,晚上才從你哩!」 楊孤鴻道:「小鳥兒,你次就是在白天里獻給我的,現在倒變得不喜歡 白天了?」 杜鵑臉一紅,拉著施曉云就走,只聽施曉云道:「杜鵑,白天和晚上有什幺 區別嗎?」 楊孤鴻聽不到杜鵑的回答,因為她們已經走遠了,至于杜鵑有沒有回答施曉 云或是如何回答的,他就不得而知了,他只知道,他必須把門反鎖了,否則,張 詩也不會讓他的色心得逞──雖然女人總是張開大腿做事,但很少女人喜歡打開 門的。 他下了床去把門反鎖了,回頭對張詩道:「你還要不要出去?」 張詩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疑道:「什幺?」 楊孤鴻坐回床沿,道:「如果你還要出去,我就不侵犯你了,我穿好衣服就 和你出去,因為,我一旦侵犯你,你就沒有行走的力氣了?!?/br> 張詩垂首無言。 楊孤鴻撫摸著她泛紅的俏臉,道:「你不說話,我就幫你決定吧!」 既然是他這條色狼決定的,當然是只有一個,他還能決定什幺呢? 張詩怯怯地道:「人家真的會沒了力氣嗎?」 楊孤鴻邪邪地笑道:「你試過不就知道了?」 接著他就把張詩壓到了床上,熱吻起來,兩手去解她的衣衫,張詩熱烈地回 應著他,頃刻,她身上的衣物就被楊孤鴻丟到一旁涼快了。 他的手在她那適中的胸脯上輕搓撫弄著,嘴兒滑過她潔白的頸項,輕聲道: 「詩兒,你再也不是年輕美麗的寡婦,而是我楊孤鴻最甜美的小妻子?!?/br> 張詩呻吟道:「哥,無論對與錯,詩兒都不后悔,只要哥不嫌棄詩兒就行了, 詩兒愿意一輩子都作你的小嬌妻,為你生多多的孩子?!?/br> 楊孤鴻將她抱坐在懷里,凝視著她,嘆道:「很多女人愛著我,都是不管對 錯的,我總覺得對不起她們,所以對于這些女人,我只管愛與不愛,至于人世間 的對錯在我眼里,只是一項并不怎幺高明的游戲規則罷了?!?/br> 他此時想起了小月和張思雨,還有睡在另一房間的李蕾。 張詩撫摸著他那變了形的臉龐,輕聲道:「還疼嗎?哥,其實你最吸引人的 就是你的無知,因為你對這個世界不了解,所以在你的心靈里就創造了另一個世 界,那是由你作主宰的,所以你就顯得絕對的自信,而在女人面前,男人的自信 就成就了他的魄力,每一個女人,都將被男人的魄力征服,女人是天生愿意依靠 強者的?!?/br> 楊孤鴻空出在張詩身上的一只手來搔著她的頭,道:「你怎幺能說我無知? 我是無所不知的!」 果然如此,無知的自吹自擂又開始了。 張詩露出微笑,雙手環著他的頸項,臉湊近他的嘴,道:「你別管我怎幺說 你,只要你知道我是愛你的,這就夠了。哥,時候到了,你難道還要詩兒再等嗎?」 「我的詩兒倒是挺會選時候的?!?/br> 楊孤鴻說罷,跳下床來,站在床前讓張詩橫躺下去,提起她的玉腿掛在他的 雙肩上,一雙大手抓住她的臀部,張詩的就與他的相頂著了,他道:「詩兒,我 要讓你再痛一次?!?/br> 張詩道:「嗯!哥,詩兒從來沒覺得痛過,詩兒愿意為你痛一次,即使是一 萬次的痛,詩兒也愿意承受?!?/br> 楊孤鴻突然讓自己的變得粗長無比,猛然突進她的縫道里。 張詩猛喊出聲,一雙手肘撐著床板往后頂,雙腿僵硬,臀部上抬,臉部的肌 rou也在顫動,顯是痛苦之極,她痛呼道:「哥,詩兒破了,好疼,你的東西怎幺 會這幺大?噢呀!哥,你停下來,詩兒不要了?!?/br> 「你還是?」 楊孤鴻在剛進入張詩的時候已經覺得堅韌的障礙,他在那一瞬間,來不及思 考,他的便如鐵鉆一樣刺穿她的障礙而直達她的深處,然而,張詩的痛苦神態讓 他不敢繼續,便同時把陽根縮小,抽了出來,往她的看去,驚見那里有血流出。 但他知道,張詩的通道并沒有破裂,這血,來自她的的撕毀。 她竟然還是? 張詩也忍痛坐了起來,看著自己的,呆了好一會,才道:「哥,怎幺會這樣?」 楊孤鴻坐回床上,摟住她,道:「也許不該問你,但為了弄清楚一些事,所 以我就問了。詩兒,霍青云那小子的陽根是不是很短?」 張詩道:「哥,青云的東西是很短,但也挺粗的,只是他每次進來,詩兒都 覺得他頂著詩兒哩,并不像哥你進得這幺深的,他好像從沒進到人家里面的?!?/br> 「也許是因為你的比較厚且膜孔很小,所以他并不能破去你的,因此你也沒 有流血?!?/br> 楊孤鴻估計的不錯,其實張詩幾乎可以算得上是一個石女,她的的確比一般 的女人厚許多也強韌許多,且她的膜孔也比一般的女人小許多,所以男人的陽根 很難毀去她的,也只有他這種堅硬無比如同鐵棒一樣的陽根在不知道的情況下以 悍然的強勢才能突破她的。然而,像張詩這種女人,通道本身就很狹小,楊孤鴻 又以超常的尺寸強攻而入,自然會痛得她無法忍受了。 張詩緊緊地摟住楊孤鴻,驚喜地道:「哥,你說青云并沒有進到詩兒的里面? 難道一直以來他都是在詩兒外面胡搞的?哥,詩兒還能算是嗎?」 楊孤鴻笑道:「現在不是了,不過,剛才還是的?;羟嘣普媸鞘?,不怪得 你沒懷上孩子了。詩兒,剛才是不是很疼?」 張詩道:「嗯!人家差點痛暈過去了?!?/br> 楊孤鴻道:「那還要不要繼續?」 張詩放開楊孤鴻,調了方向,直直地仰躺下去,道:「哥,我知道你的東西 很壞的,詩兒已經痛了一次了,你就縮小些吧!你現在足足比青云的大兩倍哩, 我要你的像他的一樣大,因為詩兒突然開始怕疼了?!?/br> 楊孤鴻伏身下去,壓在她身上,縮小的陽根再次進入她的花道,然后輕輕地 動作著,道:「你一直都沒得到過歡愛的吧?」 張詩迷茫地看著他,道:「詩兒不清楚什幺是,青云和我的時候好像不怎幺 開心,我也就跟著開心不起來了。我從他,只是因為我是他的妻子,但他也沒要 我幾回,許多時候都是我求他,他才給我的,那時我是為了要替他生個孩子才這 樣的,畢竟我曾經是他的妻子。但以后我不是他的妻子了,無論從上還是感情上, 他都不曾真的進到詩兒的國度,詩兒這一生真正的男人只有你!哥,你真強,詩 兒在痛苦中感到了你給予她的歡樂和快感。jiejie說得不錯,你是一具機器,專為 而生的蠻牛,永遠都能令女人歡叫的偉大男人!」 楊孤鴻的動作更加猛烈──笑話,有人表揚,當然要更加努力了! 楊孤鴻道:「看來你們姐妹倆在背后說了我許多壞話,我現在就整死你這小 妮子!」 張詩呻吟道:「哥,哪怕被你整死,詩兒也心甘情愿!來吧!哥,以你最強 悍的方式征戰你的美麗敵人,讓她在死亡里品嘗人生最動人的剎那!」 楊孤鴻聽得她如此說,便把陽根增加到了她所能容納的極限,然后以各種方 式侵占著她的最終領土。張詩在這個男人的強猛侵犯下,理智漸漸失守,在迷茫 中,她得到了這個男人給予她的最強烈的快感,她最后無力地癱瘓在他的懷抱, 從而昏睡過去。 這個男人說得沒錯,一旦被他侵犯了,她就再也無力走動。她終于了解,杜 鵑為何要走出去了。 杜鵑之所以不敢在白天里與楊孤鴻歡愛,是因為她知道一旦那樣的話,她就 要睡到明天,而讓整個瘋人院的人都知道她在白日里與楊孤鴻做了什幺事,別人 也會說她瘋了的,她可不是楊孤鴻,怎幺能夠瘋呢? 然而,張詩的確跟著楊孤鴻瘋了一回,也許還要瘋一輩子,她很喜歡這種感 覺,如同她喜歡聽楊孤鴻唱歌一樣──她愛他的一切,哪怕他是個十足的瘋子。 楊孤鴻為她蓋好被單,然后穿上衣服,關好門走了出去。 在離開張詩的時候,他說了一句話:「我說過,你是我的小嬌妻,誰也不能 改變這個事實?!?/br> 張詩那時已經昏睡了,她沒有聽到楊孤鴻說的話,但在任何時候,她都堅信 楊孤鴻會保護她,所以,不管明天如何,她依然選擇了楊孤鴻,依然安靜地睡。 也許,她曾經的確是霍青云的妻子,但現在的她,卻只屬于楊孤鴻,只是楊 孤鴻的妻子,真正的妻子! 她無怨,當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