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贈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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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地上的男子拖到床榻上,時也累的就地坐下。 放眼看去,簡陋的屋子里雜亂不堪。因晌午和那混混丁生推搡間弄亂的桌椅板凳,還有趕來的鄰里進進出出間踩踏的腳印,此刻又多了不少血跡。時也只是看著,就心煩意亂。 扭頭去看床鋪上昏迷的男子,時也心思復雜。按理來講,眼下這樣的情況,她應當去報官??上炔徽f自己的身子能不能撐到去官府,看這男子的模樣,不像是鄉間人士,或是鎮上來的,被人追殺到此地,她貿然報官萬一惹上是非豈不是太虧了。 而且如若旁人知曉她家中多了個男子要如何解釋,畢竟不久前她才被人捉jian。 思來想去,休息夠了,時也強打起精神爬起來,到院里打了盆水把臉上的血污清洗干凈,又換了身干凈的衣裳,準備出門。 臨走前,她去探了探男子的鼻息。雖淺弱,但能察覺到。才放心離開。 村里這兩日來了個大夫,聽人說是四處游歷至此,行醫行善。 時也沒見到人,卻知曉眼下她只能去尋這個大夫,換做村子里旁的大夫不曉得會不會把事情說出去。 循著印象,時也找到那大夫臨時落腳的林中小屋。 平常人不會來此走動,四處寂靜,時也不自覺放輕步伐。院門敞著,不見人影,小屋的門卻緊閉。 時也張望一番,提起裙擺踏上石階,走到門前叩了叩。 等了片刻,時也耳朵湊近木門,沒聽見動靜,抬手準備再敲。這時木門從內打開,來人一身素凈的白衣,肩上多披了件長衫,面如白玉,眉眼溫和,一派悠然清雅的模樣。手正握拳抵在唇邊,側開首低咳兩聲。隨即望向時也。 我已和村長告假,明日再幫人看病。姑娘你有事,煩請去請其他大夫吧。 大夫的嗓音清潤,有幾分沙啞,緩緩解釋。 時也收斂目光,微微低頭,道明來意,其實是我有一事相求,只能來找你,旁人不行。 大夫看了眼她額頭上猙獰的傷,你頭上的傷,好治。 也不是我,時也擺擺手,將家中的情況告知于他,省略了一些,只說一回家碰上個陌生男子昏迷在家里,說完又道:說來實在羞愧,我家中貧寒,聽聞大夫您診金收的不高我才冒昧來找您。 這卻是她的顧慮,她現在整個家底也沒二兩銀子。 時也知道自己這樣是占人便宜,擔心大夫不肯答應,她看向他,想說要當真付不起診金,之后可以幫他干活抵債。哪知她頭一抬,就見著面前大夫的面色泛白,嘴唇無血色,想來是身子不舒服。 時也又猶豫了,您要是實在不方便,那我不叨擾了。 她轉身要走,一心想著家中那人可要挺住等她找大夫回去,不然事情就鬧大了。 姑娘留步咳,稍等,我去取藥箱。 時也心中一喜,老實的在原地等著。 待大夫一出來,時也立刻上前接過藥箱,狗腿子般跟在他身旁,我家離這不遠,很快就到了。 嗯。 對了,您怎么稱呼? 鄙人姓徐,徐令安。 時也點點頭,徐大夫。 她騰出一只手拍拍胸口,我叫傅時也。 徐令安聽聞,垂眸看她。直到她指著那兩間茅屋說她家到了,徐令安方才確信身邊的姑娘,確是村中人提過的癡傻兒。 可這模樣,分明正常很。 時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帶徐令安進了屋,徐大夫,人在床上,您快給瞧瞧。 徐令安給人把了脈,起身去解男子的衣裳,他的傷口太深,有支斷箭還沒拔出來,目測,箭上有毒,我要仔細再看看。 他停下手上的動作,沒解開最后一件,看時也看的認真,絲毫沒察覺自己接下來該回避。 清清嗓子,徐令安有些為難,傅姑娘,你先去打盆水來吧,然后將我藥箱中放著的一包藥草搗碎勞煩你了。 喔!我這就去! 時也怕打擾他們,拿著藥包在門外坐下。搗的差不多了,徐令安開了門,傅姑娘,進來吧。 水盆邊放著一支沾血的箭頭,一盆水都染紅了。陌生男子的身上蓋著衣服,心口受箭傷的位置沒有再繼續往外滲血了。 徐令安接過時也搗碎的草藥敷在男子的傷口處,晚些時候我會給他開些藥材,到時有勞傅姑娘多跑一趟了。 沒事,人沒事就好!時也總算把心放回肚子里,她咬咬牙,索性幫人幫到底,救人救個干脆,今日謝謝您了,您看診金多少,我好給您。 徐令安沖她淺淺一笑,黑眸似水,不必了。 時也眼皮一跳,忙拒絕,這怎么行?原本就是我硬要您出診,怎么能不給診金。 傅姑娘你也是心善做好事,我要是再收診金,倒像是趁人之危了。 可我也不能平白受您好處,時也心中過意不去,人家還是帶病出診,她憐愛美人,說什么也不愿意就這么算了,這樣吧,您有什么要做的盡管找我,我幫您干活。什么都行,燒飯、掃地、縫補衣裳我什么都會做。 她神情認真,很嚴肅,大有他不答應她不罷休的架勢。 徐令安失笑,彎起唇角,嗓音溫柔,好吧。 時也把人送到門口,眼前一陣暈眩,險些沒站住腳,勉強扶住門框站穩。 徐令安想起什么,忽的轉身,傅姑娘。 夕陽照進屋子,映的時也臉面白凈靈動,眉眼都秀氣,眼里浮著光。她正疑惑的微微睜大眼睛,等待徐令安接下來要說的話。 徐令安幾步返回至她跟前,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瓷瓶,遞給她,贈你的。 我? 徐令安抬手點點自己的額頭,指間仿佛透光,抹在傷處,很快便能痊愈。 徐大夫小天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