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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風從沙發上起身,有條不紊的把紗布和藥物放進藥箱。 高南也撐著身子坐起,新上的藥里有少許麻醉的成分,包扎過后,痛感都沒那么明顯了。 手法不錯! 去把頭發吹干,當心著涼。他眨眨眼朝他笑。 高南沉默或不笑的時候五官格外凌厲,但他彎著眼睛笑起來的時候卻很溫柔,尤其是他還在發燒,眼神濕漉漉的,他就這么可憐兮兮的看著你,似是能把人的心都勾走。 可惜黑色大麗花的心腸很硬。 你不走嗎?她沉著臉質問他。 我洗個澡就走,你先睡。 沈如風驟熱睜大了眼睛,似是很疑惑,她想說你都這樣了還要洗澡?或者是才剛剛換好藥你就要作死?但話到嘴邊又被她生生忍了回去。 隨便你,洗好就滾。 他是死是活,跟她并沒有太大的關系。 高南撿起沈如風剛剛擦過頭發的大毛巾,往腰上纏了兩圈后,邁步往浴室去了。 不過片刻,浴室里響起了嘩嘩的水聲。 沈如風這會兒覺得酒勁兒突然上來了,腦子暈暈乎乎的,她頭發也沒吹,直接歪在床上了。 迷迷糊糊里,她想起了白天發生的事,想起了她跟盛禮鳴之間亂七八糟的過往?,呵呵,早知道就應該廢他三條腿的。 她還想起了桑普,想起了久遠到她似乎都要忘記模糊影像。 高南洗好澡出來,床上的女人已經睡著了。 沈如風的公寓里有他衣服,他翻出來一件自顧自的套上了,他剛剛洗的很小心,包好的地方沒被弄濕。 他是準備走的,可是走到床邊,看到了女人的睡顏,他突然又改變了注意。 高南小心翼翼的彎腰,伸手拍了拍沈如風的臉色。 沈如風,醒一醒。他拍的很輕,喊她的聲音也很輕。 沈如風微微動了動,卻只是伸手蓋住了自己耳朵。 她現在的樣子特別像屋子里那只慵懶的黑貓,睡覺被吵到了,她很不情愿的伸手蓋住自己耳朵。 高南的眼神變溫柔了,盯著她看了很久。 她醒著的時候總是張牙舞爪的,從來都不肯給他好臉色看。 只有睡著的時候才有片刻的寧靜和溫柔。 高南頭再往下低了點,腰上的疼痛已經被他忽略,他只覺得呼吸里身體里滿是她的氣息,她的香味。 他的吻輕輕落在她額上。 關了燈,高南也上了床,輕輕的沈如風身后躺下,腦袋一偏,直接將頭埋在了她的頸窩里。 沈如風睡了一會兒,就覺得有什么東西壓得她喘不過氣,她想翻身,微微一動才發現腰間橫了一只手臂。 她瞬間清醒過來了,高南那家伙沒走。 松開你!手肘輕輕往他胸膛上捅了捅,沈如風想起身。 高南本來就沒睡著,這會兒悶悶哼了兩聲。 別動好嗎,你碰到我傷口了,好疼!他的聲音很低很軟,于靜謐的夜里透出幾分真誠。 沈如風身體僵直了一下,最終還是慢慢的倒在了她懷里。 不是讓你走么,你怎么還在這兒? 高南卻將胳膊收了收,頭又往她的頸脖深處埋了埋,悶悶的聲音從女人鎖骨的方向傳來。 怎么總在趕我走,你的心是不是石頭做的? 狠心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