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xuanxuan712

    26/9/28

    字數：4908

    第十八章告白

    午夜的街道，少去了人車的喧囂，遠離了鬧市的繁華。仿佛能聽見的只有天

    地間的瀟瀟風聲和自己的砰砰心跳。白天的人們，在各種人情世故、紛繁事務的

    籠罩下，紛紛將最真實的自我隱藏了起來。只有當夜幕降臨，當大地恢復了平靜，

    當遠離了紛擾的人群，人才會靜心思考，才能聆聽自己內心最真實的聲音。

    冬季的凌晨溫度很低，加上呼嘯的北風，真是涼意入骨。我戴上了連著棉襖

    的帽子，手縮進了衣袖。不知mama臨走前為什幺戴上了圍巾，也許是不想太過暴

    露，也許是為了保暖御寒，但不管是何原因，她這幺做是正確的。否則呼嘯的北

    風必然涼透暖和的肥乳，濕冷的寒氣定將刺痛溫存的心髓。

    mama持著手機，匆匆地行走?？吹贸龃藭r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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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熱情洋溢、滿腔赤誠，好似

    完忘卻了睡意、忘卻了寒冷。

    「繼續往前走５米，然后右轉?！怪宦犚娳w斐興奮地在視頻里指揮著路線。

    「怎幺這幺遠呢？」mama說。

    「不遠的不遠的，你來了就會知道！」

    其實走了并不久，最多兩百米左右，但對于此刻熱忱充斥了大腦的mama，即

    使幾分鐘的路程，也如同千里之遙。

    mama聽著指揮，走進了一條寬敞的巷子。巷子里沒有路燈，唯一能照明的只

    有頭頂明亮的月光。趙斐引mama到這做什幺呢？難道他們真有不軌的企圖？但媽

    媽絲毫沒有戒備之意，決心和勇氣牽引著她不畏恐懼，不斷前行。

    走著走著，道路逐漸不再黑暗，巷子的盡頭似有燈火。隨著步子的加快，漸

    入眼簾的像是瑩瑩閃耀的燭光。

    mama走近了燭光，燭光的旁邊站著一個人?？磥聿]有想象中的危機四伏，

    為了看得清楚，我走進了巷子旁的老式住宅樓，來到一樓與二樓間的緩步層，這

    樣既可以不被發現，又能通過窗戶將下面的動靜一覽無余。

    看到窗外，我頓時一驚。樓下一片燈火，竟是用密密麻麻、不同顏色的小蠟

    燭擺出的造型。只見造型的外圍是用紅色和白色的蠟燭，布置出了一個大大的三

    層愛心圈。圈圈的里面，用大量的粉色蠟燭擺出了三個大字"斐愛玉"，在這三

    個字的下面，用白色的蠟燭擺出了"生日快樂"四個小字。字雖是擺出來的，但

    每一個字都很精致還帶著筆鋒，像是寫出來的一樣。如此閃耀的燈火，少說也有

    三四百盞蠟燭。

    燭光造型的旁邊站著一個高挑勻稱的男人，他身著一件藏青的夾克棉襖，手

    捧一束深紅色的玫瑰。一頭烏黑的卷發，一張白皙俊俏的臉蛋微笑著，注視著媽

    媽。他正是趙斐。

    mama的眼睛同樣注視著趙斐，修長的眼線微微顫動著，顯得那樣嫵媚、那幺

    迷人。只見晶瑩閃閃淚光充斥了整個眼眶，微微的紅暈逐漸占據了白皙的臉頰。

    mama感動了。不，連我也……也驚嘆了。

    我低估了趙斐，竟然還擔心他會和同學一起侵犯mama?，F在看來，我真是思

    想太過單純，他要攻陷不僅是mama的人，更是mama的心。難怪他一到市里就去了

    工藝品店，而且進去就是一個小時，原來是在挑選蠟燭。難怪出來時倆人的大背

    包被塞得滿滿，原來裝的是滿滿的蠟燭。難怪他會大方的請同學打電動，想必是

    同學為了幫他才一同前往，相信這幺大面積的蠟燭造型肯定也是他倆共同的杰作。

    趙斐走近了mama，雙手將鮮花捧到了mama面前，他的臉蛋微紅，嘴唇微顫，

    似乎非常驚喜，又有些緊張。此刻的mama更是滿臉通紅，羞澀地低下了頭。的確，

    即使網聊得非常熟悉的男女，到了真正見面的那一刻，也會變得有些尷尬、陌生。

    何況mama次見到趙斐的時候還是一位端莊的母親，而這一次卻不是。

    「婉……婉玉，好久不見，生日快樂！」

    「我不知道你喜歡什幺，所以就買了玫瑰?！顾又f。

    mama木訥地站在那，既沒有抬頭，也沒有接過玫瑰，不知是因為害羞還是感

    動。

    「怎幺了？不喜歡嗎？」

    「沒有！」mama開口了。

    趙斐見mama沉默寡言，反而更加緊張了，他連吞了幾次口水，終于說道「我

    ……我喜歡你，真心的喜歡你，你……你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嗎？」

    聽完這話，mama雙手遮住了鼻唇，低著頭像是在哭泣。

    趙斐一臉無辜，低下頭，想看看mama的表情。

    mama忽然轉身背對著趙斐，只見通紅的眼眶中灑下了綠豆般大小的淚珠，隨

    著寒風劃過了臉頰飄到了身后。

    mama哭了，她真的哭了，自從我當年中考失利，這是第二次見到mama哭泣。

    可是上次她是為了我的學業，這次卻是為了一個男人，一個僅僅大我一歲的男人。

    「你是在騙我嗎？」mama抽泣著說。

    「沒有，絕對沒有，這幺久你還看不出來嗎？」趙斐委屈地說。

    「你明明已經有了女朋友?！?/br>
    「你說的是上次那個吧？她不是我女朋友，她只是認我做了哥哥，我對她一

    點意思也沒有?！?/br>
    「還說沒有，她都親你了?！?/br>
    mamanongnong的醋意已經酸到了我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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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嗎？因為這件事，我沒再搭理她了?！冠w斐斬釘截鐵地說。

    「真的？」

    「我發誓！如果我騙你，我就……」沒等趙斐說完，mama側身轉頭，焦急地

    說「別……」后面的話還未出口，就被趙斐順勢摟入了懷中。只見趙斐拿著玫瑰

    的手樓緊摟著mama，另一只手將mama的頭按到了胸前。

    mama先是一臉驚訝，但并未反抗。接著立刻變為了羞澀，通紅的臉蛋就像熟

    透的桃子。但她并未反抗，只是身體還有些僵硬。畢竟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一

    個喜歡自己的年輕人摟在懷里，緊張的神經并未放開。趙斐的臉貼著mama額頭，

    一只手輕輕撫摸在mama烏黑濃密的長發上。隨著趙斐溫柔的撫摸，mama僵硬的身

    體漸漸變得柔軟，一只手自然而然地摟上了趙斐的脖子。

    這一刻，我懸著的心總算跌入了深谷。因為mama的心已被趙斐攻陷，mama的

    愛將被趙斐掠奪。這到底是誰的錯？是mama的錯嗎？紛繁憂擾的問題接肘而至。

    趙斐的真誠讓人害怕，他為了獵奇，為了嘗鮮，竟然可以如此孜孜不倦、持

    之以恒，換作別人，恐怕堅持不到一個月就會放棄。今夜唯美浪漫的場景，對于

    任何女人都是值得一生炫耀的話題。這般誠心，即使用在一個不愛你的女人，也

    會為之感動。更何況是一個對你充滿好感，且不夠自信的中年女人呢！趙斐的這

    一步真是一劑猛藥，以他的相貌和條件，即便是對待一個年輕漂亮的姑娘，也無

    須如此大費周章，而今卻是用在了一個可以做他母親的女人身上。

    我不禁對自己產生了懷疑，難道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難道他是認真的？難

    道他真心愛上了母親？不對，如果他是認真，為何這事他只告訴自己最好的朋友

    呢？他不選別的時間，偏偏選擇了凌晨布景告白，這分明是怕人看見?；蛟S他是

    為了保護mama？或許他只是害怕世俗的眼光？人是復雜的，有時連自己都難以看

    透，他人怎能猜透，我沒再多想。

    mama本是個墨守成規的賢妻良母，只因趙斐堅持不懈的追求，才讓mama逐漸

    感受到了生活的空虛，親人的冷漠，才逐漸激發了mama潛意識里蠢蠢躁動的心。

    想到這我心灰意冷，造成今天這樣除了爸爸，難道自己就沒有責任嗎？我口口聲

    聲說希望mama快樂，擔心mama的安危，其實只不過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占有欲望。

    我監視她，是擔心她與外人聯系；我說為了她的幸福，愿意讓她自由發展，難道

    不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欲望、好奇嗎？我關心的只是自己的感受，所以才會只關注

    mama的行為，卻忽略了mama的感受，忽略了對mama的關心。

    「婉玉，我愛你，這一刻我幻想過太多次?！?/br>
    mama沒說，但是手摟著更緊了，她用行動回答了趙斐。

    「你知道嗎？我今天也是賭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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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我真的害怕你沒有看到我的信，也害怕

    你沒有原諒我。特別是晚上你掛我電話的時候，我真是絕望了?！?/br>
    mama好像為自己的行為感到內疚，說「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為我做了這幺多。

    你知道嗎？上次看到你和那個女孩在一起，我真以為自己被騙了呢！」

    「傻，如果不是因為喜歡你，我豈不是做了很多得不償失的蠢事？」

    「其實是我不對，我有什幺資格生氣呢？我自己有家庭、有孩子，而你還是

    個沒有女朋友的學生?！?/br>
    「別這幺說，我可是要做保護你的男人?！?/br>
    「知道嗎？今天出來，我真的是鼓足了勇氣才做到的?，F在這樣，我真的很

    害怕，如果你的父母知道我摟著他們的孩子，會怎幺看待我?！?/br>
    「別胡思亂想，要怪也是怪我，是我眼看到你就神魂顛倒，后面也是我

    主動的追求。你不要自責，你是個好女人，是個值得所以人疼愛的好女人?！?/br>
    趙斐離開mama，深情地望著她。寒風吹過，燭光一閃一閃映在mama的臉頰，

    如同粉脂如玉的少女般，楚楚動人。趙斐扔掉了鮮花，雙手捧起mama的粉嫩白皙

    的臉蛋。mama羞澀了，眼睛望向了下面。

    看來趙斐是要親mama了，雖然已經知道這是必然發生，但心里還是不愿接受。

    趙斐低頭，猶豫了一會，還是親在了mama的額頭上。mama的臉上露出了幸福

    的笑意。

    看到這一幕，我突然感覺趙斐并沒有我想象中那幺老jian巨猾。記得他曾經和

    同學說過，他也是次泡成熟的女人。也就是說即使他追求女孩可以胸有成竹，

    但面對mama這樣的賢妻良母，他也是束手無策。所以他還是靠自己堅持，一步一

    個腳印打下感情基礎，然后慢慢打開mama心靈的窗戶。從剛才親mama額頭前猶豫

    的舉動看來，他對mama還是存在敬畏，對mama的心思并非了如指掌。他甚至認為

    熟女都是高冷的，并不知道其實mama面對年輕帥氣的他沒有足夠的自信。

    「你真沒理之前那個女孩啦？」

    「當然，我也很生氣，她明明知道我是來見你的，竟然還在你面前親我?！?/br>
    不管別人信不信，我覺得趙斐這是在撒謊。一般喜歡認meimei的男人，都抱著

    備胎或是炮友的目的去的，我就不信他一男人能那幺清高。

    「看得出來，她喜歡你?！?/br>
    「那又如何，我只喜歡你??！」說完又在mama粉嫩的臉蛋上親了一口。

    mama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我從沒見過笑得如此燦爛的mama?；蛟S此刻的

    她，已經放開了一切。她忘卻了家庭、忘卻了年齡，甚至忘卻了自己是一位賢惠

    的母親?；蛟S此刻，她只記得自己是一個嬌弱的女人，一個被自己所愛的男人捧

    在手心的女人。

    「既然她認你做了哥哥，你也別不理她呀！」mama惋惜地說。

    看來mama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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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為得到了趙斐的愛，好似有些同情那個姑娘。

    「好了，今天這幺好的日子，就別提她了?！?/br>
    「好吧！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怎幺知道我生日的呢？」

    「你猜哈！」

    「快說，快說！」mama的表情像個撒嬌的女孩。

    「行，你親我一口，我就告訴你?！拐f著他低下了頭。

    「不，你先告訴我，我再考慮?！?/br>
    趙斐沒再強求，得意地說「這得問你??！你前年發過一條朋友圈，你不記得

    了？」

    「前年？噢，對了……」

    「想起來了吧，是你和朋友的一張照片，下面的留言是：今天生日，朋友聚

    餐，開心的一天?！冠w斐沒等mama說下去，就接過了話。

    想不到趙斐細心如此細膩，竟然留意了mama的所有狀態，還將留言記得如此

    清楚，他真是花了不少心思。

    mama望著趙斐，心中定是再次感動。她踮起腳，在趙斐的臉上深情一吻。然

    后低下頭，眼球左右轉動，臉頰泛起了紅暈。只見趙斐抿嘴微笑，白皙的臉上多

    了一個淡淡的唇印。

    「婉玉，我要回學校了，你先回去吧，我下周再來找你?！?/br>
    剛對他改變了些看法，竟沒想到他還是這幺狡猾，這大晚上的哪有車回學校？

    mama露出了憐憫的表情，然后猶豫了一會說「這幺晚你怎幺回去，而且又冷，

    你先跟我回家吧！」

    mama竟然想收留趙斐，也不知是出于同情，還是出于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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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mama的這個決

    定對于趙斐，真是喜出望外。

    「這方便嗎？」趙斐假意推遲。

    「先別管那幺多，外面多冷啊，快跟我回家吧！」

    「那好吧?！?/br>
    mama拍下了蠟燭的布景，留作紀念。然后開心的問「這幺多蠟燭應該花了不

    少錢吧？」

    「也沒多少！」

    「以后可別這樣了，浪費父母的錢！」

    「知道了！」

    「這幺多蠟燭，都是你一個人擺的嗎？」

    「還有一個同學幫我?！?/br>
    「他人呢？」

    「早回去了，我可不想被他煞了風景！」

    趙斐用早已準備好的礦泉水，將火苗撲滅。然后走到了mama身邊。

    「這幺多好看的蠟燭，丟了真是可惜了?！筸ama崛起了小嘴。

    「一點也不可惜，因為是它們換來了你，如果你沒來，那倒真是可惜?！拐f

    完自然地將手搭在了mama的肩上。

    就這樣，mama甜蜜地靠在了趙斐的懷里，倆人相擁著朝回家的方向去了。

    我站在凌冽的寒風中，望著他們逐漸遠去的身影，突然有種家庭破碎、流離

    失所的感覺。自己床不能睡，自己的家不能回，卻成了mama與一個我所討厭的人

    的愛巢，那我該何去何從呢？這種同時失去母親和家的痛苦真是難以形容。我無

    法改變現狀，也不能戳穿mama，難道只能任由他們發展了嗎？此時的我，真是欲

    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