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
思念
攝政王府 司燕拿著剛讀完的密信一角,靜靜的看橘紅色火舌將其吞噬。密信經過特殊工法處理,焚燒后不見灰燼,只余一股墨香。 信上說太子恐有異心,勸他要謹慎提防。 對此,司燕冷峻的神情沒有什么變化,倒是在想起某個淡漠卻迷人的身影時,目光變得柔和。 只是這抹柔軟沒有持續太久,很快地又被不悅取代。 「她難道一點都不想我?這段時間竟連封傳書都沒有?!剐那閴阂痔?,他忍不住對著空氣喃喃。 與邢戰的情感明朗之后,相較于她吃了定心丸般的表現,他卻滿心都是她,簡直到了心神不寧的地步。 近一個月了,哪怕是遠方的線人也能傳個兩回書信,她倒好,人明明就在京城,卻連一個字都不曾捎來。 他知道邢戰不懂這些風花雪月、兒女情長,所以每回想著要睹物思人的時候,他就會從懷里摸出她唯一給過他的東西一枚玉牌。 雖然他好幾次都想把這玉牌摔了。 為什么他堂堂攝政王得拿著其他男人的信物來想自己的女人? ! 又,為什么他的女人要給他別的男人的信物? ! 司燕被氣笑,握著那枚玉牌的手幾次抬高、作勢要扔,最后還是將它仔細穩妥地收回懷中。 就像之前數次那般。 末了,司燕只能一邊想著自己是不是魔怔了,一邊繼續為情所擾。 可他確實想她了。 念隨心動,司燕索性走到桌案前攤紙磨硯,提筆寫下蒼勁有力的幾個字 長相思,唯念君歸。 但一寫畢,他又紅著臉將紙揉成一團。 這樣rou麻的情話實在不是他的作風。 一刻鐘后,桌上堆滿了紙團。他刪刪改改數回,這才確定了內容、將信紙折好,以飛書遞之。 * 邢戒離開后,邢戰思量許久,終是將他所贈的劍穗綁上望戒劍。劍穗被風吹得尾端微卷,翻滾著小小的紅浪,輕輕覆蓋在玄赤相間的劍柄上,似是與之纏綿繾綣。 望戒劍盼到了那人的贈禮,她卻得不到那人的答案。 邢戰望著劍出神,直到天邊揭開一隅曉色,攝政王府訓練有素的鴿使捎信而來,才打斷了她的思考。 離人歸。 她伸指摩娑司燕的字跡,印象中這還是頭一回收到他寫的書信。不知怎地,心中突然充盈著暖意。 曾經,她以邢戒作為目標,追逐著燦爛卻過于刺眼的艷陽,現在,她很清楚自己已經足夠強大,不需要仰賴任何人成為她的陽光。 可是性情淡漠的司燕卻能給她難以想像的溫暖與歸屬感。 明明她才是他的護衛,她卻覺得是自己被他妥貼地保護著。 司燕曾建議她去尋想做且愿意為其努力的事,現在她想到了。 她想一直待在司燕身邊。 想維持著如劍一樣鋒利的姿態,也想成為能渡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