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害怕呢
哥哥害怕呢
姜梔喝醉后會斷片。 這事在她六年級的時候就初顯端倪。 當年升學考試之后她去鄉下看外婆,外婆和舅舅喜歡喝酒,也喜歡釀酒,釀酒的瓶子和她平常喝得牛奶的灰色瓶子很像。 姜沉當時特別喜歡捉弄她,騙她吃了一個朝天椒,說這個跟植物大戰僵尸里面的惡魔辣椒一模一樣,吃了可以噴火,燒死討人厭的蚊子。 她當時年少無知很好騙,媽的居然信了。 當然不是為了燒死蚊子,而是燒死姜沉。 于是,她吃了一個朝天椒后開始就瘋狂打噴嚏,拼命流淚,到最后辣的不行開始鬼哭狼嚎。 姜沉嚇壞了,胡亂抄起一瓶牛奶遞給她,她抱著牛奶像是抱著救命稻草,猛灌了一大口,應該是辣椒麻痹了她的味覺,她灌了兩口后才反應過來不對。 因為眼前的姜沉分裂出三個,她晃了晃腦袋,姜沉又在她眼里變成了跳跳僵尸,面目可憎,張著血盆大口朝著自己咬過來,她當時只記得她尖叫一聲,接下來的事情就半點印象沒有了。 醒過來之后,就看見姜沉滿臉指甲印,腦袋上還頂著繃帶,一副想要掐死她的表情。 診所里,她媽抱著她笑得不行,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后來從外婆嘴里,她知道了事情的全部。 外婆和mama從集市上回來的時候,一進門就看見姜梔把姜沉摁在地上,騎在他身上,對他進行毆打。 她們兩個當時嚇壞了,想要把她拉下來,卻沒成想喝醉了的姜梔儼然戰斗力爆棚,在她們即將拉開她的時候,抄起酒瓶子哐當一聲砸姜沉腦袋上。 姜梔聽得瞠目結舌。 她心想,這可能是她這輩子最風光的一次。 被自己上小學的meimei騎著打,這事對于姜沉來說十分丟面,說是恥辱也不足為過。 所以,姜沉有大半個月沒搭理她,她也沒搭理姜沉,不是她有骨氣,而是她的嘴巴腫成了香腸嘴,說話都說不利索,一張嘴還往外流口水。 兩兄妹那段時間一塊去鎮子上打點滴掛鹽水,卻跟個陌生人似的,全程無交流。 姜梔后來嘴巴好點了,想要跟他和好,可當她看見姜沉頂著一張破相的臉泄憤似的踹倒了路邊的載滿垃圾的垃圾桶后。 她就閉嘴了,因為她感覺,她要是敢湊上去,姜沉能把她踹成垃圾桶。 所以,姜梔從柔軟的大床上醒過來的時候,她只記得姜沉那狗比掐著她臉灌自己酒的兇悍模樣。 頓時怒從心中起,她從床上猛躥起來,就想去找姜沉報仇。 可誰成想她起的太急,腦子有些發懵,嗓子雖然不痛卻也有些干,她晃了幾下又坐回了床上。 她扶著腦袋,下意識看向床頭柜的位置,那里赫然放著一杯水。 她想也沒想,拿起來就往嘴里灌,咕咚咕咚兩口下肚,她才發覺,這居然是溫的蜂蜜水。 姜梔愣住。 記憶碎片里,半夢半醒間,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好像有人將她抱起來,捏著自己的鼻子灌她蜂蜜水喝。 好像還 她怔怔的順著自己的領口往下看,發覺自己身上套著一件男士的白襯衫,下半身也套著一條男士短褲,她顫抖著扒開短褲,安靜了幾秒后,發出一聲尖叫。 姜沉我要殺了你?。?! 這是未央的頂樓套房,姜梔像是個無頭蒼蠅似的在屋子里來回找人,姜沉,你給我出來!我要砍死你??! 他居然敢扒她衣服,扒衣服就算了,還,還給她換內褲。 啊啊啊啊?。。?! 羞恥心爆棚的姜梔想要殺人滅口。 姜沉被她折騰了半宿,洗洗涮涮,還被她逼著唱歌,到了天亮才睡,睡了一會不放心她又起來,給她量了量體溫,倒了杯蜂蜜水,才剛重新躺回去,就聽見姜梔殺豬般的尖叫。 他拿枕頭捂住耳朵,閉眼裝死。 姜梔卻不會善罷甘休,她在疑似主臥的房門前停下,擰了擰把手沒擰動,便將門拍的砰砰作響,姜沉,我知道你在里面,有本事出來??!我要殺了你,你個混蛋,你是人嗎你,我要告訴爸爸你灌我酒,扒我衣服,啊??!我不管,你快出來受死! 砰一聲,有什么東西砸到門板上。 姜沉扔了個枕頭過去,聲音有些沒睡醒的鼻音,滾蛋。 姜梔聽得清清楚楚,她氣的想砍人,開始暴躁的踹門,你個變態,敢做不敢當是吧,姜沉我瞧不起你。 任憑姜梔在外面如何謾罵,姜沉巋然不動,睡得死沉。 一覺睡到了中午十二點,屋子里沒拉窗簾,姜沉被刺眼的陽光照醒,他抱著被子閉著眼睛緩了緩,才起身去浴室洗澡。 洗完后神清氣爽,隨便套了件T恤拉開了門,想去看看那小鬼怎么樣了。 在他拉開門的那瞬間,一記粉拳朝著他的胸膛處飛快砸來。 姜沉躲都不帶躲得,看著眼前小姑娘捂著拳頭皺著小臉后退,她杏眸惱怒的瞪著他,姜沉你是穿了鐵布衫嗎! 說完,就又張牙舞爪的撲過來,姜沉淡定的單手蓋住她的腦袋,沒使多大的力氣,就成功的讓她止步不前,兩只蓮藕似的胳膊掄圓了都夠不到他的衣角。 姜沉嘲諷她,小垃圾。 被羞辱的姜梔要瘋了,?。?!我殺了你! 她穿著自己寬大的襯衫,松松垮垮褪到肩膀,姜沉185的個,一眼就看到了少女的酥胸。 他深吸一口氣,也不跟她僵持,隨手在衣架上抽出昨天的領帶,手腳麻利的捆住她的雙手。 想起昨晚她里面是真空,他還十分好心的拿了件西服,姜梔卻以為他要憋死她,拼命掙扎,姜沉直接粗魯的拿袖子綁在她的脖子上,將她胸前凸出來的兩點給遮住。 她被裹成了粽子,丟回了沙發上。 雖處于劣勢,但這并不妨礙姜梔為自己討回公道。 姜沉,我告訴你,昨晚你扒我衣服的惡行,我一定會公之于眾,讓大家都看看你這張丑陋的臉下藏著一顆怎樣丑陋的心。 姜沉不搭理她,坐在地毯上打電動。 得不到回應也動不了姜梔突然爆哭,哇!姜沉,你把我看光了你,不公平,憑什么啊。 她光打雷不下雨,姜沉掃了她一眼,揶揄一聲,不公平?你要怎么公平,要不你也把我扒光? 我呸,我還怕長針眼呢!姜梔覺得她哥越來越不要臉了,今天這事你不給我個解釋,明天我就讓你見報!等著身敗名裂吧你。 姜沉的動作頓了下,下一刻他扔了手柄,漆黑的眸子對上她的眼睛。 姜梔被他盯得心里一陣發毛,你干嘛瞪著眼睛看著我! 用我幫你回憶回憶你昨晚到底干了什么嗎? 他盤腿坐在她對面,表情十分不痛快,詳細的給她敘述。 你到了房間,先一定要洗澡,邊走邊脫衣服,我上去制止你,你直接甩了我一耳光。 他側了側臉,上面果然有道淡淡的巴掌印。 你洗完澡,我在外面給你拿衣服,你不穿,非讓我給你穿,我他媽還怕長針眼呢!想下去叫人,你怎么干的來著? 姜梔吞了吞口水。 你他媽居然直接拿起手機報警,理由居然是,你哥在未央嫖妓?嫖妓,妓在那?你?笑死個人,別侮辱妓這個詞了。 姜梔要裂開了。 姜沉看著她的臉,繼續扎她心:好不容易給你哄睡著,我剛回房間躺下,你又進來翻箱倒柜,然后找到了一盒避孕套,你知道你接下來干了什么嗎。 姜梔臉都白了。 姜沉指著自己下面,咬著牙,表情看上去是想弄死她,你他媽非要脫我褲子,還說我不地道,自己穿的怪好,不給他穿衣服。我拼命捍衛自己的rou體尊嚴,不停勸說你,希望你迷途知返,結果你惱羞成怒,脫了內褲就想堵住我的嘴。 他手臂搭在沙發上,皺著眉打量她,不是姜梔,你告訴我,你上輩子不會是畜牲吧? 姜梔差點繃不住,她紅著臉大喊,你胡說,我不信。 這一定是姜沉試圖脫罪的狡辯。 她怎么可能做那么狂野的事情 心里一面否認,一面又不可避免的想起小時候喝醉給了姜沉一悶瓶的那件事? 真她媽尷尬啊。 這不是真的吧? 別以為你嗓門大就有理,你愛信不信,給我閉嘴,再比比我給你直接從窗戶上丟出去。 那誰讓你灌我酒。我都說了我不喝,你非灌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酒品多差。姜梔找到了論據,又開始爭辯,企圖把臟水都往姜沉身上潑,這一切都怪你。 姜沉氣極反笑,你居然還敢提這事,先是騙我,然后和陌生男人喝酒跳舞,我要不把你叫上來,今天你準能登上云城早間新聞。 姜梔覺得他大題小做,我都告訴你了,我喝的果酒,它度數特別小。 哦。他抑揚頓挫的哦了一聲,隨即問了個關鍵性問題,果酒誰給你的? 姜梔剛想回答,冷不丁想起姜沉昨天告訴她的那話。 那個外國人,難道她喝的酒 看著姜梔的表情,姜沉就知道她明白了,要不是老子昨晚及時給你喂了藥,你非得侵犯我不成。 姜梔,我告訴你,你剩下的暑假都給我在家閉門思過,一步都不準踏出家門。 他親眼看著那男人下藥,親眼看著姜梔喝下,強忍著將男人挫骨揚灰的沖動,想要看姜梔藥效發作時的難受無助。 這小鬼記吃不記打,整天傻呵呵的,不付出點代價,她下次絕對還敢再犯。 可當meimei來到他面前,當他聞到她身上淡淡的曇香味,心里便就只剩下酸軟一片。 所以,他把解藥全都放在了朗姆酒,給她灌了進去。 姜梔不說話了,過了好一會,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大驚失色,姜沉,蘇蘇也喝了,她喝得比我多多了,她舅舅知道這事嗎? 你當誰都跟你一樣二百五? 也對哦,姜沉都給自己喂藥了,霍孟那里肯定也有解藥。 他說完這句話就不在看她,偌大的客廳里只有空氣凈化器工作的聲音。 姜梔心里空落落的,咬了下唇,終于認錯,哥,我知道錯了。你別生氣了。 她想象不到,昨天要不是姜沉,她和蘇蘇會面臨怎么樣的場景。 姜沉嘖了一聲,起身往她這邊走,姜梔以為要打她,雖然心里害怕,但也沒躲。 可她等來的不是暴打,而是姜沉給她輕輕的解開領帶,他站在她身后,看著她雪白的后頸,語氣很平靜。 不生氣了,以后我不會管你了,物極必反,管你太多,很容易讓你起逆反的心理。 身上的桎梏一層層被剝下。 她有時候腦子會轉的很慢,等咀嚼出來姜沉真的不打算管自己的意思后,心臟處像是被壓上了塊巨石,難受的喘不過氣。 她眨眨眼睛,突然轉身抱住姜沉的腰。 我不,你就得管著我,你不能不管我。她跟小貓似的蹭蹭他,紅著眼睛看他。 姜沉有些不情愿。 別了吧,我這勞心勞力的伺候你這個姑奶奶,你不感激就算了,還要報警,還要讓我身敗名裂。他露出一副受傷的模樣,我太累了,姜梔,你以后好自為之吧。 姜沉。姜梔慌了,用力環住他不讓他走,你以后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你讓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以后再也不來未央了。 姜沉揚眉,我讓你干什么都行? 姜梔拼命點頭,嗯嗯嗯,我給你洗襪子,洗內褲,給你洗澡都成。 你別不要我。 誰稀罕你給我洗澡,你能不能別老想著占我便宜。姜沉嗤了一聲,溫熱的手掌抵住她的腦門,去把柜子里的書拿過來。 姜梔揉揉眼睛,屁顛屁顛的跑去拿,書很新,還有塑料封,她看到封面上的字后皺眉,一言難盡的拿過去,你,你平??催@個? 、﹑﹑??? 一個大男人,看女四書?姜沉是不是有什么不能言說的癖好??? 開什么玩笑。姜沉懶懶的在沙發上一坐,跟個倨傲的二世祖似的,給你的,看完之后,寫個一萬字的讀后感。 ?? 怎么,不行? 姜梔不想在惹他生氣,手里捧著沉甸甸的書,心里更沉重了,她欲哭無淚,我知道了,可是你這為什么會備著這個? 他笑瞇瞇的回答:因為身邊有個禽獸,哥哥實在是太害怕了呢。 他拖腔帶調的,拿捏著語氣,表情卻不是那么回事,害怕到連夜托人送來的呢。 淦! 她把書收起來,在他身邊一靠,姜沉,我餓了。 姜沉不動聲色往旁邊挪了挪,餓了就去吃,我綁著你了? 姜梔眼尖,她見他挪,她也跟著,姜沉,你跑什么? 她抱住他的胳膊,眨巴著眼睛,你是不是還是在生我的氣。 有時候,刻意勾引反而沒有這種懵懂的表情更要人命。 姜沉任她抱著,心里默念起了金剛經。 這小鬼小貓體質,你一冷落她,她就以為你不要她了。 不能和姜梔疏離。 他得在不可控之前,把自己掰正了。 沒有,我叫餐,你告訴陳粟,讓她跟她舅舅一塊過來,我有事跟他談。 好耶。姜梔歡呼一聲,哥哥我吃三文魚,蘇蘇喜歡吃火鍋,還喜歡松露,還有 你怎么不吃滿漢全席?姜沉抽出胳膊,視線落在她亂糟糟的頭發上,又開始嫌棄,把你這狗啃的劉海給我梳上去。 姜梔歡天喜地的去房間找手機,將房間翻了一個遍,也沒找見手機的影子,她抓著頭發跑出去。 姜沉,你看見我手機了嗎。 姜沉正站在落地窗前打電話,似乎在吩咐什么,陽光落在他的眼角,也沒染出半分柔和來。 他是個什么東西,敢碰我的人,要他一條胳膊算輕的。 那邊說了句什么,換來姜沉一句冷笑。 成,我比霍孟好說話么不是,給他兩個選擇。他側頭看向傻眼的姜梔,漆黑的眉眼微冷,輕輕吐字,要么被剁,要么被閹,他身上的這倆玩意兒總得少一個。 -------------- 梔梔再次小聲比比:我天,我的評論區都是什么天使小可愛,太貼心了吧,蟹蟹大家,再次鞠躬。 上面吃辣椒,有原型,原型是我跟我的狗比哥哥,他小時候不僅騙我吃辣椒,還把西瓜皮扣我腦袋上,騙我去西瓜地里當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