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鴉羽（3）

    鴉羽閣的渡鴉，是跟著武器長大的，只認相對應的武器，它們一代代傳承，跟接受武器的人一樣，被困在了鴉羽閣之中。

    戚晟霄的刀是把失去了鞘的刀，以前刀鞘合一的時候叫做含光，所以它的渡鴉世世代代都叫含光。

    涂姬的不辭而別讓戚晟霄心慌失落，卻也隨后想通了，他當初不辭而別，他們的那一夜如同一場夢，來得快去的也快。那次偶然相遇，在他對少女心存芥蒂的時候，少女卻也當他是陌生人的存在的，尤其是他不辭而別，更是擺明了不想與她有所牽連，無論如何，他們是連互相說再會的情分都沒有的。

    想到這里，戚晟霄心痛不已。

    他十歲后便基本獨來獨往，不通人情世故，也從未想過與他人有任何牽連，所以素來我行我素，因此這次也未曾想過，他和涂姬是否有可能。如今想來，只是他異想天開而已，想著能留住她，與她在一起，卻未曾想過她是否愿意。

    無疾而終的感情赤裸裸的在他心底翻騰，他最終還是選擇背上刀，與渡鴉含光一起離開。

    天下之大，他怕是再也遇不到涂姬了，可惜，還從未與她說過一次再會。

    完成這次任務之后，鴉羽閣的人跟他斷了聯系，自從他領悟情感，并且體味到感情的得失，他痛苦難耐了許久，最終在一日，他忽然感覺體內純陽元法暴漲，甚至經脈被沖撞得針刺一般疼痛，內力逆流的滋味讓他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他撐著刀跪在地上，一口紅色的血噴涌而出。

    他似乎有隱隱走火入魔的趨勢，他這個功法本來就霸道，不僅要守身，也要守心，但是卻不防被涂姬奪走了心神。

    他無數次的想起她，最多的還是那夜與她相守，他記得她膚白如雪，觸手生溫恍若凝脂，點滴的水珠都無法在她身上停留，雪白的紗裙半遮半掩下，挺立飽滿的乳兒若隱若現，尖尖上兩朵還未綻放的花兒又粉又嫩，小小的點綴在其中，徒增活色生香。

    她坐在他對面，雖然他不敢正面看她，卻能看到他披著他的外衣，微微發抖間，腿心處那沒有毛發的私處，若隱若現的粉色縫隙。

    她雙腿筆直修長，縮在他懷里，他總是無意間便碰觸到，他都硬得難以自持，她還不停往他懷里湊，她的身體又柔又軟，渾身的香味兒是他午夜夢回握不住的纏綿。

    他好不容易才從走火入魔中緩過來，渡鴉落在他肩膀上，似乎在勸他放下，他從恍惚中聞到了纏綿不去的香味兒：早已放不下。

    接到下次的任務時，戚晟霄牽著馬，看著遠處的朝陽，打馬而去。

    趕了一天的路，人困馬乏，附近是一片一望無垠的森林，戚晟霄在星夜下點燃篝火將馬拴在樹下，看著馬自行吃草，他一躍而起飛身上樹。

    這棵樹很高，躺在樹上透過樹枝縫隙能看到斑駁的星空，小時候他與他爹也愛在習武之后躺在屋頂看星空，他爹抱著酒壺灌了幾口酒，沉默不語。

    他看著爹喝酒，忽然有些好奇酒的味道?？墒撬鶑牟唤o他嘗一口。

    他爹放下酒：你娘看著我們。

    其實對于娘親戚晟霄已經記不住太多了，她在他三歲之前便病逝了。

    她說，她會化身成最亮的一顆星，看著我們父子。戚爹頹然的又灌了一口酒。

    戚晟霄抬起頭，他沒有看到他娘，只有滿天星子。他再次回過頭，戚爹已經睡著了。

    后來戚家被滅，戚爹將他推下懸崖，獨自一人在崖上對陣，他在掉下去的時候看到那群喪心病狂的人們的兵器落在了戚爹身上。

    等他再次醒來，他殘廢了又啞了，他被鴉羽閣的人救了，而那個人就是含光上一任的主人。

    活著對他來說太過于奢侈，所以他的人生除了為鴉羽閣做事就是要報仇，可是那天他看到的那幾個人，滅他滿門的人們，他還沒盡數割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