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的小妖精4
大師的小妖精4
白子逸聽他提到妖精,這才稍稍多了些話,道:狐貍精有狐媚術,方老爺是普通人,自然難以抵擋。銀黑狐算是媚術最差的,若是遇到紅狐和白狐,方老爺怕是早就家破人亡了。 方越聽了白子逸的話,頓時一驚,想起了牧瀟瀟。 方老爺對大師的話深信不疑,一臉苦逼相,大師,您說我跟這狐貍精無冤無仇的,她怎么就纏上我了??? 白子逸的聲音冰寒入骨,妖邪做事從來不問因果。方老爺還算走運,只遇到一個貪圖錢財的小妖,若是遇上些食精氣的妖邪,你這闔府上下的人都會被吸干精氣。 這、這么嚴重???方夫人都結巴了。 所以,妖邪都該死。白子逸冷冷地道了句。 說完這話,他忽而又側了側臉,明明那雙暗淡的眼睛沒有焦距,方越卻覺得他在打量自己,不知為何,心突然就咯噔跳了一下。 方老爺,令公子身上的書卷氣很重啊。白子逸若有所指。 方老爺沒有聽出他的弦外之意,哈哈笑了一聲,一臉自豪地解釋道:我兒最近讀書十分刻苦,以前還會出去跟那些才子游湖吟詩,這些日都舍不得離開書房了。我兒日后必定金榜題名光宗耀祖! 白子逸那如同含著寒冰的薄唇微微一抿,嘴角挑起一抹淡淡的嘲諷,是么,可惜這書卷氣味兒過重了。 方老爺臉上的笑容一僵,大師此話何意? 白子逸淡淡道:方少爺可否帶我去書房一看? 方越猛地想起什么,神色當即一變,一口回絕道:不可! 察覺到自己語氣過于激烈,他連忙解釋道:我不喜歡別人踏入我的書房,平時連我爹娘都鮮少踏入,孟大師見諒。 方夫人下意識地維護兒子,大師,越兒確實不喜歡別人打攪他讀書,并非故意冒犯大師。 白子逸抬起臉,表情冷漠至極,方少爺,原以為你并不知曉那東西的存在,如今看來,你不僅知道,還在維護它? 方老爺聽出問題了,急吼吼地問:大師,我兒書房里莫非藏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有沒有不干凈的東西,一看便知!白子逸拄著那把斬妖刀站了起來,周身氣息愈發冷冽危險。 方老爺和方夫人臉色難看,突然想起了兒子這些日的反常之處,難怪最近一直藏在書房不出來,原來是有妖邪作祟! 爹娘,我書房沒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方越連忙澄清道。小狐貍才不是妖邪。 方越這一慌便漏了馬腳。 方老爺氣惱道:越兒,你糊涂??!竟然維護那臟東西。 大師,這邊走。方老爺恭恭敬敬地上前扶人,只是還沒碰到大師的胳膊便被對方震開了。 我不喜歡別人碰我。白子逸冷冰冰地道。 方老爺嚇了一跳,連忙離得遠了些,是我唐突大師了。大師,請隨我來。 他邊走邊道:如果那書房里真有什么臟東西,還請大師幫忙鏟除那禍害,方某感激不已! 方越雖然心中擔心,但想到這捉妖師眼盲,心里便存了一絲僥幸。 而且,他離開前將那幅畫給卷起來收好了。 白子逸進入書房后沒有急著找東西,而是杵在屋中一動不動。 然而,他靜立片刻后,竟直接轉身,面向了書桌的位置,伸手探向了畫筒。 方越見狀,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 大師!方越忽地叫了一聲。 白子逸動作一頓,微微側了側臉。 方越干笑一聲,那個這些都是我私藏的畫卷,大師小心些。 那話筒中放了至少七八幅畫卷,他就不信這人真能將牧瀟瀟給找出來! 果然,白子逸并不知道哪幅畫有問題,他只是一幅一幅展開,畫卷展開后,他便伸手在那畫面上細細撫摸,似在辨認什么。 方越以為他隨便看兩幅就會作罷,卻不想他打定主意要一幅一幅地檢查,于是,他眼睜睜看著孟大師的手最終摸到了那幅美人圖。 然后,當著幾人的面打開。 穿著輕紗半臥于地上的女子美得不可方物,一雙清澈淡漠的眸子正盯著看畫人。 若非那雙眼睛過于澄澈,任何一個男人看到這美人兒撩撥勾人的姿態,還有那纖細藕臂,白皙美腿,定會心神蕩漾,思yin欲之事??上?,現在看她的人是個瞎子。 白子逸只是微微蹙了下眉,便跟之前一樣,大掌在畫紙上粗粗劃過。 說來奇怪,這書房里并沒有妖氣,但他之前確實從方少爺的身上聞到了不屬于人類的味道。 本以為是因為妖氣太淡才沒有聞出來,不想就是到了書房,也沒有什么妖氣。 白子逸的鼻子很靈,師父曾說他是天生的捉妖師,所以他的感覺不會出錯,這書房一定有什么東西。 在細細聞了許久后,他終于找到了那氣味兒的來源那些畫。 若是開了靈智的畫妖,畫妖成形,他能摸出來。比如一張桌子,如果成了精,白子逸從畫上摸過的時候就能摸出到桌子的質感,若是一只動物,他便能摸到動物的皮毛。 這觸感跟妖的道行有關,道行越深,他摸到的感覺越真實。 方越死死盯著白子逸,看他還是跟前面一樣,伸手撫摸那畫卷,心中怒意頓生。 他都沒有這般放肆過,這人居然、居然 白子逸手掌粗略地從畫卷上劃過后,神色微微一變。這是 雖然觸感不甚清晰,但絕不是畫紙的觸感。果然是妖。 白子逸神色一凌,又以大手撫過,這一次不是粗粗略過,而是用指腹,一寸一寸,仔細地描摹。 方越震驚地瞪大眼,這人明明眼盲,他的指腹此時卻準確無誤地找出了畫中人的輪廓。 突然間,也不知白子逸摸到了什么,手指驀地一顫,跟觸電了一樣,飛快地收了回去。 人 而與之同時,從這幅畫卷中突然傳出一聲惱怒的低喝:你放肆! 屋中方老爺和方夫人嚇了一跳。 方夫人:老、老爺,方才什么聲音? 方老爺:有人,是個女人的聲音,天啊,是從畫里傳出來的,這畫有古怪 畫中的牧瀟瀟已經漲紅了臉,在心里咆哮,啊啊啊,小白,你看這個不要臉的,居然把我摸了! 小白小聲應了一句,主要還是你太敏感了。 白子逸此時的臉色已經變了,冷沉不已,妖孽,還欲躲到何時,給我現身! 白子逸以手指沾了唾液在掌心飛快畫了一個符,對準那畫中之人,然后猛地一抓,似乎以一無形的繩索纏住了畫中人,他胳膊一收,竟生生從那幅畫里拽出個人來。 身著輕紗的女子撲倒在地,如瀑黑發鋪散在地上,柔順發亮,白皙的腿露出半截又被她迅速縮回,藏到了紗裙下。 受到驚嚇的女子猛地抬起頭來,那一張顛倒眾生的臉落入幾人眼中,惹得幾人齊齊倒吸一口氣。 方越癡癡地看著她,這幾日牧瀟瀟都是在畫中跟他對話,畫中她的一顰一笑便已讓他癡迷不已,不想從畫中出來的真人竟比在那畫中時還要美上許多。 真的好美。 白子逸聽到幾人的吸氣聲,眉頭微微蹙了下,但他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從刀鞘中拔出了那把斬妖刀。 牧瀟瀟見狀差點兒吐出一口血,王八蛋,我身上都沒有妖氣,你特么還想殺我! 大師!我并非妖,而是天狐一族。牧瀟瀟急道。 方越也回了神,見捉妖師拔刀,想也不想便擋在了牧瀟瀟面前,有些薄怒地道:大師,她從未害過任何人,就是和我在一起的這幾日,她也是日日監督我讀書,從未做過害我的事。大師怎能不分青紅皂白就殺人? 越兒,你快過來!方夫人怒道:還說沒有害你,現在你不就是被她迷惑了! 讓開。白子逸冷冷地道,握著斬妖刀的手不禁松了些。 牧瀟瀟看到大boss的小動作,嚇得夠嗆,他要是完全松開,那斬妖刀就自己飛過來了,就算方越擋著也沒有用。 大師可否給出一個殺我的理由?牧瀟瀟盯著他問。 白子逸:因為你是妖,當殺。 牧瀟瀟:我并非妖,大師若不信可湊近了些聞,若是我身上有妖氣,我任憑大師處置。 方越急忙點頭:大師絕不能濫殺無辜,即便她是妖精,那也是好妖精,更別說她并非妖類。 白子逸頓了頓,握著斬妖刀的手緊了些,他忽地將方越拎起推到一邊,然后一把拽起了地上的女子。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竟準確無誤地抓住了女子的手腕。 牧瀟瀟低呼一聲,因著他這粗魯一拽,長長的秀發在空中劃過一道弧度又落下,飄動間,她身上那淡淡的墨香便濃了些,飄到了男人的鼻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