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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他絲毫不遮掩自己心底的戾性,她既然不懂他的意思,那他就做得清明一點。 要么永遠留在他身邊,要么從哪里來的,就回哪里去。 乖,我們快到家了。 家? 不她的家不在這兒。 可她該怎么辦呢?以死相逼讓她放了自己嗎?他會嗎? 草原上一片遼闊,大得無邊無際,陽光溫暖而晴柔,耳邊是呼嘯的大風,潔白的馬羊成群悠閑地吃著枯草,遠處的一對青年男女相互打鬧追趕著,他們略帶羞澀純凈的笑臉,顯得那么寧靜、和諧。 楚奻撩開氅帽,看著一群小羊在她的腳下緩慢的游動,嘴角不知不覺勾起一抹笑意。 帽檐圍了一圈黑色絨毛,映襯的這張乖巧的小臉白皙細膩更加的惹人憐愛,尉遲汜溫柔地撫摸上她的小臉:喜歡嗎? 楚奻點點頭。 她從未見過活著的小羊,原來活著的小羊是長這般可愛毛茸的模樣。 尉遲汜道:下來?摸摸它們? 楚奻輕聲回道:嗯。 尉遲汜翻身下馬,將楚奻抱了下來,幾只小羊羔歡快地在楚奻的腳邊蹦噠,小羊群一身潔白柔軟的毛,一對剛冒出的嬌嫩犄角,黝黑的小眼睛閃爍著天真活潑的眼光,楚奻伸手摸了摸它的小羊角,小羊羔配合蹭了蹭楚奻的小手。 咩咩。這時,另一只綿羊跑了過來,將這幾只小羊羔給喚走了。 空落的指尖微動,楚奻不免有些失落,尉遲汜道:若是綿羊晚些回去,只怕會落入狼群口中。 楚奻沒有說話,小手卻被尉遲汜拉起:前面就是我的家,以后也會是你的家。 不遠處坐落幾處氈帳,位于最里面的便是屬于尉遲汜的。 一路上有不少牧民熱情地朝著尉遲汜打著招呼,尉遲汜都一一有禮的回道。 面對這么多陌生人楚奻有些怯場,她一直低著頭,對于他們的交談楚奻一句也聽不懂,但楚奻能感覺到他們注視的目光,讓人很不舒服。 顯然尉遲汜也察覺到她細微的小動作,他微微握緊楚奻的小手,像是在示意她別怕。 隨后楚奻乖乖的被尉遲汜牽著進入他的氈帳。 一入氈帳,正對頂圈的中心位置就放了一個有供煮食﹑取暖的纏枝火爐,還有一張床榻,西半邊的氈墻上,則是一些征戰用品,馬鞍具,還有一個木箱,應該是放衣物什么的,而東邊卻空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擺放。 尉遲汜拉著楚奻坐在床榻上:乖乖等我回來。 楚奻垂眼頷首。 很快,尉遲汜便回來了,手里還端著一碗熱氣繚繞的羊奶,濃郁地奶香之氣隨著熱氣的升騰,在氈帳里持續延開。 羊奶是給楚奻的。 對于尉遲汜的靠近,楚奻顯得有些拘謹不安。 尉遲汜卻不在意,在這里,她能倚靠的人只有自己,時間久了她便會放下心中警惕,死心塌地地依附著他:喝些,暖暖身子。 楚奻眉心一皺,偏過頭去:這是什么? 羊奶。 羊奶奶腥味兒重,第一次喝多少是有些不習慣的,尉遲汜知道兩地的差異導致小女郎在吃食方面難以接受,卻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他生活在這樣的環境,她必須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