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地問道。

    茹兒看著她，面對一個九歲的孩子，她覺得應該回答天上的星星為什么會折這樣的問題似乎更合適一些，小丫頭問的這些問題對她來說，都有些深奧。又是何苦呢？你哥哥考慮頭痛的事已經夠多了，體諒一下他吧。

    莫小川是否生氣茹兒不能肯定，但是，這段時間不來看她，至少對她所做的事，是不能認同的，也許莫小川是要讓她自己好好反省一下，免得過分關心，會讓她有種做什么事都不會付出代價的感覺，從而縱然吧。

    茹兒輕嘆了一聲，搖了搖頭，對于莫小川決定，她只是猜測，不能肯定，因而也不敢隨便給小丫頭答案，也許以前，她還只是覺得小丫頭只是比一般孩子更懂事一些?？墒乾F在，她再也不敢這么想了，梅小莞不是比一般孩子懂事一些這么簡單，她和普通孩子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茹兒也說不上來區別在哪里，總之，她覺得這個孩子太過不尋常，自己是不能隨便找些話來安慰她的。

    小丫頭瞅了瞅茹兒，見她不說話，低下了頭去，目光投出窗外，陽光有些刺眼，窗外已是一片綠意盎然，花期晚些的花，現在還在含苞待放，卻總有幾株搶在了前面，提早綻放開來，嬌艷美麗，卻與它的同伴顯得格格不入……

    小丫頭搖了搖頭，低聲道：“莞兒知道，哥哥是在生氣。哥哥不喜歡莞兒殺人。莞兒也知道殺人是不對的……”

    “小姐已經知道錯了？”茹兒輕聲問道。

    “莞兒其實一直都知道?！毙⊙绢^說道。

    茹兒十分詫異地看著她，很是不解，道：“小姐既然知道錯的，為什么還要做呢？”

    小丫頭抬起了臉，一副天真的涅，望向了茹兒，似乎不能理解她為什么會問出這個問題。隔了一會兒，她突然問道：“茹兒jiejie，有一個你不認識的人手里有饅頭，你去搶他的，是錯的還是對的？”

    茹兒不明白她為什么突然問這個，下意識地回道：“當然是錯的??！”

    “那如果你的親人馬上就要餓死了？你去搶他的饅頭給你的親人吃，那又是對的還是錯的？”小丫頭又問道。

    “當然是……”茹兒的話說了半句，猛地怔住了，睜大了雙眼看著小丫頭，面上的表情很是吃驚。

    小丫頭沒有追問她答案，只是輕聲說道：“莞兒以前什么都不懂，都是哥哥在照顧莞兒，疼莞兒，那些人總欺負我們，哥哥一直讓著他們，可是有人欺負莞兒的話，哥哥就會變得好兇，他們就都會怕哥哥，不敢再欺負莞兒了?？墒歉绺绾蒙屏嫉?，別人欺負他自己，他都不生氣的。莞兒也要像哥哥一樣，哥哥能保護莞兒，莞兒也能保護哥哥。莞兒知道殺人是不對的，但是他們敢欺負哥哥，莞兒就要殺，即便哥哥罵莞兒，莞兒還是不讓人欺負哥哥，誰欺負哥哥，莞兒就殺誰……就算是錯的，也要殺……”

    聽著小丫頭的話，茹兒突然覺得自己的脊背有些發涼，這話若是從一個滿臉橫rou的狠人口中說出來，她也許更容易接受一些，可小丫頭才九歲，一個九歲的孩子告訴她，殺人是錯的，但是似乎還隱含著一種很正確的道理，而且，小丫頭在說話的時候，語氣沒有絲毫猶豫，每一句都十分的肯定，這讓茹兒震驚了。

    她甚至不知道該怎么反駁她，小丫頭的這話完全的把她的嘴堵上了?，F在已經不能用對錯之分來對她區分這些事了。因為她已經明確地說了錯來，知道是錯的，但是也要做。

    茹兒想了想，終于覺得自己無法再和她在這個問題上深究下去，輕輕搖了搖頭，道：“小姐，公子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奴婢覺得，你還是聽他的話，比較好些?！?/br>
    “嗯嗯！”小丫頭點頭，道：“哥哥的話，自然要聽的?！备绺缡俏易钣H近的人了，我不想他傷心。

    茹兒略微松了口氣，至少，這丫頭還是對莫小川有所顧及，有人能壓得住她，事情還不算太壞。

    “茹兒jiejie！”小丫頭突然喚道。

    “嗯！”茹兒答應一聲。

    “今天我們說的這些，不要告訴哥哥！”小丫頭的口氣很是認真，幾乎是命令式的。

    茹兒呆了呆，微微點了點頭。

    小丫頭展顏一笑，又恢復了往日的天真模樣，嘻嘻笑道：“茹兒jiejie真好！告訴了哥哥，哥哥會的，莞兒不想哥哥的。茹兒jiejie也不想哥哥的吧？”

    茹兒只能再度點頭。

    第二百五十五章男人女人

    翌日一早，晨風颯爽，章立早早地出了府門，乘馬迎風，直奔韓府而來。

    行至韓府門前，正好遇到剛出府門，正要上朝的韓御史。

    兩人見面，章立有些尷尬，正要開口，韓御史面色冷淡地一擺手，道：“免了！”說罷，大步而行，上了轎子，徑直離去了。

    章立呆呆地站在那里，忽然，聽到一聲輕笑，扭頭望來，只見韓馨予站在府門前，看著他笑著。

    “韓小姐，你是不是算準了我會這個時間來？”章立皺了皺眉道。

    “我讓你在墻外等著，誰讓你來門前了？”韓馨予笑著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爹的脾氣?！?/br>
    章立搖頭，道：“這個我還真不知道，他和我家老頭說話的時候，還好啊?！?/br>
    “好了，別說這些了。你不是要去莫府嗎？”韓馨予提醒道。

    “對對對，有幾天沒見著莫兄弟了，若不是你和我說，你也要去，我這會兒早就到了?！闭f起這個，章立有些著急，催促道：“快去把你轎子弄出來?！?/br>
    韓馨予笑了笑，揪住章立的胳膊，便躍上了馬背，坐在他的身后，道：“不用那么麻煩，就這樣去吧！”

    “這樣？”章立有些詫異，這位家教甚嚴，平日里都不怎么出門的姑娘，竟然和自己同乘一騎，這變化也太大了，盡管他已經了解了韓馨予絕對不是那種窩在繡樓中的乖巧女子，但突然如此，還是讓他吃驚不已。

    “走不走，我一女子都不怕，你個大男人磨蹭什么？”韓馨予在后面推了他一把。

    “走便走！你一娘們兒不怕，老子還怕個逑……”

    “啪！”章立的話還沒有說完，韓馨予便在他的后腦上拍了一把，怒道：“你給誰當老子？”

    “別打老子的腦袋！”

    “啪！”又是一巴掌：“還是老子？”

    章立大怒，猛地一馬鞭下去，戰馬吃痛，倏然前沖，韓馨予不防，差點掉下馬去，急忙攬住了章立的腰，這才穩住身形。

    嬌軀緊貼著章立的后背，他得意地扭頭笑了笑，突然肚皮一痛，忍不住怪叫一聲，原來韓馨予惱怒中，一只小手里緊緊地攥住了他肚上的皮rou……

    莫府。

    莫小川清早起來，依舊坐在他的搖椅上，提著扇著，喝著小酒，又過起了老太爺般的生活。

    龍英推門走了進來。

    莫小川微微抬起眼皮，探長了脖子看了她一眼，道：“龍英姑娘，你們節的人都不會敲門的嗎？”

    “你不也是節的弟子？這話讓婆婆聽到，她會……”

    “好吧，我把這個忘了！咱不提婆婆，她老人家現在有老雜毛一個就夠揍了，我就不必了?！蹦〈ê俸僖恍?，搖了搖扇子道：“今日姑娘大駕光臨，不知有何事賜教啊，在賜教前，可否幫小可將屋門關上?！?/br>
    龍英蹙了蹙眉，看著屋中只有他們兩人，猶豫了一下，還是關上了門。

    “放心，我是正人君子，不會做那等事的，請坐吧！”莫小川用扇子指了指一旁的椅子道。

    龍英面色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