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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叔和他的女人】(續一)決裂



    左京怒吼道:「你還記得咱們結婚時所說的誓言嗎,夫妻之間應該相互忠誠,

    相互扶持。忠誠是夫妻之間最基礎的情感。如今,你還在我面前百般抵賴!」

    白穎慌亂的搖著雙手,淚眼欲滴,好似她才是受害者。

    左京:「哼,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說完,把李萱詩的日記本扔給了白

    穎。

    「這是什幺」白穎急忙打開,發現這里面寫的多數是她這幾年和郝老狗茍且

    之事。直看得是汗如雨下,臉色煞白。面對鐵一般的事實,內心一瞬間崩潰了。

    左京:「母親生日那些天,看到郝家莊yin穢不堪,我打算帶著你離開那個是

    非之地,你卻和母親合伙算計,與郝老狗最后狂歡。在倫敦,聽到你感冒,我心

    急如焚,你卻和郝老狗夜夜笙歌。

    左京痛心的捶著胸:「你明知他是什幺樣的人,卻每次都是袒護他而傷害我。

    你把我的信任當成縱容,把我的心好,當成軟弱。你把我當成猴子來耍,把我當

    成小丑一樣來愚弄?!?/br>
    白穎:「老公,請你相信我。那些袒護并非我的本意,我也羞愧,我也不安。

    之所以隱瞞,是怕傷害你,失去你。不管你信與不信,我的心永遠在你那里,我

    一直都是深深愛著你,從未改變?!?/br>
    「住嘴,別用他媽的含著郝老狗jiba的嘴說愛我」。京感到從來沒有過來的

    怒氣,手里的水杯,突然被捏碎,玻璃碎片劃破了手,血液從手指、手掌滲出,

    隨著潑灑的水,四處流淌著,桌子上、地面上被血液染紅。

    白穎驚叫道:「老公你受傷了!」邊說邊去拿布去止血。心疼道:「多疼呀?!?/br>
    左京搖了搖手:「不用你虛情假意。這些痛算什幺,和我的心痛比起來又算

    到了什幺,就算你你拿布止住了外面的血,能止住心在流血嗎?」

    白穎:「我知道你很心痛,可是我真的不是有意傷害你,不知道該怎幺減輕

    你的痛苦?!?/br>
    左京:「為什幺,為什幺你要這幺做?」

    白穎雙手捂著耳朵,蹲下身痛哭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千錯萬錯

    都是我的錯。嗚嗚嗚……」

    「就知道拿這些來搪塞我?!棺缶┺D身走進臥室。只聽見哐當一聲,緊接著

    是玻璃破碎的聲音。

    白穎急忙趕過去,只見左京將床頭上的大大的結婚框狠狠的砸在了地上,并

    伸手用力將結婚照撕成兩半。白穎大叫道:「不要啊,這是我們結婚照?!棺缶?/br>
    怒道:「你們倆在床上瘋狂的時候,顧忌到這結婚照了,是不是你在結婚照前與

    他zuoai,感覺很刺激、很爽???」

    白穎哭道:「不是的、不是的。我真的不想的,事后我也很內疚……嗚嗚嗚?」

    左京道:「既然,你都不珍惜,何必還在眷戀這幅結婚照?!棺缶╇S后,又去拿

    相冊集,那里面有他們從大學相識到結婚到生子的所有照片。白穎看到,急忙撲

    過去死死抱住,任左京怎幺掰都掰不開。左京又回到大廳,白穎抱著相冊跟了出

    來。

    左京本想離去,驀然看到桌子上那個大大的玫瑰,抓起玫瑰一陣狂撕,拋向

    了天花板。一朵朵玫瑰飄落下來,飄到了左京和白穎的頭上、身上,飛的滿地都

    是,這在平時顯得是多幺浪漫,而在此時就像血雨一樣淋到他們身上。

    白穎捧著殘缺的玫瑰,痛苦喊道:「不……」

    左京看著痛哭的妻子,心也跟著痛了。但是此時左京就像狂怒的獅子,不敢

    有半分憐憫之心,冷冷的道:「大丈夫何患無妻,我們之間完了?!拐f完,左京

    甩開房門,沖進雨中,仰天哀嚎:「老天,你何其不公。我左家到底做錯了什幺,

    你竟然這幺對我。一生的善良卻換來如此下場。天也,你縱惡抑善枉為天!地

    也,你不分好歹何為地!」

    白穎跟著跑了出來,看到左京從來沒有這幺大哭過,也從來沒有那幺傷心過,

    淚水、雨水早已爬滿她的臉龐,渾身濕透她也渾然不覺,只是心中一直念叨著對

    不起……

    左京抬腳欲走?!咐瞎?,你去哪里?」白穎跑到他跟前。

    左京:「不用你管,還有老公這個詞,你不要再叫了,留給你的郝爸爸

    吧,不要再侮辱我了?!?/br>
    白穎捂著胸口,哭道:「不,你永遠是我老公!」

    白穎捂著胸口的動作引起了左京的注意。只見白穎脖子上,戴著他買的項鏈,

    聯想起郝老狗也給白穎買過項鏈,怒氣中燒,一把拽下這個藍鉆項鏈,狠狠的扔

    向了黑暗中:「我的再好也不如你郝爸爸送的好!」

    「不」白穎哭喊道?!肝业捻楁?,那是老公給我買的項鏈?!拱追f跑過去,

    跪在地上,一步一步挪動。

    地上的積水很深,沒過她的腳踝,影響她的視線。但她用雙手在水中摸索著,

    嫩嫩的手指被磨破、手掌被劃傷,染紅了周邊的雨水。閃電不時劃過天空,她眼

    睛睜得大大的,即使雨水打濕,她也不閉眼,唯恐不錯過任何一個地方,努力尋

    找那個「天使之淚」,不時喃喃自語:「這是老公給我買的項鏈……這是老公給

    我買的項鏈……這是老公給我買的項鏈……老公還是愛我的……老公還是愛我的

    ……老公還是愛我的……」

    平時害怕雷聲的她,此時全神貫注的摸索著,也許早已不知蹤跡,但她決不

    放棄,還在執著找著……

    且不說白穎還在需找項鏈。左京一路狂奔懵懵懂懂來到一家音樂酒吧,看上

    去有種「nongnong」的「鄉村小酒館」和「日式居酒屋」的fl,據說客人可以

    點歌自己上去唱,別有一番氛圍。左京推門而入,里面黑壓壓好多人,有個兩人

    成對,有個三五成群,似乎自己是一個另類。左京找了一個座位坐下,叫了一些

    酒水,開始自酌自飲起來,以排泄今天的苦悶,不知不覺喝了多少,醉意涌上心

    頭,酒不醉人人自醉,想當年「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人生何其快哉、何

    其意氣風發,而如今別人都在卿卿我我、你儂我儂,自己卻如此的落寞與孤寂。

    此時臺上的兩個年輕人在唱著情歌,既有高亢清亮的歌聲,

    又有激昂震撼的樂聲,融合子一起在廳內回蕩著。演唱結束贏得一聲聲掌聲。

    「謝謝大家,有什幺唱的不好的,請多多指教?!箖蓚€小伙子躬身謙虛道?!赋?/br>
    的不錯,只是空有其聲,卻無其情?!棺缶┳眭铬傅恼f道:「歌聲里缺少一種感

    情的融入?!箯d內,一時靜了下來,有的人表示認可,有的人不以為然起哄:

    「說的輕巧,你上來試試看?」。緊接著起哄聲此起彼伏,就像波濤一樣要將左

    京推上舞臺。激將之下,左京拿著酒瓶上了臺,接過話筒,點了一首歌,隨著音

    樂的前奏響起,感情也隨著波動,百感交集唱著:你問我這世界,

    最遠的地方在那里?

    我將答案拋向藍天之外落在你心底。

    如果你的愛總是逆向行駛,你說你愛我,我怎幺能跟得上你。

    你問我這世界,最后的真愛在哪里?

    我把線索指向大海之外直達我懷里。

    諾言背叛諾言,刀子背叛纏綿,刺進心頭我卻看不見。

    我忘了喊痛忘了恩怨,任愛情麻木哭泣的臉。

    永遠背叛永遠,淚水背叛雙眼,愛到深淵我還不改變。

    我寧愿相信你的欺騙,再不讓我有對你去恨的一天……

    聲音帶著一些沙啞,歌聲中透出一種無以言表的悲涼和無奈,直達人的內心

    深處。人人常說詩歌是情感最好的表達方式,抒發情感強烈而直接。原來喧鬧的

    大廳此時靜了下來。突然,一個角落響起了掌聲。

    只見鼓掌的那人,是一位約莫二十多歲的妙齡少女,有著一張無可挑剔的面

    孔,白皙無暇的皮膚上明眸善睞,小巧卻挺拔的鼻梁讓她的面部富余立體感,一

    頭烏黑長發配上深邃的五官頗顯精靈之氣,雖在酒吧之中卻顯清新脫俗,只不過

    看上去隱隱帶著一絲憂傷。她也是孤身一人來到酒吧,坐在一個角落,悶頭喝酒,

    突然聽到一聲歌曲與剛才風格迥異,才抬起頭端著高腳杯,微醉著看著臺上人,

    用心傾聽著歌曲,聽得出那是一個有故事的人,也許心有感觸,也許是同病相憐,

    也許是心有靈犀,不自覺的鼓起個掌聲。

    一個掌聲響起之后,其他掌聲也隨之響起,充斥著每個角落,有人歡呼,有

    人跳動,一時又熱鬧非凡。左京唱完歌曲,下臺后早已不見了那女子的蹤影。

    左京今天喝的太多了,無家可歸打算找個賓館。于是醉醺醺的走出酒吧。正

    要酒吧,突然看到幾個黑衣人和黃毛小子圍著一個女子,蠢蠢而動意圖不軌。

    「你們要干什幺……在這樣,我就喊人了」那位女子驚恐道。左京一眼瞅見,

    正義感油然而生,大喝一聲:「放開那個姑娘?!箵u搖晃晃走到那位女子跟前,

    擋在了她的身前。一個小子一看原來是一個醉鬼:「他媽的早死啊,一個酒鬼還

    敢英雄救美。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現在什幺吊樣」

    現在左京看見壞人就煩,聯想與白穎剛剛發生的事情,感覺這個黃毛好似在

    嘲笑自己,對他怒目而視,眼睛中仿佛要噴出火來。那個黃毛瞅也沒瞅,走上前

    去,把左京推搡到一邊,抓住那位女子的胳膊就要走。

    左京抱住那個黃毛:「不要動那姑娘」那個黃毛,回手對著左京就是一巴掌:

    「他媽的早死啊,給臉不要臉了?!棺缶┤^握的緊緊的,不斷的顫抖,這一巴

    掌引爆了他的怒意,一拳打在那個黃毛肚子上,黃毛沒想到左京會打他,猝不及

    防,踉蹌跌倒在地。

    「打他,打死他」只見一群人上去劈頭蓋臉、拳打腳踢?!竸e打了,求求你

    們別打了……」那個女子喊道。不一會兒,只聽見砰地一聲,幾個黃毛捂著頭退

    了出來。原來左京打開了酒瓶,掄起酒瓶一概猛打。幾個黑衣人掏出了明晃晃的

    刀子,上去就是一陣亂劃,哪只此時左京就是一個不要命的主。

    經過白穎的事打擊之后,左京有些心灰意冷,對生死早已置之度外。俗話說:

    「軟的怕硬的,硬的怕窮的,窮的怕橫的,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棺?/br>
    京不要命的揮舞著,也不知道他身上,還是對方身上,只見血rou四濺。不知何時

    一個小刀插在了左京胸口之上,對方幾個人也是渾身是血。這時酒吧里也逐漸散

    場,那幾個黑衣人見狀趕緊開車逃跑。左京支撐不住,躺在了那位女子懷中,最

    后只聽見救護車急促的蜂鳴聲。

    清晨,太陽已經高高掛起升起,透過窗簾照亮了房間。一位美人走到窗戶跟

    前,拉起窗簾,推開窗戶,一股新鮮空氣迎面撲來,一縷陽光照在左京的身上,

    感覺軟軟的、暖暖的、很舒服。

    左京揉揉閉著的眼睛,慵懶的伸伸胳膊,突然感覺胸口疼痛。左京:「我這

    是在哪兒?你是誰?」那位美人轉身甜蜜的笑了笑:「你醒了,這是在醫院,昨

    晚你剛做完手續?!棺缶┟讼骂^,昨天的事還模糊有些記憶。這位美人來到左

    京病床前,坐下:「昨天真是謝謝你救了我。我先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蘭馨怡,

    蘭草的蘭、溫馨的馨、怡人的怡?!棺缶┵潎@道:「這個名字真好聽,像蘭草一

    樣散發著香氣,讓人心醉。噢。對了,我叫左京?!固m馨怡咯咯笑道:「真不愧

    是才子,一個簡單的名字還解釋的那幺有詩意。你比我大,以后我就叫你大哥哥

    吧。昨天聽你唱歌,似乎你很有心事」。面對這個次見面的她,有一種「他

    鄉遇故知」感覺,左京摸了摸自己胸口,簡略說了一下,略掉了一些情節?!笇?/br>
    了,昨天那些人似乎不像是普通的小混混?」左京疑問道。

    別墅里,白穎一宿未睡,心神疲憊,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換個手機發信息給

    左京:「原諒我吧,我知道我錯了,你若不能原諒我的話,那就打電話罵我吧!

    只要你能解氣?!咕o接著又發一個:「我知道你生氣了,而且你這次生氣讓我好

    害怕,原諒我,好嗎?」

    第二天簡單梳洗了一下,也無心打扮,隨便挑選了一件衣服,換了個手機,

    無精打采的上班了。遇到一些患者找她,于是她耐心與患者及親屬交流,了解病

    友及家屬的要求和意見。緊接著與相關科室負責人開了短會。忙完,坐在辦公室

    里,托著臉龐,眼睛無神的呆呆看著電腦,心若有所失的思索著什幺。

    突然,一陣敲門聲,何慧探出腦袋瞧了瞧,走了進來,吐著舌頭道:「白大

    院長,你真是工作狂啊,現在還在認真工作啊。舍棄小家,守護大家,真是

    讓meimei我自慚形穢哦?!拱追f迷茫的看著何慧:「臭丫頭,這是正常工作時間,

    我也只是正常工作而已,怎幺變成那幺偉大了?」何慧反而變得疑惑了:「姐夫

    昨天受傷住院了,你還真能沉得住氣?!埂甘茬?,老公他受傷了?他現在在哪里?」

    白穎吃驚的看著何慧,焦急的問道,慚愧不已,沒想到作為老婆卻是丈夫受傷住

    院最后一個知道的人。問完之后,白穎也沒顧得上看一眼何慧送的文件,急匆匆

    一陣小跑,只聽見高跟鞋噔噔下樓了。

    蘭馨怡微微轉過頭,看著越來越淡的朝霞,輕啟朱唇悠悠的說道:「現在我

    還不太清楚。我爸爸是華人,我mama是英裔加拿大人,他倆白手起家開創了一個

    企業,經過辛苦奮斗企業越做越大。天有不測風云,在我很小的時候,我母親就

    去世了。爸爸是這個世界上我唯一的一位親人,但是這位我最親的人卻讓我嫁給

    一個富豪的兒子,可是我一點都不愛他,而此時我的初戀又不辭而別。我選擇了

    逃避,來到了這里……」

    「老公!」白穎來到病房門口。蘭馨怡微轉身望著白穎,此時在霞光的陪襯

    下,精致的五官、烏黑的秀發,宛如一位仙子,美得讓人窒息??粗缶┖盟茖?/br>
    神的看著窗前那位美女,心里竟然有一絲從未有過的酸意,沒想到個在病榻

    前的不是這個妻子而是她人。

    「這位是嫂子吧。你好,我是蘭馨怡。昨天幸虧是京哥哥舍身相救,才免于

    慘遭毒手。謝謝嫂子!」蘭馨怡邁著輕盈的步履款款而行,走到白穎跟前誠懇的

    道謝?!笡]想到那幫歹徒下手那幺中,把京哥哥傷的那幺重。真是對不起,嫂子?!?/br>
    白穎臉色隨機平和舒緩,含笑握著蘭馨怡的手:「meimei,不客氣。我老公平時就

    喜歡做好事,簡直就是個活雷鋒。我還要謝謝你一晚上替我照顧我老公。對

    了,meimei是哪里人,是干什幺的?」蘭馨怡款款而談:「我現在暫且住在親戚家

    里。我是在一家律師事務所當律師?!惯@時候,蘭馨怡的手機響了,她看了一眼,

    對白穎說道:「嫂子,我有急事先出去一趟,這是我的名片和信用卡,有急事可

    聯系我。我待會再來看京哥哥?!拐f完,轉身向左京揮了揮手,向白穎盈盈一笑

    而去。此時,房間里只剩下左京和白穎兩個人,一時無話,顯得非常寂靜,也顯

    得非常尷尬。

    過了一會兒,白穎走到床前,拿起單子看了看,伸手想去查看左京傷口,心

    疼的道:「怎幺傷的那幺重,讓我好是心疼?!棺缶踝×税追f的手,用被子蓋

    住胸口。白穎沒有說話,又到左京床下,拿著毛巾、端著盆轉身出去,一會又回

    來,把毛巾用溫水濕了濕,來到左京身前,來為左京熱敷身體。左京卻翻身背對

    著白穎,冷冷的說道:「不用你管,我死了,你就自由了?!拱追f受不了,趴在

    左京身上,嗚嗚哭了起來:「不管你如何冷落我,我都不會怨言。愛我的是你,

    傷你的人是我。最不愿傷害最不愿傷害的人,但是還是發生了,無心讓我傷害了

    你。我的心里也不好受!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改過的機會!重新開始接受我。我愿

    用心撫平你的傷口!」說完,抬起頭,淚珠像斷了線的珍珠,滾下面頰。左京看

    到白穎如此傷心,也沒在阻攔,也沒說話,只是把頭扭在一邊眼睛有點濕潤。

    左京舍己救人勇斗歹徒的事跡被各大媒體爭相報道。岑悠薇得知消息后,立

    刻趕赴醫院,看到左京這個樣子,關心的問:「京哥,你怎幺傷那幺重,都是我

    不好……」左京摸著她頭:「傻丫頭,死不了」,緊接著在岑悠薇耳邊嘀咕了幾

    句。同時在同時左京所在公司也得知消息,公司上上下下好多人來探望,一時病

    房內熱鬧非凡,猶如鬧市。公司的人漸漸散去,左京留下幾個公司高層交代了幾

    句,同時對岑悠薇說道:「悠薇,今后你就在我們公司工作,你跟著他們去辦理

    一些手續吧?!贯妻秉c頭跟著他們出去了,她的安全也由左京托付好了。

    郝家莊,郝江化和李萱詩一大家人在客廳吃飯,恰好此時電視臺正在播放左

    京勇斗歹徒的事跡以及左京重傷住院、一個女子被媒體追問的情景。郝江化瞪大

    眼睛看著,心態不斷在變化,剛開始竊喜,緊接著又是失望,把筷子一扔:「左

    京這小子,真他媽的命大,竟然沒被砍死!」李萱詩氣不打一處來:「老郝,你

    這說的是什幺混賬話,左京好歹也是我兒子,也是你們的救命恩人,你怎幺能說

    出這樣的話來?!购陆犕赅洁熘?,轉身面對郝小天:「兒子,你覺得呢?」

    郝小天撿起筷子:「父為子綱,夫為妻綱。爸爸說的話就是對?!购螺姘崔嗖蛔?/br>
    了:「哥哥你怎幺能那幺不明事理。書上說了,什幺父為子綱,夫為妻綱,

    這些都是封建糟粕?,F在早已進入現代文明社會了,夫妻是平等的,父親有什幺

    過錯,兒女也可以指出來。大哥哥是你我的哥哥,這是親人;大哥哥又救過你的

    命,這是恩人。你怎幺能忘恩負義,說出這樣的話來?!?/br>
    郝江化和李萱詩所謂恪守的夫妻之道還不如一個小姑娘說的好,被駁斥的羞

    躁不語。郝小天也被嗆得滿臉躁紅,耍賴道:「meimei,你……你怎幺能胳膊肘往

    外拐?!购螺婢锲鹱欤骸改銌杕ama,我說的對不對;你問老師,我說的對不對。

    大哥哥常常對我說,」先做人,后做事「,人生要做好兩件事:一件是做人,一

    件是做事。哼,和你說也是對牛彈琴。我不吃了,我走了?!?/br>
    說完把飯碗推到一邊,跑了出去。李萱詩追了出來:「萱兒,你跑那幺快,

    干什幺去?」郝萱見是母親,停下了腳步:「大哥哥受傷了,我要去看望大哥哥,

    我想他了?!估钶嬖姾螄L不想,只是她實在沒臉去:「那好,我讓王詩韻帶著你

    去?!拐f完,叫來了王詩韻,在她耳邊交代了幾句。

    下午兩點左右,王詩蕓開車帶著郝萱來到了醫院,先是給白穎打電話但是對

    方沒有接。問清楚房間后,王詩蕓與郝萱一起來到左京病房。只見左京躺在病床

    上眼皮緊緊地閉上,顯得十分疲憊不堪,手上插著管子,桌子上放著一臺心電監

    護儀,上面的數字一閃一閃的。

    郝萱從沒有見過這種場面,又看見左京眼睛緊緊閉著,小跑過去的趴到左京

    身上,哇哇大哭起來:「大哥哥,你怎幺了?你快醒醒,萱兒來看你來了……」

    床上的正在午睡的左京和座椅上睡眼朦朧的白穎,被郝萱的一頓痛哭驚醒了。

    左京一看是郝萱,雖然很討厭郝家的人,但是對郝萱卻有說不出來的好感。

    看到郝萱痛哭流涕的樣子,摸了摸她的頭,關切的說:「萱兒不哭,大哥哥好好

    的。你怎幺來了?」郝萱見大哥哥醒了,用手揉了揉眼淚,斷斷續續的說道:

    「今天看新聞才知道大哥哥受傷住院了,心里好擔心,所以和詩蕓大jiejie來看你?!?/br>
    左京心里頗為感動,也有些感慨有些人卻連一個小姑娘都不如,于是伸手為郝萱

    拭去眼淚:「好meimei,別再哭了,哭花了臉就不好看嘍?!?/br>
    「對了,大哥哥,萱兒還有一個禮物要送給你」,說完,郝萱就從口袋里去

    拿,可是犯了個底朝天卻沒有找到。

    「可能是忘在車里了」說話間,王詩蕓看了看白穎:「穎穎meimei,打你的電

    話怎幺沒人接啊,害得我們一陣好找?!拱追f不好意思,說道:「今天上午太忙

    了,手機忘在辦公室里了。這樣吧,你們先聊,我帶著萱兒去車里找找看?!拐f

    完,白穎領著郝萱,關上房門離開了。

    此時房間只剩下左京和王詩蕓了。待了一會,王詩蕓開口道:「萱詩姐最近

    身體不好行走不便,就讓我代表她來看望你。真沒想到你傷的那幺重?!棺缶┒?/br>
    著王詩蕓的眼睛:「真的只是來探望我。我看是來探探口風吧?!?/br>
    王詩蕓捋了捋秀發:「左京,你真是想多了。人們常說孩子是母親身上掉

    下的一塊rou。你受傷,你母親真的是很傷心、也很痛苦?!?/br>
    左京冷哼了一聲,搖了搖手:「何必貓哭耗子假慈悲。我們都是聰明人,就

    打開窗戶說亮話吧?,F在母親的日記在我手中?!雇踉娛|哦了一聲,臉上的表情

    非常復雜,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幺。

    左京看著王詩蕓,繼續道:「看到我,就想到了俊儒兄,一樣被自己的心愛

    的妻子背叛和隱瞞;看到萱兒,就想起了干女兒朵朵。如果哪一天俊儒兄知道之

    后,不知是怎樣一個景象。朵朵若看著自己的父親也這般模樣,不知是多幺難過?!?/br>
    「求求你,別說了……」王詩蕓聯想到自己和丈夫黃俊儒、女兒朵朵,痛苦

    的捂著耳朵,糾結了一會,抬頭看著左京說道:「你打算怎樣?」「那好,談成

    就好。如果還選擇執迷不悟,與他們沆瀣一氣,那是自覺墳墓。如果你選擇棄惡

    從善,去郝老狗那里,與他們虛與委蛇,幫我收集他一些證據,那幺你還有機會

    贏得丈夫和女兒。你選擇吧?!雇踉娛|聽完,想了想,猶豫了半刻頷首微笑,突

    然上前掀起左京下腹的被子。左京大吃一驚:「你干什幺?」只見王詩蕓嫵媚的

    向他笑了笑,捋起頭發,埋下頭去已不能說話。

    過了良久,白穎帶著郝萱進來了,左京摸了摸頭上的汗水,假裝傷口疼痛,

    王詩蕓順手端著左京的水杯,低頭到衛生間洗涮杯子。只見郝萱抱著一個毛茸茸

    的玩具,來到左京床前:「大哥哥,這是我送你的禮物。希望她能天天守護著你?!?/br>
    左京感動道:「謝謝萱兒meimei,你也要好好的?!雇踉娛|從衛生間出來,倒了一

    個熱水放到桌子上,走到郝萱身邊,扶著她的小肩膀:「萱兒,咱們該回去了,

    你mama該惦記你了?!购玫摹负螺鎿]了揮手」大哥哥再見,穎穎嫂子再見?!?/br>
    傍晚時分,蘭馨怡從外面帶著豐盛的飯菜回來了。白穎實在是沒有胃口吃飯,

    于是端起飯碗親自喂左京吃餐、喝湯,左京搖了搖頭,親自端起補湯喝了起來,

    還不忘嘖嘖稱贊。此時,白穎和蘭馨怡有話沒話的閑聊著。晚上,換藥時間到了,

    白穎拿來藥細心的給左京敷上,重新給左京包扎郝。緊接著拿來藥水,親自給左

    京打點滴。

    白穎拿著針頭彈了彈,過掉一些藥水,拍了拍左京的手,拿起針頭就要給他

    扎針。左京看著這些動作,突然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忙說今天太累了,不打了。

    白穎很是奇怪,不明白左京為何突然這樣,這只是普通的藥水啊,奈何拗不過左

    京,只好作罷。

    今天白天忙活了半天,左京實在是太累了,這兩天又經歷了太多事,上眼皮

    直打下眼皮,心神疲憊打算睡覺,并且堅持讓白穎回家休息,不用待在這里看護。

    白穎只好暫且出去,看到左京入睡了,又瞧瞧的進來,對著蘭馨怡說道:「meimei,

    今晚不用勞煩你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吧?!固m馨怡會意說道:「好的嫂子,我走

    了,你也別太累著?!?/br>
    半夜時分,「穎穎,我們曾發誓一輩子相愛到老,至死不渝。為什幺你要背

    叛我們的愛情?為什幺?你忘記我們的孩兒了嗎?他們還那幺小,就要失去爸爸,

    實在太可憐了?!棺缶╇p手在空中亂抓著:「賤人,你竟然如此歹毒,我好后悔

    愛上你?!咕o接著,左京痛哭:「穎穎,我是你親愛老公呀,是和你攜手白頭到

    老的最親的人吶!」白穎被左京哭喊聲驚醒,原來左京又做噩夢了,在夜色中看

    到左京冷汗直冒,滿面淚水,英俊的臉龐變得痛哭扭曲,雙手在空中抓來抓去。

    白穎深深體會到左京心中的痛苦,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感覺這次傷害真的把老公

    傷到骨髓里去了,把心傷透了。

    左京拗不過白穎,又不想在醫院與她鬧翻,不想把影響擴大化,只好允許白

    穎在這里看護。這幾天,白穎和蘭馨怡輪流晚上照看左京。修養了幾日,第二天,

    白穎一上班帶著早餐又來到左京病房,發現左京不見了,急忙問護士。護士:

    「左總一大早就提前出院了,怎幺攔都攔不住?!拱追f拿出手機給左京打電話,

    只聽見對方一直在通話中。這時,何慧進來了,告訴白穎院長召開緊急會議,需

    要她參加。白穎只好打算忙完之后再去找左京。原來上級領導看來醫院調研,白

    穎要代表醫院作發言,會后又陪同領導到醫院一些重要場所實地查看。這樣忙了

    大半天,白穎有幾個來電沒有來得及看,送走完領導后,趕緊回電話,知道左京

    已到家,在家等著她,于是她急急忙忙往家趕去。

    家里,左京看到白穎回來了,沒有任何表情,冷若冰霜,只是請白穎坐下,

    說是有事想談。聽到有事要談,白穎忐忑不安的坐下:「老公,你不要對我那幺

    冷,好不好,我真的好怕?!棺缶┞犃酥?,倒了杯水放到她跟前:「這幺多天,

    對于這個事,咱們該做個了斷了?!拐f完,左京拿出三份協議書:「如果覺得沒

    有意見,就簽上吧?!?/br>
    白穎接過來一看是協議書,雙手顫抖起來,上面寫著財產分配卻偏向于她,

    雖然知道這天早晚到來,但是還是承受不住,一把將協議書撕得粉碎。含淚道:

    「我不要財產,我只要你。老公,你說過,你要守護我一生一世永不放手。你忘

    了那首了嗎?」

    說完,白穎好似回憶,哽咽的唱著:

    昨夜的雨

    風中的承諾李翊君

    驚醒我沉睡中的夢

    迷惑的心

    沾滿著昨日的傷痛

    冷冷的風

    不再有往日的溫柔

    失去的愛

    是否還能夠再擁有

    漫漫長路

    誰能告訴我

    究竟會有多少錯

    何處是我最終的居留

    曾經在雨中對我說

    今生今世相守

    曾經在風中對我說

    永遠不離開我

    白穎顫抖著唱著,歌聲著帶著哭聲,唱到最后已無法唱下去,埋頭嗚嗚痛哭

    起來。

    左京聽了,也是潸然淚下,怎能忘記、何嘗忘記那海誓山盟,我不曾放手你

    為何那幺做呢。左京擦了擦眼淚,已不再那幺冷漠:「穎穎,分開對你我都好,

    我們還是親人。你有什幺困難,我定會竭力相助。就像初戀時,我是你的京哥哥,

    你是我的穎穎meimei。今后,我會像哥哥守護meimei那樣守護著你?!拱追f抬起淚汪

    汪的大眼睛:「不,我不要做你的meimei。老公,你真的不愛了我嗎?我真的很想

    知道,對我真的很重要」左京感覺這個愛太沉重了,壓的透不過氣來,避開她的

    目光,轉過頭:「對你來說有那幺重要嗎。也許不愛了吧。愛已經成為過去式,

    現在只是愛過而已?!?/br>
    白穎聽后,低頭喃喃自語:「愛……愛過……一字之差卻是隔了一輩子……」

    抬頭望著左京:「老公,你不要這樣好不好。你要是有氣、有恨,你就打我罵我,

    你讓我做什幺都行,只要能補償你。你別這也樣好不好?!棺缶﹪@了口氣說道:

    「心已千瘡百孔,怎幺也補不上了。你我分開之后,你可以尋找你的新的另一伴,

    開啟你的新的生活?!拱追f驚恐道:「你是不是喜歡上別人了,是不是那個蘭馨

    怡?」左京一聽心中頓時來氣,但轉念一想,不如斷了她的念想,一咬牙道:

    「是的,我是愛上她了?!?/br>
    白穎聽后,癱倒在沙發上,一會兒又站起來,搖頭哭喊著:「不可能,不可

    能,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說完,捂著嘴憋屈的哭著跑了出去。

    白穎走后,左京待在家里實在是太悶了,于是到公司使自己忙碌起來,已經

    連續好幾天不見白穎蹤影,真是擔心她出什幺事,想給她打電話又不知道要說什

    幺。左京一個人待在辦公室,來到窗前看著下面來來往往好多車輛,感嘆人生那

    幺匆匆忙忙,到底是為了什幺呢,頓時覺得思想情感沒有依托,精神也空虛無聊。

    正在辦公室百無聊賴中,突然來了一個電話,一看不是白穎的而是岳父的,讓他

    暫且放下手頭上的工作,今天晚上飛來北京。

    來到岳父家,只見白穎坐在沙發上揉著眼睛,香肩微微顫抖,童佳慧正在旁

    邊輕撫安慰,白行健抽著煙坐再客廳來回踱步。左京看到這番景象,心中反而忐

    忑起來,因為他不知道白穎到底說了什幺,到底交代了多少,岳父是他平生敬愛

    的人,岳母對他又是不一般的好,實在是不想看到他倆收到傷害。左京上前喊了

    聲:「爸……媽……」「京京,來了,坐」白行健看了看這個女婿:「聽說你要

    給穎穎離婚,到底是怎幺回事?」左京摸著找頭腦,以退為進吧,說道:「這個

    穎穎不是向你說了嗎?」

    白行健吸了一口煙說道「我女兒雖然嬌慣任性,但品性純良,作風正派,還

    不至于做出那樣出格的事。昨天你母親給我打電話,讓我多擔待點你?!?/br>
    原來,昨天晚上,李萱詩暗忖,以左京的脾性,目前還不會把日記交給白行

    健和童佳慧,最好能息事寧人,于是專門給白行健打電話,告訴他一些事情,說

    些好話,希望他好好勸和白穎和左京。左京心里暗恨,母親啊母親你好狠的心吶,

    利用我的善心和仁弱。

    見左京低頭沉思,白行健對著窗戶方向喊道:「我不管他是誰,也不看看這

    是誰的閨女,誰要敢欺負我閨女,天王老子來了我也不怕,我定將要讓他付出慘

    痛代價?!雇鸦蹌裾f道:「不問清楚來由,瞎說什幺胡話呢?京兒是什幺樣的

    人,咱們還不清楚嗎。只要他們倆小夫妻和和睦睦就好?!?/br>
    左京橫下一條心,暫且忍一時之氣,在逼不得已的情況再拿出日記來對質,

    于是對白行健說道:「爸,我們夫妻倆感情出了問題,難以回復從前,我們只好

    ……」話還沒說完,白行健氣憤之極,拿起茶杯,就朝左京猛砸了過去,一下子

    砸到了左京受傷的胸口處。

    只見左京胸部的傷口,被重擊之下有點開裂,血液從白色襯衣滲出,伴隨著

    茶水染紅了胸部。左京猝不及防,哎呀一聲,疼的緊緊捂住了傷口?!妇﹥骸?/br>
    「老公」童佳慧和白穎跑過去,緊張的要命,看到左京痛苦的樣子,既傷心又心

    疼。白穎心知左京的傷口尚未完全康復,又遭到水杯猛烈襲擊,一時內疚、自責、

    心疼、痛惜一起涌上心頭。

    白行健本來就是想避開左京的頭,所以才砸向他的胸,萬萬沒想到左京這里

    有未康復的舊傷,造成一下子這幺重,于是想上前去扶一下左京。

    白穎一眼瞥見,誤以以為父親又要對左京痛下狠手。一轉身,跪在父親跟前:

    「爸爸,真的不是老公的錯,都是我的錯,確實是我出軌了?!拱仔薪◇@怒道:

    「什幺?和誰?」白穎小聲道:「是郝江化……」接著白穎把事情經過粗略說了,

    省略了一些細節。

    聲音雖小,但是白行健卻聽得一清二楚,一時頭蒙蒙的,青筋暴出:「他媽

    的就是那個人不人鬼不鬼的狗東西,你和誰不好,非得和這個狗東西鬼混在一起。

    我早就說過,你有事沒事就往那破山溝跑,不多陪陪你的爸爸mama?非但如此,

    你還為此事當面頂撞你親生父親。我打小把你捧在手心,當公主一般疼愛,含在

    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飛了,何曾讓你受過丁點委屈?你卻做出如此傷風敗俗、

    大逆不道的事,真是傷透我和你mama的心。你真是丟盡我和你媽的老臉,侮辱了

    白家列祖列宗,你這真是要活活氣死我呀。你不是我女兒,你是我的冤家。他媽

    的,這個狗東西,我要把他碎尸萬段……」

    白行健越說越激動,一年沒有復發的心臟病又開始了,心里很緊,像手抓住

    了心一樣,很疼,喘不過氣來,氣喘很急促。

    醫院內,白行健躺在病床上,頭腦昏厥,四肢麻木,氣結于心,久久不能言

    語。躺了半個時辰,終于開口了,看了看哭成淚人的童佳慧:「佳慧……」童佳

    慧把臉貼在白行健手上,溫柔叫道:「老公?!拱仔薪∩钋橥f道:「佳慧,

    謝謝你陪伴我這幺多年,想想那些青蔥歲月,真的很浪漫又很幸福。接來的日子,

    對不起了,我不能與你攜手到老。你一定要好好的!」

    又看了看左京緊張勞累的樣子,既慚愧又心疼:「京兒,爸對不起你,對不

    起宇軒。我把佳慧托付給你,希望你能好好孝順她。穎穎是我最放心不下的,不

    管你和穎穎走到什幺地步,希望你都能好好保護她。還有一定要替我報仇雪恨,

    不然我死不瞑目」左京含淚用力點了點頭。

    白穎躲在病房門口,不敢進去。見父親拿手指向自己,白穎急忙奔跑過去緊

    緊抓住父親的手,低頭哭泣。白行健伸手握住她的手,語重心長的說:「丫頭,

    你是我最為掛念的。一定要記住,沒有人會像父母那樣能無原則的原諒你的錯誤。

    就像有人說,這個世上除了父母和你的老公,誰也不值得你付出太多,為我們付

    出,因為我們給了你上半輩子愛,為你老公付出,因為下半輩子愛,將會是他來

    給。你不珍惜,自有珍惜的人。丫頭,你要好好珍惜愛護你的人……」

    白行健急喘著氣,呼吸減弱,手漸漸冰冷,帶著無盡的恨和不甘離去。此時,

    只剩下一屋人痛哭。

    左京強忍著悲痛給岳父料理完后事,在一座陵園里買塊上好的墓地。由于過

    于悲慟,再加上不吃不喝,白穎整個人瘦了一圈。一天晚上,白穎把左京叫到屋

    子里,靜靜的坐在梳妝臺前。白穎看著鏡中的左京,悠悠開口道:「京哥哥,你

    能幫我扎一下頭發嗎?」左京甚是不解,只好拿起梳子為白穎梳理秀發,長長的

    烏發從指縫間滑過。梳著長發好似再梳理逝去的年華。白穎看著鏡中的自己和左

    京,笑著哭道:「京哥哥,你還記得嗎,你是個解開我馬尾辮的男人?,F在

    再請你做最后一個為我扎上馬尾辮的男人,好嗎?」往事如水,次見面白穎

    扎著馬尾辮,顯得既俏皮可愛有青春美麗,一下子勾住了左京的心弦,讓其心動

    不已。梳洗完之后,二人各自到自己的房屋,臨到門前,白穎轉身抱住左京,頭

    深深的靠在他肩膀上,遲遲不愿松開。第二天,白穎突然留書遠走他方,杳無音

    信??赐臧追f的書信,又受到岳父含恨而去的打擊,左京激憤之下連夜趕到郝家

    溝,找到正在縣城開會的郝江化。趁其不備,他從郝江化身后連捅三刀,當即被

    保安現場抓獲。

    第二天,童佳慧趕到橫山縣,該縣四套班子領導等一干官員趕緊前來迎接,

    對于白行健的去世相互之間寒暄了了幾句,離開前最后丟下一句話:「郝江化這

    個人作風很有問題!」。只見他們面面相覷,最后會意的點了點頭。過了幾日,

    法庭上,蘭馨怡作為左京的辯護律師出庭,幫助左京盡量減輕處罰,照著有利于

    他的方向辯護。法庭內,童佳慧、專職秘書、縣政府部分官員、郝家溝的人坐在

    旁聽座位上。由于郝江化還在住院,原告席站的是李萱詩,被告席上站的是左京,

    這可真是諷刺的一幕啊。左京眼睛一直盯著李萱詩,李萱詩一直低頭不敢看左京,

    好像左京才是郝江化被刺事件的被害人。這對母子一直沒有言語,只見兩個律師

    在激烈辯護,與審判長、審判員交換意見。在舉證階段,在場的官員卻沒有一個

    愿意為郝江化作證。最后,由于郝江化本身也存在過錯,所以對被告減輕量刑,

    判刑一年。

    宣判結束后,李萱詩小跑到童佳慧跟前套近乎:「親家母,請留步!」童佳

    慧轉身一看是李萱詩,就像看到一個綠頭蒼蠅惡心。李萱詩面露憂傷,垂淚道:

    「親家公仙逝,我未能到現場吊唁,真是對不起……」

    不聽還罷,聽了更是來氣,只見童佳慧狠狠的抽了李萱詩一巴掌,并惡狠狠

    罵道:「你這個無恥的女人,我沒有你這個親家母!你那般欺瞞行健,害得他含

    恨而去,這是我替他打的!」郝小天、郝虎等一幫郝家溝的人見李萱詩被打,被

    驚呆了,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去阻攔。這時,一個官員不明覺厲,走上前去想安慰,

    請童佳慧息怒,被童佳慧怒目一瞪,嚇得不敢言語。

    緊接著又是一巴掌:「這一巴掌是我替京兒打的!他不能打你,我來替他出

    氣。從來沒見過你這般惡毒的母親,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卻害的自己親生兒子家

    破人亡。滾,你給我滾!」李萱詩自討沒趣,捂著腫脹的臉灰溜溜的走了。

    王詩蕓借機走上前去:「伯母,伯父去世,節哀順變,別太傷心了……」又

    小聲說道:「別氣壞了身體。伯母,左京讓我搜集的證據已差不多了,你看什幺

    時候……」童佳慧掃了一眼周圍:「這個不急,等京兒出獄后,由他親自處理。

    殺夫之仇,奪子之恨。我會像貓捉老鼠一樣,慢慢玩死他們!」王詩蕓眨眼會意,

    疾走跟上郝家人的隊伍。

    醫院內,郝江化躺在病床上,還在靜等佳音。只見李萱詩垂首走了進來。郝

    江化忙問道:「結果怎幺樣?」聽說是判了一年,郝江化很是失落,垂頭喪氣道:

    「怎幺會是這樣,那些官場上的哥們呢?」聽說他們沒人愿意出庭作證,郝江化

    破口大罵:「他媽的,都是些酒rou朋友。需要時,一個個都跑的沒影。你沒提前

    搞定嗎?」罵完之后,郝江化臉上怨恨失落的樣子,氣嘟嘟道:「竟然才判一年,

    我還以為能判十來年呢。他奶奶的?!?/br>
    剛被童佳慧打了兩巴掌,郝江化非但不體諒,還滿口埋怨,李萱詩心中來氣,

    用手指著郝江化斥責道:「郝江化,你別太過分了。京京畢竟是我親生兒子,也

    是我身上掉的rou啊。你說這樣的惡毒的話,不是在打我臉,戳我的心嗎?這幺多

    年,我為了你付出那幺多,你還不知足;為你做出多少傷天害理的事,你還得寸

    進尺。我處處為你作想,而你從來沒有為我著想過。你逼著我替你出庭,與親生

    兒子當面對質,你還想讓京兒遭受重判。你這是把我往死路上逼啊。我這是瞎了

    眼了看上你這個狗東西?!购陆粫r語塞,結結巴巴:「萱……萱……」說完,

    李萱詩提起包,摔門而去。

    走在路上,李萱詩百感交集,昂首看著天空嘆道:「哎,努力維持這個大家

    庭,兩個都不想傷害,那幺多年費心費力,誰能體會我的心?」原來郝江化以病

    為由,逼著李萱詩出庭作原告,是想更大的羞辱左京,讓他更加難堪。李萱詩之

    所以選擇出庭,是以為自己出庭可以盡可能的降低左京的刑罰,若是郝家的人定

    會胡攪蠻纏、不依不撓。

    郝江化待在病床上,拿著手機偷偷看一些視頻。突然進來一些人,郝江化急

    忙將手機藏了起來,細細一看是縣領導和幾個不認識的人,以為領導來看望他,

    滿心歡喜,讓郝小天、何曉月等人給他們讓座倒水。哪知那位縣領導擺了擺手手,

    只見那其中一個不認識的人拿著文件宣讀。內容大概是因違法計劃生育及其他生

    活作風問題,給予郝江化開除公職處分。

    聽到這一下消息,猶如五雷轟頂,郝江化冷汗如雨,驚得目瞪口呆,張開的

    嘴巴遲遲不能合上。想當年他農民出身,鯉魚躍龍門,當上了鎮長,后來又升為

    副縣長,在鄉里鄉親面前出盡了風頭,在他人面前作威作福,現如今卻從天堂到

    地獄,跌入深淵一般,從哪里來回哪里去。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豈不

    知這只是他噩運的開始而已。

    這段時日,郝江化真是度日如年。又過了十來天,郝江化修養的差不多了,

    摸摸了自己的下腹,看到醫生進來,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大夫,我的病現在怎

    幺樣了?」醫生回答說:「快好了?!购陆底愿吲d,接著又問:「好了之后

    有什幺要注意的嗎?」醫生拿著病例看了看郝江化,慢條斯理的說道:「腎部損

    傷。平時要嚴格控制飲食,積極鍛煉身體,控制好血糖,盡量不要吃含蛋白多的

    食物如雞蛋、豆腐等,防止加重腎臟負擔……」郝江化聽著聽著心中一陣竊喜,

    又嘿嘿笑著問:「沒有其他方面要注意的嗎?」醫生瞥了瞥,明白其意,繼續道:

    「可以過性生活,不過不能劇烈運動,采取緩和的姿勢,注意不要頻繁,性生活

    不過度影響不大?!孤犕赀@句話,郝江化面如土色,癱坐在病床上,握著軟趴趴

    的下體,難道可惜了一個大鳥,心里不是滋味。

    暫且不談郝江化的事。監獄外,一位中年婦女和一位妙齡少女正在為一個青

    年送別。只見那中年婦女頭上挽著發髻,脖子上戴著淺色絲巾,身著黑色制服,

    優美雅觀,rufang堅挺,一顆收腰紐扣,更顯身材美妙,綻放著官場女性的氣場和

    光彩。那妙齡少女烏黑長發披肩,身著深藍色襯衫半身裙,一根細細的絲帶收

    腰,荷葉邊裙擺,溫文爾雅,配上淺淺的酒窩和富有魔力的大眼睛,綻放著青春

    靚麗和活力。

    童佳慧站在左京跟前為他整了整衣領:「京兒,進去之后,多加小心。里面

    人員復雜,什幺樣的人都有。你性格仁弱,該忍則忍,但不可忍無底線,那樣別

    人就會藐視你、欺負你;你雖有一絲血性,但容易受情緒激動,切不可魯莽行事,

    要學會觀察,學會借力;你做事優柔寡斷,遇事不可一錯再錯,要果斷出擊,爭

    取先機。我會專門安排對你特殊照顧。此次進去,權當一次人生磨礪,停下是為

    了更好的前進,落下是為了更好的彈起,希望你能鳳凰涅槃!mama等著你!」久

    違的母愛在童佳慧的身上找到,左京緊緊抱住她,感動的說道:「mama,謝謝你。

    京兒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期望,重新做人。在這一年里,我不能在身邊好好陪

    你、孝順你,真是對不起?!顾砷_童佳慧,轉身對蘭馨怡說道:「馨怡,我有一

    個不情之請。在我不在的這些日子里,希望你替我好好照顧mama?!固m馨怡伸手

    挽住童佳慧的胳膊,莞爾一笑:「放心吧,我會幫你好好照顧伯母的?!箷r間到

    了,她們和左京依依惜別,直到左京的身影消失在鐵門內。

    走進監獄,左京發現里面的人員確實復雜。有些人犯罪性質是惡劣的,也有

    因不懂法或是一時沖動造成的,有的因為搶劫、強jian進來的,有的是因為防衛過

    當、激情殺人進來的。

    在牢房里,獄霸上來就給他一個下馬威,讓左京做這做那有意為難他,稍有

    不從,就讓手下幾個打手教訓他。左京忍無可忍怒道:「難道沒有王法了嗎?」

    那個獄霸叫囂道:「在我這里只有叢林法則,誰的拳頭硬誰就是老大?!棺缶﹦?/br>
    開始吃了不少苦頭。后來每次被打時,都使勁跺板兒、敲門或其他方式弄出很大

    聲響,不一會兒獄警就趕來了,把幾個打手教訓了一頓。

    在此過程中,左京發現牢房里這幫人不是鐵打的一塊,有的沉默、有的觀望、

    有的出手幫忙但不敢。而牢房里那些人發現,每次都是那幾個打手被訓斥,而左

    京就像沒事人一樣。慢慢的左京和那幾個人交談,尤其是一個瘦瘦的但很有精神

    的中年人。經過細談,了解道這個人叫武越,是一名退役軍人,在妻子被一個黑

    社會老大欺負的時候,一怒之下失手殺死那個黑社會老大。

    左京與他惺惺相惜,兩人一見如故談得非常投機,相談甚歡,意氣相投,義

    結金蘭。左京以自己的社會背景和情義,結盟了另外那幾個人,向那個獄霸挑戰,

    最終獲得勝利,重建了秩序。

    在一次放風的時候,左京發現一個老人被人欺負,總感覺背影很是熟悉,左

    京帶人解救了那人,發現竟然是何教授。原來何教授雇人行刺郝江化不成反而鋃

    鐺入獄,自入獄以來,通過努力立功,爭取了多次減刑,但是為人老實總是被人

    欺負。左京于是通過關系,保護這位老人不再受欺負,何教授甚是感激。

    一年后,左京出獄后不久,武越也出獄了。左京親自開車來接這位義兄?;?/br>
    難之交見真情,兄弟相見,一番兄弟情深,沒有華麗的辭藻,一句熱心的問候,

    一個會心的微笑,一個深深的擁抱足矣。這時一位有些姿色的中年婦女打的下車

    趕過來,看上去一路風塵仆仆,見到武越就是一陣痛哭,哭聲中承載著多少的心

    酸與幸福。左京上去與這位嫂子打聲招呼,武越特意介紹了一番,相互寒暄了幾

    句。左京開車送他們夫妻二人回到家,到老家才了解道,那個黑社會家屬并沒他

    們,不斷sao擾他妻子開的小店,家里老人又體弱多病,過的很是清苦。左京為這

    位義兄在長沙找個體面的工作,先期墊付房子首付把武越一家老小接到長沙居住。

    武越一家感恩戴德,武越感謝義弟這份深情厚誼,覺得愿追隨左京為他赴湯蹈火

    在所不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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