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江湖 26 條件
人在江湖 26 條件
窗外陽光熾烈,室內卻很涼快,甚至有些微冷。 安靜的公寓里,只有冷氣壓縮機低沉的聲響,一下床,身上的酸痛更為明顯,蘇小小不得不扶著柜子站一會,那男人已經不在,桌上有個盒飯還有一張紙條,只說等他回來。 時間已是下午,她打開通往天臺的落地玻璃門讓夏日暖風稍稍中和室內的冷意,緯度以南的城市,濕度高,人工制冷下的濕涼溫度有時并不大舒服,頭腦清醒過來后,她卻怎么也想不起來在澳門究竟發生什么事,逛街的時候曾遇到那個討人厭的洪興阿郎,她與琪琪都不想理他,而那人調笑幾句之后,卻也沒過多糾纏。 然后兩人去了一家葡塔店,再然后便沒了印象。 她拿起電話嘗試打到call臺,沒有任何留言,只能給琪琪的號碼留話,事情,似乎極為奇怪,甚至,自己又是怎么會和他在一起的? 東星,元朗堂口 駱駝覺得胸口有些悶,但應該不是上次車禍的后遺癥,難道是更年期?近來頭發也稀疏了不少。 "大佬,烏鴉哥,人家洪興里面大亂斗,你跑去澳門插一腳做什么?靚坤那家伙要是知道阿郎是被你做掉的,還有的麻煩," "他又不知道是我,都清理干凈了,", 烏鴉沒有太過擔心,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對于洪興阿郎,他早有殺意,這次竟敢弄自己的女人,靚坤沒殺掉陳浩南,估計會以為阿郎是陳浩南干掉的,先讓他們兩敗俱傷,自己再弄掉剩下的那一個就可以了。 “你先說清楚你突然瘋了一樣跑到澳門把那個洪興仔陳浩南救回來做什么?",駱駝一臉的狐疑,停頓片刻,他的神情漸漸轉為一種不可思議,似乎想說些什么,連嘴唇都哆嗦了, "雄仔啊,你可別玩什么羅密歐茱麗葉啊,跨社團絕戀,還是搞基版,",他越說越激動,一臉的悔恨,"這樣傳出去,太尷尬了,我也不好意思跟人家蔣先生開口討人啊.........." 聽到他不知道怎么推測出的荒誕結論,烏鴉真的有些后悔,那天在醫院為什么自己沒有下手悶死這老東西? "誰說我是去救他的?",他連白眼都懶得翻,忍不住也抓了抓自己的頭發。 "不然是做什么?旅游?剛好路過?你總要給我個交代我才知道怎么善后??!", "沒什么好善后的,大佬,我同條女去旅游而已,洪興那邊,你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 "邊個條女?",老頭的雙眼射出八卦的火焰,沒有利益會讓這家伙跑到澳門去,這是什么人? 男人卻沒有理他,直接留給他一個背影。 今晨醒來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似乎很久沒有睡這樣一場無夢且身心舒暢的覺,昨夜凌晨那樣激烈的性愛,甚至超出上一世的記憶,只因她全然主動的求取,想起她放縱卻極度誘人的模樣,心中又是一熱。 除了前世今生的執念,她對于自己的意義,似乎越來越多,想擁有她的一切,包括她不自知的青澀情欲。 自己都有些不確定這是不是正常的,在知道她也許面臨危險的時候,曾經殘留在腦海中那個鮮血淋漓的畫面和溫度,幾乎成了一塊心病。 到了屯門醫院,另一個順道帶回的女人依然未醒,聽手下小弟說昨晚著實鬧了一陣,后來醫生注射了鎮定劑才安靜下來,他進入病房,那個男人回過頭,表面上似乎已經恢復正常,神色卻不似他記憶中那樣的故作淡定,這是今生兩人第一次單獨見面。 "真是你救了我?",他掩不住意外,還有nongnong的疑惑神色,東星烏鴉,自己與他絕稱不上有交情,更何況是將他從那樣精心設計的陷阱中救回。 烏鴉翻了個白眼,這一個兩個都是怎么想的? "我不是為了救你,順便而已," “阿細呢?",昨日那場迷離的夢里,似乎有她,但被下了這樣強力的藥,記憶早已不可信任,難道,她真的被自己....... 聽他自然而然地叫她的名字,好不容易消退些的不悅,再度泛起,"不關你的事,陳浩南,我告訴你,阿細是我的女人,以后你不準再提她,", 他的怒意此時忽然轉而為笑,"我怎么聽說,你一個兄弟死了,一個失蹤?怎么,被出賣了還有空想女人?" 陳浩南的臉色一下子極為難看,昨日那場陰謀與伏擊究竟是怎么回事根本還沒弄清楚,緊接著自己又著了道,一時之間,腦中萬般猜測,也想不到竟是靚坤策劃的,不過此時烏鴉并不打算告訴他,畢竟陳浩南甚至連阿郎的面都沒見到就中了招,自然是如墜迷霧。 "你強jian的那個,是你兄弟山雞的馬子,不是阿細,她只是剛好被你們拖累而已,勾義嫂,你可太精采了,",男人笑的沒有一絲善意, "你胡說!" ,陳浩南大怒,想要駁斥,冷汗卻瞬間浸透背脊,不可能,不可能的,然而迷亂間,他根本記不清是什么人。 捉住他神色中的那絲慌,烏鴉不由得心情大好,這個討厭鬼, "我沒騙你,那女人我也帶回來了,就在你隔壁病房,被你干的死去活來到都還沒醒, " 陳浩南僵硬地坐在床沿,心中猶如五雷轟頂,昨日情況一片混亂,山雞那家伙甚至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玩樂,到了約定時間也沒有出現,蔣先生派他們到澳門處理賭廳事故,目標直指一人,原本他們是黃雀,沒想到在橋上直接成了螳螂,他被人抓走,兄弟生死失散。 一計一計,環環相扣,難道最后,自己真的鑄下大錯?就算山雞向來換馬子如換衣服,但在社團里,勾義嫂卻是大罪,完全能被逐出幫會。 "說了這些,你想怎么樣?",過了良久,心情勉強鎮定些,他摸不清東星烏鴉的意思,不知道為什么,兩人之前并無太多交集,他對自己隱隱有著敵意,但又為何將他從澳門救回來? "腦子還能思考,不錯!",烏鴉倒是有些佩服這個人的忍耐力以及鎮定的速度,昨日那樣的情況,甚至能扛住強力春藥的非人效力,對于這個對手,他有了新的認知,不過還是一樣令自己討厭。 "不要再出現在阿細面前,也不準聯絡她,我就替你保守這個秘密,",他笑了笑,"洪興內部的事情跟我沒關系,不要以為我空口無憑,你被人設計,拍下了東西," 阿細? 陳浩南不禁有些意外,握有自己這樣的把柄,只是要求他不準見一個女人?他忽然對這個道上風評很差,號稱兇殘神經的東星烏鴉有些認知上改觀,看來,他是真的很喜歡阿細,不過不妨礙他仍然是一個卑鄙的家伙,但今天若不是他,自己現在的情況只會更糟。 遭逢這樣的變故,就算對阿細再有感覺,此時也只能暫時放在一旁,兄弟情義大過一切,然而若自己真強jian了琪琪,即使山雞不知情,自己又能過的了心里那一關嗎? “我怎么知道你真能守密?”,沉默片刻,把柄握在別人手里,這人便能不斷威脅自己。 “你只能信我啰!”,烏鴉笑笑,知道他沒有選擇,除非他直接受家法退出洪興社,自己這樣詐他,只是順便撿了個便宜,“你只要守諾,我就會守諾,女人和兄弟,你只能選一個,” 一時之間,思潮起伏,最終,陳浩南心中不免苦澀,此時,真的沒有選擇,晚了一步,便什么都晚了,如今,不管有沒有這條影片,阿細早已經跟了他,而自己,也只能選擇兄弟。 “好,我答應以后不會再找阿細,”,他看著那個已經開始微笑的男人,“但你若對她不好......”,話出口后,苦澀的滋味更為濃郁,兩人甚至連一次單獨的約會都還沒有過,為什么這份感覺竟有如此沉重的份量? “這就不關你的事了,我的女人,不用你cao心,”,達到目的,烏鴉懶得跟他廢話,直接轉身離開病房,心中冷哼,陳浩南還是陳浩南,前世今生都是一個風格,喪家之犬,還不忘扮情圣。 他忍不住好奇,這場洪興內斗,最后的結果和上一世會否相同? 留守醫院的長發小弟上來招呼,烏鴉點點頭,這家伙姓施,綽號肥尸,但卻是個瘦子,以前沒發現他辦事能力還不錯,心也細,乍看有些唯唯諾諾,上一世根本沒注意他,夸了幾句,肥尸似乎有些受寵若驚, “大佬,另一個妞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烏鴉疑惑,那只是順手帶回來的,又是洪興山雞的馬子,跟他沒關系, “她剛剛醒了,一直吵著要找........呃.......阿嫂,“,他的神情充滿了不確定,最終模模糊糊地吐出那兩個字, 阿嫂,沒錯吧? 跟了這殺神這么幾年,什么時候看過他為了女人做任何事?這一次,一干就干票大的,這件事情弄不好風險極高,還沒好處,反常的簡直不可思議,唯一的結論,那個女人,與自己大佬關系絕對不一般。 烏鴉難得愣了兩秒,這小子在說什么?然而過了幾秒,他反應過來他指的大概是阿細,口中雖然總也不正經地叫她陳太,卻從沒真正聯想過這些身份上的事,然而此時乍聽這兩字,感覺竟然很不錯。 他沒反駁,“她找她做什么?”, 肥尸立即抓住了這份沒有說明的肯定,心中八卦之魂熊熊燃燒,面上卻鎮定, “大佬,那女人和阿嫂是好朋友,你忘了?在大排檔時她們就在一起,這次應該也是一起在澳門被綁的,” 烏鴉想起來,就連躲在西貢時,那女人也要天天打電話給她的朋友,想必就是這個女人, ”你就跟她說,她沒事,她自己好了就回家去,“,這種事情他才懶得管,這么幾個她字,難為肥尸也都分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