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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

    子尤到底還是沒能送阿嫵去往嬴渠的營帳。原因無他，公輸成被抬了回來，方才入林的所有人都得去嬴渠面前接受盤查。芮姜便讓齊嫗親自送了去。

    一番詢問結束，幾人四散在林中，又有濃霧遮掩，根本無從分辨遠方異動是人是獸，多半只是憑著感覺開弓射箭。既無證據，公輸良也只得作罷。

    嬴渠處理完回帳便瞧見了阿嫵，眉峰一挑，頗有幾分訝異，卻并非是來自于她本身，更多的，還是她出現這件事。

    你來得倒是快。

    阿嫵笑著福身見禮，落落大方毫無忸怩：王有詔，阿嫵是該來覲見的。

    嬴渠兀自落座，垂眸飲茶。

    陛下是否明白，即便有先王血脈，也未必能受得住鳳凰血。很有可能，陛下在接觸到的瞬間就會受不住爆體而亡，陛下仍是執意如此嗎？

    朕若不曾打定主意，今日也不會跋涉千里來了你這迷霧森林。

    阿嫵頷首，仍是一派單純無辜的樣貌：阿嫵明白了。

    芮姜來到帳外時，看見的便是阿嫵在嬴渠面前褪了衣衫，光潔的肌膚瑩白如玉，沒有一絲瑕疵。

    陛下不脫嗎？

    嬴渠抬眸覷她，不見惱怒，反是有幾分按捺的無奈。

    阿嫵笑出聲，純粹的愉悅不加遮掩，她朝嬴渠走幾步，幾乎是入了他的懷抱范圍：那陛下想要阿嫵怎么做？

    芮姜忍不住扼住了自己手腕，何曾有女子能在嬴渠面前如此大膽放縱，便是她，也不敢的。

    她說不清楚這會兒是什么感受，一面知道嬴渠喜愛阿嫵總好過喜愛別的女子，畢竟以阿嫵這般單純的性子，他日若不能為她所用，她有的是法子對付，但再是清楚明白，也敵不過他此刻無聲的縱容。

    腦中拉扯得厲害，隱隱有什么要沖破束縛。

    也不知他說了什么，阿嫵伸手探進他衣襟，又覆去他耳邊。

    夫人，還是回去吧齊嫗壓低了嗓音勸道。

    芮姜卻是滿目茫然：為何？

    既然做了決定，又何苦再留下自尋苦惱？齊嫗心有不忍，她是看著芮姜和嬴渠一點點親近起來的。再怎么冷靜清醒，也終究還是個二八的小姑娘，嬴渠又是那般英雄人物，日日耳鬢廝磨，如何能真的不動心不生情？縱然能狠得下心，可真的見了嬴渠另寵他人，也是受不住的。

    這也是為了腹中的小公子好。

    芮姜又重新看向了帳內，手都要伸出去挑簾子了，顯然沒有將齊嫗的勸說聽進耳中。

    夫人，不可！齊嫗急忙勸阻，但話音還沒落下，芮姜就已經抿唇走了進去。

    齊嫗暗道糟糕，連忙提著一顆心跟上，只盼嬴渠看在芮姜腹中孩兒的份上不要動怒才好。

    芮姜剛走進，便看見阿嫵張著雙腿坐在嬴渠懷里，忍著又進幾步，卻是見嬴渠雙目微合，面上泛著不正常的潮紅，額上更是汗珠滾落。

    她登時大驚：你對陛下做了什么？

    阿嫵適時收回貼在嬴渠心口的手，并未感受到芮姜對她的敵意，反倒是有種找到幫手的歡喜。她從嬴渠身上離開，撿起地上的衣衫整理，同時道：陛下待會兒會有所不適，就麻煩你照顧了。

    將人拿下！

    嬴渠睜眼，也不看芮姜，只啞著嗓音皺眉吩咐：送她離開，不得傷人。

    芮姜突然難受得厲害，卻到底沒選擇在這時忤逆他：嬤嬤，送人離開。

    直到齊嫗領著阿嫵離開了營帳，她方低低喚他。

    嬴渠掀了眼眸，觸及她面容時不由蹙眉：你哭什么？

    心口團著一團烈火，鮮血沸騰，沿著血脈迅速沖刷全身，五臟六腑仿佛都燒了起來，這般灼燒的痛苦之下，他都不知自己能不能捱得過去。偏她還在他面前哭，無端讓這把火又烈了些許。

    鳳凰性烈，陛下注意紓解。阿嫵曾對他如是道。

    嬴渠瞇了瞇眼，意識漸而恍惚。

    芮姜搖搖頭，抬手一抹，指尖滿是濕潤，她都不知自己竟然哭了?？伤哪訉嵲诋惓?，芮姜也顧不上自己的這點酸澀了，當即伸手探上他額頭，觸手guntang。

    我去叫侍醫！

    因她的觸碰，嬴渠靈臺里又恢復幾分清醒。他捉住她手腕，低頭吻她腕間青色血脈：無礙。

    不夠。

    他算是明白阿嫵為何要脫衣了。

    嬴渠沿著她的手腕一直吻去小臂，再往上，貼身的里衣便造成了阻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