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園紀事24
學園紀事24
開學后的一個周末。 和乖乖巧巧地和舒問在一旁拼拼圖的紀未來不同,紀且歌和紀且行是兩個小淘氣包,就連最能管住他們的紀南泠,陪著玩的時候也被折騰得夠嗆。 就連紀南泠接過管家遞給來的話筒時,這兩孩子都還扯著她的衣角搖來晃去喊jiejie。 您好。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紀且歌和紀且行就配合地做出把嘴巴拉鏈拉上的樣子。 你好,是南泠吧,我是岑律的母親。電話那頭的女聲帶著一股經年累月沉淀下來的嫻靜。請問現在有時間,到我家來一趟嗎? 雖然紀南泠答應下來也往岑家去了,不過因岑母沒有告訴她緣由,直到下了車她還是一頭霧水。 她踏進大廳的時候,就看到岑家父母坐在一邊,而岑律坐在對面,三個人似乎在沉默地僵持著。 這個詭異的感覺是怎么回事 紀南泠感受到屋內氣氛的不尋常,心下不由得有點忐忑。 岑律第一個看到了她,眉頭微微皺起。 少年表情的變化自然沒有逃過岑父與岑母的眼睛,他們默契地同時站起來,走到紀南泠面前。 南泠,來得正好。岑母語氣恬淡。岑律長了智齒,但到剛才為止都拒絕治療。 離我的會議開始時間還有三十四分鐘五十秒,她的只剩十六分鐘五十秒,所以岑律就拜托你了。岑父合上懷表的蓋,鄭重地囑托道。 紀南泠木木地點點頭,在岑家父母離開之后,終于忍不住,猛地轉過身,雙手并用地捂著嘴才沒有爆笑出聲。 剛才氛圍那么嚴肅竟然是因為岑律長智齒而不愿意去看牙醫。 她雖然沒發出聲音,但肩膀抖個不停,臉都憋紅了。 一雙穿著毛絨拖鞋的腳進入了視線,紀南泠抬頭一看,岑律滿目郁悶。 不用忍著。他無奈地抓住她的手腕,露出憋得通紅的小臉。 紀南泠也差不多調整好了,咬著唇笑過幾下后,揚起的嘴角慢慢垂落。 很疼?她關心地看了看他的臉,嗯,還好沒有腫起來,要是發炎那可就不妙了。 有一點。 不想去看牙?想起剛才岑母的話,紀南泠問道。 其實是因為,岑律小時候去牙醫診所拔牙留下了很大的心理陰影,就算大量攝入糖分,一直以來都也很注意口腔護理,沒想到栽在了智齒上。 午餐時,岑父從岑律的表情中犀利地看出了他牙齒不舒服。 岑律難得地想敷衍過去,結果岑母直接祭出了殺手锏,把紀南泠叫了過來。 岑律?紀南泠看岑律不回答的樣子,歪過頭捕捉他的眼神。 我會去的。他沉重地嘆一口氣,不想向她提起當時給自己尚未成熟的心靈帶來噩夢般體驗的經歷。 紀南泠自然是要陪著岑律一起去的,在診所拍了牙片之后,發現只有一顆阻生齒需要拔,倒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今天的最后一門課是在科學樓上的。 紀南泠慢條斯理地下樓,正好看到雋秀清朗的少年向她走了過來,便揮手與友人道別,自然地走到他身邊。 校服穿在他身上十分合適,不過仔細一瞧,因為拔智齒的緣故,他左邊臉頰的腫還沒完全消下來。 咳,單邊嬰兒肥的岑律看起來很可愛也很搞笑。 紀南泠彎了眉眼,與岑律十指相扣。 昨天我跟爸媽說了。她開口道。他們沒有反對。 先前兩人商量好了,決定高中畢業后,一起去國外的大學讀本科。 提前一年準備,正好。 即使這在他的預料之中,真正確認的時候也還是松了一口氣。 一雙璧人相視而笑,將手又握緊了些。 他們身后的人群中,有一對貌合神離的情侶。 紀西嬈挽著夜放的手臂,心思卻放在待會兒要收取的郵件中,希望能有新的發現。 雖然對方跟她說過不能急在一時,但紀西嬈還是想快點就好了。 而夜放,他正在腦中暗暗確認著自己計劃的每一步。 首先,是解決紀西嬈。 再是不能讓紀南泠離開。 到國外去的話,就相當于這幾年都脫離了他的保護范圍,就算暗中派人,也不及在他眼皮底下好。 只要想到她有可能在他不知道的時候遇上危險,夜放就滿心的不安與恐懼。 即使他知道她有著不差的自保能力,而且還有那個書呆子和她一起。 或許也因為他那不講理的私心,不希望那兩人在互相依靠的生活中醞釀出更深的感情。 夜放最了解紀南泠是個怎樣的人,溫柔是她的優點,也是她的軟肋。 如果親人朋友陷入困境,她絕對不會拋下他們不管的。 因此,他不得不利用這一點,將那雙翅膀暫且折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