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精神損失費

    你得罪了一個大客戶，他是集團老板的朋友，投訴電話直接打到張總這里，你要是不想干，就趁早滾，給我捅這么大簍子，是怎么回事？

    沈曖愣了一下。

    做他們這行，慣常卑微馴服，就算被客戶罵得狗血淋頭，也只能微笑著，得體應答，怎么可能會出現主管說得這種情況，更何況，還是這么大的客戶。

    主管，這其中是有什么誤會嗎？

    誤會？

    主管聽沈曖辯解，更是火大，你說能有什么誤會，你不叫沈曖??！

    總之，沈曖，我告訴你，人家客戶現在是給你一個機會，讓你親自去道歉，你要是回頭不能把這件事擺平，趁早給我滾出公司，別在我面前礙眼。

    好的，主管。

    沈曖連忙保證。

    主管看著沈曖，劈頭蓋臉地訓。

    正巧此時，沈曖的手機響了。

    鈴聲滴滴噠噠想個沒完，沈曖愧疚地去拿手機，主管狠狠瞪她一眼，開口道，好了，我要說的就這么多，剩下的你自己看著辦。

    然后轉頭走了。

    沈曖再看手機時，鈴聲已經掛斷。

    只是看著上面的號碼，沈曖的心仍不可避免地深深一痛，短短的十一位電話號碼，沈曖早已爛熟于心，在心里一遍一遍地書寫，以至于一看到，就條件反射地想起那個人。

    沈曖在第一時間給姜遠回了電話，電話里的姜遠，一如幾天前那般玩世不恭，沈曖，看來離開我之后你是攀上高枝了，連我電話都不接了。

    不是。

    沈曖連忙解釋，是工作的事情。

    什么事情??！幾天沒見，都會撒謊了。

    姜遠語氣不善。

    走廊拐角的樓梯口，沈曖低著頭，像從前被姜遠無數次訓斥的那樣，輕聲溫柔地開口，對不起。

    說對不起有什么用啊，你總是這樣，就只會說對不起。

    沈曖沉默。

    過了好一會，才勉強找回自己聲音，姜遠，你給我打電話，是有什么事嗎？

    提到這個，姜遠語氣才勉強緩和一點，最近手頭有點緊，你先給我拿點。

    姜遠。

    沈曖不知道該怎么說，她和姜遠在一起的時候，所有錢都花在了姜遠身上，離開的時候，身上僅有的幾張紅票票連租個像樣的小房間都不夠，只能選擇不太安全的和幾個臨時搭伙的陌生人住在一起，而且，剛剛工作上的事情

    怎么了？

    聽到沈曖遲疑的語氣，姜遠不耐煩了，離開的時候說以后有問題可以找你，現在我找你，你不會連這點小忙都幫不了吧？

    不是，我

    哎呀，吞吞吐吐，沈曖，你是頭豬嗎！

    姜遠一下火了，這么多年，我為你付出多少，沈曖，你良心讓狗吃了嗎？我本想和你好聚好散，現在！十萬精神損失費，一分都不能少！

    我姜遠

    沈曖一下慌了。

    我不是不想給你，我是真的沒有，況且，這么多年，我也有付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