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痕

    慕卿醒來時，看見商楚年與商蚩都躺在她身側，商蚩甚至還沒換下制服，連睡夢中也緊緊皺著眉。

    慕卿撇了撇嘴，便前往浴室洗漱。

    商楚年從她背后擁她入懷，一副還未睡醒的樣子。

    慕卿嚇了一跳，轉過頭推開他的臉，“你走路不能有點動靜嗎”，

    “想什么？這么入神”，商楚年放開她，與她一起洗漱起來。慕卿心中煩悶，臉色也不大好。便垂著腦袋不說話。

    慕卿走出浴室時，沒在床上看見商蚩的身影，她四下看了看，商蚩正站在露臺上。許是察覺到她的視線，商蚩轉過身看著她的眼睛，兩人就這樣四目相對著，一言不發。商楚年出來時自然是察覺到兩人間詭異的氣氛，便對著商蚩道：“大哥回來了？今日不是在月宮有個會議嗎？”

    商蚩不言，扭頭進了浴室。商楚年看著慕卿淡漠的臉色一時有些無措，“卿兒，下去吃點東西好不好？”

    慕卿自是不理會他，獨自往外走去。商楚年不上不下的哽著一口氣，卻小步向前跟上了她。

    商蚩下樓時便看見兩人坐在餐桌前用著早餐。商楚年見他下來，放下餐具，“大哥你準備好了？要不要用早餐？”商蚩打著領帶，“不用，現在走吧”。他看向埋頭不語的慕卿，伸手奪過她的餐具：“我今晚會回來一趟，你在家聽從莫助理的安排，知道沒有？”

    慕卿拿過帕子，慢條斯理地擦著嘴，直到商楚年也已起身，她才抬頭看向商蚩道：“商蚩”。

    商蚩頓住，商楚年驚詫地看著她，坐回餐椅上。

    “你把終端還給我”，她冷冷看向商蚩。

    商蚩低頭理著袖口，半晌才對上她的視線，“慕卿，你是在命令我？”，他向前一步，眼神陰沉得嚇人。

    商楚年忙起身擋在商蚩面前，“好了，大哥我們趕緊過去吧，要來不及了”。商蚩看了慕卿一眼，冷哼一聲，抬腿大步向外走去。商楚年看著慕卿微紅的眼尾，嘆了口氣，“卿兒，你別鬧了，有什么事等大哥晚上回來再說好不好”。

    商楚年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視野里，慕卿低下頭，鼻頭有些泛酸。

    *

    “慕小姐”，莫助理頷首看著望著窗外出神的慕卿，“午餐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

    “我不想吃，你別來喊我了”，慕卿擺擺手，起身往樓下走去。

    “慕小姐”，莫助理叫住了慕卿，“商將軍晚上問起...”

    “隨便”，慕卿打斷道，臉上有幾分不耐，“您喜歡怎么和他說都行，別叫我了”。莫助理伸手攔下慕卿，“慕小姐，您先別急”，仍是那副公事公辦的語氣，“商將軍令我在您用過午餐后，給您十分鐘的通話權限”。

    慕卿頓住了腳步，看向莫助理，“真...真的？任意通話都可以？”

    莫助理揚起一個極淺的笑，頷首道：“自然是有限制的”。

    慕卿沉默了一會兒，“好”。

    *

    慕卿看向身邊的莫助理，有些不適，微微皺著眉頭對他道：“能請您回避一下嗎？”

    “不能，您的通話需要在我的授權之下”，莫助理面無表情地看向慕卿，“您還有九分鐘的時間”。

    慕卿忿忿拿起終端，向馬修發起了通話請求。

    馬修幾乎是立刻接起，還未等慕卿說話，他就著急道：“小卿你發生什么事了？現在還好嗎？怎么這么多天了都聯系不上你呀？”

    慕卿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突然響起馬修不在自己眼前，“嗯，我很好，出了一點小意外，現在沒事了”。

    “那就好”，馬修呼出一口氣，“你怎么也不和我說一聲，我都要擔心死了，一個個的真是不讓人省心”。

    慕卿笑了笑，“抱歉呀，你怎么樣了呀？沒有...碰上什么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馬修奇怪到，“最近似乎是局勢緊張？軍校這里已經開始戒嚴了，出入限制得挺嚴格”，馬修頓了頓，“小卿你要什么時候回校上課？我問了問歐文少校，他說他也不知道”。

    慕卿沉默了一會兒，“過陣子再說吧，你別...問我的事了”。

    “好”，馬修答道。終端那頭傳來訓練集合鈴，“小卿，下次見面再和你說吧，我得訓練去了”。

    “等等”，慕卿喊住正欲結束通話的馬修，躊躇了一會兒，慕卿開口問道：“喬...怎么樣了”。

    終端那邊是一片沉默，慕卿不安地開口：“馬修？”

    “小卿...你...能和我見面嗎？”

    “你先告訴我吧”，慕卿催促道，她看了看莫助理，時間似乎不多了。

    “喬...”，馬修吞吐了一會兒，慕卿忍不住又開口催促了幾聲，馬修嘆了口氣，“喬很久沒有回軍校了，他被佐伊將軍帶走以后我就沒再見過他。聽他說，佐伊將軍下令停了他在軍校的學習，直接跟在佐伊將軍身邊...至于什么時候回來，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