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蜜餞
第九十章 蜜餞
“許久不見面,弟弟就是行這般款待之禮?” 話音落地,桓琨察覺懷里嬌人一僵,他輕輕拍打她后背,向桓猊道:“阿兄見諒,今日赤龍抱恙,今日再續?!痹捔T不再逗留片刻,帶人離開。 而他們人走后,桓猊獨自在亭中喝酒,衛典丹戰戰兢兢看他神色,桓猊掃一眼過來,似笑非笑,“我臉上有花是不是,惹得你這么愛看?” 口中還是含笑的語氣,臉色卻倏地沉下來,倏地摔了手里的杯盞,“這份禮不中意,就尋第二份來,總要我這個弟弟滿意為止?!?/br> 酒漬珠子迸進眼里,衛典丹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更不敢再想剛才丞相摟小娘子離去的情形。 桓琨帶蕓娣回屋,見她臉兒煞白,冷汗涔涔,雙臂一碰更是抖得不成樣子,扶她到床上,正去倒盞茶給她壓壓驚,蕓娣緊緊抱住他的腰腹,“別走,阿兄?!?/br> 之前撞見謝果兒被親哥哥囚禁受辱的場面,晚上又見到長兄,將那血淋淋的手指放在桌上逼著她看,被勾起心底的恐懼,怎么能不受驚。 她這樣子,桓琨看得心疼,拍拍她后背,蕓娣漸漸放松,伏在他臂彎里呼吸綿長,睡著了,桓琨替她蓋被掖掖,輕聲喚來婢女端來一盆干凈的水盆,親自絞干白巾,往蕓娣落滿冷汗的臉上一點點擦去。 深夜,阿虎進來低聲稟道:“大郎已經走了,至于剛才瞞住郎君的一批仆從,奴才也都處理妥當。另有一事,屬下并未在小杏村山中發現謝五郎尸體,血跡已被野獸踐踏,想來是知曉郎君會尋人,正躲在哪處?!?/br> 桓琨頷首,“謝五郎不必管,自有人收拾他,你們守了半夜也累了,回去罷,這里有我照顧?!?/br> 阿虎默默退出去關門。 桓琨碰她,蕓娣甫一察覺有人碰她的臉,如驚弓之鳥,蜷著四肢直打擺子,桓琨雙手將她身子摟在懷里,低聲道:“阿兄在這陪你?!?/br> 蕓娣認出他的聲音才不掙扎,之后幾日精神未見好轉,反而有病來如山的趨勢,桓琨將手里之事解決妥當,三日后帶她返回建康。 這幾日,小杏村頗不太平,一日,忽然從山里跌跌撞撞跑出來一個血rou模糊的男人,闖進附近的人家,似人似鬼,不少村人受到驚嚇,村里的男丁合力將他捉到祠堂,由陶村長派人輪流看守。 正商量著是否要交官府,當夜,村里就來了一行身份不明之人,個個身著烏黑勁裝,腰間佩劍,猶如陰間里來的煞神,簇擁著一個容貌極為英俊的男子,不僅將此人一劍釘死在柱上,更見陶村長女兒生的好看,給帶走了。 可憐陶村長就生了這么一個寶貝女兒,家里人哭天搶地,也不知到哪兒尋她。 翌日,住在陳太守家中的貴客啟程,前往建康。 三年前,桓都督離開建康,折返荊州,這三年里未曾踏足過一步,今年正奉皇上三十有五的壽辰,意義重大,誰人都缺席不得,桓都督自當備下厚禮進了京。 建康城中,一連過去幾日,蕓娣的身子無什么大礙,心里卻落了陰影,不大容易祛除,夜里常常被噩夢驚醒,桓琨便找來一些佛經,放在她枕邊,或者翻開念給她聽。 這日天色落黑,私下里一片蟬鳴嗡嗡,越發安靜,蕓娣幽幽睜開眼,目色惺忪,桓琨夾起她耳邊的碎發,柔聲道:“醒了?” 桓琨眼下發青,面容有些許憔悴,似乎泛著一絲紅意,想來是這幾日衣帶不解照顧她,有些著涼了,蕓娣環住他腰間,“這幾日辛苦阿兄了?!?/br> “什么辛不辛苦,你無礙便最好,”桓琨撫她發間,目光落在她臉兒上,逐漸從眉眼下移,定在飽滿嫣紅的唇間,桓琨不覺伸手,指一點她眉眼之間,“睡了許久,不許貪睡了,給阿兄打起給精神來?!?/br> 蕓娣含混地嗯了聲,伏在他腿上,滿心都是安寧,“我想聽阿兄誦經,阿兄的聲音好聽,我便沒有困意?!?/br> 阿虎端著湯藥進來時,就見青絲披散的秀美女子枕在郎君膝上,正聽誦經聲闔眼而眠,桓琨見他進來,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安靜。 阿虎將動作放得輕悄悄的,將湯藥端到桌上,退出去后,桓琨將端來的湯藥喂到蕓娣唇邊,蕓娣一連喝了半個月,嘴里泛苦,忍不住輕蹙眉頭。 桓琨沒有勉強她,中途放下勺碗,從桌上取來一碟蜜餞,喂給她吃,蕓娣搖搖頭,蹙眉抵觸,桓琨就著藥碗自己喝了一口,不覺長眉微蹙,“的確苦澀?!?/br> 蕓娣見枕邊放著一碟蜜餞,連忙拈來一顆喂到他唇邊,“阿兄還覺……”卻趁她張嘴之際,桓琨塞進來一顆蜜餞,嘴里被塞得滿滿的,見他含笑眼里有促狹之色,蕓娣心中亂跳,這才反應過來,“阿兄騙我?!闭f罷作勢打他,桓琨將她攬到懷里,撫她后背,又拈來一顆,兩顆接連喂到她唇邊。 蕓娣未再拒絕,她含得不小心,柔軟的紅唇碰到他指尖,舌尖卷走蜜餞時輕舔了一下,尾椎骨上仿若竄起一股酥麻。蕓娣烏睫微顫沾著一點淚意,神態嬌媚可憐,桓琨仔細摩弄她臉兒,俯身偎貼,眼兒里都是憐愛,“meimei?!?/br> 蕓娣低下粉頸兒,輕聲道:“阿兄喚我作甚?”卻被抬起臉兒,對上一雙幽深雙眸,蕓娣臉上燒紅,無措心驚,“阿兄……” 卻是這一聲到了后來,成微弱的嗚咽聲,她被桓琨摟在懷里,他低頭含住她雙唇,大舌粗魯地卷進來肆意擄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