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樓梯間
52.樓梯間
“你和刑穆認識?” 韶芍不自然地扭了一下頭,笑笑,眼里只剩一片空白?!霸S多年前的事情了,讀研那陣子,他教過我國際刑法?!?/br> 楊菲點點頭,目光瞥向在走廊處和人寒暄的刑穆。男人高挑的身形在瓷磚上投射出長影,正午的陽光從方窗里照進來,在他談笑風生的面孔上籠了層金紗。 她又看了兩眼,收回了目光,“下午還要去法院嗎?” “要去的?!鄙厣钟悬c兒心不在焉,她四下尋人,看見季深璞正站在那群領導之間,偶爾參與進談話中,也只是嘴唇動幾下,兩手垂著,面容淡然。 “上次那個案子還得跟進,下午開庭,我和小趙一起去?!?/br> “嗯?!睏罘瓶此抗饴湓谀侨喝松砩?,順著看過去。人事總監也看見了她,朝她招招手。 楊菲拍了一下韶芍的胳膊,臉朝著那邊微笑示意,“我過去看看,你先走就行?!?/br> “好?!鄙厣志o皺了眉頭,握住楊菲的手背,“姐,我和刑穆的關系不太好?!?/br> 楊菲回頭愣了一下,垂了眼眸點頭,伸手又拍了拍她的手背,給了一個安撫性的笑容,“我知道了?!?/br> 韶芍不放心地又看了她一眼,楊菲已經踩著高跟鞋走了過去,身形干練灑脫,和刑穆握著手寒暄。 刑穆身邊圍滿了人,季深璞站在一旁,淡眼看著,并不上前。官場話的應酬,他懶得參與這些,目光不自覺地瞥向走廊另一端的女人身上。 白色的身影消失在電梯口,他嘴角勾了一下,回頭又百無聊賴地看向那群人。 刑穆還在和人應酬,瞥見了季深璞的動作,扭頭順著目光看過去,只抓到了一個白色的衣角。 扭頭,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對上了。 他揶揄又夾著趣味看過去,季深璞朝他微笑,移開了視線。 “刑律師好像和韶律師很熟?”旁邊一個男人笑著問話,會議室里的插曲給他震驚不小,原以為當年季深璞提拔韶芍只是意外,他倒是沒想到,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姑娘,和刑穆也是故交。 這兩大風云人物,在法律界怕是要壟斷半個江山了。 刑穆朝他點頭,“是我之前教過的學生?!?/br> “怪不得小韶喊你前輩?!蹦悄腥伺牧艘幌潞竽X勺笑道:“果真是名師出高徒。韶芍實力不錯,能力很強。唉,楊菲,她不是你手下的組員嗎?” 楊菲突然被提名,臉上帶著官方的笑容,朝著那男人笑:“韶芍很有潛力?!?/br> 刑穆突然笑出了聲,略帶揶揄道:“她不好管教吧?!?/br> 楊菲一怔,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抬頭正好對上男人的目光。 刑穆笑得時候也給人很張揚的感覺,男人的氣場具有極強的侵犯性,像把收在鞘里的刀,溫柔地扎了她一下。 “小韶人很好,也很有自己的立場?!睏罘品隽艘幌露叺乃榘l,目光從男人身上落了下來。 刑穆也沒再搭話,轉頭和他人交談,繼續著毫無意義的對話。 樓下。 韶芍簡單整理了一下文件,看了眼表,想起來還要去季深璞的辦公室,便起身走了出去。 手指在電梯按鍵上停了一會兒,她猶豫了一下,轉身朝著樓梯間走去。 男人的辦公樓層離她不遠,韶芍怕在電梯里遇見不該見的人,覺得還是爬樓安全些。 高跟鞋踩在樓梯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韶芍皺眉,穿著高跟鞋爬樓梯讓腳踝很不舒服,今天穿的又是尖角的細跟鞋,鞋跟也高,很不方便。 還剩最后半層,韶芍扶著樓梯扶手,剛要邁腳,一個身影落入眼簾。 她身形立馬頓住了。 刑穆靠在墻上抽煙,手指夾著明明滅滅的煙條,扭頭正看著她。 朦朧的煙霧擋住了男人大半張臉,樓梯里的燈沒有亮,只有少數的陽光從高處的小窗戶里照進來,打亮了一小片地板。韶芍站在陰影里,隔著一層樓梯抬頭看他。 煙氣在陽光下繚繞。 男人的目光模糊不清,靜靜地盯著她。本就有壓迫性的氣場,現在站在高處俯視,讓人覺得像被掐住了脖子。 韶芍抿了一下嘴,轉頭準備離開。 身后傳來一聲嗤笑。刑穆彈了彈煙灰,張嘴呼出了一口濃煙,“這么不想見我?” 韶芍回頭看了他一眼,扯出來一個笑容:“前輩想多了?!?/br> 刑穆笑,低著頭,碎發在額前顫了顫。男人手指還夾著煙,指了指樓道門的方向,聲音揶揄:“要去找季深璞?” 韶芍抿緊了嘴唇不答話,盯了男人幾秒,折身又走了上去。 刑穆看著她一步一步離自己近了,抬手又吸了一口煙,目光晦暗不清。 女人豐滿的臀包在西裙下面,隨著走路擺出流暢的曲線。他喉結動了動,趁著韶芍路過自己時,毫無征兆地伸手拉了一把。 柔軟的身體沒有防備,順著他的力氣就倒了過來。 “刑穆!你干什么!” 男人單手捆住對方掙扎的雙手,皮鞋勾住了女人的腳踝,把她完全禁錮在懷里。 韶芍眼里全是怒氣,看向男人,使勁兒掙了一下肩膀。 陽光照不進樓梯的轉角,男人捆著她站在混沌里?;宜{色的空氣里濃稠的香煙氣息,充斥滿整個狹小的樓梯間。 男人身上有沉郁的檀香,混著煙草氣息裹住了她。 刑穆盯著那雙水靈靈的眼睛 ,看了一會兒,張嘴朝她的臉上吐出來一口煙氣,輕柔緩慢。 柔軟的白霧伸展成各種姿態,包裹住女人的臉,夢幻又動情。 韶芍被嗆得咳嗽,皺著眉閉眼,往后縮脖子。她身后就是男人寬厚的胸膛,往后躲,腦袋就蹭到了男人的肩窩里。 刑穆被她sao動得難受,悶哼一聲,喉結上下微動。 女人飽滿的臀就蹭在自己胯間,隔著西褲他都能感受到彈性的觸感。刑穆盯了她一會兒,深呼了兩口氣,低頭咬了一下韶芍的耳朵。 羊脂玉一樣的皮膚上立馬就印上了一點淺紅牙印。 “你們倆做過了嗎?” 男人的鼻息吹的她發癢,韶芍猛地往后躲,皺著眉不去看他,“關你什么事?” 刑穆笑,抬手吸了口煙氣,抱住女人的臉就吻了上去?!霸趺床魂P我的事?” 溫熱的唇一下子把她的嘴巴包住了,男人的手掐住了她的兩頰,強迫她張了嘴。濃郁的煙氣一下子從他嘴里漫灌出來,煙草的苦澀充滿了口腔。韶芍被嗆得難受,臉都漲紅了。 男人只是給她渡氣,唇舌并不糾纏。女人用力推搡他,西裝下的襯衫都弄皺了。 明滅的煙頭就在她耳邊,煙灰燒長了,斷了一截,跌碎在發絲間。 “我記得我教過你抽煙,怎么不會了?”刑穆看著身下的女人咳得眼淚都出來了兩滴,松了手,呼出了一口薄煙,低頭掐斷了煙頭。 “咳,咳咳……”韶芍被松開后立馬就離他遠遠的,扶著墻喘氣。煙氣在她肺里沖撞,嗆得難受,緩了好大一會兒。 壓抑的咳嗽聲在曲折的樓梯過道里回響,刑穆站在一邊,淡眼看著她。 “晚上一起吃飯?”男人見她緩過氣來,抬腳向前走了幾步。 “晚上我有事?!鄙厣忠詾樗忠^來,警惕地往后退了兩步,瞪著刑穆,一臉戒備。 刑穆見她躲,腳步一頓,伸手把煙頭丟進了垃圾桶里。鋒利的劍眉挑了一下,男人抬頭,眼里全是笑意,“那明天呢?” “明天也沒空?!鄙厣职櫭?,拒絕的干凈利索。 “你倒是挺忙,”刑穆笑出聲,看向韶芍,偏了頭,“忙著和季深璞上床?” 韶芍嗤笑一聲,不打算再糾纏,轉身就要離開。 “刑太太什么時候也履行一下妻子的義務?” 女人的身影一下子僵住了,猛地回頭,眼里全是怒火:“我們沒結婚!” 刑穆見她生氣,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結婚證都領了,白底黑字,為什么不算?” “刑穆,你就是個小人!騙子!”韶芍咬碎了一口銀牙,握住門把的手指關節都泛青了?!澳銡Ъs!” 刑穆被罵了也不生氣,彈了彈衣領上的褶皺,道:“你把我害的那么慘 ,我怎么能不收點兒利息?” 韶芍被氣得胸脯上下起伏,除了瞪著男人,毫無辦法。 她長長的吐出來一口氣,對上刑穆的目光,道:“我們之間除了辦離婚手續,沒什么好談的?!?/br> “小家伙,這得看你的表現?!?/br> 男人的聲音在樓梯間里回響,“去吧,你情郎要等急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