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海棠【完】
秋海棠【完】 她瞬間低下頭去,緊閉雙眼,仿佛四面八方的光亮會灼傷她一般,唯有淚水頃刻涌出。 他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哭什么?不高興么?” 她咬著唇不說話,只是閉著眼睛流淚。 他不想看到她的淚水,那些脆弱不堪的東西會讓他心煩意亂。 “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他動作粗暴,不經潤滑刺入她的身體里,用語言羞辱她,“和自己姐夫做的滋味怎么樣?嗯?” 他故意狠狠撞擊她,主導她身體的反應。 她緊咬唇瓣,淚流滿面卻固執得不肯發出一絲聲音,只有偶爾難以承受之時嗚咽出聲,楚楚可憐。 他看見她紅潤嬌嫩的唇瓣被咬得發白,而后滲出血絲,伸手捏住她的下顎不許她再咬,俯首狠狠吻住,去吮吸那破裂的傷口,帶著血腥味攪進彼此的口腔,唇舌濕濡糾纏,身下越發激烈的索取討伐。 …… 他將她折騰得奄奄一息,心中的怒火卻半點沒有平息。 明亮的燭光中,她蜷縮著身體無聲垂淚,身上那些青紫交加的痕跡是那么刺目顯眼。 蕭珩冷冷看著她,口吻嘲弄:“你想要什么?做妾,還是平妻?若是拉不下臉來,做個外室也未嘗不可?!?/br> 她不說話。 蕭珩披上衣服,起身欲走。 她突然拉住他,“姐夫……” 蕭珩怔住。 她終于肯開口說話了…… 她的聲音哀婉而凄楚,帶著無限悲傷。蕭珩覺得這聲音就像一股溫婉卻也冷冽的山泉,瞬間將自己的火冒三丈熄滅…… 他轉身看她。 那雙美麗的眼眸已經睜開,此刻卻微微紅腫,淚珠滾落,她哭得連鼻尖也泛著紅。 蕭珩心頭不忍,將她抱起來摟在懷里,低聲問:“你從什么時候知道是我?” 嗓音溫柔入骨,剛才的怒火……不知何時已經煙消云散…… 她垂著頭,小鳥依人模樣,連聲音也乖巧至極:“……我認得你的腳步聲?!?/br> 言下之意,從一開始她就知道是他。 蕭珩恍然。 “后來我的眼睛好了……”她的話音微頓,香腮上掛著的淚珠滾落,哽咽道,“我怕被你知道,你就不來了……” 那時他欺她失明,任由邪念主導著自己肆意妄為。 如若知道她康復,看著她那雙澄清明亮的眼眸,他還會繼續放縱下去嗎? 會嗎…… 他在心中問自己,卻得不到任何回答。 這時,她像是鼓起勇氣,咬著唇,主動握住他的手臂,輕聲問:“姐夫,你……以后還來嗎?” 她在話語中透出無助、期待,還有深深的依戀…… 蕭珩感覺胸口鼓脹,有些熱燥。 他揚手拉下床幃,翻身將她壓在身下,萬般憐惜的親吻她落淚的眼睛…… 燭火閃爍,層疊帷帳映出彼此癡纏的人影,從里頭溢出淺淺嬌吟,勾得男人沉醉其中,難舍難離。 …… 侯爺夫人近日有些心煩意亂。 晚膳時,她看見蕭珩從外面回來,問:“侯爺昨晚宿在書房了?” 蕭珩神色淡淡的“嗯”了一聲。 知道不是去了姨娘們那里,她臉色稍霽,等到用膳的時候,卻又不知道為什么,頻頻失神。 蕭珩揚眉看她。 她終是食難下咽,放下碗筷嘆了口氣,“海棠的性子太綿軟溫吞,讓人著急,我本想讓她嫁入世家大族,她卻不爭氣,擺出那副與世無爭的模樣給誰看?這世上的東西,若是不爭,難道還會從天上掉下來不成?……唉……” 他不緊不慢的用筷子夾著碧綠鮮嫩的青豆,唇角勾起微妙的弧度,像是隨意的說道:“不急,慢慢來吧?!?/br> 那語氣模擬兩可,不知是在安撫妻子急躁的心情,還是在說自己此刻夾豆子的舉動。 妻子見他一顆一顆夾得費事,主動拿湯勺挖了滿滿一勺青豆送到他碗里。 蕭珩微不可聞的蹙眉,忽然沒了胃口。 …… 幾天后,妻子的心情忽然大好。 她喜出望外的對蕭珩說:“還記得上次來咱們府里的那位御醫嗎?他有意娶海棠為妻!前些日子我還愁得不行,原來她的緣分竟是在這里!我已經細細打聽過了,那御醫姓趙,妻子三年前病逝,雖說是個鰥夫,可嫁過去就是正妻,公婆都出自醫藥世家,脾氣最溫和不過,海棠嫁過去一定能討得歡心?!?/br> 蕭珩的臉色愈來愈黑沉陰冷,他的妻子沉浸在自己的喜悅中毫無所覺。 他問:“海棠同意了?” 妻子掩唇輕笑,“我讓她去山上白云寺祈福了,先安排她和趙御醫見一面,再告訴她此事,也省得嚇著她?!?/br> 蕭珩轉身就走。 妻子愣住,往外追出幾步,“侯爺,您去哪?” “回都察院,處理公務?!?/br> …… 她跪在蒲團上,雙手合十,靜靜仰望著眼前莊嚴又慈悲的佛。 悲傷與絕望籠罩了她,原本沉靜嬌柔的氣質更添幾分哀愁。 她覺得自己是那樣污穢骯臟…… 心底的罪惡感與日俱增,她明知這是錯的,是大錯特錯,卻舍不得放手…… 因為她早已中了他的蠱,所以這輩子……都得不到解脫了吧…… 一位小沙彌走過來,“施主,有位客人想見您,這邊請?!?/br> 海棠微怔,神情迷茫。 會是誰? 她牽著裙角起身,“煩請帶路?!?/br> 海棠被小沙彌引至一間廂房外。 這里有許多廂房,是供異鄉遠地的香客們借宿的地方。 海棠問那小沙彌,是何人要見她。 小沙彌只說不知。 她走進去,見廂房里陳設樸素簡單,一目了然,并沒有看見任何人。 心里正覺得奇怪,身后突然有人捂住她的嘴!隨后砰、砰兩聲,廂房的門被人關上了! 她驚懼的險些尖叫,卻立即察覺到那股熟悉的氣息…… 海棠被男人抵在門板上,詫異的看著突然出現的他,愣住了。 片刻后,她濃密的長睫毛顫了顫,眼眸中的驚詫逐漸變為驚喜。 她流露出的喜悅,使他滿腔怒意瞬間消退大半,語氣卻仍然尖銳惡毒:“是我沒有喂飽你么?急不可耐跑出來和男人幽會!就因為他許你正妻之位?!” 她一臉茫然,完全不明白他說的話。 蕭珩見她眼底的困惑不似做偽,便知道她是被妻子哄騙來的,只是一想到今天如果不是他過來截人,此刻她和那御醫恐怕已經在互訴衷腸了! 他越想,心頭越是怒火中燒! 他捏著她精致小巧的下巴,惡狠狠說道:“你既已經是我的人,就永遠是我的人!到死也不會改變!” 說罷,俯首封住她的紅唇,肆掠蹂躪,大手十分自然的握住胸前豐盈,揉弄挑逗。 她被他的舉動駭??!反應過來之后立即拼命掙扎! “……不,不要在這里!……” 佛門重地怎能行此污穢之事?!她已經是個罪人,若是再這般荒唐,只怕下地獄也洗不清身上的罪孽! 他對她的反抗感到不滿,便將她的雙手舉至頭頂箍住皓腕,正要進行下一步,門外卻有腳步聲走近前來。 她唯恐被人發覺廂房里的端倪,臉色煞白,僵著身體不敢動。 蕭珩見她被嚇成這樣,便有些不忍心,正要安撫她,自己只是想與她親近一二,并不打算在這里胡來,那腳步聲卻直沖著這邊來了! 砰、砰、砰。 叩門聲清晰入耳。 海棠的后背抵在門板上,身體輕輕顫抖,清麗嫵媚的眼睛里盛滿恐懼! 若是被人發現她和姐夫在這里,她就完了!不但她的名聲全毀,jiejie也會淪為人們茶余飯后的談資、笑柄!而眼前的男人,更會身陷丑聞!遭到同僚的鄙夷與嘲笑! 他是她的大英雄,她怎么舍得他的名聲沾上半點污穢? 她只要一想到,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那可恥的貪戀,眼睛便蒙上一層水霧,她痛不欲生! 蕭珩的眼底一片陰霾,臉色難看極了。 她就這么害怕他與她的關系暴露? 砰、砰、砰。 叩門聲再次傳來。 “安姑娘?……你在嗎?” 是趙御醫的聲音。 蕭珩瞬間紅了眼!他只要一想到這兩人可能會共結連理,嫉妒與憤怒立即沖昏了他! 他發了瘋一般親吻她,撕扯她的衣裳! 海棠被他嚇壞了。 她想要掙扎,又擔心聲響太大被外面的人聽見,只能伸手推拒,流著眼淚用力搖頭。 他卻生出惡念,動作更加粗暴!恨不得現在就叫那趙御醫進來看清楚——她是他的! 拉扯間,從她身上掉下一塊玉佩,摔在地上,啪地一聲斷成兩片。 他感覺到她的身體僵住,垂眸看她,臉色也變得慘白,眼底竟生出灰敗之色。 即便是那晚他誤會她,對她用強,也沒見過她流露出這樣絕望傷心的神情。 門外的趙御醫,早在敲門無人應答時離開。 蕭珩松開她,彎腰拾起地上的玉佩,白若凝脂的玉質帶著溫潤的觸感,沾染了她的體溫與氣息,可見她一直貼身攜帶。 他蹙起眉,覺得手里這塊玉似曾相似,翻開另一面,見上面刻著兩個小字:士鈺。 ——士鈺,是他的字。只有過世的祖母這樣叫過他。 “這塊玉,多年前就已經遺失了?!彼痤^,直直看著她,“你從哪里得來的?” 她咬著唇沒說話,眼神卻一直緊緊盯著他手里的玉佩。 他作勢要將玉佩收起來,“你既然不說,這東西就物歸原主了……” 她臉上立即驚慌失措,整個人撲過來想要爭奪!卻被男人一把摟在懷里,調笑道:“你早就傾慕于我,是不是?竟偷走我的玉佩?!?/br> “我沒有!”她矢口否認,眼中有委屈與羞憤。 他怔住,腦海中有什么畫面一閃而逝,脫口道:“你是那個小姑娘……” 她雙頰飛上紅霞,羞怯的低下頭…… …… 蠻夷頻頻sao擾邊境,皇上派永安候出征,駐守漠北,另賜豪宅良田,珠寶金銀。 他領旨謝恩,回府后與妻子商議此事。 “這一去至少七年八載,那邊的侯府建成后,總歸需要一個女人打理?!彼谖堑膶ζ拮诱f。 妻子臉上閃現一絲慌亂,“按理說,妾身應該隨侯爺同往,為侯爺打點衣食住行,可這盛京侯府不可一日無主,不如妾身留下……讓兩位姨娘隨侯爺前往,來日等侯爺回京,也好提前洞悉京城里的消息……” 見識了盛京城里的紙醉金迷,習慣了眾人艷羨的阿諛奉承,她怎會愿意去漠北那苦寒之地? 他早料到妻子會這樣回答,并不意外,“周姨娘是祖母賜的教導人事的通房,比我年長五歲,身體也不好,只怕不適合遠行?!?/br> 妻子的眸光閃了閃,“那便叫琴姨娘陪侯爺去漠北,如何?” 他面無表情回絕:“她身份太低,上不了臺面,況且一個陪嫁丫鬟怎能越過主母?難道你希望以后有人把你和自己的陪嫁丫鬟放在一起談論比較?” 妻子的秀眉蹙起,一時之間,竟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沉吟片刻,說:“我意欲娶你meimei為平妻,你既不用擔心去漠北的人選,你也無需擔心姨娘奪勢,讓你娘家失了顏面?!?/br> 妻子臉色微白,眼中盛滿震驚。 他平靜的看著她,“你還有更好的法子嗎?” 要么放棄錦衣玉食,與他一起去漠北;要么,將這個男人拱手讓出…… 妻子怔怔看了他許久,慢慢低下頭去,“侯爺的法子,很好……妾身,妾身這幾日就籌辦婚事……” “不用?!彼豢诨亟^,“此事我另有安排?!?/br> 他疼惜她,舍不得讓她遭受半點非議。 …… 他們在遙遠的漠北成親,流水席擺了三天三夜。 紅鸞帳里,兩人癡纏交疊,她在他身下柔弱承歡,情潮泛濫。 她經受不住他的霸道強橫,抑制不住哭泣出聲,心里想著,她終于夢想成真了。 夢里,他是她的蓋世英雄,而她的英雄,終于來娶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