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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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 孫俏的眼睛亮亮的盯著天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抱著她休息一會兒,起來拿毛巾幫她清理干凈,又改用熱水袋幫她熱敷患處,經過他的護理,本來就傷的不太重的手腕快速好轉,關節處還有一點微腫發紅,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周末孫俏回家住,手機也不開,李慕凡的電話短信全都沒得到回應,他知道她是故意不想理,就開著車到她家門口等,看她出門倒垃圾,頭發扎成一條馬尾,穿著一個件開身的大棒針毛衣,裹著細瘦的身子,很秀氣也很居家,心里一暖;下午她推著父親到公共花園散步,曬了一會兒太陽,然后有說有笑的一起到小超市買牛奶,他注意到她手腕上始終乖乖的套著他給的護腕,就沒打擾,只要她還在他的視線里,他就覺得放心,并不需要24小時把她拴在褲腰帶上。 他猜她會在周日去看母親,就早早到醫院病房去守株待兔,陪著孫母聊天,講一些學校里的事情,孫母問:“孫俏學習還好吧?我和她爸爸沒什么學問,幫不了她什么,都是同學,你可要多幫忙?!?/br> “孫俏挺努力的,都能跟得上,放心吧,講題什么的我都會幫她?!?/br> 孫母對李慕凡印象挺好的,覺得他家世好,但是不高傲,長得又精神,如果不是孫俏年紀太小,她還真希望兩人能發展點什么。 “你怎么在這兒?”孫俏驚訝的進門。 “怎么?你們不是約好的嗎?”孫母問。 李慕凡站起來,道:“反正我也沒什么事,就過來看看,孫俏來了,讓她陪您說話吧,我先走了?!?/br> 他走到孫俏身邊,低聲說:“我在車里等你?!?/br> 孫俏給mama削水果,帶著護腕的左手固定不動,右手慢慢的削著。 孫母問:“你手怎么了?” “打球扭了一下,不要緊,快好了?!?/br> “不是都比完了,還打什么球啊,女孩子,過度運動不好,腿粗了就當不了模特了?!?/br> “我都知道了,您別cao心了?!彼鞯囊桓らL長的連到底,蘋果光滑溜溜的脫出來,用小刀切成小塊遞給母親,孫母看著自己生的, 這個漂亮的大姑娘,又貼心又懂事,也是高興,又想到剛走的那個精神的大小夥子,覺得兩人還真是相配。 就問:“俏兒,你這個師兄是不是對你有意思?” “???”孫俏抬起頭,表情吃驚。 “叫什么啊,媽就是問問,”孫母拍拍她的手背,又道:“你還不滿16歲,媽可不支持早戀?!?/br> 孫俏馬上開脫,道:“瞧您說的,人家沒那個意思?!?/br> “我看不像?!睂O母道:“好像是星期三吧,他一早跑來醫院,劈頭就說要找你,嚇了我一跳,要是不喜歡你,早上六點多,他找什么啊?!?/br> “哎呀,媽,您別瞎猜了,他是干爹的兒子,我手機沒電了,是干爹找我來著,他就是跑跑腿?!?/br> 孫母坐起來,驚訝道:“這我到沒想到,有這么巧啊……怪不得長得這么俊,真是虎父無犬子?!?/br> 孫俏坐電梯從住院樓層下來,往門口走,遠遠的就看到李慕凡靠在車門上,左腳疊著右腳低著頭站著,他肩膀開闊,上身像一個扇子面,很是帥氣俊挺,隨隨便便擺個姿式,就比男模特還要有型。 李慕凡一抬頭就看到她,瘦瘦高高的女孩子,身子有點單薄,好像風一吹就要倒……所以,她最適合停泊的港彎就是他寬廣的懷抱,溫暖的臂膀,他抬起腳向她走去,一步一步的靠近,兩人間的距離越縮越短,孫俏的發絲被風揚起,像個頑皮的小孩,李慕凡伸手去挽,指尖剛剛要碰到,就被孫俏一閃身躲掉。 “走吧?!?/br> 孫俏低頭往前走,李慕凡手插在褲袋里跟在后面,她繞到右邊副駕室,一拉車門沒拉動,他“哧”笑了一下,唇角一勾,把她的肩扳過來,壓在車門上,將她困在懷里,低著頭慢慢湊近,睫毛蓋下來,長長的幾乎擦在她臉上,就停在還有一厘米的位置上── 孫俏覺得汗毛都豎起來,整個人變得高度戒備,他的呼吸清晰可聞,這樣近的距離,讓她的觸覺神經變得格外敏感,心“咚咚咚”的狂跳著。 他的眸色加深,嘴唇有意識的尋著她的貼過來…… “你要干嘛?”她緊張的問。 這個男人不會想在外面就對她動手動腳吧? “還能干嘛?”他在她唇上啄一下,“瞧你嚇得,我有那么可怕?” 李慕凡為她拉開車門,孫俏坐進去,他繞到另一邊上車,拿過她的小手,摘下護腕查一下傷,發現恢復的不錯。 “跟我去一個地方?!彼聪蚝蠓?,打火到車,方向盤一扭,把車子駛出醫院。 一路上兩人都安靜的過份,他的側面看起來像雕像一樣生硬朗,石化一般,她有些惴惴不安,不知道他又想干什么。 而讓孫俏沒想到的是,李慕凡居然帶她到療養院看他母親。 “孫俏,你說,我能相信你嗎?”他在下車前莫名其妙的說,讓人摸不著頭腦。 不過,這個問題顯然不是要她現在就回答,李慕凡把她帶到療養中心,來到視野最佳的頂層,那一個樓層唯一的病房里,它寬敞、明亮、安靜、舒適、擁有最先進的醫療儀器,病床上躺著一個女人,蒼白、消瘦、皮膚和嘴唇都是晦色無光的,她的身上連接著各種管子,用以維持著生命跡象,而她的人,就好像陷于深深的沈睡中,眼皮都不會掀動一下。 原來植物人就是這樣,她在心里面想。 “你坐?!崩钅椒舶徇^一把椅子。 “嗯?!?/br> 孫俏應一聲,想到了這人的身份,不由得多看兩眼,女人很白凈,大約四十歲上下,眼緣線長長的,睜開的時候應該很大很精神,鼻子很挺直,這點和李慕凡很相似,頭發有點枯黃,但是發量挺多的,整整齊齊的扎成一束,躺在她左胸上。 她覺得,這個女人,在沒生病的之前,應該是個美人。 李慕凡到病房配套的洗手間擰了一把熱毛巾,細細的幫這個女人擦臉,就像在精心呵護一件藝術品,避免它蒙塵受污,他一邊擦一邊道:“知道嗎?她年輕的時候,甚至比你現在還要漂亮,是一個前途無量的舞蹈演員,有著非常出色的身體條件和領悟力,別人跳幾十次還需要糾正的動作,她兩三次就可以做的很美……可以這么講,如果沒有我爸爸,她甚至不會考慮結婚和生育,一輩子只熱愛跳舞──她就是給了我生命的女人,我的母親,名字叫艾凡,所以我的名字里也有個‘凡’字?!?/br> 孫俏靜靜的聽著,李慕凡又拿出潤唇膏在她唇上點一點,讓她看起來有些光彩,然后接下去說: “當時我爸爸也是拼命把她弄到手,疼得跟寶貝似的,讓她在不到20歲的時候就生下了我,破滅了當一個舞蹈家的夢想,但是她說她很幸福,因為她有一個好丈夫,還有一個健康可愛的兒子,可是她沒想到的是,她的好丈夫也會變心,也會找二奶……因為政治生涯一帆風順、平步青云,所以各種各樣的誘惑接踵而來,為了得到他一個有份量的簽字,費盡心機要爬上他床的女人從演員到歌手再到主持人,于是,流水似的年輕女人站到母親的面前,其中有一個叫白蔚雅的,特別有心計,會拿人,給我爸爸默默做了兩年情婦,看似不爭名不圖份的,背地里小動作卻不斷,她對做情婦不滿足,她想取代我的母親,做風光無限的部長夫人,她從譏諷、嘲弄,到向我mama示威、撒潑、打電話辱罵,沒完沒了的換著花樣折騰,害的我mama一接電話就緊張,都快成了精神病,有一次,我媽送我到學校,然后開著車去買東西,路上又接到這個女人打來的電話,我猜想她當時一定非常激動,所以弄混了剎車和油門……”李慕凡說到這里有點激動,孫俏看到他背過身去,半天也沒有轉過來。 孫俏的心霎那間變得異常柔軟,酸酸的竟然很憋悶,那個道貌岸然的李淮仁居然是這種貨色,讓野女人把發妻害得這么慘,她不知道她躺在這里多久了,但是一定夠久了,久到她的兩腮都已經深深的塌陷下去,胳膊細得可憐,手背上布滿針眼…… “李慕凡?你還好嗎?”她輕聲問道。 他一下子轉過來,狠狠的抱住孫俏,抱得她背脊發痛,道:“孫俏,我恨這些虛榮厚顏的二奶,我真的恨!” 孫俏拍拍他的背安慰,李慕凡扣住她,埋首在她的發間,她感覺一滴液體流進衣領,燙著她的皮膚,似乎有千金重,再順著毛孔滴到她心里,瀝瀝的升成陰霾的天空,憋悶得透不過氣來。 而他接下來的話,卻更讓她窒息。 “孫俏……你完全沒有必要和這個可憐的女人爭丈夫,我爸爸不適合你,他太復雜了,有許多你不知道的過去和故事……你可以做她的兒媳,她喜歡漂亮的女孩子……” “你……”原來他還是這么想的,他根本還是不相信她。 “你聽著,不管你以前怎么想的,怎么做的,那時你不認識我……”他捧住她的小臉,眼圈發紅,但是眼神堅定,“還是做我的女朋友吧,我爸爸能給你的,我也可以?!?/br> 孫俏一把推開他,眼睛里盛滿悲哀,道:“你既然覺得我厚顏、虛榮,是你最恨的那種女人,干嘛還想要我?” “孫俏,我喜歡你,真的喜歡你,超出我自己想像的喜歡你?!?/br> 她的看著他逼近,往后退去,搖著頭嘲笑,“李慕凡,我可憐你,可憐你?!?/br> 一個連愛人都不肯相信的男人,居然還口口聲聲談愛,這太可悲了。 “孫俏,你還要我怎么樣?”李慕凡用手指頭梳著發頂,一臉煩躁,這個女人怎么這樣敏感,他明明是在示好,她居然有臺階都不肯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