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卷湘簾(叁)
莫卷湘簾(叁)
蘭音被季云澤翻來覆去折騰了一晚上,病糊涂了一樣抱著他不許走,季云澤剛把性器拔出來給她清潔,蘭音就清醒過來撇著嘴要暖烘烘的棒子,還伸手去抓去握。季云澤被她央求地連意志力都沒有,險些一晚上都把孽根塞進花xue里插著讓她舒服。 但這么折騰季云澤卻也不困,清晨起來調理氣息時發覺自己內力似乎精進了不少,想來是給小師姑拔毒時自己也受了些影響。季云澤的帳營里滿是腥膩交媾的氣息,床上也臟得沒法看,他早早起來,把床單卷成一團換了下來,不然以軍中副將那幾個的狗鼻子,一進來就知道發生了什么。 他只是去把床單交給侍衛的功夫,蘭音就醒過來了,好好的姑娘臉慘白慘白的,半響才睜開眼睛,望著他,又把眼睛閉上了。 男人接過侍衛端著的豆花蒸餃rou包子燒賣,放在了桌子上,又走到蘭音面前:“小師姑,吃飯了?!彼具€想在營帳里多呆一會,但侍衛匆匆忙忙跑了過來,似乎有事要商量。季云澤擦擦手,吩咐侍衛照顧好蘭音不能讓她受傷,“給她煮點參茶,再準備幾個暖爐,她怕冷怕得要命?!边@一串叮囑完了又調了一個軍醫過來看護著她,自己才急匆匆離開了。 軍醫過來給蘭音把了把脈,眉頭皺成擰不開的結:這姑娘的病癥實在是古怪,他見所未見。 而侍衛們也頗為好奇——這位是將軍的什么人? 蘭音犯病時候整個人都病怏怏的,脈時斷時續,軍醫時不時防備著,心都懸起來。 而季云澤現在在哪呢?他站在城墻上眺望遠處,眉頭緊皺著:從帝都傳來了消息,鄰國的公主從帝都回來,路過受降城,這趟要季云澤親自去送。他父皇正巧也有要他娶妻的意思,明里是護送公主,暗里是要把鄭國公主送來相親,為和親做準備——季云澤戰無不勝,修羅一般的人物,把接壤幾國都打怕了,想來修好。季云澤接了信一大早開始提前調動兵馬,西邊又有人覬覦,這趟和親分明不懷好意。 蘭音還病著,他別的倒是不怕,唯獨擔心有人招惹了小師姑,他可攔不住。季云澤想著,又拍了拍胸口,蘭音這一掌險些把他打成重傷,好在自己發現的早,不然第二天傳出去,梓朝的護國王爺被打死在大帳里,那可就鬧了大笑話。 他看了一會將士們練武,又回了營帳。蘭音已經下床吃飯了,捧著碗豆花戳戳戳,大概是喝了藥臉色好了不少,看到他過來還有些迷茫:“我記得昨天明明在窯子里哇,怎么跑到你這邊來了?!?/br> 季云澤伸手拿rou包子的動作一僵,一旁給她看病的軍醫強忍著憋住笑快步離開,男人又把rou包放回去:“沒事,來了就好好休息?!?/br> 他擦了擦手,走了出去。蘭音托著腮,盯著遠去那個身影,再一次確定:覺得昨晚自己叫的小倌像師侄,一定是錯覺! 剛剛走出去的季王爺猛地打了個噴嚏。 他揉了揉鼻子,飛身落在城樓上。遠處有幾百人的隊伍朝著受降城而來,最中間是一輛華麗的馬車,騎兵分為兩列開路,看著就不怎么整齊,季王爺挑挑眉,怎么感覺和一群土匪似得。不知道什么時候落在他身邊的東翼青龍軍副帥周瑞抱著胸往遠處眺望,他抽了抽鼻子,又看了一眼季云澤,最后退后兩步,一臉嫌棄:“哇,王爺你昨晚做什么了這一身味道!” 周瑞功夫比季云澤差一點,卻也是數一數二的高手,用得是一雙彎刀,鼻子尤為好使。如果說季云澤是陰晴不定的玉面修羅,周瑞生活里就是腦袋缺根筋的逗比,嘴尤其的欠,但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私下也不忌諱這么多。他過來用手肘拐了拐季王爺:“昨天來營帳里的那位,您趁人家生病,對人家做什么了?” 季云澤輕咳一聲:“她拍了我一掌?!?/br> 對著水囊嘴喝水的周瑞險些一口水嗆到,拍了拍自己胸脯,一臉不可置信:“霸王硬上弓,不是吧王爺?你們玩這么狂野嗎?” “她病了要拔毒?!奔驹茲蔁o可奈何瞥了他一眼,又在心里思索了下——拔毒需要肌膚相親也是正常的吧? 周瑞一臉不相信,但鄭國公主的人馬就在眼前了,他打了個口哨,不一會一匹棗紅色的馬就到了城墻下,青年縱身一躍,還沖站在城樓上的主帥揮了揮手 :“別耍帥了快下來接你家公主??!” 季云澤拍了拍身上沾著的塵土,騎上戰馬,也看不出什么表情,手向后一揮:“開城門?!?/br> 隨著“轟隆”一聲巨響,塵埃落定,受降城主城拂云堆城門大開,東南西北四支軍隊的副帥各自率領一千人分兩列開路,季王爺騎著一匹白馬從主城出來,一拽韁繩。 公主從馬車下被人扶下來,抱著一把素白色七弦琴,蒙著面紗與季云澤行禮。季云澤讓士兵駐扎在西營不遠處,陳允平的手下負責監管,不會出什么事。鄭國公主和兩個貼身侍女、四個婢女和十位侍衛進了城門,被安置在西營接待賓客的大帳里,原本蘭音也應該住這里,但她一向喜歡四處跑,季云澤也不放心把小師姑留在外面,于是蘭音就一直睡在他的營帳里。 晚上季云澤設宴,蘭音不知道去了哪里,侍衛找了一圈也沒有發現,男人揮了揮手,示意算了,以蘭音的功夫,她要跑出去玩,是沒人能找得到的。 公主給季云澤敬酒,起先在馬上公主沒細看這人的樣貌,細看心頭一驚——不愧是玉面,當真俊朗世無雙,眉字軒豁、神氣爽健,也的確是個冷冰冰的人,渾身都透露著將帥那一股狠厲之氣。 男人似乎察覺到她的目光抬起眼來,一雙漆黑的眸子與公主對視,似深不可測的暗河。對方手中的酒險些灑了出來:好強的氣場。 季云澤回營帳時蘭音走了,床褥都是涼的,負責給蘭音看病的軍醫來請罪,男人搖了搖頭,示意無需擔憂,自己沉默著把東西收起來,連帶那碗涼了的藥,還有哄她開心讓廚子特地做的糕點。 這事情過完是cao練兵馬之類的日常,鄭國公主還在休息,也不常見。季云澤也就在晚宴上見過了這位公主一次,大部分時候公主深居簡出,只是偶爾會派侍女給季云澤送來煲的湯。 這種日子過了幾天,公主想出城要看護送的兵馬,傍晚又被季云澤送回了大帳,她似乎少了些拘謹,想和季王爺聊聊天,而男人的確如傳說中的那樣性格古怪,像是個鋸了嘴的葫蘆,偶爾問到與兩國利益相關的話題時,季云澤只是轉過頭望著她,就足夠讓人心驚膽戰了。 季云澤也不是有意冷臉相對,但小師姑重病時候跑出去不見了這事總讓人煩憂,兩個人并肩走著,前后是小二十個兵將,男人突然抬手,公主有些不知所以然,以為哪句話激怒了這大將軍,要一掌拍向自己。季云澤收回手,接住了天上落下的一只鳥,他有些無奈,這種鳥兒不小心被震暈的境況也只有他小師姑發瘋時才能做到。 公主見他皺眉,也停下腳步:“季王爺有事不如先回去吧?!?/br> 季云澤點頭,派周瑞把公主送回去,自己則將鳥兒放到樹杈上,又微微皺起眉盯著那棵樹看,像是有什么心事。 他回到營帳時聽聞侍衛說伙房里給王爺的糯米藕被人咬了幾口,心頭一動,加快腳步回了帳營。蘭音果不其然已經抓著季云澤的孔雀氅睡著了,蘭音沒穿那一身大紅的紗袍,穿著的是季云澤給她準備的男裝,即便如此還是有些大了,她睡相又不佳,胸口露出大片雪白,還帶著嘬咬的淤青痕跡。 季云澤拖了張椅子過來,坐在蘭音面前摸了摸她的脈象,比之前要好上不少,季王爺眼尖,發現幾處不屬于自己的吻痕,眉頭一點點皺起來,無名的怒火猛地竄了起來。他伸手想看看蘭音的鎖骨,差點被睡著的小師姑一掌打中。 男人靜默地垂下眼望著小師姑,說不出這份背德的情感算是什么,他之前氣自己被當做小倌,卻也慶幸她不記得,不然她緊緊抱著季云澤滿臉緋紅眼角含淚時,男人連放不開手的理由都沒有?,F在他有些無所適從,甚至是嫉妒,小倌也敢碰他的小師姑! 蘭音睡著睡著似乎感知到了熟悉的內力,眼睛都沒有睜,裹著大氅滾進季云澤懷里,把頭枕著季云澤的大腿,裹成了個球。男人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頂,把銀發替她別到耳后,打橫抱起小師姑放到床上,自己也躺到床上。 半夜時季云澤被搖醒,小師姑抱著他的臂膀死命踹床板,“乾元,乾元......救命,好痛.....”男人猛地清醒過來,乾元是自己的字,蘭音在喊自己......? 季云澤把蘭音抱進懷里,發覺她脈象全亂了,急火攻心,用內力拍拍她后背給蘭音調理氣息,又把人晃醒,小師姑迷迷糊糊睜開眼,眼含秋水、淚似碎玉,最樸素的裝扮依舊明媚動人,她努力拍了拍自己的臉:“還有和阿澤長得如此之像的小倌嗎?我怎么沒印象?!?/br> 男人青筋跳了兩下,又摸著她的脈象知道小師姑又“瘋”了,季云澤強壓著心頭yuhuo,用內力把蘭音結郁不暢的脈象順開,語氣是自己都沒察覺的溫柔:“別擔心,睡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