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云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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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顧旻遇踢開陳小歌臥室的門,走到床邊,把人往床上一放——雖然大床有上好的絲綢錦被,但是他動了怒,下手也沒個輕重,她覺得屁股有點疼。 顧旻遇鎖了房門,把今夜顧府的人煙熱鬧隔絕在外,回身打開床頭柜上的唱片機,那首熟悉的又響起,倒是給屋內增添幾分纏綿的意味。他面無表情地看著陳小歌,不緊不慢地解開扣子,脫下玄色長袍。 陳小歌靈活地翻了個身,被她隨手一扔的披風掉在床尾邊,她擺成側臥的姿勢,鵝黃旗袍貼身勾勒出凹凸有致的曲線。她一手支頤,丹蔻襯得小臉雪白,丹鳳眼隨著嬌笑眼波流轉,明明是那么單純稚嫩的鵝黃色,穿在她身卻暗含一股蟄伏的風情,又純又欲,活像個披著仙子皮囊的妖精。 “呵,怎么?”她櫻粉的唇瓣一開一合,吐出的話卻給顧旻遇更添無明業火,“顧參謀長,又給自己找不快啦?還是說,又想作弄我?”陳小歌就是不喜他對她悶不出幾句話還只會莫名火氣的樣子。 顧旻遇語調冰涼,還帶著那么一點點咬牙切齒:“知道就好?!?/br> “切?!标愋「锜o所謂地道,“升官發財還不快活?” 顧旻遇臉色沉著臉——她那副矯揉造作的口氣,配上陰陽怪氣的腔調,真真叫他恨不得立馬給眼前這女人一個教訓! “呵,你這人真是奇也怪哉,大好日子你發什么……唔、嗯嗯……”陳小歌的話被男人的薄唇堵住,他面色寒冰,但是吻卻熱烈。 他一手扣緊她的腰,一手去解她胸前的扣子,他粗糙的舌苔掃過她溫軟的口腔,攪弄她的香舌,輕咬,勾纏,一個濕淋淋的熱吻澆滅了他心里頭那股無名火,讓他全心全意沉迷其中。 不知過了多久,陳小歌感覺腦子里要缺氧了,就推了推男人的肩,示意他放開。顧旻遇稍稍離開時,她便只會輕輕地喘息,呼吸,渾身無力,像一條軟掉的蝦??伤€沒緩過勁來,他便剝落她的旗袍跟里衣,很快欺身壓過來,在她起伏不定的胸口作惡。 陳小歌原本想說大好日子的他發什么瘋,現在看來哪里是發瘋,簡直是發情。 男人低頭舔舐著她的乳溝和乳rou,讓那兩顆粉嫩的莓果在泛著絲絲冷意的空氣中受涼,可憐得硬了起來,這才大發善心地含上一顆嫣紅,壞心眼地牙齒輕咬。 “嗯哼……”在女人仿若撒嬌的低吟聲中,他故意吮吸得嘖嘖作響,還用常年拿槍磨礪出來的指腹按壓捻揉另一顆受了冷落的紅莓。當粗糙碰上嬌嫩,摩擦把空氣都磨得極致曖昧。 他另一只手指往她身下探去,摸到隱秘花園的潺潺小溪?!昂恰鳖檿F遇低笑一聲,屈指勾起一絲晶亮,抹到她的唇瓣,就著她微微張開的唇縫直接伸進去,攪弄她的小舌。 “嘗嘗自己的水?!彼髋拇缴?,使她只能發出微弱的唔唔嗯嗯的聲音,像只奶貓似的,更讓他胯下的興致大漲。 他見她眼神朦朧,便覺得差不多了,暫時放過她,微微起身脫掉內褲。他提起她的一雙玉腿,掛在自己腰上,胯下的兇狠靠近她下面的那張小嘴兒。嫩粉色的封紀好像感知到了危險一般,敏感地瑟縮了兩下。 男人腿間的rou刃沖進她的身體,半個月沒經歷床事使她感到生澀的疼痛。 “放松點?!鳖檿F遇沉沉的聲音沾染了情欲的暗啞,“看來你想我想得緊?!?/br> 陳小歌聽懂了他的一語雙關,心中有些羞惱:“做就做,說那么多作甚!” 此時,唱片機里緩緩傳來女人繾綣的歌聲:“小meimei唱歌郎奏琴……” 顧旻遇低哼一聲,腿間的欲望卡在一半,此時他停住了,一手捻揉挑逗她腰部的軟rou,一手掐住她的下顎,開始算起了帳:“小meimei?嗯?你唱歌他奏琴,真是般配得很?!?/br> 這時陳小歌明白了,原來這男人記恨卡森那句“小meimei”呢。 卡森作為歌舞團顧問的時候,除了教西洋樂理,還拉得一手好西洋琴,經常在陳小歌和陳香雪平時練嗓子唱歌的時候,給她們伴奏。 “怎么不說話?”顧旻遇緊皺的眉間滿是不爽,“還是說,你覺得當初應該早點抱上陸川和的大腿?” 呵,這男人還計較卡森的話呢! 卡森說的不過是三年前,她陳小歌身為夜鶯姑娘唱紅了上海灘,然后陸川和那一貫聽京劇的,難得去聽了她的歌曲兒,還特別稀奇地捧了她好久,她的每一首歌他都會到場,沒有一次缺席,對自己又沒有輕浮的想法,反倒一直挺紳士的。 甚至因為大名鼎鼎的陸四公子對她挺好的,以至于其他浪蕩子弟不敢輕易對她造次——就憑這點,陳小歌就很感激陸川和——所以當年卡森以為她會選陸川和,沒想到她最后跟了顧旻遇。 其實她心里門兒清,她從來都是沒的選。 世道無情,她年幼漂泊天涯,直到遇見阿姐,才難得有了個能稱之為家的地方,安穩不過幾年,后來也不過是迫于生計,日日夜夜戰戰兢兢地守著身子,虛與委蛇地輾轉于眾多男人之間,不敢僭越,不敢動情,拿自己僅剩的資本去尋找下一個家,或許也不能叫家,只不過是能保證吃飽喝足活了命的地方罷了。 你說,一個賣唱為生靠人捧的歌女,能選擇什么呢? 陳小歌眉目間彌漫出來的憂愁讓顧旻遇覺得不快,他松開鉗制她的手,改為輕輕摩挲肌膚。她那模樣著實令他心里有些難受,皺眉問:“怎么?真想跟陸川和?” 她從回憶的愁緒里迅速抽出身來,回抱住顧旻遇,青蔥玉指溫柔地撫過他結實的脊背,眉目含情地嬌笑著湊上前,啄了啄男人的薄唇,柔聲說:“我就跟著顧參謀長了,你待我好??ㄉ缤腋缫话?,像親人?!?/br> 男人緊皺的眉頭漸漸松開了。陳小歌趁熱打鐵,繼續撒嬌:“好哥哥,小meimei是你的,你就是我的情哥哥?!?/br> 她頓了頓,又像個小奶貓似的蹭了蹭他的頸肩,“顧旻遇,生辰快樂?!?/br> 只要她樂意,總能知道怎樣把他哄到最好??丛诮袢帐撬^生日的份上,她就不給他添堵了。 他這下心里舒坦了,有些激動地沉下身,長驅直入,一下進到最深處。 “嗯啊……”陳小歌有些受不了突然地完全吞下他的欲望。 半個月沒做,他覺著她里面倒是愈發緊致溫熱,插進去的滿足感讓他爽得頭皮發麻。當他肆意抽動的時候,那緊致溫熱的內壁狠狠地吸附著他,直到把貯藏了半個月的牽掛盡數發泄出來,真真正正地水rujiao融,才頗有種漂泊在外的旅人終于回到了家的溫暖。 唱片機里,柔情似水的夜鶯還在唱歌:“小meimei似線郎似針,郎呀,穿在一起不分離……” 他心里一動,低首在她額前落下一個輕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