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接吻
第十八章 接吻
聞蔓有做魚湯的經驗。 和外公去海釣,年歲小時她就經??赐夤音~湯,煎魚,加水,煮至湯頭發白,一打開蓋子,香味就會咕嚕咕嚕地跑出來。等后來長大了,掌勺的人就成了她。所以其他的菜她可能不敢保證,但做魚湯,她確實是拿手的。 至于為什么她和傅其修那么說,說是謙虛,倒不如說是她拿不準傅其修的口味。 傅其修這人,你說他嘴刁,她煮的速凍餛飩他也吃得起勁,可要說他不挑,那天去吃私房菜,佛跳墻也沒見他吃多少。 所以說,他不僅龜毛,還難伺候。 越是這種時候,聞蔓就越是在意他的想法。這改不掉。她從沒這么用心地做過一道菜,以至于蓋上蓋子后,整個人放松下來,后背竟出了薄薄一層熱汗。 傅其修不知什么時候拿了電腦過來,他坐在中島臺前,戴著眼鏡,正在辦公。 聞蔓洗了手,看他背影,莫名覺得在她做菜期間,他在她身后辦公,突然有種被陪伴的意味。 不過她很快就把這種念頭給甩開了。 “做好了?” 不同于她每次都被突然出現的他嚇到,這傅其修像是背后多長了一雙眼鏡似的,聞蔓深吸一口氣,說:“再熬個四十分鐘吧?!?/br> 傅其修看手表,等這魚湯做好,差不多也八點了。 他輕嘆,合上電腦,“你平時都這么晚吃飯?” 聞蔓略顯心虛,“偶爾?!?/br> 事實上是經常。她工作時間自由,休息時過得日夜顛倒,工作時照樣熬夜通宵,作息紊亂,有時候嚴重起來次日還會出現心悸的副作用。所以她這段時間才會有了修身養性的想法,幸虧效果不錯,至少生物鐘是養出來了,一到點就想睡覺。 傅其修睨她,一眼看破卻不點出,他離開高腳凳,說:“跟我上樓?!?/br> “???” 聞蔓用手用力捏住身后的桌沿,“上去干嘛?” “你想干嘛?” 傅其修環臂俯身,他比她高得多,將頭低到與她視線持平處,他道:“聞蔓,你腦袋瓜里天天都在想什么?” 聞蔓一噎,居然無從反駁。 他輕笑一聲,直起身,說:“臉不想要了?讓人帶了藥膏過來,涂完過敏明天就能好?!彼螂娫捊泄芗疫^來,主要還是給她帶擦臉的藥膏,處理魚,不過是順便罷了。 聞蔓沒想到他會注意到這點細節,心里一動,她摸臉,還沒碰到卻被扣住手腕。 “想臉好,就別亂摸?!备灯湫拚f。 男人手上力道很緊,聞蔓一時掙脫不開,她蹙眉,想讓他松手,嘴都沒來得及張呢,他便拉著她上了二樓。 他這邊房屋構造和她那邊有些許不同,要大一些,整層開放式,樓梯轉角就是一寬敞的衣帽間,走廊斗柜上還有零散類似隨手放置的小物件,看著不像對外開放的度假別墅,反而像是專門給他留下的長居住所。 聞蔓被拉去房間,她沒坐下,就這么站著看他從床頭柜里拿出一支綠色包裝的藥管。 傅其修翻了翻,又找到一袋醫用棉簽,他轉身,見她呆呆地站著,拍床沿,“坐過來?!?/br> 聞蔓猶豫著,“我自己涂吧?!?/br> 傅其修這次干脆不說話了。手還放在床邊,他靜靜地看著她,眼波深邃,卻勝過所有言語。 聞蔓深呼吸,像在憋著什么氣,悶悶地走過去坐下,她抬起臉,眼神轉而停在床頭柜上,就是不看他,微微出神的樣子,略顯呆滯。 鬧脾氣了。 傅其修抬眉,沉默著旋開藥膏蓋子。 東西是新的,需要用尖頭扎破錫紙,扎開后自動流出透明的濃稠膏體,帶著一點香味,不難聞。 聞蔓鼻翼動了動,臉上一涼,藥膏在她臉上涂開。棉簽太細,并不好使,可能是察覺出了這點,傅其修后邊直接用干凈的手指取代。與臉蛋質感截然不同的指腹一點點地在臉上磨蹭,擦過眼下時,聞蔓半闔眼皮,按在床上的手不知不覺在收緊,攥皺了潔白的床單。 那藥膏吸收效果厲害,涂完后聞蔓只覺面上發熱,男人的手甫一離開,她睜開眼,恰好與他清冷的目光碰上。 有時候,從倆人眼神交匯,其中所傳達出來的信息,其實要比對話來得更要直白裸露一些。比如在當下,特定的陌生空間,明亮的燈光將人臉上的細節照得一覽無余,周圍空氣的流動好像變慢了,它帶了主觀意識,緩緩的,緩緩的拉近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聞蔓放空著,讓她恢復清明的,是下巴上被輕輕捏住的力道。 瞬息之間有陰影投下,她卻忘了躲。 他們接吻的次數好像不多,像這次反反復復的淺嘗輒止更是少有。 聞蔓覺得大腦都快缺氧了,她仰起頭,后頸被托住,傅其修的舌頭這才撬開她的牙關。 房間里蹭的熱了起來。 脊椎一節一節地貼向柔軟的床,寬大T恤在這會兒起了方便作用,有手摸上rufang,聞蔓甚至能清楚的想象到rutou由軟變硬的過程,她敏感地哼了一聲,胸上的力道卻是加重了。 就在此時,樓下傳來動靜。 從稱呼上聽,是姜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