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生歡(郭寐?惡心)三
骨生歡(郭寐?惡心)三
周周起床的時候已經上午十點了,荼女士給她把早餐溫在廚房,她熟門熟路地端出來吃掉。 荼女士在看報紙,余先不知道去哪兒了。 周周捧著牛奶四處看了看,“奶奶,爸爸呢?” 荼女士把報紙翻了個面,“上班去了?!?/br> 周周不高興地噘嘴,“這個騙子,明明說好一直陪我到過年的?!?/br> “周周今年不陪奶奶過年嗎?”荼女士放下報紙,金絲眼鏡下面的一雙眼睛清明而銳利。 周周露出驚訝,“當然要和奶奶一起過呀,我跟爸爸就是說好在奶奶這里待到過年后的?!?/br> 荼女士點點頭,“那你今年就在奶奶這兒過年吧,你爸說了他應該要處理到年后去了?!?/br> 年夜余先果然沒有回來,周周和奶奶兩個人吃了年夜飯就早早上床睡覺了。 十多年來,這還是余先第一次沒有陪她過年。 “你真的這么忙嗎?你說過每年都陪我一起玩煙花的,昨天我就把煙花都買好了?!?/br> “對不起周周,爸爸這個項目很重要,等它完了爸爸給你帶禮物回去好不好?” “我不想要禮物,我想你陪著我?!?/br> “對不起周周……爸爸要去開會了,你早點休息,晚安周周?!?/br> “嘟…嘟…嘟…” 電話被掛斷,周周坐在床上抱著被子掉眼淚。 原本預想中溫馨快樂的寒假就這樣冷冷清清的很快過去,而余先,一直到周周開學他都沒能回來。 周周一個人坐車回到城里,在空蕩蕩的家里一個人收拾東西,一個人默默離開家回到學校。 到教室的時候還挺早,很多同學都還沒到,位置上稀稀拉拉散落分布了五六個。 周周默默回到座位上坐下,她的同桌常山也來了,他還對之前街上的事耿耿于懷,此刻非??鄲缹擂蔚刈ブX袋,“對不起余周周,我,我不該聽別人亂說誤會你,對不起?!?/br> 周周心里空落落的,根本沒聽到他在說什么,自顧自地整理東西。 郭寐剛從外面進來,就看到常山一副倒貼的樣子,嗤之以鼻,“人家才懶得搭理你,省點力氣吧呆子?!?/br> 她跟周周一向不和,她總覺得周周裝了一副高高在上的假清高樣子,討厭得很。 常山一見到她,頓時想起,自己當初不就是聽了郭寐在背后挑撥說,周周和一個三十多歲的老男人關系曖昧,才導致了街上那一場誤會? “郭寐,你!就是你,捕風捉影,顛倒是非!你沒看到事情真相就別在人背后亂說,污蔑周周,那可是周周的爸爸!” 郭寐下意識反駁,“我什么時候亂說了?我明明看到…”她突然反應過來她聽到了什么,“爸爸?你說什么?那個男人是她爸爸?” 常山說是。 周周因為聽到熟悉的稱呼,回過神來,一抬頭就正好撞見郭寐復雜的眼神,不可置信,恍然大悟,以及…深深的嫌惡。 周周被刺痛,她隱約感覺到郭寐知道了什么,心中惶恐。 不要說。 求求你。 不要說。 周周用眼神懇求她。 郭寐定定看了她一會兒,終于還是轉過了頭去,冷著臉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幸好,幸好,她沒有說,可是為什么她會知道?她看到了什么? 如果她說出去了,等待他們的,會是什么? 周周失去力氣,癱坐在凳子上,接下來的一整晚她都心神恍惚,好在剛回到學校的這一天晚上是自習,她才沒有被老師發現異常。 晚上放學,周周落在所有人后面出了教室,郭寐站在走廊外面,空蕩蕩的教學樓外飄著如絲的細雨。 涼涼的雨絲拍在臉上,才讓她在這個虛幻朦朧的世界找到一絲真實。 “你…”她張了張嘴, 郭寐打斷她, “余周周,你真惡心?!?/br> 郭寐說完就快步下樓了,她沒帶傘,直接沖進了雨里。 其實說出余周周和一個老男人在一起的這件事,郭寐并不是故意的,她只是習慣了跟她作對,看到許常山對余周周殷勤的樣子很不順眼。 她有什么好? 平時仗著成績好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明明有很多男孩子追偏偏還裝得毫不在乎,肆意踐踏別人的心意…… 原來,原來。 她想起圣誕節那天的傍晚,她在校門口外轉角處不起眼的角落里看到余周周,她抱著一個看起來三十左右的男人,兩個人在昏黃的路燈下忘我地親吻,他們親得很認真,她看到她們的舌頭都糾纏在一起。 男人開著豪車,給她帶了很大一個紅蘋果,兩個人依依不舍地告別。 后來,當許常山再一次在她面前提起余周周,她沒忍住說了一句,“她不會看上你的你死心吧,她喜歡的是三十多歲的老男人?!?/br> 可是她萬萬想不到,那個人,竟然會是余周周的爸爸… 她竟然和她的爸爸舌吻,她真惡心。 周周躲在廁所里給余先打電話,眼淚不停的掉,身體也在顫抖,連手機都快拿不穩。 “周周,你怎么了?”電話那邊的余先被嚇了一跳,著急地問她。 “爸爸?!敝苤芙辛艘宦?。 她想說,我好害怕。 但是話在舌尖轉了一圈,她說: “我很想你?!?/br> 電話那邊沉寂下來,半晌,余先的聲音也是啞的,“周周乖,爸爸很快就回來了,爸爸…也很想周周?!?/br> “周周好好上學,爸爸回來了就去學??茨?,好不好?” 周周吸了吸鼻子,說好。 “我等著你,爸爸。你要快點回來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