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金缽內瑩瑩光輝,無光入內,卻有光照,視野之所及皆能看清。 白沅四肢乏力,身體好似渴了許久,一場酣暢淋漓的流入體內,沖掉汲水解涸的難受,靈力往四肢百骸亂竄,聚在傷處,修繕著方才傷過的地方,靈力猛地漲了起來,頂開了她閉著的眼。 記憶卻沒有趕上,她現在是在哪里,耳中才漸漸傳來聲音,是一呼一吸的聲音,但耳邊的呼吸聲好像不是她的,等等,她的身體怎么涼涼的,不對,不是她的身體,是,她才終于將意識回籠。 她和青檀正睡在地上,青檀正靠在她的懷中,貼著她的身體,此刻閉著眼睛,發絲落到她的手臂上,而兩人的發絲已經混在一起,分不清誰是誰的,而嫁衣才蓋著兩人的上半身,兩人的腿落在外面,還交纏在了一起。 青檀,她瞪大了眼睛,把手臂快速收了回來,想要將兩人隔開,只不過有些頭發到被青檀壓著,她無奈只能將纏著的腿解開。 “碰” 青檀的頭失了“枕頭”,直直掉在了地上,他方才掀開了眼皮,去窺探她,明明才初醒,他的眼里絲毫沒有睡意,暗藏了幾分不滿,一張開嘴聲音嘶啞得很:“你醒了?” 她的眼光先是落在了青檀的身上,又低下頭看了看自己,伸手就將身上 的嫁衣拉了一個大的山谷,終于才將兩人隔開:“你先起來,壓著我的頭發了?!?/br> 青檀聽話得直起了身,真將她的頭發還給了她,不過隨著他的動作,另一半嫁衣就從他身上滑落,露出了上半身,金缽內的柔光生了腳,往他身上跑去,白肌如雪,黑色松柏插入雪中,他背過身,松柏劃過背部,若隱若現在雪中長了一地紅梅,在松柏中探出頭來。 白沅頭腦白茫茫一片,沒有細想:“你身上怎么這么紅?” “你怎么能問我呢?”青檀半側著臉,他本就長得清秀似風,不言不語時,板著臉,發著生人勿進的冷清,而如今幾綹發絲恰好劃過了他的鼻尖,添了幾分生氣,“每一處都是你弄的,還問我?” 白沅的腦袋都要炸開了,回憶像巨浪直直像她拍來。 “青檀,你還想不要要?” “不要了?!?/br> “你口口聲聲說不要,為什么下面還立著?修仙經沒學好,倒是學了一個口是心非?” “jiejie,可以了,我真的受不住了?!?/br> “你再忍忍,好不好,快了快了?” “jiejie,你怎么了?” …….. 耳邊緊接著就是斷斷續續抽泣聲,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她到最后干脆就直接咬上了青檀的身體,刺激他的陽xue,她唇齒相撞,就是碰不出什么話,她開始懷疑昨天說出粗鄙話的,到底是不是自己?每一字每一句真的是自己嗎? 她沒有靈魂得從地上坐起,一扯,那嫁衣就從青檀身上徹底離開,一身赤裸的胴體就出現在她的眼里,而嫁衣上濕了一片,還有點點白濁,混在一起,有幾塊干脆聚在一起,不用想,就知道昨晚可謂瘋狂。 青檀看了一眼滑落的嫁衣,又瞥了一眼她,實在讓她難堪,白沅掐了一個避塵訣,嫁衣騰空而起,在空中一轉,又煥然一新,她急急將嫁衣落到了他的身上。 避開他打量的眼光,隨意從地上撿起她的里衣,脫口而出:“青檀,我不是故意的,昨天不知道怎么,我身體著了火,掐了清心咒,還是沒有用,就,就……” “就強迫我做那種事情了?” 強迫?好似真的是自己強迫他的,她的臉被放到了火里烤,熱得她額頭生了汗,流到了下顎她才發覺,拿袖子胡亂擦了一把,抖著聲音:“青檀,昨天是我,都是我的錯,但我真的……” 亂,太亂了,她根本沒辦法整理好,如扯在一團的團線,找不到頭尾,她決心斷情絕愛,卻和青檀發生了關系,青檀剛將自己的情愛理清楚,卻被她橫豎插了一腳,他明明推了自己,自己怎么就硬上了他? 青檀見她不說話,將嫁衣剝下來,雪白又落入空氣中。 “青檀,你先把衣服穿上?!?/br> “昨天你硬把我的衣服脫了的時候,也沒見得你說過這番話,今日倒是怪的很,看完了不甚滿意,就要我把衣服穿起來,是嗎?”青檀從地上斯條慢理將自己的衣服拿起來,背對著她將衣服穿好,末了,添了一句,“果然,翻臉不認人?!?/br> 他的動作不慌不忙,語氣卻冷得很,像長了刀匕直直往她的耳朵內劈入。 是生氣了,白沅思來想去只有可能因為一個原因,自己不顧他的意愿強迫了他,但是他分明是心中有屬,昨天才又是推她,又是求她放過他:“青檀,你忘了昨天的事情好了,出了這里我也當做什么都沒有發生過?!?/br> 青檀整理衣襟的手生生停下:“什么?” “你忘了吧,我也忘了?!?/br> “好哇,堂姐說的真好?!彼D過身來,陰惻惻地說,“堂姐說什么當然我就要做什么了,才能報答堂姐的救命之恩,畢竟堂姐為了救命恩人,可是能將利牙都拔下來,又尋了救命恩人幾生幾世,即使在成親之日,洞房花燭夜時,救命恩人將堂姐當做害人妖精,用雄黃酒給堂姐踐黃泉之行,挨了法師的金杖,被抓入這破碗之中,還無怨無悔呢?” 白沅被說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看起來脆弱像樹枝一樣,只需輕輕一折,就會粉身碎骨,但青檀還不放過她,語氣越發尖銳:“哦,我忘了,堂姐還舍了百年道行,給了他半顆蛇丹?!?/br> “我至今做的哪像什么報恩之人?不過是還了堂姐的半顆蛇丹罷了,幫堂姐修了靈力,不過是忘了昨天的事情而已,這么簡單,我,青檀,怎么會做不到?” 白沅囁嚅著:“青檀,你別這么說,我救你就不求你報答我,你別說報不報答了,我不愿意聽這些?!?/br> 他就恨白沅如此,若是她狠一點,求一個什么,他就能說服自己舍了她,但是她卻什么都不要,卻讓他根本丟不了她。 她知道自己對她有意,以白沅的性子死也不會沾他一滴半點,一心要斬斷他的情,半點機會也不給。 他才想著騙她,對她遠,讓她誤會自己不過是錯會了親和情,她才肯和他親一點,除非讓她主動,兩人無一點可能,所以才出此下策,必須是她強了他。 如今要他忘,她想的美,今日就是要把這個關系做實了。 “堂姐別這么說,這恩是我要報的,和你無關,堂姐不必放在心里?!鼻嗵茨樕巷@得很為難,話和行為是分成了兩條路,“我們如今是和許家沒有關系了是嗎?” 白沅怎么會感覺不到,青檀心思單純,想來是想到了許玔:“我,我是不會阻止你和小玔在一起的,我和許逸的關系不會影響到你們……” 青檀先一步打斷了她的話:“許逸?” “我們有緣無分,出了這個金缽以后,我會回云里,你如果想和小玔…..” “我們要回云里了?” 白沅專心在自己的情緒之中,將許逸,青檀與小玔的關系理出來,只聽到他的話,沒有聽到他的話語中情緒中的轉變:“青檀,你不想回去沒有關系,我知道你喜歡小玔…..” 青檀手里的拳頭緊了又松:“喜歡又如何,我難道現在是什么清白之身?” 還是繞回了回來,白沅緩慢將話說出:“我會忘了,你要是喜歡的話……” “所以我要去騙她?我如今都將身子給你了,還配的了人家?分明就是騙婚!還騙人家的身子!” 不是這個意思,她辯解道:“不是!” “我知道了,是你不想負責,才將我一直推給許玔是不是?所以你一邊說不要我報恩,一遍又要讓我忘記?!鼻嗵床唤o她任何思考的余地,“你若不想負責直說便是,我又不是什么被強了一次就硬要你許什么諾言的人,就當是被咬了一口,又如何?想來以后別人嫌棄我,也不關你的事,都怪我自己修煉不夠,不能推開你,誰讓我連清心咒都念不全呢?” “沒有嫌棄你,青檀你誤會了?!?/br> “堂姐,忘了才好。誰能看上一個連清心咒都念不全,而且連半顆保命的蛇丹都還了呢?是我修為不夠罷了,不怪你不負責,是吧,堂姐?” 白沅被繞了迷糊了,自己倒真的像口是心非的逃避之人,話就先出了口:“我負責,你別再說了?!?/br> “一言為定!”青檀跨步走來,拉著她的手,像凡間的孩童一樣做約定,將小拇指一勾,大拇指蓋了一個章,“說話算話,不許再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