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狩獵賽
春日狩獵賽
賽日 三月十五,天大晴。 巳時,皇城內所有參賽人員和家眷內院都整裝待發,往城外皇家獵場而去。 一群人浩浩蕩蕩看不到邊際,跟隨著前方帝王皇攆蜿蜒綿亙。 往城外行了半個時辰,便到了獵場。 獵場一片青幽,春意盎然,用來安篷扎寨的空地也蓄滿了草地。 獵場圍著一人之高的柵欄,扎營便離了獵場數百步之距。 皇家帳篷早已備好,是視線最好的正中之處。 參賽輕俊帳篷建于皇篷右側百米處,左側便是重臣家眷等。 侍從等便是自己主家建篷,建于何處便由主家安排。 不過半個時辰,獵場圍篷便層層疊疊的建了起來,浩浩蕩蕩的往外占了半里。 皇家子弟自是不予平常參賽者占于右側,同著平日無異,入住皇家帳篷便可。 待全員安置完畢,各自用了午膳,休憩片刻。午時三刻便去了獵場觀望臺。 春日陽光溫和,折射在身上也是溫熱舒服,眾人坐在給自個兒安排的位置旁,吃著瓜果靜待開始。 觀望臺正中央,冷亭溫端著茶杯飲茶,沉著長睫不發一言,此次隨行的四貴妃之首梅妃,坐在他旁側小心伺候著。 圣上近日越發冷言了,稍有不慎便會惹他不快,在旁伺候的宮人都謹言慎行,不敢出一絲差錯。 “長樂,子曜都已上場否?” 帝王突然輕聲問道。 旁側的小川子連忙道:“長樂公主和太子已和其他皇子俊杰準備好了,在場內就等吉時呢?!?/br> “還有幾時?” “回皇上,還有一刻?!?/br> 冷亭溫撐著下巴,抬頭往場內看去,隔得太遠看不太清,但能看到一抹紅色隨風飄揚,甚是颯爽。 那便是長樂了,她旁側的黑衣是子曜吧,那么護著她,她哪兒需他護著啊,也是擔憂過度了。 呵,那小子。 “我兒此次必能奪魁?!笔ド贤蝗怀雎暤?,冷淡的嘴臉掛上了笑意,仿若已經看到了那勝利之人,也跟著開心的笑。 “皇上,太子今年奪魁,便是三冠了?!迸赃叺拿峰诖叫Φ?,小家碧玉的臉在妝容的襯托下貴氣逼人,一身暗紫色的宮裝甚是雍容華貴。 “臣妾便提前恭賀太子了?!?/br> 冷亭溫撐頭斜看她一眼,輕笑道:“梅妃甚是有趣?!彼膬号?,可不止太子一人上場呢。 梅妃也跟著一笑:“謝皇上稱贊?!?/br> 太子年年難逢敵手,除十歲那年太過幼小未能奪冠,后面幾年都奪得魁首。 今年若不出意外,也必定是他了。 圣上對太子如此滿意,那聲祝賀必定是對著太子而言,不過梅妃此舉也是自作聰明了。 伴君如伴虎,皇帝的心思,可不是旁人能猜的。 “吉時到??!賽事啟!” 只聽報時之人大喊出聲,早已準備好的俊杰們,馬兒一拍,一片塵煙猝起,不過片刻便入了獵場林里,外部已無人煙了。 林內。 冷修顏騎著自己的踏雪白馬,慢悠悠的緩步而行。 “太子哥哥莫擔憂,你自個兒去吧?!彼D頭向跟在她旁側的冷修洺說道。 進林時,段無畏和錢茂茂都已自行獵物去,未和他們同行,這是段無畏參與的最后一次賽事,夏日八月,他便滿十七,明年已不可參加。 錢茂茂這是第二年參賽,去歲他可憐兮兮的抓了只活兔子,還沒脫奶呢,被一通好笑,拿回去養了兩月,便入了他的肚子了。 自那日小貓告假,竟三日又三日,直到今日她才得以再見到他,往日那圓潤的小臉竟是消瘦了些,漂亮的貓眼也不似以前那般生機勃勃。 小貓這病如此嚴重,沒有修養好就來參賽?怎地這么不愛護自己的身子。 她心疼的想去抱他,卻被他閃躲開。 那口中說出讓她刺耳的拒絕話語,她不喜。 她委屈,小貓病了,為何這樣對她。她只是想關心他而已。 她以為小貓是她的小貓,一直都不會變的。 入了林,太子哥哥一直跟在她旁側,隨著她這般慢悠悠的騎著馬漫無目的的在林中游蕩。 她不想讓太子哥哥今年失魁,進林時沈將軍的兒子沈岸可是挑釁的向他開戰呢。 那沈岸自三年前失了魁首,此后每年都向太子哥哥挑戰,也是勇氣可嘉。今年也是他最后一個賽日了,恐怕要必拼盡全力去爭那魁首。 見旁側那人不發一語,就那么跟著她,她又道:“洺兒,聽話?!?/br> 冷修洺一怔,答道:“獵場內雖有場務隨處把手,但畢竟是深林,太過危險?!?/br> 他看著她:“我要護著你?!?/br> “噗……”冷修顏輕笑出聲。 “可是哥哥,你打不過我?!彼{笑道。意思是她夠強,不用他護著。 “林深危機,不過虎狼,哥哥既能獵虎,顏兒又有何不可?” “顏兒所言甚是,是我著相了?!崩湫逈撤鲱~,輕聲嘆息。 那個小團兒,終究長大了。 他馬鞭一甩,韁繩勒住馬兒往左邊行去,馬兒快速飛奔著,像是怕他后悔似的。 身后只聽那人說道:“顏兒賀哥哥魁首!” 他在心里笑道,顏兒,又怎知不是你? 冷修洺背影逐漸消失不見,冷修顏轉頭,直視前方。 身邊無其他聲音,只有時不時從遠處傳來模糊的歡呼聲,大概是獵到東西的人。 她一身紅衣勁裝,與胯下踏雪顏色交織著,仿若一顆白雪里的紅梅。 在這春意盎然的深林里,甚是明顯。 一月前她也期待著這一日,自己拿下魁首讓父皇為她驕傲。 此刻她卻無了爭奪之心,她自覺要那魁首已無任何意義。 物極必反,在這后宮中,她就算是再有不同,也不過是女子。做的太多惹人話柄,最終只會反噬到她的身上。 她不需要太優秀,只需要剛剛好就行了。 這朵純粹的嬌花,在上面那人不知道的地方成長著,他以為的給予,已變成一把刀子,那把刀子握在別有用心人之手。 他以為將她養育的甚為優秀,就算日后那人找來,自己也有了交代,可他不知,過度的保護,過度的寵愛,過度的給予,帶來的是毀滅。 她已在搖搖欲墜,不知該如何尋找救贖。 —————————————— 周末玩去了QAQ 以后周日隨緣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