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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宸詢問的眼神,一下子有點慌亂,趕忙說:“不是我?!?/br>凌顧宸示意鄧會澤先出去,繼續審問似得看著她。好似噩夢重演,她下唇微微顫抖起來,被凌顧宸掐著脖子的場景歷歷在目,現在的她有些承受不起。“我沒說是你?!?/br>凌顧宸沒想到她會這么害怕,略微訝異,“你仔細想想,韓秋肅有沒有可能從你這里知道這些?”祝笛瀾身體不安地動了動,兩只手扭在一起,聲音依舊很緊張,“我真的沒有說過?!?/br>凌顧宸看了她許久,“我知道了,你出去吧?!?/br>祝笛瀾深吸一口氣,稍稍冷靜,“你不信我?”“不是不信,”凌顧宸難得很溫柔,“只是只要事關韓秋肅,你就撒過很多次慌,瞞過我很多次了,不是嗎?這些事你暫時不用管了,我安排顏君來接手,你也好好休息?!?/br>祝笛瀾嘆口氣,垂下眼簾,她長長的睫毛無助地顫抖著。過了一會兒,她起身離開,兩人都沒有再說什么。到了年底,大雪復又紛紛揚揚,預示這一年的離別。覃沁在凌顧宸辦公室里閑來無事地走著,最后停在了一個小玻璃柜前,里面擺著一顆棒球,上面密密麻麻簽滿了各種球星的親筆簽名。他打開蓋子,把球拿出來,從左手扔到右手又從右手扔到左手。“你說,韓秋肅到底想干嘛?”“看來在我們之前,他已經拿走黃之昭很多卷宗了?!绷桀欏纷x著手里的文件,頭也不抬。“要是光靠那些就能搞我們,哪還輪得著他,黃之昭就先來勁了?!?/br>覃沁在沙發上坐下,手上的動作一直沒有停。“他當然知道?!?/br>“你覺得他是比較想搞垮你,還是比較想一槍崩了你?”敲門聲響起,丁蕓茹探進半個身子,“老板,鄭先生和他的團隊在二號會議廳等?!?/br>覃沁正把球從右手扔到左手,看見丁蕓茹的那一刻他的左手僵了一下,沒接住。球撞到茶幾上擺著的昂貴藝術雕像,雕像掉到地上摔成好幾截。凌顧宸毫不見怪地往外走,到覃沁手里的東西,砸壞摔壞很正常。倒是丁蕓茹嚇了一跳,她先看看那名貴的雕像,才看見坐在沙發上的覃沁,兩人對視都一愣。覃沁感覺手心麻麻的。凌顧宸快撞上她時,丁蕓茹才反應過來,趕緊讓到一邊,跟在他身后去了會議室。覃沁終于想起來看見丁蕓茹時的那份眼熟來自于哪里了。丁蕓茹回到辦公室時,看見覃沁坐在她的位子上。她正想說話,覃沁就先開口,“你再你呀你呀的,我就翻臉了?!?/br>丁蕓茹不好意思地笑,“我記得你名字了,覃先生?!?/br>“這么客氣,直接叫名字就行?!瘪哒酒饋戆盐蛔幼尳o她,“我就說我們見過吧?!?/br>“嗯。沒想到這么巧,你跟我老板這么熟?”“他是我發小。這一而再再而叁地見,我都還沒留你電話,實在說不過去了?!?/br>丁蕓茹不敢怠慢他,趕緊拿出手機來。“請你吃個飯唄,有空嗎?”“不好意思,我今晚約了方璐,改天行嗎?”丁蕓茹輸著他的手機號,“不好意思,問一下,是哪個’qin’呀?”覃沁接過她的手機,看到上面輸了一個“秦”,后半個字她還在找。“不是這個’秦’?!?/br>“那是哪個?”覃沁幫她把“秦”字改了,丁蕓茹才恍然大悟,“啊,不好意思,這個姓好少見啊。名呢?”“沁人心脾的沁?!?/br>“哦,像女孩名?!?/br>“嗯,我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下次我再約你你不許拒絕?!?/br>再見到韓秋肅以后,祝笛瀾剛復原一點的精氣神又消失殆盡了,整天渾渾噩噩的,別人說一句話,她要緩上半天才能反應過來。凌顧宸也就在飯點的時候才見到她,其余時候她都在房間里待著,偶爾會去院子里走走。祝笛瀾叁餐準時出現也跟行尸走rou似的,隨便吃一點,再美味的食物也難以下咽,吃多了還莫名想吐,因此人也消瘦下去。“沁呢?”凌顧宸問她。“不知道,我也好幾天沒見他了?!?/br>“一天天地不知道忙什么,都見不到人?!?/br>凌顧宸不滿,他向來不管覃沁的去向,可是祝笛瀾狀態這么糟糕,覃沁一反常態地不好好陪著她反而見不到蹤影。凌顧宸看著她日漸消瘦,自己卻束手無策,不覺有點惱火。“看見他,讓他多陪陪你?!?/br>“隨他去唄,我不用他陪著?!?/br>凌顧宸把電視新聞的音量調大了些,偶爾幾個詞飄進祝笛瀾的耳朵里,她沒有仔細聽。“接下來為各位觀眾播放昨晚世界各地慶祝新年的煙花視頻……”祝笛瀾好似被敲了一下猛地反應過來,“今天跨年?”“今天1號?!?/br>凌顧宸皺著眉看她,她跟丟了魂似的。祝笛瀾原本就憔悴的臉刷一下變得慘白,她遲疑了兩秒,輕聲說,“我去趟學校?!?/br>“今天公休假,你去學校干嘛?”“我落了點東西?!?/br>羅安送她到學校,一路上他發現祝笛瀾雖然不露聲色,可是明顯很焦慮和緊張。她讓羅安停在學校的行政樓前,公休日的學校里沒什么人,只有看門的大爺百無聊賴地打著哈欠。羅安看著她快步跑進行政樓的同時警覺地觀察著四周。祝笛瀾佯裝正常地進大門,隨后就悄悄從側門溜出去,去了附近的醫務室。學校里的醫務室不大,里面有一個小藥店,賣一些最基礎的非處方藥。她迅速拿了兩只驗孕棒,又回到行政樓,若無其事地從大門出來,上車,兩人又回了別墅。祝笛瀾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現在才意識到,她已有兩個月沒有來例假。前兩個月,她要么在醫院里渾渾噩噩地躺著,要么在學校瘋狂補課業,慌忙到不知時間的流逝。直到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