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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掌。覃沁把嘴里的酒都噴了出來,下意識地自衛去掰祝笛瀾的手腕。祝笛瀾被他這一扭疼得差點摔他身上,大喊:“沁!”覃沁馬上住手,驚訝地看著她。祝笛瀾嚇得嘴唇發抖,腦袋嗡地一下炸開,只會喃喃:“你沒事吧你沒事吧……”還是覃沁冷靜些,他兩手捧住她的臉,語調輕卻十分沉穩,“告訴我怎么了!”祝笛瀾看了眼碎掉的酒杯,然后抬頭對上了凌顧宸的雙眼。她的大眼睛里滿是無法掩蓋的慌張和憂慮,隨著她瞄了眼酒杯,凌顧宸馬上就明白了,他沖隔壁的人打了個響指,四周的黑暗里馬上站起來一批人,他們氣勢洶洶地向吧臺快步走去。祝笛瀾以為他今天沒帶人,沒想到他的保鏢們只是穿著便服在一旁裝客人。酒保跳起來就往門外沖,凌顧宸的人也追過去,半個會所一片混亂。覃沁護著祝笛瀾往會所內部安全的房間走去。凌顧宸跟在后面。他們的動作太快,祝笛瀾感覺自己差不多是被甩進房間的。她死死拉著覃沁,說不出話。“我沒喝那酒。剛剛都吐出來了,”覃沁寬慰她,“你冷靜點?!?/br>祝笛瀾重又聽到了自己的呼吸聲,因為緊張嗓子也干到冒火,她發不出聲音。“那是什么?”“我不知道,我只是看見些東西……”她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帶著顫抖的哭腔。凌顧宸皺眉,“我讓他們把人帶過來。你去漱口。我聯系醫院?!?/br>祝笛瀾雙手蓋住臉,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呼吸上,試著控制急促的喘息。良久才把手放下,諾大的房間只剩她與凌顧宸。她的恐懼并沒有減輕。“如果是我,你大概什么都不愿說吧?!彼穆曇魶]有情緒。祝笛瀾不看他也不說話。“我讓人送你回去?!?/br>祝笛瀾如夢游一般由人送回了家。進家門的那一刻眼淚才掉下來。恐懼使她全身顫抖,她一直自認為很好地掌控著自己對覃沁的情感,她不過當他是張很好用的盾牌,是她在凌顧宸手里日子過得舒服點的必要的護身符,他就算死了她大概也只是可惜。沒想到剛剛那一刻可能失去覃沁的恐懼讓她無法自控。并不是因為可惜,而是真正的害怕和傷心。意外的情感隔天羅安來接她去別墅。凌顧宸擔心內部安全,讓她把所有保鏢的材料和近期行蹤全部重審。車子駛進花園道,覃沁和凌顧宸在泳池邊曬太陽??匆娮5褳?,覃沁一個鯉魚打挺就跳起來,竄到她面前。“我怎么不知道你要來?還要羅安去接你?!?/br>說完他露出個陽光大男孩的標準微笑。祝笛瀾想回應,卻做不到??匆婑?,她心里的內疚和不安就傾灑一地。昨晚她想了一夜,這個地方,她不想有太多情感牽扯,對覃沁的利用,是她沒有掌控好自己,就不要越陷越深了。她“嗯”了一聲便繞過他。覃沁想追她,凌顧宸拍拍他的胸,“忙你的去?!?/br>“我,惹她生氣了?昨天晚上?我失憶了?”凌顧宸不理他,跟著祝笛瀾進了書房。“昨晚問出什么來了?”祝笛瀾問。“收錢辦事。那個酒保工作很久了,有人答應給他筆巨款,告訴他瓶子里的是慢性毒?!?/br>“多久了?”“很久,他是一直沒有機會,昨晚以為只有我們三個人才下手?!?/br>祝笛瀾皺眉,不是近期的事,那就極難查。“殺你的人倒也不急。那真的是慢性毒嗎?”“是神經毒素?!?/br>“那人是怎么聯系酒保的?查得到嗎?”“電話。酒保說那人的聲音很怪,肯定用了變聲器?!?/br>“你覺得是你自己的人的可能性有多少?”“我覺得很小。但是也說不好。要我命的人這么多?!?/br>祝笛瀾把檔案袋抽出來,這些文件在桌子上快要堆成一座小山,“我覺得也是。你沒想過,如果這里真有人要動你,第一個被抹脖子的難道不是我?”“你沒那么重要。如果有人針對我,在這種環境下,動其他人是無謂增加風險?!?/br>祝笛瀾心想,動其他人當然是傻,但動她,不過是踩只老鼠的風險。但她沒回答,開始著手審近期她與保鏢們的談話資料。凌顧宸看著她,這個女孩安靜以后有一股自然的善良無害偽裝,此時的陽光照進來在她臉上打出一副漂亮的光影。他比較熟悉她眼里恨恨的神色,她不看他了,竟然美得像兩個人。“昨晚,如果是我喝的那杯酒,你才不稀得說什么吧?”要與她聊些工作外的事,凌顧宸莫名覺得尷尬。“當然?!弊5褳懖恍继ь^。“我也不能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你起碼愿意救沁,還是謝謝你?!?/br>祝笛瀾不可置信地抬眼看他,以為自己聽錯。“不過,你要知道,沁要是出事,你就別想好過,屆時我答應廖逍的都是廢話而已?!绷桀欏纺樕怀?,轉口說道。果然,他說得能有什么好話。她不再搭理他。上一次對保鏢們的評估是與廖逍一起做的,要對每個保鏢當下的心理狀態進行評估,和對過往任務的審問回顧,但凡有絲毫的異樣,廖逍都會把那人近期所有的行蹤和消息監控調出來一條條看。面談都被錄在老式卡帶里,出于網絡安全的考慮,廖逍不允許她把這些視頻存進電腦。這些兇神惡煞的人在談話時的每個用詞、手勢、動作和眼神完全是上等的行為學教材。祝笛瀾之前沒接觸過,但是跟著廖逍以后她發現自己有些天賦,學習進步神速。廖逍說她壓抑的童年使她對每個人的行為語言分外敏感。她聽了也不知是喜是悲。這些肱二頭肌比她腦袋大的保鏢們把她當心理醫生,也瞧不起這么個小姑娘,在她面前敷衍了事信口開河,或者一句話都不說直接瞪到她發毛。半天下來她只覺得頭疼的很。她去廚房讓傭人倒杯茶,拿些巧克力。覃沁趁機拉住她,“你生我氣?”祝笛瀾冷著張臉,不敢看他,“沒有?!?/br>“我想了半天,只能是我扭你手腕那下弄疼你了吧?對不起,我是條件反射。你手還疼嗎?”祝笛瀾有點保持不住自己的撲克臉,急忙甩手,“我真的沒生氣。你沒事就好。我今天很忙,以后再說吧?!?/br>覃沁郁悶地在餐桌邊坐下。凌顧宸看他像極一個因為不喜歡桌上的食物而露出落寞表情的十歲男孩,心里默默嘆了口氣。祝笛瀾在書房里一直待到深夜。凌顧宸敲門進去的時候她正皺眉盯著錄像機。“你一天處理不完的,不用這么拼?!?/br>“既然你來了,我就先跟你說一下我查過的這些。